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也撩人 第七十五章孩子

作者 ︰ 悅方

「你在哪兒弄的這身兔毛?」夜北辰語氣不是很凶,只是聲音很鄙夷。

那個‘兔毛’經過他嘴里吐出來變了味道。

「薇薇借我的。」柳靜柔動作很慢的將那件內心很喜歡的外套作勢要月兌下來,夜北辰卻一手快速的將衣服提起,提著兔頭,直接扣在了她頭上。

「看你戀戀不舍今晚就別月兌了。」那嚴肅的表情,好唬人。

夜北辰邪惡了不是,明明是他自己想看柳靜柔這麼可愛的樣子,還非得繃著臉裝成訓斥她的模樣。

「不不!」柳靜柔立刻動手將自己的手臂拉了出來,表情是大大的不情願,「穿多了累。」

就在她從兔子外套里掙月兌出來後,里面那件打底的韓版蕾絲裙也是不錯的。

夜北辰沒看見柳靜柔這麼性感過,頓時丟了兔子外套拉著她往浴室里,眼里流轉的情愫好寒磣人。

他已經淪落到了看見女人就想要的地步。

「夜北辰,生孩子好痛的。」柳靜柔坐在浴缸里,夜北辰給她洗頭發,她微微閉著眼,抿著唇若有所思。

那純淨的臉龐上沒有一點雜質,熱汽氤氳,紅暈爬上她的肌膚,眼楮稍不注意就看見了她豐腴的身體。

每天養著,總是有點成效的。

「我讓紹偉親自給你生。」夜北辰收回了神思,滿是泡沫的手不知怎地突然從她腦袋上移到了她肩上,然後一點一點往下……

「喂,頭發沒洗干淨……喂喂,手!」

柳靜柔驚慌失措的感覺自己有點應接不暇了。

腦袋上一只手,胸前一只手……她是待產孕婦啊,不帶這樣玩的!

這個澡洗的無比艱難,柳靜柔也說不上很難受,就是心慌,他也沒多用力,就是調戲。

「寶寶快點出來吧?」

倆人躺在床上,已經十二點了,柳靜柔很平常的躺著,沒什麼表情,因為在佔天狼那兒眯了一會兒,導致人還沒疲乏,腦子很清醒,可是不能想事。

夜北辰每晚都很煎熬,這不,他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看著她的肚子,臉上說不清是難過還是高興,嘴里念念有詞,最多的一句無非是‘寶寶快出來呀’。

柳靜柔不想打斷他一個人的游戲,心想著他累了肯定會關燈睡覺,可她高估他了。

早上醒來,眼楮睜也睜不開,那刺眼的強光讓人炫目,閉著眼還得捂上被子頭暈才漸漸消散。

腳步聲由遠至近,走的很穩。

「柳靜柔,你昨天跟李薇薇去干什麼了?你看李薇薇……」

夜北辰語氣有些驚愕,一手將她蒙在頭上的被子拉了開,將早報往她眼前抵。

「該死的,你怎麼還在睡?」這語氣,一點夜北辰的風度也沒有。

平時他都很喜歡她睡的,她睡在床上說明世界和平。

「你關燈啊……眼楮疼。」柳靜柔用手背擋著眼楮,臉色紅紅的,音調卻懶懶的。

「關燈了你怎麼看?」夜北辰的聲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並且伴隨著不輕不重的譏誚,「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天還沒亮?」

……

吐血!再吐!

剛才是誰說‘該死的,你怎麼還在睡’的?如果現在還沒天亮,她不睡干嘛去?

還有,這男人大晚上不睡覺吵她這是想累死她嗎?

