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句卻是三個大人同時問的,各自抱著不同的想法,但卻問出了同樣的問題。舒駑襻
維維被他們的陣勢嚇了一跳,吶吶地說道︰「我能強烈地感受到爸爸的存在,他就在附近。」
「附近?」彩璇喜道,情不自禁地看看那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淡定地坐在那兒,彼此對望一眼,但臉上卻是無任何表情,實在看不出他們此刻的真實想法。
「嗯,是的,就在附近。」維維肯定地答道。
彩璇瞧著他,想問他能否找別的男人當爸爸,但維維那麼一心一意地要找親生爸爸,讓她不敢問出口。
彩璇苦澀地說道︰「維維,其實這個男人對媽媽來說不重要,但媽媽必須知道他是誰。」好讓她清楚維維的另一半血統是怎麼回事,也好讓她知道維維現在的能力會有什麼後果。
「媽媽,我知道,我不強迫媽媽跟爸爸一起,但維維必須知道親生爸爸是誰。」尋根幾乎都是每個人的本能,維維也不例外。
「嗯。」彩璇欣慰地把維維緊摟懷中,沒想到她的孩子竟這麼懂事,能體諒她。
任震飛抿唇瞧著他倆,臉色陰晴不定,說不出是喜還是憂。梁一斌別有深意地瞧瞧震飛,才繼續看著那對母子。
翌日,陳彩璇回到公司,嘟嘟立即跑到她的辦公室內,愧疚地說道︰「璇姐,對不起。」
「沒事,你那墜子處理了吧?」彩璇說話直接,也不跟她兜圈。
嘟嘟吞吞吐吐地說道︰「因為那小寶寶蘸了你的血,師傅花了很多功夫才制服他,我也為此付多了幾倍的錢。」
彩璇蹙蹙眉,驚訝地說道︰「什麼意思?你又要回這墜子嗎?」媽呀,這女人的膽子可真的不小!
嘟嘟為難地說道︰「沒了它,我做什麼都不順。」見到彩璇的不認同,嘟嘟又低聲說道︰「師傅說,即使換別的墜子都一樣,如果我不小心,同樣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那小鬼不是不願跟你嗎?」媽的,如果那小鬼再次離家出走,跑來她這,那她豈不是被嘟嘟玩死?
「嗯,師傅已經施法了,這回那小寶寶可乖了,而且我听你的,給了他吃巧克力,然後他就對我千依百順了。」
「靠,這家伙分明是有女乃便是娘,養不熟的小鬼。」彩璇嗤之以鼻。
嘟嘟見她氣憤的樣子,不由得撲哧笑了出來,這笑讓大家都心情放松了下來。
「嘟嘟,你非得養他不可嗎?搞不好的話,不是離家出走,而是報復你,知道嗎?」怎麼看,她那塊墜子都不是得道高僧的產品,否則怎會有害人的事情發生?
嘟嘟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嗯,誠心一點,對他好點就不會有事了。」
彩璇無奈地搖頭,這女人分明被人洗腦了,怎麼那天她見到小鬼跑出來傷人,她仍然不懂怕的呢?
嘟嘟說完,想離開的時候,彩璇忍不住叫道︰「等等。嘟嘟,你那個墜子,就別再帶出來了吧?」如果不小心丟在了街上,小鬼又迷路,又隨便找個供養者,那豈不是害死別人嗎?
嘟嘟呵呵地笑了兩聲,說道︰「放心,我不會再帶在身上,正放在家里好好供著呢。」
陳彩璇這才舒了口氣,好耶,這小鬼的事終于與她毫無瓜葛了。
遠看,這象神話中的仙山。高聳入雲的山峰,被水霧之氣包圍著,即使到了正午,在深谷林深之處仍無法散去。在山頂的巨石上,兩個男人,一灰一白兩個身影,正背負著雙手,低聲地聊著天。
「百藥,你終于能下來了?」
「嗯,你呢,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快了,再過一兩年吧。」如果沒意外的話,幾個月內他就可以回去了。
「天一,現在還差多少件任務?」
「不多,十來件吧。」
百藥皺了皺眉,說道︰「怎麼總是在十來件徘徊呢?」這段時間,沒見他有進展。
天一對著他苦笑,不做解釋。
百藥瞧著他,想著想著恍然大悟,叫道︰「你每幫她一回,你就得重做二十件,那你這樣,啥時才是頭呢?」
天一弱弱地笑笑,說道︰「她兒子的能力已完全被解封,我想,她可以不需要我在身邊了。」怎麼說著這話,竟然有心痛的感覺?
