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離開她?」一斌不滿地問道,並沒被震飛那強大的氣勢所壓下去。舒駑襻
「憑她是人。」
一斌笑了起來,哼道︰「難道她是人就不能跟我一起嗎?她的體內早有仙氣,我又傷不了她,你焦急什麼?要不,我們公平競爭,看她最後選擇誰?」
震飛咬著牙,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火,不容分說地冷道︰「如果你打贏我,那我允許你繼續留在那兒,否則你立即有多遠滾多遠。」
剛說完,兩人就打了起來,從亭內一直打到亭外的草地上。
「你擺明欺負人,功力本就比我強,跟我比這個,你贏了也不公平。」一斌像孩子似地耍起賴皮。這是打架,還能討價還價的嗎?
任震飛听了,還真的傻起來,放慢了動作,只用五成功力來跟他打架。如果這場架能有輸贏,那就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陳彩旋回到家,洗完澡出來,莫名地感到心煩氣躁。哄維維睡著後,她獨自走去陽台透透氣,往遠處的草地上看去,那兒剛好有街燈。靠,怎麼身影那麼熟悉?再翻出望遠鏡細看,老天,不得了,她咚咚咚地沖下樓。
陳彩旋穿著睡衣,急匆匆地跑去草地現場,氣急敗壞地喝道︰「住手,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兩個大男人听到彩旋的話,都尷尬地立即跳到一邊去,狀似拍打著身上衣服的塵土,似有默契地齊聲說道︰「我們切磋切磋。」
「切磋?」彩旋瞪大眼楮瞧著他倆,這招招都往致命弱點擊去的,雖然力道似乎都有所收斂,但哪個瘋子會半夜三更在這里切磋武功?
那兩個男人很溫馴地點頭,然後齊齊轉身就想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給我站住。」彩旋咬牙切齒地罵道。好呀,你們兩個當我透明。
她鋝起袖子,瞧著那個稍微弱小一點的男人走去,斥道︰「說,干嘛打?」別看梁一斌弱小,但很賴皮,此時不語也。
轉個頭,瞧著另一個風流倜儻的身影,她又罵道︰「你呢,裝啞巴呀?」不像喜歡打架使暴力的任震飛,怎會約架?
過了好一會兒,彩旋的臉色已極之難看,憤怒地瞪著他們倆。這樣三個人耗著,也不是辦法。那兩個男人終于忍不住同時出聲抗議。
「我都說不是打架嘛。」
「你不信就罷了。」
前句是梁一斌說的,帶點撒嬌,帶點賴皮的味道。後句是任震飛說的,溫和當中的鋼鐵,不容別人爭議。
彩旋氣得牙癢癢,怒道︰「都是我的朋友,兩人加起來至少有七十歲,還在我家附近打架,那就是不給我面子羅。」話音剛落,她已一腳踢到梁一斌的小腿處。梁一斌咬唇,捂著疼處在單腳跳。
任震飛瞧著她向他緩緩走來,那眉腳不禁跳了跳,有點心虛想立即走人。但不容他再想,彩旋已站在他跟前。
「這麼喜歡打,我讓你們打,」彩旋的話音沒完,震飛本能地縮腳,沒想到她的起腳,只是虛晃一招。她一記勾拳,已狠狠地擊在他的下巴上。靠,打得震飛火冒金星。
震飛怒,但嘴巴好疼啊,只能小聲地罵道︰「你這女人,」狼心狗肺,早知這樣,當年我就不做那麼多,我就不用受那麼多苦。後半句,震飛吞在肚子里爛掉,也沒敢說出來。
陳彩旋打完他們倆,那心才舒暢了一點,得意地對他們笑笑,拍拍手離開。走了沒幾步,她回頭,見著他倆捂著痛處,站在原地,不敢接近她,若無其事地說道︰「我不知你們為什麼而打,但要打的話,請走遠一點,別讓我發現。」不是為了她爭風吃醋吧?震飛,不像是這種人!
來回看他倆,怎麼仍站在原地,難道還想繼續打嗎?不行!
「梁一斌,你先回去。」她對他揮了揮手。怎麼這場景,有點像媽媽教育兩個孩子?彩旋情不自禁皺了皺眉,老天,長不大的男人,再這樣,她會一腳把他們踢出去!
一斌像受到赦免,竟然開心得笑了起來,露齒不見眼的,笑得那麼狗腿干嘛呀?彩旋暗自月復誹他。
看著一斌一瘸一拐地走去坐上他自己的車,把車開走了之後,彩旋才回過頭來望著任震飛,平靜地說道︰「你最近有點反常,但無論是為了什麼,請別傷害我的朋友。」說完,彩旋轉身,低著頭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為什麼每次在危難之中,她才感受到他對她的呵護,為什麼一回到正常的生活秩序中,她就感受到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他喊著她的名字,叫了好幾回,但她只是頓了頓腳步,還是繼續走她的路。她不知道停下來,有什麼意義?不喜歡這兩天他對她那種疏離的態度,真的很不喜歡,所以只能選擇躲避,眼不見為淨!
