古悠然聞言,當即就看向了對面的魏岑,果然見他眼眸里彌漫起了重重的殺意和憤怒。舒殘顎
此刻那目光正如尖刀一樣的也落在她的臉上。
見她看過去,魏岑頓時陰沉沉地冷笑了起來,「好你個古悠兒,好一對奸、夫、婬、婦的嘴臉!」
「就你這樣的女人,還真不配我對你用心思!賤、人,我今天先殺了你!」
說著,他竟然抬掌就打向了古悠然灞。
而古悠然早就在他的眼眸里看到那濃濃的殺意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來真的,並非是裝佯,或者假怒!
加上有灰霧qun們開外掛般的幫忙,她幾乎立即就一個閃身,便躲到了顧希聲的身後。
把正面的危險直接轉嫁給了顧希聲潸。
使得顧希聲要麼就義無反顧的迎上去解決魏岑這個麻煩,要麼就被魏岑打到。
顧希聲自然不會讓魏岑蓄滿了真氣的手掌,落到他自己的身上,別無選擇的他唯有扔後卷負著的沈靜,操控著那黑色的絲緞就迎向了魏岑的肉掌。
這驟然的變故把陸文生和傾城他們都嚇了一大跳。
似乎沒想到一向都對自家夫人百依百順的四公子,會突然間像中了邪一樣的就要殺夫人。
若單單只是因為夫人有了他之外的男人的話,這個理由也不是那麼站得住腳啊!
畢竟現在神府的核心的這幾個人里,誰不知道魏岑他自己和夫人的事情,比夫人和這顧希聲的事情更加的站不住腳呢!
大公子都沒憤而下手的把四公子給廢了。
四公子這會兒反倒瘋了似的要殺夫人!
這風向是不是也變得太快了一點啊?
陸文生承認他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毛二叔和沈烈其實也驚訝,不過他們再驚訝也知道目前這事他們摻和不進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把地上的二小姐沈靜和少爺手里的三小姐沈嬌都趕緊讓人轉移走。
留在這里吹冷風一來不利于她們的身體,二來也危險。
而把妹妹都交出去了的沈烈,可沒忘記在顧希聲正面迎上魏岑之後,趕緊站擋到了古悠然的身前。
顯然他是預備一旦顧希聲擋不住魏岑發瘋行凶的話,他就要迎頭擋住。
即便他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及魏岑十分之一。
古悠然見了他這動作,輕輕動容地拍了拍他的肩,「別擔心,沒你想的這麼嚴重,顧希聲的情況很特別,雖然我也不肯定他是不是能取勝,但是總不至于使他自己陷入危險就是了!」
「姐姐!還是不要大意了!這個顧公子,說句實在話,也未必靠得住!」
「嗯?沈烈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啊!難道你知道他的來歷?」
對上古悠然好奇的目光,沈烈才知道他剛才那句話產生了歧義,讓古悠然以為他手里知道一些顧希聲的秘密一般。
連忙搖頭,「不是那個,姐姐,我的意思是,我之前一直以為那個,魏岑,對姐姐你是情根深種,死心塌地,是絕對不會對姐姐你有危險的人!」
「可現在——所以,我覺得凡事沒有絕對,姐姐還是多防著一點比較好!」
說著,沈烈猛地就更加放低了一點聲音,又補了一句,「不怕姐姐嫌我多事,烈現在覺得姐姐府中帶出來的這些人,都帶著很大的不確定和不穩定性!」
沈烈這些話說完,古悠然也忍不住心中一凜。
倒不是她的立場不堅定,所以輕易的就能被沈烈的一句話給挑動了敏感神經。
而是沈烈的話猛地提醒了她這兩天一直不願意多去思考的一個事實。
那就是,她那天半夜睡醒過來,營地里一個人都沒有,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冷憂寒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營地,大家在一起好照應的話,還言猶在耳,結果她半夜醒過來的時候,卻一個人都不在。
以至于後來才出現她獨自一人去追著鄧傲的身影的事情發生。
而且對她來說,這樣屈辱的慘況發生了之後,包括魏岑,陸文生,甚至于傾城無雙在內的所有人,也沒有在她清醒後對她解釋過一個字有關于那天離開的理由。
哪怕就是編造出一個謊言來糊弄她一下,都沒有。
似乎所有的人都像是集體失憶了一下。
再就是她那天晚上睡得也未免太沉了一點吧!居然熟睡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都不自知的地步,別說她自己還是一個練武之人,也是有內力在身的。
就算不是,以一個普通人本身的警覺,也不會在荒郊野外,睡到那般人事不知的地步。
這些是不是也很值得推敲懷疑一下?
