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一把。舒駑襻」她完全不想理會小莫的話,直接吩咐道,「我要上床休息。」
她冷冷的目光里,他看到的,竟然是受傷。小星不再說耳環的事,忙把她從輪椅上扶起來。
陸亦童回到床上後,突然手機響了。一看,是陸天齊。她有些心慌地接起電話,心里有一抹隱隱的不安。
「哥!」她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急︰「小童,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哥哥的聲音很高,讓她頭皮發麻。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艱難開口︰「哥……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開口。」她說得模稜兩可,但在心里她已經想把所有事都告訴她哥了——顏七爵的事,簡思佳的事,她的事。
「你跟簡思佳是怎麼回事?」陸天齊問道,字句間透著一份濃濃的憤怒,「出了那麼大的事,你還想瞞著我嗎?」
不好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雖然淡,她還是听出來了,他語氣中還有對她的責備。她怕……突然,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她不想這樣子的,她捂著自己的臉,艱難道︰「哥……我不是故意想要瞞你的,事情發生地太突然,我當時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簡思佳會出手傷人,我更不知道自己會把她推下去,她跌破了額頭……」她大致解釋了一下當時發生的事,但並沒說自己受傷很重的事。她怕他會擔心。
「小童,既然已經跟簡思銘分開了,干嘛還去招惹簡思佳呢?她是哪種人,你難道現在都還不清楚嗎?剛才,要不是我截住了簡思銘的律師狀,過幾天你就會收到法院傳票了!簡思銘和顧夫人都看見你把她推下去的,以簡思佳的性格,她會放過你嗎?」更甚者,她會牽扯到evan的名譽。
她听出來了她哥的意思,只是她的心好像玻璃一樣,被打碎了。心碎的聲音,讓她有片刻的暈眩。
她沒有回答,只听都是他在說︰「賠償方面我已經讓人跟簡思銘商量了。你這幾天也別來公司,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公司里最近不平靜……」
「哥,對不起……」她沒有更多的話可以說。因為她以為她哥會懂她的,可是他沒懂。還有什麼好說的?
掛掉電話,發現來照顧她的阿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她覺得臉上涼涼的,原來她流淚了。她們的眼神,是憐憫,是好奇,是惶恐……其中一個遞給她紙巾,她沒有接過。
「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下。」陸亦童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跟阿姨們說。
她們也能看清陸亦童的神色,忙放下手中的活陸續出去了。
小星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看向窗外的孤清身影,身形單薄,穿得比較少,卻望著窗外,片刻不動。嘴唇有點微微地顫抖,臉色發白,像是病入膏肓了。
可以看出,她心情差極了。
陸亦童感覺到了陌生人的侵擾,她厲聲道︰「不是說別來打擾我嗎?」不管是誰,來打擾她的,她都不開心。
小星厚著臉皮上去,靠近她︰「姐姐,你怎麼了……上午心情還好好的,是不是我太煩人了?我是關心你啊!」
听到這個,陸亦童冷笑一聲,完全不顧忌什麼,都說出了口︰「你關心我?開什麼國際玩笑?!你為什麼關心我?因為顏七爵?憑什麼關心我?誰給你的權利!就來連我哥都可以不關心我,你干嘛要來問我的感受?你不用問的,大家都不用來問的,因為我是個冷血的女人,我是個狠毒的女人,我可以完全沒有情感的。你也可以滾了!離我遠遠的,別再來向我施舍——你所謂的‘關心’!你問得再多,我還是那句話。」
說了這麼一大堆,她深呼吸︰「你可以走了,我想一個人待著。」
听到了關門的聲音,他就那麼離開了?陸亦童呆呆地又看了看房間,人確實已經不再了。突然,無邊的落寞涌上心頭。她的心尖酸澀無比,難過卻又得逼迫自己更加堅強。越堅韌的心,其實受過的傷越多。
哥哥,上次明明還給她買了她喜歡的鹵肉飯,他明明還趕著時間來醫院看她的。怎麼今天卻對她說出那樣別有深意的話呢?她真的很傷心。看著窗外飄落的葉子,覺得自己也像落葉一樣,隨風飄零,身不由己。但落葉尚能歸根,她呢?對陸家,她還是有說不盡的恐懼,她已經打算回去了,因為哥哥,而她又開始打退堂鼓了,也是因為哥哥。
簡思銘,竟然對她這麼狠,著手開始告她,她還蒙在鼓里。其實哥哥生氣,也是應該的。誰叫她不把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他,還搞得這麼嚴重。道理都知道,可是心里還是不舒服。有誰能夠真正關心她?不過她不該悲觀的。不禁想到剛才是不是跟小星說得太重了?
