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旋想抓住它時,這回它已敏捷地跳到了1米之外的地方,大叫著︰「我什麼都沒做。舒駑襻」彩旋咻地站了起來,打算以酷刑威逼它說實話,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彩旋,我在你家樓下,我能上來過夜嗎?」黃曉敏哭著喊道。
彩旋探出窗外,發現曉敏梨花帶雨地站在樓下,關宗良則垂頭喪氣地站在一邊,很茫然地看著曉敏,不知如何是好。
彩旋輕蹙眉頭,說道︰「上來吧。」奇怪,曉敏不是很愛宗良的,怎會不接納他是只狼呢?
曉敏蹬蹬蹬地沖上樓,來到她家時,已大汗淋灕。彩旋端來杯溫開水,瞧著她兩眼微腫,不禁內疚地說道︰「曉敏,對不起,我不知你會這麼抗拒他是人狼。」
「他是狼,變成人,只是方便他在這個社會上行走。」曉敏白了她一眼,糾正道。
彩旋吐了吐舌,她想說其實她知道,但,算了,看見曉敏心情不好,郁郁寡歡的樣子,就少跟她爭執了。
早早地就把維維和炮炮趕去另一個房間睡覺,兩個女人才秉燭夜談。
彩旋瞧了瞧窗外樓下,才回到曉敏身邊說道︰「他還在樓下。」
「別提他,一提他,我就一肚子火。」嘴巴很凶,但她的神情,其實糾結得很。
「這個,你是氣,還是怕?」
「怕什麼,怕他是狼,會害我?」瞧著彩旋,她很有自信地說道︰「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彩旋笑了笑,心想原來是這兩個人在耍花槍,害她白擔心了一場。
「為什麼他要害你,你也不告訴我?」曉敏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道。
彩旋猶豫著,支支吾吾地說道︰「你听誰說的?」
「他向我坦白的。你知道我听了之後,有多生氣嗎?你怎麼能包庇他,你這是害他,而不是幫他,知道嗎?」
陳彩旋「我」了很多聲,卻不知怎麼解釋才比較合適,倒是曉敏感覺自己語氣重了,有點歉意地說道︰「他的事,你干嘛瞞著我?如果你出了事,你叫我以後怎活下去?」曉敏摟上彩旋的脖子,哭了起來。
彩旋拍著她的背,柔聲說道︰「他是你最重要的人,你叫我怎跟你說好?而且,我也沒事,所以就沒打算提起這事了。你不會是因為這跟他鬧別扭,那我豈不是變成千古罪人?」
「這當然是其中一個原因,我跟他說,他再壞,也不能害我的好朋友和家人,當然不害任何人才是最正確的。」
彩旋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這事,我都原諒他了,你就別為這事吵架,以後管好他就是了,何苦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曉敏向牆邊靠去,悶悶不樂地說道︰「最讓我難以接受,你知道是什麼嗎?」見彩旋真的不明了,她嘆了口氣說道︰「是欺騙,他是一匹狼,卻隱瞞了我整整十多年,這是誠信問題。」
彩旋有點無奈地看她,很明白她被騙的感受,但彩旋不能火上澆油吧?所以她只能開解︰「如果十年前告訴你這個真相,你還會接受他嗎?」
曉敏坦然地說道︰「我不知道,或許我會拒絕他,畢竟我和他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但這麼多年了,他總該找個恰當的時機告訴我,特別是婚前,我覺得他很有必要告訴我真相。」
彩旋沉默,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被騙的火氣,只怕一時半刻是消不了了。
「彩旋,我很擔心,我和他的下一代會是什麼怪胎?我本來滿心想要孩子,但我現在卻很怕這天的到來。」
彩旋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我想該是人狼的結合體,是個有特意功能的小家伙吧,也許未來不是你想的那麼糟糕,否則他怎會有膽量和你結婚呢?」
曉敏嗤笑,哼道︰「反正這氣我消不了,我暫時住你這,可以嗎?」
彩旋剛說了句「可以」,關宗良已站在床邊,霸道地說︰「不行,我的老婆怎能夜不歸家?」
曉敏哼了一聲,說道︰「不回,我就是不回。」
彩旋見他倆如此,便下床說道︰「我去隔壁,你們兩個好好聊。」
「站住。」他們不約而同地對她喝道。
彩旋愣了愣,這好人還真的難做,她僵硬地笑了笑,說道︰「我瓦數不夠,還是閃一邊去吧。」
宗良上前,語氣溫和地說道︰「等等。」
彩旋頭一回,听他如此心平氣和地對她說話,倒是有點意外。
「額,對不起,之前多有冒犯。」
彩旋見他這樣,大方地點了點頭,說︰「好,原諒你。」幸好她沒死,否則這遲來的道歉有什麼意義?
宗良听了,笑笑,回頭對曉敏說道︰「她已經接受我的道歉。」
曉敏哼了一聲,道︰「我不接受,你騙我,又怎麼算這筆帳?」
「曉敏,來之不易,別為小事,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彩旋忍不住插嘴說道。關宗良有千萬個不對,她也對這男人沒了好感,但他對曉敏的痴心卻也是有目共睹的。兩情相悅,不是那麼地容易遇到,何苦為那些事蹉跎一生呢?
「如果是你被騙,你還能這麼大度嗎?陳彩旋。」曉敏有點生氣地說道。
「這,」彩旋一時語塞,她實在不敢做保證,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關宗良一個轉身,已把黃曉敏摟在懷中,無視她的拳打腳踢,說道︰「我不會讓你在外面流浪。」然後抬頭對著彩旋說道︰「她是我妻子,是我花了十多年追回來的最心愛的女人,請你相信我,我只會好好的呵護她,絕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
彩旋瞧他深情地凝視著曉敏,其實他即使不說,她也信他不會傷害曉敏。
彩旋點了點頭,然後宗良抱著曉敏,轉個身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望著窗外,繁星點點,陳彩旋突然有點傷感,如果她哪天像曉敏那樣,知道自己受騙了,不知道她會怎樣,真的能那麼大度嗎?其實,她也很懷疑。
「那個關宗良究竟是誰,怎麼能來去自如?」炮炮不知何時蹲在她身邊,輕輕地問道。
彩旋轉身瞧著它,想了想,說道︰「我哪知道?也許他跟你一樣,是只貓精呢?」都是妖怪,她嘆口氣,然後走開。
炮炮不滿地哼道︰「不可能,如果是同類,我怎麼沒看出來?我知道他是妖怪,但他是什麼妖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