到底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以至于眾人都這麼的緘默,什麼也不說?
「那天晚上你們都到哪里去了?」
「哪天晚上?」沈烈先是不解古悠然問的是哪天,隨後見她眼神冷冽不悅,便猛地反應了過來她問的是哪天。
頓時就立即回答,「我們和魏岑主僕被安排在了上半夜守夜和巡視,不過沒一個時辰,魏岑就走了,我看他去的方向是那大公子冷憂寒的馬車,便也沒多問,就坐到了火堆邊!」
「可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天都亮了,而姐姐你失蹤了!」
「我先還以為是姐姐你沒顧得上听大公子的吩咐,自己半夜偷偷溜了出去尋找那三公子鄧傲的,也沒多想什麼,可後來二叔提醒了我,說那天晚上我們睡得太蹊蹺了。」
「我們都不是嗜睡的人,也都有警覺性,可就是那樣,偏偏火堆邊坐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且醒過來的時候,雖然坐著的位置之類的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手腳卻沒有發麻血脈不通的感覺!」
「姐姐你也該知道,倘若真是我們坐著都睡著了,那姿勢肯定不太好看,不可能一個晚上保持下來第二天什麼影響都沒有!」
「所以那個時候我和二叔就開始懷疑那行隊伍里面有人想要對姐姐不利!尤其是姐姐那一晚失蹤後,整整兩天都沒回來!」
「後來回來了,他們又把我的人隔絕在中心之外,不讓我們靠近,因此烈幾次三番想找個機會與姐姐好好說說這事,卻又一直沒找到機會!」
「這會兒趁著魏岑反常,這個顧公子又看上去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沈烈就不得不把心中的疑問和擔憂,全對姐姐你一吐為快了!」
「你是說,那天晚上你和你的人都是睡著了?」
古悠然目光熠熠地看著他,似乎在確定他到底有沒有撒謊。
沈烈的目光很清澈,且絕對的真誠,語聲也低聲卻誠摯,「姐姐,烈發誓,對姐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半點水分也沒有,不說別的,就沖著姐姐為了靜兒的病這麼的費心,沈烈要是還蒙騙姐姐的話,天地不容1」
「沈烈,你別激動!我還是相信你的!」
古悠然見他說著說著,眼眸里濕潤都在滾動了。
足見他是真的不曾說謊。
那麼這麼一來的話,就更加證明了,那個晚上是有一雙無形的手,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專門布了這個局。
也許,顧希聲的那個阿姨的確是設計讓鄧傲來把她引出營地,但是卻沒想到營地里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她古悠然。
所以誘敵的事情順利得簡直一塌糊涂。
而古悠然現在肯定的一點就是,把營地的人都弄空,起碼在短時間內都搬空的人肯定不是和那女人一伙的。
因為那女人若是有這本事的話,也不用叫鄧傲來誘敵深入了,只要和那個設計迷暈了沈烈他們的人稍稍合計一下,足夠把她古悠然直接于神不知鬼不覺中弄走了。
哪里還會被她看穿她的真面目,猜到她和顧希聲之間有關系?
現在她就想知道,若是顧希聲的阿姨是真正給了她古悠然明虧吃了的人的話,那麼暗中幫忙扶了一把梯子,挖了個坑的,給她暗虧吃了的人又是誰?
