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塵空師傅,風公子回來了。舒駑襻」
就在白阿嫵與塵空兩人深情凝望,互許承諾時。白紫陌清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打破了兩人間的氣氛。不過他們都沒惱,情意是在心里,而非表相。
塵空扶著白阿嫵去院子,就看見風臨月已經在與白紫陌、白玉笛交談了。看見他們出來後,風臨月朝他們點了點頭︰
「白姑娘、塵空師傅。」
「風公子,你回來了。你家里人可好?」塵空回以微笑,關切地詢問妍。
「多謝塵空師傅關心,還好。祖父只是年歲已老,身體略有不適。不過現在都已經無事了。對了,他老人家還讓我帶了禮物回來給大家……」風臨月說著,就將擱在旁邊的包裹拿出來分給他們。
「這怎麼好意思?」塵空一看,真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們在這里吃風臨月的、住他的,結果他祖父生病,他們不僅不知道,也沒看望過老人家。現在卻還要接受他的禮物,實在是有些受之有愧。
「收下吧,這只是他老人家的心意。」風臨月勸他們收下禮物谷。
「那就麻煩風公子替咱們謝謝你祖父。」塵空他們也不再推辭,收下了禮物。
風臨月微笑,看著他們收下禮物。
是夜,西北的夜有些涼蕪。夜風吹得呼呼作響,仿佛是山魅精怪在亂嚷亂舞一般。
白阿嫵睡在床上有些不安穩,眉頭不時蹙起。腿也不自覺在慢慢變成蛇身。
隔壁,塵空正在打坐。但是同樣,今夜的他仿佛覺得哪里不對勁一樣。心里莫名的煩躁,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楮。看著一室的清冷,他決定去隔壁看看阿嫵。
塵空推開白阿嫵的客房門,輕聲走近到床邊。一撩開床帳,卻發現她睡得不安穩。而且雙腿已經不知不覺又變回了蛇尾,正蜷縮成一團兒。
塵空覺得不對勁,阿嫵平時的感覺是極靈敏的。沒道理自己來了她會不知道,他反身走到桌旁點燃了燈。提著燈再走近床邊時,發現阿嫵還是沒醒,而且額頭都已經滲出薄汗了,似乎正在噩夢一樣。
「阿嫵、阿嫵,你醒醒。」塵空趕緊把燈放到旁邊,伸手輕推著白阿嫵。
白阿嫵依然沒醒,但是表情卻越來越痛苦。
塵空不知道,白阿嫵此刻真的沉浸在夢魘里,那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夢。她夢到塵空滿臉黑色魔氣,用著陌生而冷酷的眼神望著她。就好像不認識她一樣,甚至,他還對她用起了金缽,要誅收她,還有他們未出生的孩子……
白阿嫵不敢相信,她不停地質問塵空。為他為什麼突然忘記了自己,但是他卻不答。依然用著冷酷而冰冷的眼光注視她,直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竟往懸崖下跳了下去。
「不要——」
白阿嫵一下子被夢給驚醒了,一睜開眼楮,滿眼恐懼。結果卻看到塵空就在自己面前,正用著那擔憂的眼神望著她。
「阿嫵,你終于醒了。」塵空剛才不知道她究竟是夢到什麼了,不停在喊、不停地叫,而且還流下了眼淚。他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時,她自己卻驚喊著醒過來了。看著她神情驚恐,他雖然極為擔心。但也松了口氣,還好從夢魘里醒過來了。
「星——」白阿嫵突然坐起來,伸手抱住塵空。還好,只是在做夢。但是為什麼夢里的情景如此真實,就像真的發生一樣。讓她隱隱不安,為什麼會這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這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
「怎麼了?做惡夢了?」塵空反手抱著白阿嫵,伸手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道,「沒事,只是做夢而已。」
「真的只是夢嗎?」白阿嫵呢喃,一向孤傲自信的她這會兒卻顯出了脆弱的一面。要是夢里的事情真的會發生,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怎麼樣?