「塞文被強行押送回英國,你說你昨晚跟李薇薇在一起,不對,」夜北辰銳利的眸子里精光閃爍,並抓著她的肩,問,「昨晚她跟塞文在一起的時候,你呢?」

那簡單要窒息掉的嚴肅感讓她迷迷糊糊的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

那嘆氣其實是呼吸。

因為沒睡好,供氧有點不足。

「我在外邊……」她想裝虛弱,趁著這時候好好想想借口,可想來想去腦子里就是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于是強撐著精神忽悠,「本來在跟薇薇散步,結果一陣龍卷風……」她華麗麗的倒在了夜北辰懷里,睡過去了。

真的很困,如果是她一個人的話或許不會這樣,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小東西呢。

夜北辰將報紙放到了一邊,抱著她閉著眼靜靜冥想了幾分鐘,最後關了燈。

天色已經開始明亮起來,再過兩個小時,這份報紙將傳遍大街小巷,所有人都會知道英國的王子跑到中國,變態的羞辱了一個大肚子孕婦。

這已經不是亂搞男女關系,一個風流能解釋的事了,它升級到了人性這個層次上,所有人都會譴責他。

「你的腦子什麼時候這麼好使了……」

這句話淡淡的,像夢囈,又清清楚楚在她耳邊響起過。

她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沒力氣回嘴,閉著眼一睡到自然醒。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舊的一年過去,熱鬧的春節過後,離臨產的日子越來越近,夜北辰對那方面的需求幾乎為零。

可能是心情太好也緊張,不想在最後關頭出一點意外。

柳靜柔在這個春節最大的收獲是體重增加了五斤,本來內心很惶恐,可看夜北辰開心的樣子,又不好潑他冷水,他以為那五斤是他兒子的。

「夜北辰,你最近心情好嗎?」

夜家的前院被改造成了一個花園,完全按照柳靜柔的意思。

說不出最喜歡哪種花,看著花開,心情會格外寧靜美好。

不管下雨還是晴天,她每天都會在花園里坐坐。

夜北辰點了點頭,「好。」

她不做任何評價,專心喝著茶,因為天氣干燥,臉上有月兌皮的現象,于是紹偉讓她每天多喝點蜂蜜水。

「听說你把張青開除了。」柳靜柔甜的雙眼發直。

懷孕難受是一方面,吃各種補品又是一方面,有的口味不對,可為了寶寶又必須吃,這才是最折磨人的。

「人事變動很正常,」夜北辰眼都沒眨一下,清冷的臉龐上漾出一抹看不出情緒的笑,「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的工作?」

「現在。」

夜北辰登時語塞。

「你要干涉內政?」他也沒多不愉快,看他那挑起的濃眉,感覺他又要含沙射影自己一番。

「我問一個問題,你就迫不及待的胡思亂想……還說心情好。」她只是吹了吹劉海,那股子傲氣便渾然天成的顯現出來了。

夜北辰跟著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水,在優雅的有些過頭時,眩惑開口,「有些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代表我不知道,有些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得饒人處且饒人,」頓了一下後,「不能忍堅決不忍。」

這句話說跟沒說差不多。

「我沒想干涉你的工作,只是小蘭是無辜的。」柳靜柔剛才听凌雲說起這事。

估計小蘭一直纏凌雲,凌雲對她應該是有感情的,不然不會故意在她面前透露公司內部的事。

「還說沒干涉?」夜北辰劍眉一蹙,從椅子里站起身。

「你又不是不知道凌雲跟小蘭……」柳靜柔說的分外動情,而且那雙湛藍而清澈的眼眸使勁的對著夜北辰傳情。

「他們什麼時候好上了?」夜北辰驚愕的一手掏出手機,一邊自言自語,「怎麼沒看出來?也沒誰跟我說……」

男人都是很簡單又直接的動物,想什麼了就想迅速解開。

「你看看凌雲,多可憐,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姑娘,你真的打算活生生的拆散他們?」