是冷憂寒,還是魏岑唐拓在內的所有的人都有份?
不然的話,為什麼都眾口一默的這麼的默契?
「那姐姐你現在可知道,你的情況有多麼令人擔憂了?」
「謝謝你,沈烈,雖然我的心里早就有了計較和懷疑,但是我還抱有僥幸心理,想著也許情況沒有那麼糟糕!」
「不過你今天這麼講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有些夢,我最好還是不要做了,要清醒!」
說完,古悠然就抿嘴沖著沈烈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弟弟,其實這些事情你可以選擇不說的,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不會改變對你的觀感,你這一說出來,風險就擔大了,你不怕?」
沈烈被她那如水般溫柔的眼眸,那麼含著醉人般笑意的盯著,一時間覺得身體都輕盈了大半。
胸膛里也頓時升起了一股濃濃的身為男人的豪氣。
似乎面前的女人是他必須要去保護的公主,他就算是死也要擋在她面前,為她殉身的鐵衛。
當即就挺起胸膛,義正詞嚴地道,「因為只有你是我的姐姐,烈只認了你這個姐姐!」
這話明白無故的昭示了他不是不知道對著古悠然說出這些,恐怕要面臨隨時會被滅口的可能,但是,他是古悠然認的弟弟,自然是要義無反顧的向著他的。
另外一層含義也無不是在說,他之所以知道了這麼多有關他們的秘密還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古悠然認了他這個便宜弟弟。
倘若古悠然本身都已經深陷在了危險中而不防備的話,他這個弟弟就能安穩得了了?
「好!姐姐知道了!」
古悠然雖然多余的話什麼都沒有說,可有那一個字‘好’,就已經什麼都飽含在了其中了。
而此時,已經打到了廢墟中央的顧希聲和魏岑兩人之間的情況也出現了變化。
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到此刻明顯是魏岑壓著顧希聲在打了。
尤其是顧希聲腦門上那斗大的汗珠,在黑夜的火把光芒的照射下,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再加上無雙和傾城不時緊張的大喘氣的聲音,足夠古悠然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場中、央去了。
顯然對于顧希聲這樣一個光芒四射,令人見之難忘的大帥哥,就算魏岑本身就是府中的人,也不妨礙無雙和傾城為他緊張和抽氣。
只是顧希聲怎麼會——
古悠然美目不解,眉頭稍皺地看著場中兩人不正常的打斗。
同樣是操控絲緞的顧希聲,氣力和精準度卻遠不及一開始的情況了,難道說顧希聲的武功還不如魏岑?
沒道理啊!
若是武功不如魏岑,早該落敗了,現在看他打得雖然吃力,卻還沒到亂了章法的地步,只是看起來像是內力不繼的樣子!
等等!內力不繼?
該死!
古悠然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問題就出在顧希聲的體內應該根本就沒有內力,也聚集不起內力的。
她可沒忘記初次見他時,他暈倒之後,她探查他體內的筋脈,發現全是繩索上一個又一個的堵結。
這等情況,真氣都無法相通,他的內力如何能凝聚得起來?
可要是沒內力的話,他操控絲緞的這股子力,柔和綿長有力地和內力沒兩樣的力又是什麼?
還有明明他雙手都是劍繭,為什麼現在使用的武器卻是兩條絲緞呢!
這種東西練好練出殺傷力可是不容易,比外門其他兵器都要難上三分。
而且對內氣控勁的要求更高,古悠然完全拎不清,一個連真氣都凝聚不起來的人為什麼能練出絲緞來御敵!
看來這個顧希聲也當真滿身都是秘密啊!
不比她這個未來借尸還魂的人好多少了!
