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旋抱著早已睡著的炮炮,從地上站了起來,傾听著外面的車聲,她的臉上露出了矛盾萬分的神情。舒駑襻每次發完脾氣後,她都後悔,想起他的好,她真的沒理由生氣。朋友,也許關系能維持得更長久。啊q精神地,她釋懷地笑了。
看看懷中的炮炮,它眯著眼,打著呼嚕睡得正香。陳彩旋俯下頭,把臉埋到它的毛茸茸的身軀上。哇,一股難聞的魚腥味!彩旋馬上把它放在沙發上,瞅著它喃道︰「怎這麼髒啊?」瞧著它,不由得笑了,心生一計,今晚回來再好好打理這只臭貓!
晚上下班的時候,梁一斌照例來接她,可說是風雨無阻。昨晚的事,似乎隨風而逝,大家都沒再提起。等把陳旭維接上車後,彩旋指著與家相反的方向,說道︰「去那邊,我要先買點東西。」
一斌和維維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噙著笑,看得讓人有點心慌,似乎不懷好意。但一斌見她開心,也忍不住輕揚嘴角,順從地按她的指示駛去另一段路。半路上,彩旋喊停,要他半路靠邊讓她下車。
一斌和維維都在車上等著她,見她下車後,往回跑,一溜煙地跑到了一間寵物醫院門前停下。她抬頭看了看招牌,忍俊不禁地又笑了,然後興致沖沖地走進去,沒多久,她拎著一袋東西出來。
話說,一斌和維維都瞧著她的一舉一動,除了她進去後的事情看不見之外,她在其他時候的表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表情可是在愚弄別人所得的愉悅表情,看得一斌一直在皺眉,咬牙。
維維則是樂觀得很,瞧著他媽媽的異常舉止,配著興高采烈的神情,忍不住說道︰「梁叔叔,你說,我媽媽去寵物醫院干嘛,會不會是買貓糧給炮炮吃呢?」
「你家炮炮不是只喜歡吃貓魚,不喜歡貓糧的嗎?」他提出質疑。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所以剛開始,我還以為她是覺得炮炮老上街,可能寂寞,要買多只貓給它做伴呢。」
「別。」一斌趕緊說道,神情緊張。
「別?為什麼?」然後,維維人小鬼大地接著說︰「哦,你是怕我媽媽顧著家里那頭貓妖,不理你是吧?」
一斌暗自抹了把汗,瞪了他一眼,不想再說,說多錯多呢。
沒一會兒,陳彩旋拿著那個袋子上車,維維接過她的東西,邊拆邊問︰「媽媽,你買什麼禮物給炮炮呢?真偏心。」
接著他拿出一瓶東西出來,左看右看。連在前座的一斌也邊開車,邊緊張地由倒後鏡內看他手里的那瓶東西。好吃的東西嗎?他眼里 地露出一絲亮光,他剛才多疑了!
哪知道,陳彩旋見維維沒看出那瓶是什麼,生氣地敲了一下他的腦門,罵道︰「連字都不會,你怎上學的?」接著她又道︰「這是沐浴液,用來幫貓狗洗澡,順帶防治虱子的。」
彩旋的話音剛落,梁一斌一個緊急剎車,後座兩人幾乎頭撞椅背。彩旋正想罵他,卻見他臉色鐵青地回看她,很緊張的樣子。
彩旋愣了愣,這怎麼回事,她只好把要罵的話及時吞回肚子里,改成溫柔地問道︰「一斌,你沒事吧?」
梁一斌,笑容僵硬,瞧著她手里的沐浴液,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今晚要幫貓洗澡?」
維維听著笑了出來,說︰「梁叔叔,又不是要你動手幫炮炮洗澡,你這麼緊張干嘛?」
一斌沒再看他倆,邊專心地繼續開車,邊說︰「我,我是覺得貓有爪子,雖說它是妖,有靈性,但如果它害怕,爪你怎辦?」
「哦。」彩旋憋著笑,說︰「沒事,我會小心的。」他是緊張她受傷,所以這麼大的反應?這男人,還真的很不錯呢!
平常,他們回去沒多久,炮炮就會回來。無論它多喜歡上街,多喜歡外面的生活,它都知道回家的時間,時間到了就會回來,不需要他倆怎麼擔心。
但今晚吃完晚飯,兩母子等了很久,都沒見它回來。等他倆關了廳燈,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他倆才听到炮炮推開窗戶跳進來的聲音。話說,炮炮作為一只貓,會開窗關窗,彩旋是很以它為榮,多聰明的一只貓啊!即使是只妖怪,但也不錯了嘛,它可是沒人手的!
炮炮輕手輕腳走進來,本以為他倆睡著了。哪知道四只大眼楮正虎視眈眈地瞪著它看,看得它頭皮發麻,想退出去睡貓窩的時候,彩旋起床,一個箭步過來,把它抱到了懷里。
炮炮可憐兮兮地瞧著她,說道︰「璇姐姐,我今天很累,跟別人打了一架,骨頭很疼,我先去睡了。」
「累?疼?要不我們幫你洗澡舒服一下?」她邊說著,已邊把貓往洗澡間捧去。
維維立即起來跟上,要湊熱鬧,,還不忘問道︰「今天怎這麼晚回來,害我們等了你一晚?」他們可是準備好了所有必需物品,就等它下水了。他可是好奇死了,一只毛茸茸的貓怎麼扔下水洗澡呢?
