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沒空讓你看
「鄧傲,你在命令我?」
魏岑這下終于不爽了!
悠然雖說是大家共同的女人(這個認知讓魏岑就是不爽),可縱然是如此,他魏岑也是古悠然心中所佔分量第二重的好不好?
你鄧老三一個強|bao犯,有什麼資格和理由現在沖著自己大喊大叫,理所當然的命令和吩咐的璽?
冷憂寒听到魏岑這陰森森的質疑聲後,立時舉步就走了過去,「怎麼?老三不能說你?」
「大,大師兄!」
對上冷憂寒那雙沒什麼溫度,卻驟然顯得比以往更加有了威勢的眼楮,魏岑立即繃緊了身體,連帶坐著的鄧傲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徑。
更別提那兩個僕嫂了,當即就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魏小四,你要是覺得不甘心,覺得委屈,現在就可以轉身走人。若是不走,那在這里,就沒你說話的份!」
「你以為你還是過去在古悠然心目中的那個魏岑?」
「人貴有自知之明,魏岑你覺得你還有嗎?現在立即給我滾出去!」
「大師兄,我,我不服!憑什麼?」
魏岑雖然深深畏懼起了冷憂寒身上新增的那種他前所未感覺過的可怖的氣息,但是涉及到男人的面子,事關到古悠然的歸屬比重,他還是倔強的咧著腦袋,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
「憑什麼?」
冷憂寒清冽的一笑,眼眸里全然都是失望,「就憑古悠然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你了!你還道自己有多少分量,太過自以為是了!」
不需要他了!
這幾個字從冷憂寒的口中說出,魏岑頓覺得渾身都像是被冰渣子給包裹住了一般,冷得牙齒都顫抖和發慌了起來。
他知道大師兄是不會危言聳听的人,更不屑于用夸張的話語打擊他的自信。
難道說,在悠然的心中,自己竟然真的淪落到了可有可無的對象了嗎?
為什麼!
魏岑到現在都還沒認清楚自己的問題出在哪里!
他只覺得連鄧傲這個傷害她最深最過分的人,她都接納了,有什麼理由撇棄掉了自己這個從一開始就對她情深意重的男人!
她的眼楮瞎了嗎?
她都沒有心的嗎?
魏岑的胸腔里跳躍著一顆痛楚不已,卻又忿恨交加的心髒。
連帶著看著冷憂寒的目光都帶著濃濃的不善和排斥,「我不信!我要等悠然醒來,我要親口問她!」
冷憂寒搖頭瞥了他一眼,直接拂開他的身子,來到了床邊,沖著鄧傲道,「你去安排吧!」
言下之意是,魏岑這貨依舊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指望不上了。
鄧傲一听這話立即躬身點頭,「好的,大師兄,我這就去!兩位僕嫂,你們跟我來!房間這里有的是,就是該如何安排還需要你們來指點!」
「應該的,應該的,民婦們都听公子爺的吩咐!」
兩個僕嫂早就覺得這屋子里的氣溫冷颼颼的仿佛能把人凍僵掉,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現在听到鄧傲的這些話,如蒙大赦的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他就往門口走去了。
而途中經過唐拓的身邊的時候,鄧傲可沒忘記彎腰把他的人給扛了起來,弄了出去。
至于另外地上的那個穩婆自然會有忠伯派人去把人弄出來。
房間里只要有大師兄在,想必悠然縱然是要死也是不容易的。
之前最危險緊要的關頭,都度過來了。
想到大師兄那只握著剪刀的手,鄧傲的後背都還是不由自主的滲出冷汗來。
還有那個孩子,辛辛苦苦,幾乎是他和大師兄共同接生下來的那個孩子,他都還沒有機會看一眼呢!
這麼一想,就忍不住嫉妒起了肩頭上的這個昏過去了的二貨,當真是個最有福氣的人,什麼都不用干,往地上這麼一躺尸,等醒過來時,就女人女兒都有了!
而他——原本也該是如唐拓這般有福氣的!若非是那場地震……
鄧傲事到如今還在暗自遺憾和難過他和古悠然的那個其實莫須有的孩子。
他一直以為是古悠然在地震後,小產了,後來又被唐拓救了,這廝趁火打劫的才讓悠然又懷了這個孩子。
不得不說,人陷入某種美好的自我願望時,是完全能忽視掉一切真實存在的證據的。
罷了,好在時過境遷,如今也不會有人再來與他糾正和辯論這個當初古悠然到底有無懷孕的事情。
……
……
冷憂寒在鄧傲離開後,立即坐到了古悠然的身邊,握起她一只皓腕,就听起了脈來。
而魏岑則還倔強,固執,僵持的站在離床不遠的地方,不肯出去,自然也不肯離開!