思忖方定,身形就已經飛掠了出去,兩個縱身間,就已經插、到了他們兩人的中間,把顧希聲給接替了下來。
沖著魏岑就冷聲道,「好放肆的性子!好狠辣的手段!顯得你很能是不是?」
「古悠兒,是你逼我的?」
魏岑一副妒夫抓狂了的腔像。
「夠了!我不管你是誰,別以為我不揭穿你,你就還真當你自己是魏岑了!」
古悠然膩煩地盯著他繼續扮演著魏岑被感情傷害了的妒夫形象,只覺得很可笑。
「從你一憤怒一激動的叫出我古悠兒的名字,你的破綻就賣大了!又或者你也太小看別人的智商了,你以為我們人人都像是魏岑那二貨那樣,看人看事都不動腦子的嗎?」
「古悠然,你在說什麼瘋話?什麼破綻,什麼我不是魏岑,我不是魏岑那我是誰?」
被古悠然如此篤定,如此犀利的盯著眼楮的這個魏岑,心里還真是心驚和氣虛了幾分。
因為他到現在還是沒明白,究竟哪里不對頭,讓這女人看出了異常?
不是連三福和陸文生他們都瞞不過去了嗎?
從前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難道說是久不與他交流,彼此的靈魂默契度不夠了?
魏岑的心中復雜不已地在快速地思考和計算著。
腦子在動,行動上自然就要遲緩了。
好在古悠然也沒打算一直和他動手,畢竟她自己對她自己的斤兩也是有數的,長久耐戰的話,她不是魏岑的對手,更別提眼前這個家伙比那二貨可危險可怕多了。
不過打打嘴仗的話,還是不怵的。
因此她立即反唇相譏,「笑話!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還來問我嗎?」
「古悠然,你——好啊!不就是你自己另結了新歡,想要甩掉我這個舊愛嗎?何必血口噴人到這種地步,竟然連我不是魏岑的話都說出來了!」
「你問問他們所有的人,讓他們看看我是不是魏岑!」
魏岑的眼眸里狀似閃動著憤怒不恥的光芒,而一邊的陸文生、傾城無雙,還有魏岑的小廝三福也都露出驚訝和迷惘來了。
似乎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夫人會說眼前的四公子不是四公子呢?
分明就是啊!
唯有小廝三福的眼眸里飛快地閃過了一道懷疑。
冷不丁的想起昨天晚上他送洗澡水回到公子房間里時,開門後的公子剎那間給他的那種毛骨悚然的異常感覺的事。
當時沒敢深想,此刻听夫人也這般指控之後,他也不禁懷疑了起來。
畢竟怎麼算,自家主子也是夫人的枕邊人,但凡是個女人就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枕邊人。
夫人之前就算對公子凶,也從沒疾言厲色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難道說,公子真的被掉包了?
那這個把自家公子模仿的足可以假亂真的家伙又是誰?
自家公子被弄去哪里了?
三福的心里一時間亂成了一團麻!
「哈哈,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古悠然縱然是真的要喜新厭舊,用得著對誰交代嗎?」
「別說你不是魏岑,就算你是那二貨,就沖著他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住,被別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東西給佔據了這一點,就沒資格要求我這個女人些什麼,懂嗎?」
「行了,我勸你最好給我消停點!別再自以為是了!」
「你想證明你是魏岑嗎?很好啊!我也正好想讓沈靜那可憐的女孩認認你!」
古悠然說著說著,就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一樣的就詭異的笑了起來。
「本來我倒是沒做這方面的聯想,但是那個二貨很是拍胸脯的說沈靜的事情和他無關,可你這個詭異的東西卻又突突然然的就冒了出來說自己是魏岑,既然你這次能這麼突然的冒出來,也有可能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假設和懷疑你就是那個打著魏岑的旗號,去騙了人家沈靜的無恥賤貨?」
「古悠然,你——」魏岑似乎被古悠然一連串的話,駁得完全組織不了可以與之對抗的語言。
古悠然卻覺得火候還不夠,完全可以再加一把勁,「怎麼,敢做不敢當啊!這方面看來你連魏岑那個二貨都不如嘛!」
今天就一更,六千字哦……求收藏!!!!求咖啡……求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