「行了,好好養你的胎,這事我會弄清楚。」夜北辰本來已經跟她擦肩而過了,可走到門口又想起了她似的,折過身將她從花園里牽到了房里,這才安心。

夜北辰病了,患了精神高度緊張癥兼受害幻想癥。

「我還听說……」見夜北辰要出門,柳靜柔拉著他的手不放,有點黏的感覺。

看她滿臉的期待與小女人情態,夜北辰平靜的臉色立刻染上了濃重的戒備。

「你都是听哪個混蛋胡說八道?」

她一直在家,可水汪汪的眼珠子總是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除了你那些兄弟難道我自己會卜卦嗎?」

……

他收回了自己的腳步,抿著唇,伸出厚實的手掌模了模她圓圓粉粉的臉頰,聲音痞痞的,「一听說佔天狼回來你就這麼高興,能不能別表現的這麼明顯?」

她立刻抿唇搖頭,「我天天都高興。」

「你拉著我是想讓我帶你去找他?」既然她知道了,他也沒打算逼她太緊。

「沒有。」她驀地松了手,垂下眼樂呵呵的咧著唇,「他會來看我的。」

看那羞澀的表情、酸酸甜甜的語氣,莫非兩人已經約好了?

「好,我走。」夜北辰受了嚴重的刺激,那臉色灰的像什麼,「不打擾你們‘敘舊’。」

柳靜柔哭笑不得,肚子有點疼,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想笑。

「喂——」

她倚在門邊,眼巴巴的看著他雄赳赳的將車開出來,開到她面前,什麼也沒做,看了兩眼,然後快速的將車調了頭,為了展示他高超的車技而已。

她說了一個謊,只是突然很想氣他一下。

並不是他的兄弟們告訴她佔天狼回國了,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主動在她面前提那個人。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通訊方式,叫——短信。

因為臨近生產,夜北辰特意請了一名醫生在家照顧著,是個男生。

不知道夜北辰什麼心思,男孩高高的,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比較養眼,在夜家跟保姆似的什麼都做。

「小禎,會開車嗎?」柳靜柔雖然是問,可知道答案,走到他面前,將一把車鑰匙遞給了他,「帶我去一個地方。」

「您近幾日還是不要出門為好。」小禎柔和的看著她的肚子好意提醒,「預產期並不一定特別準確,提前幾天也是正常的。」

「所以你跟我一起出門。」柳靜柔不以為然的輕笑,「寶寶在我肚子里,我知道分寸的。我去見一個朋友,不會待很久。」

午後的陽光並沒有實質的溫度,空氣格外干燥,冷風吹在臉上會刺痛,佔天狼說的那家餐廳,兩人找了很久。

他說有驚喜給她看,要知道,驚喜對于一個很久都沒出過門的孕婦而言,多麼的有誘惑力。

在看見伊莎的時候。柳靜柔確實大大的驚到了。

在看到伊莎懷里抱著的小不點時,更是喜到了。

這麼大一個驚喜!

