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那般多事,清兒日後所嫁之人必是對清兒獨獨鐘情的。若非如此,清兒寧肯陪著娘親終老此生,也不要去覓一個不如意的姻緣讓自己的後半生難堪。」清兒爭辯道。「向大嫂和二嫂,她二人又有哪個敢輕言幸福呢,如果姻緣是這般令人傷心,那清兒是斷然不會觸踫的。」清兒!」慕王妃暴喝︰「如若我再從你嘴中听得一個字,別怪我將你禁在府中,不得出門半步,看你從何處學來的言辭,這般囂張放肆!」
「娘。」司馬秋紋見狀忙柔聲勸道︰「清兒年紀尚小,許多世事尚不明了,免不了說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輕狂之語。且容我r後慢慢開解于她。娘不必如此動怒,身體要緊啊。」
蘇錦袖亦勸道︰「干娘無需動怒,年少輕狂是免不了的事,錦袖前幾年和清兒妹妹的想法相似呢。一心只想嫁一個獨鐘情于己的如意郎君。那時閱歷尚淺,又涉世未深。現在看來,哪有那麼好的姻緣在待我呢。只是一場美夢罷了」
「錦袖毋須介懷,你端莊秀美,又溫柔善良,月老不會遺忘給予你一段良緣的。我怕只怕沒有男人會看上這只只會頑皮亂闖,竄上竄下的野猴子。」
「清兒妹妹清秀可人,又俏皮可愛,怎會沒有人傾情,只怕是干娘過慮了」蘇錦袖三言兩語平息了慕王妃的怒火。
「清兒若學你三成,我便不須憂心她的婚事了。我這幾個兒女啊」慕王妃面向蘇錦袖說道︰「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除卻老大听話些,這兩個小的我是一點辦法也無。我的訓誡是一句也听不入耳,哎多虧我遇上你。袖兒,你又乖巧伶俐,遺憾的是你非我親生。」
「干娘待我如親娘,袖兒已經把干娘當做自己的親娘了。干娘恁的疼愛袖兒,親娘也不過如此。袖兒定會孝敬干娘如親娘。」
正在冷卿言冷眼旁觀這一副母慈女孝圖時,忽听慕王妃喚自己的名諱。
「卿言」
「娘!」冷卿言應道。
「你嫁予慕寒兩月有余,可有什麼好消息沒有?」慕王妃正色道。
「好消息?娘指的是」冷卿言疑惑。
「自然是指你有無身孕。」慕王妃道。
「媳婦」冷卿言垂首囁嚅︰「不知。」
「鈴兒。」慕王妃招呼自己的隨身侍女。「去喚王大夫來,為二少女乃女乃號脈。」
「是。」鈴兒領命而去。
冷卿言聞言,心中涌起一陣哀戚。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恐怕慕王妃這次是準備著手對付她這個媳婦了。
「王妃,王大夫到。」鈴兒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恩。」王妃頜首,「王大夫,那就勞煩你看看我兒媳有無身孕。」
冷卿言一陣羞窘。當著清兒以及蘇錦袖這兩個尚待字閨中的女兒家來問她這等羞人之事,讓冷卿言臉上一陣發燒。
「二少女乃女乃」王大夫示意要為她號脈,冷卿言只得將手伸出去。
「王大夫經一番診斷,拱手向慕王妃道︰」恭喜慕王妃,令媳已身懷有孕。」
「哦?」王妃驚喜道,「那胎齡多大?」
「胎兒已有近兩月。」
「那謝過王大夫。」慕王妃轉身對身後的鈴兒道︰「鈴兒,你一會隨先生去賬房領賞。」
「那王某告退。」王大夫隨鈴兒退出正廳。
她已經有娃兒了嗎?冷卿言似是不可置信的。驚詫之中一種狂喜涌上她的心頭。她的肚子里有小寶寶了嗎?他和自己的寶寶?!這個發現讓她驚喜交加,不能自己。
「環翠,既然你家主子已然有孕在身。你日後起居飲食要多加小心才是。」聞听冷卿言懷有身孕,原本厲言冷語的慕王妃語氣不禁緩和下來,至于「那件事」。看在未來孫兒的份上,就暫且緩一緩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