「是的,只是夢。夢跟現實是相反的,所以,你如果做了不好的夢。那麼現實我們肯定是會遇到好的事情。」塵空安慰她,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而且他們不能阻止的事情一樣。但是現在看著阿嫵難得的不安,他實在不想讓她擔心。
「是嗎?」白阿嫵頭靠在他肩頭,微蹙著眉。「希望是這樣。」雖然塵空極力安慰她,但是她心里那種不好的感覺還是很強烈。這些日子蒼墨跟蝙蝠妖一直沒有動靜,難道真是他們在暗里計劃什麼?看來,真的要小心提防才行了。
「主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阿嫵剛才的尖叫也把白紫陌、白玉笛,還有風臨月給引來了。不過當他們看著相擁的兩人時都有些不好意思,微側過了頭。
「沒事,阿嫵剛才做了個惡夢。」塵空松開了白阿嫵,回頭對他們說。「有我在這里就行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白紫陌、白玉笛有些擔心在望了一眼主子,想來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夢。否則主子也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不過看著陪在她身邊的塵空師傅,果然是用不著他們了。
「那我們走了,塵空師傅,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主子。」白紫陌對塵空說。
「嗯。」塵空點了點頭。
風臨月從進來就沒有開口,只是看了兩眼他們。這會兒白紫陌他們走,他也朝著塵空、白阿嫵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塵空看了眼風臨月,他怎麼覺得他好像不太對勁?不過一想,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他回來還給他們帶禮物了呢。沒發現不對勁的,于是搖了搖頭,又回頭陪白阿嫵了。
這一晚,在塵空念著靜心經後,白阿嫵休息得不錯。
但是誰知道接下來的幾晚,白阿嫵每夜都做著相同的噩夢。因為這夢,讓她越來越不安。短短幾天,都消瘦了。
塵空他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同時,塵空自己也消瘦了。並且,他心里那不好的預感又不敢對外說,只能自己隱忍著。
為了讓白阿嫵休息好,更不要影響到月復里的胎兒,塵空每夜都在她床邊為她念靜心經。但是阿嫵不忍心讓他為難,于是讓他陪她睡。但是倘若他一睡著,她又會開始噩夢。如此周而復反,他也不敢睡了。
白紫陌、白玉笛他們對這樣的狀況也束手無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漸漸的,白阿嫵終于不再發噩夢了。但是誰知道塵空卻不對勁起來,仿佛是被誰下了盅一般,他的脾氣一日一日的暴增,雖不是凶殘,但卻有種冰冷的戾氣在他骨子里升起。就好像是入了魔一樣。
塵空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他努力死壓著自己在面對白阿嫵他們時不要暴露出來。但是一回到自己的客房,他卻無法控制地想要摧毀一切。
白阿嫵不知道塵空的不對勁,自她不再做惡夢後。她松了口氣,以為一切都過去了。但是就在這時,擔心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
這日,難得的好天氣。風不狂,有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白阿嫵前些日子在屋子里悶壞了,見天氣好,便打算在附近去轉轉。于是,一行人忙開了。
白紫陌準備了糕點、水帶在身上,白玉笛負責護衛。而塵空則和扶著白阿嫵走在中間,風臨月走在最後面。
一路上,白阿嫵心情頗佳在欣賞著風景。時而好奇地追問不知道的東西,幾人間倒也奇樂融融。小半個時辰後,塵空擔心白阿嫵累了,于是提議在前面的亭子里休息。
他們剛走到亭子時,白阿嫵臉色驀然一變,伸手喊停。
塵空俊顏也跟著變色,眼楮里有東西在不斷掙扎。
「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響起,原本空無一人的亭子里,黑衣的蒼墨跟同樣黑衣的蝙蝠妖同時出現了。他們看著白阿嫵等人,勾唇笑了︰
「白蛇、臭和尚,我們等你們好久了。」
「是你們——」白阿嫵的好心情在見到這討厭的他們時,完全沒有了。
白紫陌、白玉笛不著痕跡地護在主子身邊,警惕地盯著蒼墨和蝙蝠妖。
「呵呵呵……」蝙蝠妖奸笑,沖著白阿嫵說,「白蛇,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好’吧。」她加強了‘好’字,顯然是反嘲之語。
「難道是你們?」白阿嫵想起這些日子的噩夢微眯起了眼楮,難道她做夢還跟他們有關?是了,早該想到了。如果沒人在背後搗鬼,她這段時間怎麼會不對勁呢。
「算你聰明,總算想到了。」蝙蝠妖很得意,而蒼墨則冷眼盯著白阿嫵的月復部,還有塵空扶著她的手臂。哼,他以前想過和白蛇一起雙修,做一對蛇妖鴛鴦。可是這白蛇卻不識時務,現在竟還跟和尚廝混,連孩子都有了。實在可恨之極,他瞅著白阿嫵的眼神眨著冷光。不過,很快,他們就會後悔的。
「白蛇,你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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