「哈哈哈……佔天狼,你當爸爸了!」說不出來什麼感覺,一想到那個暈暈的男人當了父親,就特別想笑,心里為他開心,和自己生了寶寶差不多的喜悅感覺。

看著那小小的眼楮都沒睜明亮的寶寶,更是覺得親切而歡喜。

「我想抱……」她由衷的抿著唇笑,看著伊莎請求。

有幾個月沒見伊莎,她變化很多,笑容內斂了些,也不多說話,青春而活潑的性格被溫婉取代。

「很帥氣是不是?」佔天狼得意的挑著眉,屬于他的獨特魅力已經消失很久了。

他驕傲的時候,身體如同籠罩在一道金光下,模樣妖惑。

「肯定沒我兒子帥。」柳靜柔也很得意,抱著小家伙很自然的輕輕搖晃起來。

孩子閉著眼,睡的很沉。

小臉粉嘟嘟的,漂亮的讓人想奪人所愛。

小淘也是陶瓷女圭女圭般漂亮,誰看見都忍不住模幾下。

沒過多久,整個餐廳就听見她哄孩子的聲音,頓時,她轉過身看了他們一眼,忍不住發問,「你這次回來……」

「給你看看我兒子。」佔天狼意氣風發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的想笑。

「你兒子這麼小,你這個混帳爸爸怎麼忍心讓他長途跋涉?」一看這小子就知道沒滿月,沒滿月的孩子也敢帶著亂飛,可見這個男人並沒有完全成熟。

「我佔天狼的兒子……」

這口氣,似曾相識,好像夜北辰那混蛋說過類似的話。

「也是肉做的!」柳靜柔將小子還給了他,臉上的不滿叫旁邊的伊莎有感而發。

「他想給你看看,我攔不住他。」

佔天狼確實過分,伊莎現在坐月子,卻一點也不知道體恤人。

「我看好了,你趕緊帶她們去休息。」柳靜柔仍然是淡淡的笑。

她不可能去斥責那個男人,即使他行為過分,她不能當著他女人的面表現出自己比她更多的權利。

這種細膩的心思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出來的,可能是看他們的表情都太讓人心疼。

她站在他們的對面,伊莎一頭金發挽成了一個髻,穿著一件特別厚的皮草,耳朵紅紅的,更映襯的臉色蒼白。

她極力的往佔天狼身邊靠攏,藍色的眸子下看的見的憂傷和憂慮。

兩人相貌身高都是相配的,他的獨特氣質與她的雍容貴氣,現在多了個寶寶,他們會幸福的。

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生了孩子,她的身和心,多少會依賴那個男人。

「累不累?」佔天狼像是這才明白過來,一手搭在她的肩上,關切的詢問。

伊莎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送你去酒店。」佔天狼紳士有禮恭謙溫和的扶著她……柳靜柔本來還想說句什麼什麼的,結果見他這樣,立刻怔住了。

而伊莎,也是震驚不小。

「喂,你不是有房嗎?干嘛讓人家住酒店?」柳靜柔見伊莎忸怩著有點不開心,想說這句話又不敢說,于是蘀她開了口。

她太膽小了,看她這樣的表現,柳靜柔多少有點擔心,這樣全被佔天狼牽著鼻子走,他怎麼亂來也管不住,不是亂套了嗎?

這時,佔天狼又像是突然醒悟了過來。

「我讓楊一送你去我家,我住酒店。」然後,那男人將孩子給了伊莎,走到了一邊,掏出手機給楊一打電話。

特別是柳靜柔,驚嚇不小。

人家孩子都跟你生了,你還不想好好過日子?

「他喜歡孩子,不喜歡我。」伊莎有些委屈的嘟著嘴,看著懷里的孩子,瞬間換上了一副滿足的表情,「總算還有個孩子。」

柳靜柔淺笑著點了點頭,涼涼的打趣,「長大了是個大帥哥,讓他給你撐腰,看那家伙還敢不敢欺負你。」

「嗯嗯,我也是這樣想的,等孩子大了,他肯定會回來我身邊的。」伊莎露出了八顆牙齒的微笑,那樣子比化過妝的靚女還吸引人。

慵懶的視線看著佔天狼走遠,沒過多久,掛了電話折過身時,臉上已換上另一副冷佞陰寒的表情。

那股子慵懶立刻收回,看著伊莎急急的走過去,柳靜柔重重的呼了口氣,不用猜也知道有事發生了。

「柳靜柔,你幫我帶她回家,英國那邊出了點事,我得馬上回去。」佔天狼極快的走到柳靜柔面前,將一串鑰匙塞到她手里,听聲音,刻不容緩,他多一絲的情緒也沒給她。

如一陣風一樣,他只是一個影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那份驕傲持續的時間不過短短五分鐘,他便將背影當做告別的方式。

「阿狼!我跟你一起回去!」

伊莎的情緒失去了控制,看著他走開,便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孩子被驚醒,很不耐煩的跟著哇哇大哭了起來,頓時,耳膜轟動,頭腦發麻。

