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志國的腦袋跌落在地上後,秦安逸感覺自己的體內一種凶猛的虛弱感覺襲來,包括一直被壓制著的那種無處不在的刺痛也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的對他的神經突兀的發起了沖擊。
過于劇烈的疼痛讓秦安逸忍不住悶哼了聲,額頭青筋暴露,雙手死死的攥緊,指甲都陷進了肉里,這才將將的抵擋住了這一波疼痛的侵襲。
封閉針的說明果然沒有騙他,這確實是雙倍的痛苦……
粗重的喘息了幾口,秦安逸一坐在了身前的一地血泊當中,雙腿則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恐怖的痛感讓秦安逸險些暈厥。
偏偏強大的精神意志控制著**並沒有昏倒過去,反而越加清晰的感受著這種痛苦的折磨。
封閉針的副作用顯然和它的效果一樣強大,不過無論身體的疼痛有多麼驚人,看著身旁蘇志國死不瞑目的腦袋,秦安逸便感覺值了。
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去理會這件事會造成怎樣的結果,自己又將面臨怎樣的命運,他也不想去理會。
他只知道,至少此時此刻,他是心安的,對于殺了蘇志國,他沒有任何內疚的情緒。
就在秦安逸有些生不如死的時候,別墅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三樓套房的這間臥室里就迅速沖進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每一個人都抬著微沖緊張的把槍口死死的瞄準著癱坐在地上的秦安逸,最當先一名看起來應該是指揮者的特種兵掃視了下臥室。
在看到蘇志國身首分離的慘狀後臉色頓時大變。
「該死!他們都是你殺的嗎!」盡管身旁有著十幾條槍,各個又都是近身搏擊的高手,可這名指揮者看著仿佛沒有任何力氣的癱坐在地上的秦安逸,卻是不敢接近。
實在是沖入別墅後所看到的那一地的尸體太具有震撼性,讓這名指揮者完全不明白秦安逸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一切,連帶著對于秦安逸也就有了種發自心底的畏懼。
「他們?他們是意外,我只是想來殺蘇志國的,不過為了在殺掉蘇志國之前不被殺,只能把那些阻止我的人也都殺了。這個要說聲抱歉。」
秦安逸咳嗽了下後有些艱難的說道,僅僅是活動了這麼幾下嘴皮子都讓臉部因為疼痛而微微發麻。
「抱歉!抱歉有什麼用!抱歉能讓他們都活過來嗎?!」指揮者讓秦安逸的回答氣得有些頭暈,那些死去的戰士都是他的戰友,袍澤之誼深厚,在看到那些戰士的尸體時,這名指揮者就已經頗為怒火攻心了。
如今又听到了秦安逸如此輕便的回答,心頭的火氣一時間燃燒的更加旺盛了些。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抱歉,如果你覺得殺了我或許能讓你心里更好受一些,可以現在動手。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說無能為力,大家立場不同,所造成的結果便是現在這樣,節哀。」秦安逸看著那名指揮者,很是平靜的說道,語氣卻是頗為誠懇。
指揮者的胸膛一陣猛烈的起伏,忽然鼓足了勇氣上前端起微沖,幾步走到了秦安逸的面前,身旁的其他特種兵立時緊張的全部瞄準了秦安逸,只要秦安逸有什麼異常的動作他們就會直接開槍。
不過秦安逸此時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能夠強撐著沒有暈厥過去都已經是他精神力極為強大的成果了,因此看著那名指揮者接近,秦安逸只是抬了抬聳拉著的眼皮,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這名指揮者恨恨的瞪著秦安逸,隨後忽然抬起了微沖的槍托,朝著秦安逸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呯!」
槍托和秦安逸腦袋相撞的聲音響起,這一下是那名指揮者含恨而砸,力量頗大,普通人的腦袋被這麼砸中絕對會直接開花。
然而秦安逸的頭骨異常堅硬,因此這麼一下子也只是讓秦安逸原本就疼痛到無以復加的感覺上再增添點無傷大雅的作料,除了讓他微微暈眩了下外,並沒有造成別的傷害。
「報告,我們來晚了,蘇副主席已經被人殺死,不過犯案者被我們當場擒獲,目前處于控制當中。是,我知道了。」
砸了秦安逸一下後,這名指揮者似乎稍微抒發了下心頭的煩悶,拿出對講機說了幾句,旋即便命令其他沖進來的特種兵看住秦安逸,自己則沉重的走出了這間臥室。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秦安逸顯然已經沒什麼行動的能力了,這一點他還是看的出來的,因此並不擔心出現什麼意外。
只是對于秦安逸的身份他非常疑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擁有著這樣不可思議的能力?在幾十名特種兵的防御下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並且擊碎了便是重狙也根本無法破壞的防彈玻璃牆,最終殺死了蘇志國。
蘇副主席又是怎麼惹到了這樣的人物?
最讓他不理解的是,那個年輕的凶手並非外國人,而上面既然讓他們來負責蘇志國的安全,顯然也是提前知道對方有可能要對蘇志國下手。
那麼為什麼不提前將對方抓起來?反而只是采取了這種預防的姿態?
如果國家機器整個開動起來,完全可以避免今天這件事情的發生才對……他的這些兄弟也就不會如此的白白犧牲了……
秦安逸並不知道那名帶隊的指揮者陷入到了思維上的困惑當中,他只是艱難的靠著牆,癱坐在血泊里,周圍則是十幾名緊張看守著他的特種兵。
即便秦安逸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廢人,這些特種兵也不敢有絲毫放松,誰知道眼前這個一臉人畜無害般笑容的年輕人會不會突然暴起殺人……外面那一地的尸體已經證明了這人的凶殘和強大。
「哥們……有煙嗎?能不能來一根?」秦安逸忽然開口說道。
最近的那名被他問道的特種兵聞言一愣,本能的搖了搖頭。
「是嗎?真是可惜……如果死之前都沒有嘗過煙味,我總覺得身為男人的人生會少了點什麼。」秦安逸笑了笑,無力的背靠著牆,出神的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