這個時候,一陣短暫的敲門聲後門又打開了。小星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超大的熊女圭女圭。他一臉興奮地出現在陸亦童的面前,把女圭女圭放在陸亦童的身邊,笑著道︰「有這個女圭女圭陪著你,你就不孤單啦。看你這麼大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一樣,長不大。喜歡吧?」
這個熊女圭女圭,其實是小星跑了三條街才找回來的,當然他也已經氣喘吁吁了。現在已經算是夏天了,他熱得臉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看他神氣的樣子,他才像個小孩吧,可以說是個大孩子,正在向她炫耀著自己的戰績成果。如果只是那麼普通的願望,他就能幫你實現,只是希望你能開心。這樣的禮物,她拒絕不了。這樣的心意,她無法直視。心里有莫大的欣慰,陸亦童拿起熊左看右看,毒舌道︰「丑死了。你要送也送我好看點的呀!這只熊,看起來很凶……」
她努力讓自己情緒調動起來,不至于像之前那麼低迷。小星听著這話就不高興了,嘟起嘴道︰「我覺得這個是最可愛的了,你不要?不要還給我……」說著要把大熊拿回去,陸亦童連忙抱住大熊︰「要!誰說我不要的。」
小星的神色一下得意起來︰「姐姐,承認吧,你還是喜歡它的。」還是小孩的秉性,執著地可怕。
陸亦童忙敷衍道︰「好,好,喜歡,我喜歡還不行嗎?」
小星跟陸亦童都笑了,冰釋前嫌。笑一笑沒什麼大不了。
享受著最好的照顧,她恢復得很不錯。某天晚上,小星難得沒有跟她一起吃晚飯。並沒有覺得不妥,她只當小星又去哪里玩,或者有事耽擱了。
吃晚飯後,打開電視,突然看到顏氏的新聞發布會。原來今天白天顏氏有了很大的變動,顏七爵以顏氏太子爺的身份正式進入顏氏工作。新聞上有對他的簡單介紹,在英國著名大學讀好研究生後還在國外實習了一年,能力不容懷疑。回國是因為父親病重,他被迫提前回來接管公司。不過他現在資歷不足,自願從公司的副總經理做起。一時,鋪天蓋地的消息傳遍a市。
新聞里還看到了小星,但是並沒有對他介紹。而金發帥哥小莫,卻閃亮地登場了。
看到電影頻道,竟然發現有小莫的身影。原來小莫在國外還算是個很有名氣的演員,這次來中國是和顏七爵的公司合作。這點也說明了顏七爵也是個有實力有野心的人。小莫一來,不僅帶來了資金商機還吸引了大眾的眼球。
顏七爵的來勢洶洶不得不讓很多人汗顏,特別是高層的元老。
陸亦童當看戲一樣看電視。明明是身邊的人,上了電視全國的人都能看到,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電視上的人跟現實中的距離還是蠻大的,可是顏七爵在電視里看起來更帥了。可能是化妝的原因……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頻率高得嚇人——是仇家尋上門了嗎?無奈,她說了句ein,進來的是很久不見的簡思銘。
雖然吃驚,但更多的是無奈,她坐起一點︰「有何貴干?」其實她都已經懶得跟他說話了。但是她出于最後一點對人的尊嚴,她還是先開了口。
簡思銘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陸亦童,在她臉上只看得到冷淡,冷到冰點的凍感,讓他的心髒跳動慢慢減緩,冰刺可以直接刺向他的**。他深呼吸一口,盡量讓自己的話語能流暢起來︰「你一直不肯說你的身份,原來你是evan的女主人啊……陸亦童,我今天才發現,一直以來你隱藏地夠深的!以前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都沒發現你竟然有那麼顯赫的背景啊,真是沒想到……怎麼,愚弄我就這麼好玩嗎?你把我當你的寵物?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听到這里,她忍不住要打斷糾正︰「evan女主人?你什麼意思?一直以來我並沒有隱瞞你什麼,簡思銘,說話別不經過大腦思考。冷靜點行嗎?」
她一看這陣勢,就知道簡思銘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了,但此刻至少要有一個人是冷靜的。那個人只可能是她。
他看著她還是不知悔改的樣子,心尖的火一下冒出來,就差點大吼了︰「陸亦童,你別裝傻了!你之前跟我說evan集團的總裁,steven是你的男朋友,我竟然相信了……別跟我說,你連自己的哥哥都可以當做戀人的!」
evan集團總裁steven,原名陸天齊,高層中的第一把交椅,身價百億,竟然是陸亦童的親哥哥,剛听到這個消息,簡思銘真的很難相信。
——
「沒錯,steven是我的哥哥,可是……那又如何?」她已經不想多對這個無關的人多解釋什麼了。反正他的想法已經對她失去效應,從此影響不到她了,何必再浪費口舌。過去的都過去了,是時候看向未來了。
簡思銘很火。他一直以為陸亦童是孤兒,她的身世不是很可憐,從小跟她哥哥相依為命。他一直那麼認為的……現在他才知道,陸亦童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可憐。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他至今還看不透。可是有一點他看清了,陸亦童根本是有意隱瞞自己身份,這讓他很不爽。
她這麼做,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特殊,把他們都看做傻子般戲弄嗎?因為她有個有錢的哥哥,所以她就可以那麼輕易地放開他們的感情,很有骨氣地跟他提分手嗎?因為她哥可以幫她擺平一切,所以她才有恃無恐地對他說她哥是她的男友,她就可以明目張膽地把思佳推下去嗎?簡直可笑!