冷憂寒卻宛如他不存在一樣,只是專注的听著古悠然的脈象。
好一會兒神色有些不那麼好的放下了她的手。
想了想,才從腰間腰帶的白玉扣頭內,取出一顆黃豆大小的褐色藥丸。
輕柔卻堅定的捏開了古悠然的嘴,把那藥丸給塞了進去,然後就合攏了她的下頷,靜待了一會兒,估模著那藥丸絕對已經入口化作津|液口水之後,才輕柔地扶起古悠然的頭顱和脖頸。
傾斜了一個角度,好讓古悠然的身體有本能的吞咽動作。
古悠然如今的意識雖然已經完全陷入了昏沉,但是身體里面留有的一道頑強的求生意志在支配她的肉|體。
是以,在冷憂寒把那顆褐色的藥丸放進她口中後,藥丸內強烈的藥|性以及藥力,立即在她的身體里擴散了開來。
她的身體本能的就意識到這是好東西。
正好能彌補現在亟需要的營養和藥氣的補充。
于是,在冷憂寒恰到好處的扶起她的頭頸後,她的喉頭的地方,已經很是迫不及待的吞咽了下去。
而冷憂寒見她把那藥丸終于吃下去了,神色也未見放松放緩,反而眼眸里的更是浮起了淡淡的不安。
只是那層情緒被他細密濃長的睫毛輕覆下,掩蓋的很悄然,連魏岑都沒有發現,更別說已經是昏迷中的古悠然了。
但是肉眼可見的是,本來慘白的如同死過去了的古悠然的臉頰,卻是在那藥丸被吞下後盞茶功夫內,就開始有了淺淺的血色。
即便是很淺,起碼給人的感覺,也像是從死亡線上被拽回來了。魏岑目光驚異的看著古悠然的變化,似乎都能听到她淺淺的呼吸聲了。
要知道之前她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氣若游絲的。
大師兄的身上,竟然有這等逆天的神奇藥丸!
他們居然從來都不知道!
魏岑忍不住想,不知道的師傅從前給的,還是大師兄自己另有奇遇得到的。
他不想眼熱,可是倘若這樣神奇的宛如仙丹一樣的藥丸能多幾顆的話,豈不是——
魏岑正心思復雜的當口。
那邊小嬰兒孱弱的哭聲,咿呀咿呀的就響了起來。
而此時,小嬰兒已經被新送來的柔軟的精棉布,以及一應合用的物事,給包裹好了。
小小的只露一張皺皺的小臉在襁褓之外。
幾乎听到哭聲,冷憂寒和魏岑同時就看了過去,尤其是冷憂寒,當即就站了起來。
兩個女乃媽見狀,趕忙解釋,「公子爺不用擔心,小小姐估模著是餓了,民婦喂她吃些女乃便好了!」
一听是要喂女乃。
冷憂寒和魏岑同時收回了要踏出去的腳步,有些訥訥地收了回來,是啊,他們怎麼能忘記了,小嬰兒剛出生是要吃東西的。
「咳咳,那,那你們喂!」
冷憂寒清了清嗓子,佯裝無事的重新坐回了床邊。
魏岑也有些微微尷尬的背過身子,好歹他們倆也是個大男人,悠然的身子他們看了便看了。
人家女乃媽終究是外人,哪里能隨意去看。
兩個女乃媽見這兩位公子爺都尷尬的樣子,心頭暗笑,之前的緊張情緒也褪去了不少,總以為他們殺人不眨眼,卻原來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
兩個女乃媽一人站著,一人也背對著床的方向坐了下來,撩開衣襟,露出鼓鼓囊囊的充滿了乳汁的ru頭,然後小心地送向小嬰兒薄薄的小小的口邊。
另一個站在旁邊一是擋風擋光,二是也要注意著小嬰兒萬一不喜歡第一口女乃DE的味道,她要隨時替補上去。
小家伙太小了,又是早產,明顯不足月,那皮膚薄的都可以看到下面每一絲紅紅紫紫的毛細血管了。
眼楮也緊緊地閉著,哭聲都是那麼的中氣不足,斷斷續續。
女乃媽那紫紅色的偌大ru頭,都比她的小嘴還要大,根本就無法塞得進去。
小家伙本能的用嘴唇在ru頭上磨蹭了兩下,似乎嗅到了乳汁的味道,卻不能吃到,一下子越加覺得委屈的不行了。
本來咿咿呀呀的哭聲也變得稍微急促了起來。
听得一開始還努力鎮定和耐心的冷憂寒,都忍不住急了。
魏岑更是大聲地責問了起來,「你們怎麼回事啊,不是女乃媽嗎?怎麼喂個孩子都不會啊,為啥寶寶還在哭啊?」
兩個女乃媽也急了,總不能說她們的ru頭太大孩子無法吃到吧?