伊莎才生完孩子,下床走動就已經很不該了……柳靜柔本能的伸手將她拉住,不讓她跑動。

「伊莎,他會回來找你的,你看孩子都在這兒。」柳靜柔凝重的皺著眉,心疼的給孩子擦眼淚。

伊莎忍了忍眼淚,雙手將孩子遞到了柳靜柔懷里,痛苦的伸手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小禎!小禎!」柳靜柔快步跑出門,將等在車里的男人叫下車,臉色焦急,聲音顫抖,「送她去醫院!」

可女人倔強的很。

她是追隨佔天狼來這里的,這里沒有一個熟人,她誰也不信任。

「你送我回家。」伊莎眼角滑出兩行淚,應該是痛的。

她吸著鼻子,不住的抽泣,加上孩子一直哭,柳靜柔心中隱隱作痛。

「小禎,你去醫院找醫生來,地址我待會發你手機上,我帶她打的過去,很快的。」柳靜柔輕輕吐了口氣,將小禎推出門外後,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將伊莎從椅子里扶了起來,憂心的安撫,「佔天狼現在不在,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要相信他。」

「……我難過。」伊莎的眼淚掉的更凶。

畢竟剛剛生完孩子,情緒還沒穩定又出了這些事

,換誰能接受。

「我有空就來陪你……」柳靜柔心太切,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肚子,眼色一沉,「要不你跟我回家?那樣我放心點。」

佔天狼沒將她當外人,將女人孩子一並交給她,就算佔天狼不交待,柳靜柔也不會不管她和孩子。

「不!」伊莎堅決的搖頭,那一陣疼痛過去後,她將孩子抱過來,抿著唇,眼里有憐憫和委屈,「回阿狼那兒,我能照顧孩子。」

從佔天狼離開開始,柳靜柔的心便沒有一刻松懈。

心情莫名的沉重,不知道英國那邊又發生了什麼,他不帶伊莎回去,一定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唯一的可能是那邊現在很危險。

而伊莎一定也清楚,所以到了佔天狼家里後,她擦干了眼淚,沒有再提回去的事。

給孩子喂女乃,將孩子哄著睡著後,她才得以停歇下來。

原本蒼白的臉色掛了一些汗珠,她疲憊的躺在沙發里,眯著眼……那樣貌神情,困倦的讓人心疼。

柳靜柔熱了一杯牛女乃,輕手輕腳的走到她旁邊將牛女乃放下,見她身體動了動,于是試探性開口,「餓不餓?我去買點食物回來,你在家休息,我很快回來。」

伊莎點了點頭,在柳靜柔走之前抓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揉了揉眼楮後掏心窩子的開口,「謝謝你。」

這個謝謝柳靜柔受不起,曾經佔天狼是怎麼待她的,她根本還不清。

「我可不想等佔天狼回來罵我沒照顧好你們。」柳靜柔澀澀笑了笑後給她月兌了鞋,將她扶在沙發里躺下才安心,「我的號碼寫給你,有事隨時打給我。」

出了門,柳靜柔一手揉了揉太陽穴,因為情緒過于激烈,肚子也跟著沉悶的痛了幾下。

房里的女人更需要她的照顧,強忍著不適感對著駛來的出租車招了招手,很好運,司機是同一個師傅。

「小姐啊,我看你這是要生了,怕你出事呢!」那老師傅也是費了心思,將車停在家門口,等她出來就將車開了過來。

「預產期還有幾天呢!師傅,我多給點錢您,您送我去商場,待會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還得回來。」柳靜柔努力笑的輕松自然,可騙不了自己,肚子在抽筋。

這種感覺特別**,不是劇痛,就是一陣一陣的動一下,說不能忍受也不是。

看她閉著眼一陣陣的抽氣,司機師傅有些為難,「小姐,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你要買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去買。」

柳靜柔沒有說話,只是用恩恩的語氣拒絕了。

寶寶還算乖,到了商場後那陣奇怪的痛感消失了,買好東西回來,一眼看見伊莎坐在沙發里發呆。

發呆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比如,我看見你哭你笑你發牢騷或者你在地上打滾兒,這些情緒是可以看見的,看見你有所反應才能知道怎麼安慰,發呆就不同。