簡思銘揚起一個輕蔑的笑,不知道是在諷刺陸亦童還是在嘲笑自己。他指指陸亦童,聲音大得像在吵架︰「好!陸亦童,你有種,你比我玩兒得起。你是看準了我對你的好你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揮霍我對你的愛的吧……算我簡思銘瞎了眼了,當初喜歡上你這麼個裝純潔,裝可憐的女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他說得很氣憤,臉漲得通紅,他把脖子上的領帶松了松,繼續道︰「我是愛惜你,同情你,心疼你,我才不問你的家庭,你的背景,你的哥哥,你的一切。因為我只愛你這個人,我覺得其他的都沒必要管。但是你卻是這麼對我的,我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你騙了這麼多年。你不僅有哥多金的哥哥,你還過著千金般的公主生活……那我就奇怪了,你當初不是很喜歡顏七爵嗎?後來干嘛平白無故接受我?好玩是嗎?陸亦童,你告訴我……好玩是嗎?」
他的話一句一句說得極重,句句打在陸亦童的心上。但她卻沒以前那麼疼了。她能坦然地接受,因為他說的是實話。實話,善意的謊言。錯綜復雜,已經分不清對錯了。
「你從來沒問過。」陸亦童簡單解釋。因為沒問過,所以她可以選擇不說,這是她的權利。
她沒有義務告訴他一切……當初她差點那麼做了,她差點可以嫁給他,把一切她的痛苦與快樂分享給另一個人,她認定的終身伴侶,但她還沒來得及那麼做,他就出軌了。只是差那麼一點而已,就失之千里。
婚姻是個圍城,她不想進去。可是她相信他啊,因為她懂得他對她的好。她克服了心里的矛盾,想要跟他結成連理,可他……最後還是差了點,跟她分開了。
也好,互不耽擱。為何,現在還糾纏不清呢?完全沒必要。
簡思銘看她淡然的樣子,完全是不顧及他的感受。他又何必在乎她的?他就奇怪了,怎麼evan的總裁會知道他分公司的小員工的官司問題。陸亦童又不是什麼大牌設計師。原來她跟老板是這種關系……
她的職位恐怕也是她哥給的吧,所以她才會那麼順當地就回a市,因為她不用擔心。她只要回a市,就有靠山。她不接受他,恐怕是感覺他配不上她吧,她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
他看著陸亦童,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問的……你知道的,以我對你的感情,你竟然連說明自己身份的勇氣都沒有。我真的很懷疑。如果當時錯的不是我,那會不會是你呢?」
「什麼意思?」陸亦童氣憤。是說她會花心,以為自己身價不同而去找別的男人嗎?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現在她只覺得很好笑,她冷冷道︰「簡思銘,別用你那種齷齪的想法來思考我。」
「我齷蹉?陸亦童,你別忘了是誰把我妹妹推下去的。我已經答應你哥不起訴你了,但是你還是不知悔改的話,我不得不重新考慮下我的決定……」
想到那件事,陸亦童心里也有苦難言,要不是他到處煽風點火,她哥也不會這樣對她。他對她的傷害還不夠嗎?簡思佳從台階落下,是借她手,可是她不是故意的,他又有什麼權利告她?
過去的感情,對他來說就那麼不值得信賴。他可以反過來這麼對她,真叫人寒心。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甩掉簡思銘,是多麼英明的決定。
听到他的威脅,其實她一點都不怕︰「知道嗎?其實我希望這件事鬧大點好。」她揚起一個自信的眼神直逼簡思銘︰「因為錯的並不是我,如果你不珍惜你妹妹的名譽,你就盡情地去告好了!看最後誰能笑到最後!七爵哥回來了,你知道嗎?不僅有我哥,他也會幫我的。這幾年在我身邊的是你不是他,但我覺得他比你更懂我。」
她不怕他,該她承受不該她承受的,她往自己身上攬的夠多了,受夠了!她不是接受髒東西的垃圾桶,不是砧板上被人宰割的肥肉,更不是任人欺負卻只能忍氣吞聲的女人!簡思銘真的很過分,真的被他們兄妹欺負地夠多了!