任震飛瞧著她落寞的背影,喊她她又不理睬,讓他很揪心。他咬了咬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惱道︰「怎麼越喊越走,現在是你打我,你還發我脾氣?」說著,他截住了她的去路,擋在她身前。
彩旋抬頭看他,眼里有點濕潤,她強忍著,默不作聲。
震飛輕擰眉心,嘆氣,想了想才問道︰「你,是不是跟梁一斌一起?」未表達清楚的話,他用兩個食指,並起來再分開表達兩個人做男女朋友的意思。媽的,他怎麼竟然有點難以啟齒,有點不好意思問這個事呢?
彩旋听著他的話,低頭看著他的手勢,再抬頭看他,困惑地瞧著他。不知道他問這事的重點是什麼,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答,她才能得到最完美的結果。
震飛見她目瞪口呆,正想再問的時候,彩旋有點煩躁地問道︰「你想干什麼,直接說,別拐彎抹角?我跟他一起了,還是不一起,有什麼問題嗎?」這是他表白的意思,還是?但,他不像,他眼里一點愛意都沒有,只有糾結。
震飛听她如此一說,沉下了臉,這些話听起來很不順耳,像挑釁似的,不禁抿唇瞧著她。
兩人對峙著,片刻之後,彩旋決定退出,主動轉身離開。他不說理由,她干嘛要給他答案?更何況,她和梁一斌還不算是男女朋友,只不過是萌芽階段,一個前奏而已。
任震飛緊張地再度抓住她的手臂,說道︰「你就非得跟他走在一起嗎?」那他當初所做為何,他做那麼多事情,就是不想她有今天的結果,看來真的是他多管閑事!
彩旋睨了睨他的大手,寒若冰霜地抬頭看他,忍不住賭氣地說道︰「我就是要跟他一起,又怎樣?」既不接受她,又忍受不了她身邊有另一個他,如此心胸狹隘的男人,太令她失望了!
「你可以選擇其他人,非得他嗎?」她就不能找一個正常點的男人,非得他為她擔心未來嗎?
「其他人?」彩旋情不自禁冷笑。那氣沖上腦,想都不想她就接著說︰「誰,你嗎?」
「不行,我不行。」震飛不經思索,月兌口而出。從他閉上眼那刻,他就不再幻想愛情。即使,這些年,他都有追隨她的身影,但只是為了保護她,並沒想過要佔有她,與她發展愛情。
兩人對答如流,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說出了他們這段時間一直想提的問題,但氣氛卻在此刻凝滯,尷尬地看著彼此。
陳彩旋愣愣地看著他,胸口不斷起伏,鼻頭感到一陣酸意,兩眼所看到的人臉已變得模糊不清。但她卻在淚水掉下來前,咬住了下唇,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皮膚,怎疼怎屈辱,她都絕不會連自尊都輸給他。
迅速轉身之後,淚水還是止不住地順著臉龐滑落下來,她哽咽著說道︰「你沒資格管我的戀愛和婚姻,我喜歡誰,跟誰一起,用不著你雞婆,你有時間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說完,彩旋狂奔著沖上樓,砰地一聲關上門,才靠著門滑落地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炮炮不知什麼時候已回家,從陽台的台基上跳了下來,跑進客廳。它乖乖地走到彩旋身旁,兩前腳,收起那鋒利的爪,搭在彩旋的頭上,輕輕地模著她的短發。
「璇姐姐,別哭。」
彩旋淚眼婆娑,抬頭見是他,一手把它抱到懷中,把它當枕頭似的,摟抱著它,汲取它帶給她的溫暖。炮炮掙扎著露出自己的口鼻,艱難地呼吸著。媽呀,雖然這個懷抱它很喜歡,但用不著那麼大力,那麼激動地緊擁,它都快斷氣了耶!
任震飛站在原地,看著她跑走,他只追了一步,便退了回來。他無法追,現在說白了,至少她不會越踩越深。那將來他消失的時候,她也不會傷心,不是嗎?她不是已經知道他會離開,怎還那麼激動呢?
看著她家的房燈一直亮著,他不禁揉著額頭,愁眉苦臉。直到天快亮時,他才發現自己在這已站了很久,才拖著疲憊的雙腳離開。在寂靜的夜空下,小車的啟動聲,是那麼的刺耳,打破那寧靜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