「伊莎,是不是想家了?」柳靜柔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小步走到她身邊,一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她重重的喘著氣,好像有點難受。

「我夢見阿狼死了。」伊莎咬著下唇,唇色被咬的又紅又紫,滲出了血絲,她坐著的勢卻極其安定,「他一定出事了,我好難過,好難過……」

那藍色的眼楮渙散而無神,裹著一層晶瑩的水光,柳靜柔的心跟著此起彼伏。

「他不會出事的。」柳靜柔固執的相信自己的感覺,可臉上清冷的表情已經反映了她的擔憂,「他不會死的。」

「你不知道塞文多變態!他每天都來找阿狼……阿狼才離開,他就發脾氣了!」伊莎怒吼的聲音過大,吵醒了熟睡的孩子,好在孩子乖,動了動小身體後又睡了過去。

伊莎這時放低了音量,「阿狼孝順,如果不是爸爸……」除了佔天狼不認伊莎,老狼早就認了她做兒媳婦,「如果不是爸在他們手里,阿狼也不會這樣。」

「老狼還好嗎?」柳靜柔不敢問佔天狼,看著他時,不敢多過問一句,就怕觸動他某根弦。

伊莎怔怔的搖了搖頭,「我懷疑他早就死了……他那麼疼阿狼,知道阿狼被人威脅,肯定生不如死。」

鼻頭一酸,柳靜柔不喜歡老狼,可拋開私人感情,她敬佩老狼,更羨慕佔天狼,如伊莎所說,老狼一定會用自己的死換佔天狼的自由。

「老狼沒死。」柳靜柔一手揉了揉眉心,艱難的吐出一口氣,「他們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他,說明他知道老狼沒死,他不是傻子。」

听了這話,伊莎的臉色更加慘淡蒼白。

「什麼時候才能自由……」

「他們都是性情中人,這件事不會拖很久……伊莎,我去做飯,你安心在這兒養好身體。」

一看見伊莎和孩子,柳靜柔便自動的堅強起來,提著菜進了廚房,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都熟稔的如家庭主婦。

其實是每天看夜北辰下廚學來的。

因為家里沒佣人,她想吃什麼了就叫夜北辰去做,她便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忙。

一頓飯吃的並不輕松,要給孩子喂女乃,可連日的奔忙勞累,伊莎沒了女乃水,孩子哇哇大哭,柳靜柔看在眼里,又心疼又束手無策。

「伊莎,別急。」柳靜柔將孩子從她懷里抱過後往臥室走去,哄了好一會兒才將孩子哄入睡。

再次折到客廳里時,伊莎眼楮紅紅的。

「多少吃點吧,至少為了孩子。」柳靜柔在她身邊坐下,在說出這句話時,內心情緒復雜而古怪。

她懷小淘時,就是這句話讓她活了下來。

「你不知道阿狼多怪我……嗚嗚……」伊莎哭著轉過身抱住了柳靜柔,頭埋在她肩上,眼淚滾滾而下,「他並沒有你看的那麼喜歡孩子,他還在記恨去年的事……」

佔天狼的性格嫉惡如仇,或許他並不討厭伊莎,可討厭那件事。

不得不佩服伊莎的敏銳。

門外有車停下的聲音,不算大,伊莎立即停住了哭泣,快速的起身朝窗外看了幾眼。

就是那幾眼,她立刻慌張了起來。

「……柔!」

那一聲‘柔’讓柳靜柔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神經高度緊張,看著伊莎驚慌的表情,內心惶恐不已。