「陸亦童,這個話可是你說的……」簡思銘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身形高大,可在陸亦童的心里再也沒有屬于他的地方了。
簡思銘是怎麼突然知道她的事情的,是哥告訴他的嗎?好像不是。那又是誰呢?
不過現在她該擔心的並不是這個,簡思銘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她應該快點去找顏七爵商量這件事嗎?或者,應該找哥出面?上次應該是哥找人攔下來的,這次如果是他親自出馬,勝算是不是就大一點?可是她並不想麻煩她哥。一點也不想,上次的對話已經夠讓她覺得沮喪了,她不想再麻煩她哥。
病房空蕩蕩的,陸亦童又躺下休息了。腦中亂亂的,沒有一個出口,好像哪里都是陷阱,她不敢走動一步。一步錯,步步錯,她是看透了。
從外面回來的小星發現陸亦童的病房門口站了一個人。他上前輕拍了下那人的背,那人轉過頭來。簡思銘剛走,就迎來了在門外听了很久的顧磊。原來剛才簡思銘踏進陸亦童的病房後,顧磊也來了。只是他們的對話讓顧磊停住了腳步。
他並非故意偷听,只是他也十分好奇簡思銘來找陸亦童的目的,他只是多听了一會,就听到了後面的話,知道了陸亦童的哥哥就是她之前說的男友steven。不過他的確該感到驚奇的,以至于當簡思銘出了門的時候,他只是象征性地走開了幾步,氣沖沖的簡思銘走得很快並沒有看到他。
顧磊思忖了半會,見陸亦童躺下,就不再打擾,想要離開。正巧踫見了回來的小星。小星白淨的臉龐,眼楮卻閃著一絲絲的精明,總之有些狡猾的樣子。小星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一般得意,笑得很明顯︰「哥哥,你是來找里面的姐姐的吧!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顧磊也不認得他,只是禮貌道︰「你是?」
小星自我介紹,非常友好的樣子︰「我叫小星,是爵哥讓我來照顧姐姐的。我們進去吧!」說著就把顧磊往里推。原來小星看出了顧磊想離開的意思,就有些使壞地偏偏想讓他進去。
听到了門口的動靜,本就沒有睡著的陸亦童就在床上抬高了頭看。進來的是顧磊,身後是小星。她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兩個怎麼湊到一塊了?好像互相認識的樣子。
她坐起身子,只听小星興沖沖地到她面前來︰「姐姐,這個哥哥好像站在門口很久了。是不是擔心你的睡覺所以沒進來啊!」
顧磊還沒能說得上一句解釋的話,小星又道︰「可是我看見那個姓簡的男的才剛離開啊……」他一副疑惑的樣子望著顧磊,讓人覺得他很無辜︰「哥哥,你是來看姐姐的吧?難道你不知道在門口偷听很不道德嗎?」
顧磊沒有解釋什麼,可是看向陸亦童的眼楮卻帶著一點躲閃。陸亦童知道他是听到了她和簡思銘的對話了。其實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听到小星這麼嘰嘰喳喳的一大堆她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過她還是更相信顧磊的品格。
陸亦童道︰「好了……我知道了。小星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說。」她盡量用哄著他的語氣說話。
可是小星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正要進行下一輪的攻勢,卻被顧磊的話擋住︰「小星,你國語說得很好。不過現在你應該出去了。」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一股氣勢。有一剎,他覺得顧磊很像小莫。小星雖然骨子里帶著點小小的痞味,但在他哥面前也只能是乖乖的,因為他曾經一度反抗,卻終干不過他哥。于是只好佩服他配合他。
現在顧磊竟然能初次見面,說了兩句話就能給他這種感受,實在難得。小星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語氣卻變得平和多了︰「好吧。讓你們這兩個人敘敘舊。不過……姐姐,如果他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可以隨時叫我哦。我就在門外。」然後向陸亦童拋了拋眉眼,帥氣地走出去了。
等小星關上門,顧磊只是環繞四周,那麼走。陸亦童的眼光跟著他一起走,環繞房間,四處看了看,但覺得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于是還是看向了顧磊。
長長的休閑褲,黑色的絨質感的樣子,很修身地貼著顧磊修長的雙腿,看起來比較暖和,上面一件寬針法的淡藍色毛衣,四處透著風,並不保暖,但也看不見里面的皮膚,顯得比較紳士。他今天沒有戴眼鏡,臉上整理地非常清爽,看起來像是在一片黑暗中降落的天使。
見他的目光回過來,陸亦童忙轉來了。他眼中總有她難以破碎的東西,那麼深刻,那麼深邃,反正是讓覺得她很緊張的東西,她不敢觸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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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一章還有更深的解讀,關于女主的身份問題。謝謝大家來看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