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相繼全醒了!
古悠然這些話說完,倪明澤已經完全無語了,或者說他是干脆失語了。
女兒?
果然這女人膽子大的簡直能破天,且不說武林中早已經有關于她不守婦道的流言,在到處紛亂傳播了,這女人居然非但不為己甚,還真的弄出私生子女來了!
瘋了嗎栝?
難怪大師兄這次出府,明明帶了大量的人馬,卻行的十分的低調,後來若不是接到了古悠然這女人的話,大師兄他們的隊伍,估計還是不會行到人前來。
倪明澤現在都已經不想去問誰是孩子的父親,想來總歸不是他們師兄弟中的某一個,就是那個外來的男人顧希聲了。
倪小六只是有些弄不懂這女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里面又都裝了些什麼奇怪的,和常人不同的思維和想法掀。
她還有臉說她自己的女兒也弄丟了,弄丟了她不去找,居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坐在這里說這話,她,她——
倪明澤童鞋真的沒法感慨了。
不過冷憂寒卻倏地一下站了起來,面色大變,「孩子呢?你交給誰了?」
「哎冷憂寒你別急啊!我和小六開玩笑呢!糖寶我讓林光他們帶走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把她送去慶嫂子那邊去暫時照顧!慶嫂子人我是信得過的!不過要是——」
古悠然說著,神情也微微有些不那麼輕松了,畢竟是當娘|的人,哪里會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孩子的道理?
只是現在孩子帶都被帶走了,惶急擔憂更多也無濟于事,除非他們現在就上路去追回孩子呢!
可以目前唐拓顧希聲他們的情況來看,現在就去追回孩子分明是不現實的。
而且環繞在他們身邊的危機和麻煩越來越多了,這個時候帶著糖寶兒在身邊,一個照顧不周的話,就反而對孩子有巨大的傷害。
只要林光他們真的能把糖寶兒安然無恙的送到慶嫂子身邊去,古悠然相信以慶嫂子為人的直爽和大氣,一定會替她把孩子養好的。
等所有的事情都過了,塵埃落定,她再去把孩子接回來。
就是要苦了糖寶兒,才出生沒幾天,就要連母乳都沒得喝了。
「不行,得去把孩子追回來!」
冷憂寒卻是不管那些,幾乎立即就打斷了古悠然的話,然後就語氣堅定地說了一句。
「冷憂寒!」
「她還弱著,正是需要喝女乃|的時候,你吩咐保護孩子先走的兩個人的忠誠度,且不說有沒有問題,縱然對神府對你我的忠心沒什麼問題,可糖寶兒吃什麼啊?」
「你總不能以為兩個侍衛,都是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家伙,知道如何去喂嬰兒吧!這里此去那地方還有不少的路程,風餐露宿辛苦無比,大人尚且受不住,糖寶兒可如何能行?」
「古悠然你真是糊涂啊!」
冷憂寒這些話一說完,古悠然自己也變了臉色,再沒有之前的強作鎮定了。
當即也站了起來,拔腿就走出去了兩步,卻又站定了回身,神色很是難看地道,「冷憂寒,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林光他們起碼走了已經兩天有余了,他們從哪條路上走的,我們誰也不知道,總不能就這麼盲目的去追!」
「要是直接去慶嫂子家里那處等的話,也更加沒什麼必要了,倘若他們能安全到達那里,糖寶兒給慶嫂子照顧還能比在我們手里不好嗎?」
「可要是他們沒能平安的到達慶嫂子哪里的話,我們便是去那處等,除了來回周折瞎耽誤時間外,又能有什麼收獲?」
「這也許就是那孩子的一個劫吧!是死是活,就看她的命運了,誰讓她那麼不會投胎,竟然做了我古悠然的女兒呢?」
古悠然說著,臉色黯然中又透著幾分果決來了。
「古悠然,你,你……」
冷憂寒本是還想說她心腸太硬,不堪當娘,可待他看到她眸子深處一閃而過的痛苦之後,才明白她不過是嘴上說的冷硬,心里怕是比誰都難受。
再想到她為了生下糖寶兒這個孩子,差一點點把她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可以說糖寶幾乎是用她自己的命換回來的,古悠然又如何會不愛她?