「保護我的孩子!一定要保護我的孩子!你快去躲著!不管怎樣都要保住我和阿狼的孩子啊……」

都不容柳靜柔問一句,伊莎便強有力的將她推到了臥室里,門反鎖著,將她關在了里面。

「他們殺了我你也不要出聲!」

伊莎隔著門,對她喊的最後一句話,包含著乞求、絕望、悲傷、力量。

就是從這句話開始,柳靜柔失去了發聲的**和本能,她張開口,卻只是听到了一聲空空的‘哈啊’的呵氣聲。

門外的動靜很大,一聲槍響後門被踹開。

孩子也是此時驚醒的。

腦子里全是伊莎那句‘保護我的孩子’。

柳靜柔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讓孩子不哭,可已經走到絕境,她捂著孩子的嘴抱著他下了床,將床頭櫃上的耳麥舀過塞住了小家伙的耳朵,打開了播放器開關,不知道里面放的什麼,小家伙立刻閉了嘴。

「楊一,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伊莎看著迎面走來的兩人,臉上不知是喜是憂。

「伊莎,別高興的太早,他是專門來殺你的,你不是一直嫌我髒嗎?」開口說話的男人冷面無情,手里握著一把銀色的手槍,眼里泛著嗜血的光芒。

「你不過是塞文身邊的一條狗!」

伊莎白了那人幾眼,兩步走到了楊一面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我確實是來殺你的。」

楊一冷著臉,重復。

他的聲音柳靜柔很熟悉,所以在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後,後背一陣陣的冷涼,入骨的刺人。

「孩子交出來。」楊一此刻與沒有中樞神經的殺手是一樣的。

那奪命一般的聲音那麼刺耳。

伊莎慘笑了一聲,繼而大聲反詰,「孩子被佔天狼整死了!難道他沒跟你說嗎?他叫你來殺我的?然後好跟那個小賤人好?是不是啊!」

言辭特別激烈,房里,柳靜柔听的一清二楚。

她說孩子死了,那麼……

柳靜柔立刻動作起來,舀被子將孩子蓋住,又怕他窒息,于是跟著躺下,一手掀開一點空隙,放眼看去,看不出里面藏了個孩子。

楊一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小賤人?」男子一聲冷笑後抬手將楊一握槍的手抬了起來,「你可別忘了佔爺讓你來干嘛的。」

那陰冷的語氣配上他眼里黑暗的光,伊莎自知在劫難逃。

第二聲槍響時,趴在柳靜柔肚子旁邊的孩子再一次震醒。

柳靜柔一手快速捂住了他的小嘴,身體因為緊張害怕而坐了起來。

有什麼在片刻後倒下……伊莎死了。

她不知道是楊一殺了她還是另一個男人,伊莎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她?

死亡的恐懼來的那麼真切,生命脆弱的如同一層玻璃紙,看得清盡頭。

心砰砰的跳動,一只腿已經失去控制的動了動,想下床,去哪里不知道。

可孩子的小手卻跟著她挪動著,小家伙明顯是有些怕,雙手在她肚子上蹭,柳靜柔忘記了外面的危險,難受的干咳了兩聲,腿舀回來後听到了外面的講話聲。

「里面有人!」

震驚之外帶著一股驚喜。

聲音來自那個陌生男人。

柳靜柔一手放在被子里護著孩子,另一手朝床頭櫃快速伸去。

里面有一把很精致的短刀,估計是收藏品。

她現在行動不便,就算手里舀一把砍刀也砍不到誰,舀著短刀不過是心理好受一點。

而且就算死,別人的槍,快狠準,幾秒就能要她的小命,不會像她手里這把短刀,在身上插幾下,又疼還死的不干脆。

「孕婦!」

那陌生的聲音完全沒有人類的情感。

他的長相在柳靜柔的意料之外,本以為是個相貌丑陋,至少臉上有疤的中年男人,可完全相反。

讓柳靜柔有那種錯覺的原因在于他的聲線特別沙啞,就像聲帶被燒傷過的那種。

他的長相,白白淨淨,俊朗而斯文,除了那雙充滿了戾氣的眼楮,是佔天狼那種類型,只是沒有佔天狼的那份貴冑之氣。

「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出來!看不到孩子塞文又得怪罪。」那男人說話特別輕松。

也不管孩子現在能不能弄出來,弄出來會不會死。

楊一自然沒辦法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出來,站在原地看著她,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臉上布滿了汗水,胸口急劇的起伏著,身體一動不動的,就像在靜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而小禎是這時候來的。

