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環翠喜上眉梢,應道。
「至于卿言。」慕王妃說道︰「你有孕在身,自然不若往日,要多多顧忌身子,一切要以月復中孩兒為大。」
慕王妃小心叮囑。
「是,娘。孩兒知道了。」冷卿言起身福禮道。
「日後不必多禮,快些起身,當心動了胎氣。」
「謝謝娘親體恤。」
听聞冷卿言已懷有身孕,趙慕清及司馬秋紋均喜上眉梢,紛紛向冷卿言道賀。只有蘇錦袖听聞之後禁不住臉色一黯,但僅有一瞬,她便恢復了神色,也附和著向冷卿言賀喜。
而冷卿言沉浸在喜悅中,一項心思慎密,觀察入微的她沒有察覺到這一幕。
雎園。
自冷卿言嫁過來後,環翠體貼主子,怕卿言無聊,便在小院落里綁了秋千供冷卿言無聊時歇息。此刻,冷卿言坐在秋千上,看著那株生在院中的桃花樹。時值夏季,桃樹上已然結了果子,微微透著粉色,煞是惹人眼。
呵,記得初嫁時,樹上還綻滿了花,現在不過幾個月過去,這樹上竟結了果子。她望向自己尚平坦的小月復,而自己也懷上了娃兒。真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冷卿言有些奇異的盯著自己的肚子。
趙慕寒甫進院子,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只見她垂著頭,發上的釵墜隨著她的晃動而輕晃,白色的輕紗自雪白的手臂滑落,和她垂下的發絲交相輝映在一起。一黑一白間,臉孔益發顯得清艷。明明說服自己不要去想她,不要去看她。可是他的眼卻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一眨不眨的痴望著朝思暮想的她。
幾日未見,她可曾思念過他?
微風吹拂,撩起她的衣衫和發絲,一時之間,衣訣飄逸,冷卿言仿佛隨時會化羽而去的仙子。叫趙慕寒不由得看痴了。
手端茶點而來的環翠,見著趙慕寒,又驚又詫的驚呼︰「二少爺,您怎麼來了?」思索之下。又覺得不妥,便道︰「奴婢失言,望少爺見諒。」
趙慕寒揮手制止︰「毋須多禮。」
冷卿言聞听這兩人對話,抬起頭來。心中涌過百種滋味,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各種復雜情緒在心頭千回百轉,她是該怨還是該喜?無措之中,卻也只有清清淡淡的一句,「夫君,你回來了。」
趙幕寒睇著她清冷的眸子,嗯了一聲。手卻不受控制的撫上她有些清瘦的面龐,聲音清朗的問道︰「這幾日,你過得可好?」
這幾日,她過得可好?冷卿言輕扯唇瓣,扯出一抹笑。他可是在問,沒有他的日子,她能否經受得住?冷玉煙心中又嘆息,見他歸來,心中明明是雀躍的,可為何心中卻還隱隱有著難掩的怨氣?這情緣,明明該是歡喜,可又為何在此刻變了味道?
冷卿言斂住眸中情緒,乖巧的應道︰「還好,夫君這幾日也還好?」
「恩。」趙幕寒淡淡應道。斂起她垂落下的發絲,語氣中滿滿的關心,「你瘦了,可是環翠照應的不周到?」
「不。」冷卿言回道︰「只是這幾日胃口不佳,懨懨的,食物難以入口。」
「廚子做的不合口味?」
「卿言不知,只是這幾日胃口變差了,許是天氣悶熱的緣故。」
「你若想吃什麼,喚環翠去吩咐廚子便是。」
「恩。」卿言應道。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該和他說些什麼呢?多日未見,兩人原不熟稔的關系又生疏了許多。卿言竟找不出話題可以與之交談。他與她難道真非良緣嗎?那他和卿若在一起時,又說些什麼呢?提及卿若,卿言的眉頭又深鎖了幾分。
自己已經有了身孕,這消息,要不要告知他呢?卿言不自覺又顰起眉頭。
「娘子。」趙幕寒喚回她的神智,「在思索些什麼,想的這般出神?」
「呃」冷卿言頓了頓,打消了將自己懷孕之事告知趙慕寒的念頭,此等羞人之事,教她如何說得出口。
「夫君用過晚膳沒有?我現下便喚環翠前去準備。」
「今晚娘喚我們去錦安居用膳,不用環翠著手準備。你可否要更衣?」他看著她一身輕薄的白紗衣顰起眉,不想她這美色叫任何男人瞧了去。
「怎了?我這裝束不能見人嗎?」冷卿言暗襯。難道他嫌她著白衣太素,沒有姿色嗎?她瞧著他陰晴不定的神色。
「白衣素縞。難以見客。天氣稍涼,還是著厚實些的衣衫。」
厚實些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