「讓我來試試!」
站著的那個女乃媽也顧不上身後有兩個隨時會發飆轉身沖過來的男人了,立時掀開衣服,就露出自己的胸。
之前一個女乃媽則趕緊把孩子放到她臂彎里。
奈何她的ru頭也不小,都是當職業女乃媽de的人,不知道一胎生完後,趁著有乳汁的當口要女乃幾個孩子呢,這ru頭早就膨脹且成熟的很了。
誰讓古悠然這個孩子本就是早產,加之生的過程中,又遭了不小的波折,孩子更形孱弱,這硬來是絕對不行的。
還是不行!
冷憂寒這下坐不住了。
「把孩子給我!」
兩個女乃媽趕緊合攏衣襟,惴惴的轉身,抱著孩子就上前來,「公子爺,不是民婦們不盡心,實在是小姐太嬌弱了,嘴巴也太精巧,這,這麼喂怕是喂不進去!」
「要去弄個小些的管子,一點點的把乳汁從小管子里喂進去,怕是才能行!」
冷憂寒學著她們抱孩子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把小嬰兒接過來,而魏岑也是此刻才有機會真正看清楚悠然生下的這個孩子。
見她小臉紫紅紫紅的,還皺皺地樣子,不由怔了一下,似乎反應不過來怎麼會悠然那麼漂亮的人,生出的孩子竟然是這般的丑。
又見大師兄那沒啥表情的臉上都露出又心疼又喜歡不已的樣子,魏岑心里的感覺就更加奇怪和別扭了。
「這麼小的嘴,難怪——」
他嘀咕了一聲。
這小家伙的整個臉估計都沒有他一個巴掌心大,魏岑有些明白女乃媽們的無能為力了。
「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找合適一點的管子!」
冷憂寒見他這個時候還在眼前晃蕩著,說著這種怪話,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了。
魏岑被冷憂寒嚴厲的呵斥聲嚇了一跳,遂才意識到,大師兄從之前開始就看他很不順眼了。
事實上,他心里雖然對他明顯的偏心鄧傲很不舒服,可對他救了悠然母女的命的行為,他還是很感激的。
現在見是為了小嬰兒的事情,魏岑縱然還是心中有氣,卻也不敢任性,不管怎麼說,悠然為了這個孩子,差點搭上了她自己的性命。
要是這麼千辛萬苦才被接生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孩子,不能被養活下來的話,魏岑自己都覺得不能原諒自己。
總歸說到底他們大人之間的爭斗爭搶是必然會有的,小嬰兒卻是無辜的,不管她的父親是哪個趁火打劫了的混賬東西!
因此,听到了冷憂寒的話,魏岑愣了下,立即轉身就沖了出去。
「你們不用慌,去外面找忠伯,也就是管家,把女乃水擠出來些,溫著,等一會兒小四找到了合適的管子,你們再來幫忙喂孩子!」
「是是,多謝公子爺體諒!民婦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行了,去吧!」
冷憂寒下巴微微揚了揚,兩個女乃媽趕緊弓著身子就退了出去。
冷憂寒這才卸去了滿臉的生人勿進,表情柔和不已的看著臂彎里的小嬰兒,見她還在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可憐的不得了的哭著。
他的眉頭就越蹙越緊,越來越不舍了。
輕輕地抖著,手足無措的哄著,「寶寶不哭啊!很快就有得吃了……別哭了,好不好?」
小嬰兒自然是听不懂他在說什麼的。她只是覺得餓,那必然是要哭的。
于是,只見那神仙哥哥一般的冷憂寒,滿臉都的挫敗和無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抱著孩子在屋子里轉圈。
急得額頭後背全是汗珠子,比之前給古悠然接生時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眼見小嬰兒越哭聲音越小,氣息也越來越弱,冷憂寒真是恨不得自己有女乃給她吃了。
此時,寶寶的正牌爹爹——那個沒用的昏倒了的唐拓終于在被弄醒後,得知母女都均算平安之後,哭得激動的眼淚四射不說,人也跌跌撞撞的一路又沖了進來。
正好听到小嬰兒孱弱的哭聲,以及看到自家大師兄全無形象的抱著自己的女兒各種哄和轉悠的樣子。
一時間又是覺得錯亂顛覆,又是激動無比。
「大師兄,讓,讓我看看,我的女兒啊!」
你•娘•的,還知道這是你的女兒啊!之前要你這個當爹的人出力的時候怎麼就沒用的昏了!
現在孩子生出來了,知道說是女兒了?
冷憂寒真恨不得一腳踹他個四仰八叉的才解恨!
只是孩子哭的他心都快碎了,也顧不上教訓這個不爭氣的,頓時就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你沒听她在哭啊!她餓了,沒空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