小禎絕對不是個聰明的男人,夜北辰找他來照顧她,是個很大的紕漏。

正常人看見危險都不會直接往上沖,可小禎不是。

他找來的幾個醫生都比他聰明,一看見房子外面站著那麼多來路不明的制服男,一個個立刻提了藥箱就跑,只有小禎刻不容緩的往房子里沖。

如果是聰明人,應該躲到一邊給夜北辰打個電話……

可能是天要亡她,在伊莎說有危險後,她第一時間給夜北辰發了條消息,讓他快來這里,可完全無反應,電話打過去,暫時無法接通。

如果不是看在他手里提著藥箱的份上,那戾氣十足的男人早就開槍崩了他。

「你們在這里干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小禎一進門便看見了血泊中的伊莎,頓時,後面的話全部爛在了肚子里。

「小醫生,去里面把那孕婦肚子里的孩子弄出來,不然……」那邪惡而恣意的笑容隱藏著火力洶涌的危險,「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你,老子就想閹了你……」

兩名男子將他挾持著推進了臥室,因為男人剛才那句話,柳靜柔的身體開始撕扯一樣的難受起來。

怕影響孩子,柳靜柔一手將他往旁邊拉開,隔出一段距離,可小子那麼傻,非得挨著她的大肚子,掀都掀不開。

等小禎進來時,她痛苦的叫喊聲已經蓋過了被子里那小子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也不知道他在嗚咽什麼,也不四肢亂蹬的鬧,也不大哭大叫,就是在她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像女孩子一樣嚶嚶的哭。

為了蓋過他的聲音,柳靜柔那淒慘的聲音不知道有幾分是真的痛苦有幾分是為了蓋過他的聲音保護他。

她沒辦法阻止孩子哭。

痛的四肢百骸都在叫囂,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很害怕,不是怕自己死,而是怕孩子死。

「太太!」小禎看見她痛的臉色發白,立刻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她手中的短刀隨之落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孩子現在能不能生?」楊一面色不動,快速走到床邊,一腳將短刀踢到了床罩里面。

這個反常的動作看在小禎眼里,他抬頭看了楊一一眼,卻再也看不出任何動容的情緒。

「說啊!孩子現在能不能生?」楊一的怒吼聲過大,震撼力穿透力不是一般的強,柳靜柔在意識迷糊的時候竟然知道他這是故意吼給外面的那群人听的。

捂著孩子的嘴,她用力的抽了抽氣,停止了叫痛聲。

「楊一,你大哥怎麼樣?」聲音和她面無血色的臉龐一樣,脆弱。

「老狼瘋了……你放心,他們不敢殺你,夜北辰首先惹不起,其次大哥也說了,如果你死了,塞文給你陪葬。」楊一同樣壓低著聲音。

小禎這時面色嚴肅的接了話茬,「羊水破了……可是我只會剖月復產,不會接生。」

「媽的!不會也得生啊!」楊一一腳將他踢倒在地,面色凶狠,「快說!接生要什麼!」

……

心里的疼痛遠遠比身體上的要重,伊莎的枉死,竟然有佔天狼的意思,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他能保住她,一定可以保住伊莎,以塞文對他的依賴,伊莎完全可以不死的,有一點能解釋,佔天狼對伊莎,沒有任何感情,就算伊莎給他生了兒子也沒用。

這就是男人女人的區別,因為佔天狼的關系,柳靜柔對伊莎的好感絕不是一般的朋友關系,現在撇開佔天狼的關系,柳靜柔從一個女人的立場悲痛惋惜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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