「對不起,古悠然,是我糊涂了,你的做法是對的,那日面對那樣的危險情形,若是你不讓人把糖寶兒提前帶走,留下的後果,現在只會是夭折!」
「我們練武的大人,尚且受不住那日你的音波翱嘯,何況糖寶兒一個嬰兒!」
「只是希望那兩人真的能不負你的重托,務必保護好糖寶兒了!」
「還有,你也不必過于擔心糖寶兒的早產體弱之癥,其實在你昏迷未醒的那兩日了,我幾乎不曾間斷過用我自己的內力,對糖寶兒的體內進行經脈的疏通和內氣的引導循環,只要不出意外,孩子的生命力只會慢慢健旺起來。」
「真的?」
古悠然驚訝地反問了一聲,隨後臉上就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欣喜和無數的感激,一把上前就握住了冷憂寒的雙手。
高興地忙不迭地就謝,「冷憂寒,謝謝你,我都沒想到你竟然已經為糖寶兒做了這麼多的事!謝謝,我們母女若非是你,怕是已經活不到現在了!」
冷憂寒被她那般毫不掩飾的感激和專注的眼神注視著,都有些不自在了。
趕忙用狀似自然的神情,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掌心里抽了出來,不過微微偏轉了些角度的臉,還是顯出了他幾分真實存在的不自在。
「我也沒做什麼,你用不著這樣,再說了,也不全為了你,左右糖寶兒也是老二的孩子,他叫了我這麼多年大師兄,我總不能置身事外!」
古悠然也已經懂了冷憂寒骨子里也有一些別扭的地方的,也不曾就這感謝表述更多。
有些話說過一遍,互相都理解了,也就夠了!
而再一次充當了不願意淪為觀眾角色的倪小六童鞋,也終于听到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古悠然果然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了,是個女兒,那個女嬰的爹,居然是二師兄唐拓!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啊!倪小六童鞋不是穿越來的靈魂,不懂得未來時髦的網絡語言,不然的話,真的是要大喊一聲,泥煤啊!
這真不怪他理解的太慢,實在是這世界變化的委實太快了!
他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初二師兄不也是個激烈的反對古悠然與四師兄在一起的嗎?
可現在——
第一個和她生了女兒的人,卻偏偏正好是二師兄,這,不是麻子不是麻子,簡直就是坑人嗎?
倪明澤如今對可憐的四師兄魏岑有了一種無比深切之同情。
正胡思亂想之間,就感覺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發什麼呆?還不趕緊吃東西?肚子都響得宛如在打雷了!」
「噢!」
倪小六訥訥地應了一聲,這一次已經無比之服帖地重新坐到了桌前,端起碗,就老實吃起米粥來了。
顯然他也算弄明白了,到了這里,就等于完全落進了古悠然這女人的手掌,連大師兄現在都被她擺弄的五迷三道的,他不過師兄弟中年紀最小,又最勢單力孤的一個,還別提現在還落難了。
555……
那他還一個勁地叫囂個頭啊!
干脆順其自然吧!
當然了,他是死活不會承認古悠然那女人說的關于石頭師兄的那番分析,其實是有道理的。
他只能告訴自己,人家女兒都沒急著先去找回,他有什麼理由讓她先去找一直在心里鄙視她的五師兄?
她能跑過去把自己從那五十騎的手中,撈回來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冷憂寒,你也繼續再吃——」
古悠然話才說了一半,就見她的人猛地就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
而那邊冷憂寒原本睡的房間的旁邊一間房門,卻已經被打開了。
而此時,冷憂寒和倪明澤才剛剛反應過來,古悠然人是進那屋子里去了。
幾乎立即冷憂寒的人也馬上大步往唐拓他們的房間走去。
可憐的倪小六童鞋,粥剛吃了兩口,捧著碗還呆呆著呢,見古悠然那女人和大師兄都去了,他哪里還能心安理得的吃著東西?
頓時擱下碗也舉步趕緊跟上。
……
……
房間里,率先醒來的人竟然是鄧傲。
他的傷勢其實比之魏岑和唐拓半分都不輕。
尤其是心底一直以來對古悠然有所愧疚,亟欲想要多彌補的心理,令他很有幾分悍不畏死的精猛!
古悠然明白,在面對危險和死亡的關頭,鄧傲絕對是會不惜以他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替她爭取或者拖延哪怕不過多一秒的生機的。
因此,對于鄧傲,她的心里是既復雜,也是有幾分疼惜的。
現在同樣的狀況下,他卻比唐拓和魏岑還要率先醒過來,這絕對不是因為他的身體素質比他們更好,只會是他的心理自我暗示和壓|迫的程度更大。
果然,他幾乎一睜開眼楮,立即就做出了蓄勢攻擊的姿態。
顯然他完全不曉得離那日對戰澹台豐頤的陰魂,已經過去了兩天,還以為只是他短暫的昏迷後,又復醒呢!