炮炮嗷嗷叫,掙扎著要月兌離彩旋的懷抱,但彩旋似乎早就知道它會有激烈的反抗,已預先抓住它的脖子,讓它沒法逃。進了洗澡間,還順手把門,窗關上,防止它逃跑。
炮炮喵嗚喵嗚地慘叫,四腳亂蹭,不小心把彩旋的手劃破了一條小傷口。
彩旋啊地慘叫一聲,炮炮趕緊收了腳和那些利爪,內疚地瞧著她,乖乖地看著自己被放進滿滿的一桶水中。
委屈地如人一樣站在水中,兩前爪趴在水桶邊緣上,哀怨地瞧著彩旋說︰「貓不需要洗澡,自己會用舌頭舌忝舐干淨的。還有貓怕水,你們這是虐待動物,犯法。」
彩旋把它當成小嬰兒,其實養貓就相當于養個小寶寶,幫它邊用沐浴液搓它那些毛,邊哼道︰「你全身都是魚腥味,又經常上街,還不洗澡,髒死了。」
「你這樣會洗去我身上的油脂,我的毛色會暗啞無光的。」
彩旋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還愛美呢?我告訴你,你再一身魚腥味,我就戒了你的貓魚,要不,」她陰險地瞧著炮炮,說道︰「我把你全身的貓毛剪光,等你還說啞色,毛都沒了,還啞什麼?」
「你欺負人「見彩旋瞪著它,不敢再說。
維維樂不可支地在旁邊插嘴︰「炮炮,你該說你欺負貓。」
炮炮瞪著它,就是沒敢再接話,因為他們身旁有把剪刀,彩旋的眼楮已表明著,再不听話,剪!
好不容易被彩旋折磨完,一條大毛巾裹著它濕漉漉的身體,被彩旋小心翼翼地抱出客廳。
呼了口氣,總算結束了,今晚又得舌忝一晚貓毛了!哪知道,這母子又來了歪點子,這還是貓過的生活嗎?
陳彩旋邊幫炮炮擦拭著全身,邊對維維說道︰「去拿吹風筒過來。」
炮炮曾見過維維吹頭發,貌似蠻好玩,但當彩旋開了熱風吹著它的貓毛時,它才發現這家伙不好玩。
「璇姐,別吹了,很熱。」
彩旋听了,把風調小一檔,說道︰「不吹不行,會冷著的。」
多事的維維,在旁邊幫忙掃著那些糾在一起的貓毛,邊說︰「媽媽,不如找多一只貓給炮炮作伴吧?」今天,媽媽去寵物醫院,他才想起這事。白天,他們都不在家,留炮炮一個在家挺無聊的嘛!
「找多一只?」
「我不要。」
一人一貓同時說道。說完,彩旋關了吹風筒,模了模它那已干的貓毛,很認真地問道︰「炮炮,你不需要伴嗎?不如我們找多一只貓陪你,讓你們配成對,好不?」
炮炮搖著它的小腦袋,不屑地說道︰「不需要。」那些「凡女俗貓」,它才看不上眼呢?
但彩旋可不這樣想,一手擰起炮炮,讓它瞧著自己,問道︰「你是貓公,還是貓女,我該找只什麼貓讓你們成雙成對?」
炮炮不以為然,哼道︰「不告訴你,你找回來的貓,我扔它出去。」
彩旋嘿了一聲,說道︰「你不說我就自己看。」說完,已強行把炮炮仰躺在她的大腿上。
見炮炮掙扎,彩旋讓維維抓住它的兩只前爪,然後自己抓住它兩條後腿。自然地,炮炮整個月復部都露了出來。它有點羞澀地把尾巴搭在肚皮上,這多多少少有點遮掩,沒那麼容易被一眼看光。
貓肚皮沒什麼毛,皮也是薄薄的,所以有人說,貓的肚子是玻璃肚,不能踢,一踢,即使貓有九條命都很容易踢死。
兩雙眼楮很認真地看著它的肚子,一直往下看,看到貓尾巴的時候,兩人的眼楮都定格在那里。
炮炮大叫︰「放開我,陳彩旋,你這個瘋女人,放開我。」
「不放,把你的貓尾巴拿開,否則我拿東西綁著它,不讓它動。」彩旋認真地說道,眼楮仍在掃視著它身後那一團東西。
「這是非禮,非禮,你,你,你再不放我,我就自己走,你以為我走不了嗎?」
彩旋的注意力仍在它的下半身,但語氣卻是涼涼地說道︰「你敢走,那以後別想再進這屋吃好的,住好的,玩好的。」接著,彩旋看向維維問道︰「你上課有學怎麼分貓女和貓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