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麼會來這里.」我驚訝的問道.眼神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胸口插著一把匕首的章太醫.
永琰一臉寒冰.遞給了鄂羅里一個眼色.鄂羅里小心翼翼的走到章太醫的尸體前.將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子上.然後身子微微一顫.轉身搖頭道︰「回皇上.身子還是熱的.只是沒氣了.應該是剛剛死的.」
永琰挑眉淡淡的問︰「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欠了欠身子.驚魂未定的道︰「回皇上.臣妾來找章太醫是為了查證一些事情.誰知道剛剛進來就發現章太醫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永琰身後的如貴妃嘴角一抹笑意.緩緩的走到前面.眼神瞥了下我︰「臣妾剛才听章太醫的徒弟說剛才有听見章太醫的叫聲.而且他只看到了皇後娘娘和身邊的宮女來過這里.而且.良嬪身邊的采荷死了.被毒死的.」
我一個踉蹌沒有站穩.扶風慌忙的扶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永琰眼神里閃過一絲的失望.淡淡的道︰「良嬪說過采荷與侍衛私通是被你發現的.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毒死.而且毒藥是章太醫給的.現在章太醫也死了.」
「很顯然是有人殺人滅口.是不是皇後……」如貴妃遲疑的說著.嘴角輕揚.眼里盡是嘲諷.
我蹙眉回想著發生的一切.卻毫無頭緒.「如貴妃這是什麼意思.本宮怎麼听不明白……」
「臣妾只是猜測采荷可能是知道某些人的事情.然後被殺人滅口.毒藥是章太醫給的.自然也會殺了章太醫滅口.然而某人的一舉一動被章太醫的徒弟發現.所以.這個凶手就是.皇後娘娘.」如貴妃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我下意識的指著如貴妃憤怒的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宮查到了先皇後的死因.所以才會來找章太醫.想必是有人害怕章太醫說出去什麼才會在本宮來到之前動手.」
「先皇後的死因.」永琰驚訝的喃喃的念道.滿臉的疑惑.「玉玦.你說什麼先皇後的死因.」
我淡淡的一笑.「皇上.其實先皇後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謀殺.而唯一的知情者就是采荷和章太醫.可是他們都死了.」
永琰眼神中透著愕然.仿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朕沒有听錯.」
我堅定的看著永琰.眼神並沒有因為如貴妃的嗤笑而動搖.永琰雙手按住了太陽穴.一副痛苦疲憊的樣子.
如貴妃猛地像想起來什麼似的道︰「皇上.若先皇後真的是被謀殺.皇後為什麼不將此事稟告皇上.而是獨自來找章太醫.巧的是章太醫和采荷是唯一的知情人都死了.而知道他們的也只有皇後娘娘.會這麼的巧.先皇後死後受益的可只有皇後你了.」
如貴妃的話一針見血.直指一旁呆滯的我.扶風緊攥著我的手.看得出她比我還要緊張.我別過臉看著永琰︰「皇上難道也要這樣的認為嗎.」
「朕也不相信你會殺人.會殺了先皇後.可是朕來這里之前已經有人告訴朕了.」永琰聲音里沒有一絲的感情.仿佛我只是個不想干的犯人.
鄂羅里將章太醫的徒弟帶了進來.藥童膽怯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永琰一眼.小聲的道︰「回皇上.奴才昨日就听師父說他可能離不了宮了.其實師父還有五日就可以回鄉養老了.今日早晨.奴才來給師父送飯.忽的听見了師父的房間里有爭吵聲.奴才不敢進去就在外面听了兩句.說的是皇後是被毒死的.那個人應該是給了師父很多錢.奴才的師父是跑不了的.然後便是師父的慘叫聲.奴才當時嚇壞了.于是只能去告訴鄂公公.」
「那你有沒有听見是誰.」永琰冷不丁的問道.
藥童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膽怯的道︰「奴才看見了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女子.身邊還跟了個宮女.奴才現在一看.應該是皇後娘娘無疑了……」
「你個狗奴才.你敢胡說.不要你的狗命了嗎.」扶風終于忍不住憤怒的心情.惡狠狠的吐出了幾個字.
如貴妃挑著眉.冷笑道︰「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倒是厲害的很.听說是勞役局出來的.好好的別的宮女不要.偏偏要個勞役局的.臣妾這心里很費解.現在看來.應該是這個丫鬟有過人之處.光是這魄力就是不一般.皇上在這里就如此的放肆.」
永琰冷冷的道︰「來人.將她掌嘴.」
我慌忙的護在扶風的跟前.怒目圓睜的環視著眾人︰「臣妾的奴婢臣妾自會管教.臣妾只是想知道皇上心里是否認定了是臣妾所為.」
侍衛一把拖過了身後的扶風.我憐惜的看著扶風從門口消失.接下來便是「啪啪啪」地掌嘴聲.我的心此時如扶風臉上的傷痛.
「皇上.臣妾過去被冤枉時.皇上也是如此的不相信臣妾.臣妾已經習慣了.」我苦笑道.
永琰默不作聲.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顏色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我失笑了一聲︰「那皇上不要為了往日的情分而輕罰我.不然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先皇後.」
永琰嘴唇蠕動.別過臉去緩緩的開口道︰「來人將皇後的制服、金印先撤了.禁足在景仁宮.無召不得外出.待將此事查清再決斷.六宮之事先由如貴妃、莊貴妃打理.」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指著永琰︰「皇上只為了那個藥童的一面之詞就認定是臣妾.為何不現在就定了臣妾的罪.臣妾正好與先皇後作伴.」
永琰微微一愣.拂袖道︰「放肆.來人.帶回景仁宮.」
我親自將頭上的鳳釵拔了下來丟在了地上.一腳踏在了上面.看著它四分五裂的樣子忽然心里覺得開朗多了.
「如貴妃.這下可以稱心如意了吧.」我靜靜的對著如貴妃的背影聲音微涼的說道.
如貴妃回過頭.嘴角輕揚.扶了一把頭上的珠釵.輕蔑的一笑︰「本宮說過.你是斗不過本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