而古悠然雖然一直是在屋外與冷憂寒和倪明澤他們說話,但是她的五感六識,尤其是耳竅,可是半刻都不曾放松過對房間內的眾人情況的注意的。
這也才是她突然听到其中一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些急促後,知道有人將醒時,一下子就歡喜和激動地把冷憂寒和倪明澤扔在了原地,就跑進了屋的原因。
「鄧傲,你醒了?」
古悠然歡喜的扶住他的雙肩,就站在床邊,高興地看著坐在了床上,神色還有些反應不及的鄧傲的樣子。
「悠,悠然?你,你沒事?太好了!」
鄧傲下意識地抬頭就看向了她,腦子還有些打結,他們不是一個個都重傷倒地,傷重不支了嗎?
怎麼現在都沒事了?
可他並未多思考,他只是本能的歡喜古悠然還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一直懸著的心,和腦海里放不下的牽掛和恐懼之情,現在終于可以放下了。
幾乎立即他就緊緊地抱住了古悠然的腰,感覺到手臂下柔軟縴細的腰肢,那麼有彈性。
連帶她渾身濃郁芬芳的天然體香,又交雜了哺乳期婦人身上的女乃香,混合在一起,便是一股很溫暖很令人安心的味道。
古悠然被他的動作先是驚得一顫,可隨後,她就嘴角就咧開了一個溫柔溫暖的笑弧,眼神也跟著變得無比的柔和醉人。
素白的柔荑就這麼輕柔地撫上了他披散下來的發。
「傲,別擔心,我沒事呢!非但如此,大家都好好的,我守著你們,等你們醒都已經等了快一天一夜了!不信,你抬頭看看,那個是誰?」
古悠然說著,緩緩地往旁邊讓了讓,鄧傲也立即把頭從古悠然的懷中退了出來,朝著她側身讓開的位置一看,便見一身整潔,長身玉立的大師兄正站在門口。
而他的身後,居然還多出了一個小六倪明澤來了。
不知道老ど是什麼時候來的。
「大師兄,你,你沒事?」
「老三醒了!」
冷憂寒神色淡淡,從容地就走了過來,「醒了便好,外面已經準備了粥,起來吃點東西,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估計其他人也快醒了!」
冷憂寒這些話一說完,鄧傲環顧四周一看,才發現他自己躺的這張床上原來並不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小四魏岑也在呢!
而在他們這床的對面另一張分明是被移過來的大床上,還有同樣兩個人,是顧希聲和唐拓。
每個人都被整理的干干淨淨,清爽無比,且都神情安詳的睡著,由此可見,悠然並未說謊,大家都已經無事了。
很快,鄧傲就如同冷憂寒初醒過來時所感覺到的那般也震驚了,「我的傷——怎麼——」
「悠然,這到底怎麼回事?多久了?這里是哪里?老ど怎麼也過來了?他什麼時候到的?」
「還有,顧希聲他在這里,那個人呢?有沒有被滅掉?」
鄧傲的疑問太多,而且沒法讓他憋在心里忍住不問,也就不等下床,便一連串的全吐了出來。
「傲,你一下子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你哪一個啊!你先稍安勿躁,把鞋穿好,然後出去洗個臉,老李頭也該把飯菜做好了,因為你的蘇醒,冷憂寒和小六子都飯吃了一半,就過來看你了!」是?」鄧傲這會兒哪里還顧得上要吃飯啊,他想要知道的是全部的事情經過。
「好了,老三,先出來!老二也要醒了,你也該給老二一點時間!」
冷憂寒不愧是冷憂寒,臉龐稍稍側轉間,就注意到了另張床上唐拓的動靜也是要醒的樣子了。
而此時,一直饑累交加還有傷勢在身的倪明澤童鞋,終于也到了體力承受之極點,搖晃了兩下,也沒能繼續站穩自己,就這麼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老ど!」
冷憂寒連忙地扶住他,沖著鄧傲就道,「老三,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讓開位置,讓老ど躺?」
呃——
鄧傲趕緊倏地一下就跳到了地上,冷憂寒則把倪明澤給弄到了床上。
而那邊床上的唐拓果然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楮,坐了起來。
非但如此,宛如上了鬧鐘,集體約好的一樣,這邊床上原本躺在鄧傲里側的魏岑這貨,居然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醒轉過來。
這下子,房間里還真是完全熱鬧起來了!
(親們,謝謝你們給力的支持!流白衷心感謝親們!麼噠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