百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失落的神情,慫恿道︰「其實,不回去也不見得不好,不是嗎?」
天一愣了愣,才笑道︰「你,想多了。」
沒多久,一個騰雲駕霧往天上飛去,另一個則往地面飄去。
自從小寶寶的事發生之後,梁一斌順理成章地入住陳彩璇家,當起了保姆,司機和保鏢的重任。彩璇兩母子恃著一斌曾騙過他倆的錯,把他呼來喝去耍弄了好些日子。但一斌任勞任怨,毫無異議,甚至還百般討好那一大一小。
每想到還有一件更嚴重的事情,不知啥時會穿幫時,一斌就忐忑不安。現在他努力培養深厚感情,將來即使東窗事發,他也不會死得那麼慘!
「媽媽,你的心舒服了沒有?」維維瞧那一斌,白天忍辱負重地擔當起家庭主男的重任,晚上則是只炮炮,窩在彩璇床尾當保鏢,好可憐啊,自尊都碎了一地!
彩璇拍著窩在沙發上炮炮的小頭,哼道︰「不舒服。忍受不了的話,可以走,我不強留。」說著,她低頭看向炮炮,那個現在每回靠近她,都會自覺變成貓樣的炮炮。
維維嘴角抽了抽,同情地看看炮炮。這貓妖也太笨了,干嘛要留在這受活罪呢?
炮炮嗚嗚地悲涼地叫了幾聲,嗔道︰「你開心,我就開心,再辛苦我都願意。」誰叫他眷戀她的一切呢?難得再遇到,短短幾十年很快就過去,然後他們又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再相遇了。這一起的時間,他無比的珍惜。
彩璇最近變得很暴力,一把將炮炮推到地上,說道︰「臭貓,就會說肉麻的話。」
維維倒是心軟地抱起地上的炮炮,說道︰「走,我們去切磋一下功夫。」
炮炮這回掙月兌了維維的懷抱,轉身變成了梁一斌的模樣,說道︰「還切磋?你都贏了,已經很強大,不用切磋了。」
「是嗎?」維維眼里閃爍著驕傲的光芒。
彩璇見著,撲哧一笑,說道︰「維維,你怎那麼單純,別人是敷衍你,你這能力啥時才能追上梁一斌呢?」
一斌正色說道︰「他只是還不會控制自己的能力,假以時日,等他熟悉了自己那一身功夫,我就沒法跟他比了。」而且他們不同道,正道與邪道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彩璇見他說的認真,竟露出擔憂之色。想了想,她對維維說道︰「維維,你先去洗澡。很晚了,明天還得一早起床上學。」
維維不想離開,他雖小,但他也看出彩璇有話要問梁一斌。可是,彩璇不願讓他一起听,拿著滅蚊拍,把他趕進了洗澡間才罷休。
回頭,彩璇才把一斌拉到房里,低聲問道︰「說實話,維維跟你一樣都是妖嗎?」
梁一斌神情嚴肅地看著彩璇,這回沒笑話她,而是認真地說道︰「從他散發出的氣場來看,我能肯定他不是同類,甚至也許不是妖類,即使是,也是級別比較高的。不像我們這種,修那麼幾百年才能有人樣。」
彩璇听到他的話,那心算是安定了一點,才說道︰「你修了幾百年?」
「嗯。對了,你怎不問問任震飛?」他們散發出的氣息,似乎一樣,他早就發現這個事情,只是沒機會去證實點什麼。
「他?他跟你一樣,什麼都不肯說。那,你這貓妖是怎麼修成的?」彩璇想起夢里的小貓咪,想起維維說過的話「不死就成妖」。
「這個說來話長,」一斌想起了那時候的淒涼,如果他不是走上了這條路,今天沒法再見她。但當時,他卻為此離開,吃了許多苦頭,現在回看過去,也不知是否是最好的選擇。
彩璇正要繼續追問,她似乎捉到了一條線索,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但那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無法抓住。
維維卻在這時,魯莽地推門而入,抗議他們開小會,不讓他參與,嚴重地歧視他的存在,傷害了他的弱小心靈。
維維突然進來打岔,彩璇就更加抓不住那倏然冒出來的想法,只好作罷。兩個大人默契地敷衍著維維,把維維的注意力轉去了別的事情上,最後大伙各自上床睡覺,見周公去。
想起一斌這些天的表現,他很努力地重修舊好,確實在每回的險境中,他都是奮不顧身的。所以,彩璇猶豫了一會之後,從床上起來,轉身出去為一斌騰出了一張床。
但一斌不領情,堅決以貓樣,睡在她腳邊。理由是她這個女人,太會招惹妖怪了,他不放心!
這成何體統呢?畢竟他是雄性動物嘛,而且都有了人身!但陳彩璇拗不過他,只能繼續讓他以貓身的樣子,窩在腳邊睡覺。這不是自欺欺人嗎?但梁一斌勝在嘴巴雖肉麻,但行動算是君子,絲毫沒冒犯她的意思。
其實,她也不放心。每回,她獨處總有意外,她也很無奈!所以,想想,在維維的勸說下,她就允許一斌繼續「同床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