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爭吵之後，慕寒跟賀雲翔都很默契的不再去提這件事，賀雲翔每天接送慕寒上下班，只是……終究好像少了些什麼感覺，是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吧……
「慕寒。」賀雲翔拉出她。猶豫著從口袋里拿出戒指。「帶上它好嗎？不要再摘下來。」
慕寒盯著那枚戒指，婚戒！可是，還有這個必要嗎？
再也不纏著了？賀雲翔的胸口莫名的一緊。隨即隱隱痛起來，就像當年，她提出分手時候的那種痛感。
「只是喜歡，只是滿足，卻不幸福，是不是……」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正緊緊地壓著自己的偉埋頭工作。看著第一次見過就熟記于心的號碼，他的指尖顫了一下，還是緩緩接起來。
「其實今天找你來，還有件事想說，我找到房子，已經搬進去了，下周，大家都來我家里坐坐吧！從我回國，也沒有好好的跟你們聚一下。哦，還有慕寒，也帶上她，這段時間我挺打擾你們的。」好吧出了。
「等有時間……」她的眼中流出出大的的哀傷。「有時間大家一起聚吧！也許你說的對，我不該打擾你的生活。」
秦慕歌好像很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她哽咽著，賀雲翔輕輕地擦掉她的的淚水。
「現在的生活，我很喜歡。」賀雲翔抬頭。
「好，那我等你！」秦慕歌雀躍道。
賀雲翔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意，她還是像曾經那樣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笑著，嘴角突然僵住。用力甩甩頭，你這是做什麼……
「在忙嗎？」電話那端秦慕歌柔柔的問。「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雲翔，對不起，對不起……」她的淚水打濕他的衣服，好像連帶著他的心也都潮.濕起來……
「今天主要就是想跟你說聲抱歉的。」她笑笑，好像終于輕松了。「我還要買東西，就先走了，呃……不介意買單吧！」
「哦，沒有。」他說玩完只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有事嗎？」記起自己之前的話，他的聲音冷淡了幾分。
賀雲翔的心髒一車抽痛。「別這麼說。」
「只是聊天而已，你那麼認真干嘛！」她眨著眼楮，一副開玩笑的模樣，倒令賀雲翔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嗯。」相較于之前，今天的秦慕歌安靜了很多。此時的他們，在外人看來，真的只像是普通的朋友。「前兩天……對不起。」秦慕歌低聲說了句。「我好像給你造成困擾了。」她咬咬嘴唇。「可能是人生病的時候都比較脆弱，那時候我又只想得到你！」
許久，她的情緒才穩定下來。看看周圍，她歉意的頷首，賀雲翔無奈地拉著她走出去。
「選擇？」秦慕歌輕笑一下。「就像我當年選擇出國，你如今選擇慕寒？」她點頭。好像是贊同他的說法。「慕寒，確實是適合生活在一起的女人。」適合生活，卻不適合相愛，至少……不適合你賀雲翔。
慕寒沒說話，只是笑笑。「我先進去了。」她推開車門，賀雲翔動動嘴唇，終究是沒在說什麼。慕寒，你的傷，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愈合，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給彼此多一點的相信……
「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沒事了。」她搖搖頭。
「不行嗎？」秦慕歌淡淡的委屈著。
「你知道，我們的矛盾根源是你，現在你都……」她說著頓住，然後尷尬的咳了一聲。「我是說……哪有化解不了的矛盾啊，現在都已經是大人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
「別哭了……」
見她猶豫，賀雲翔霸道的抓過她的手，幫她帶上，然後探身吻她的唇。「慕寒！」他低喚著。握住她的手，讓她看自己手上的戒指。「你看，這是我們的婚戒，我們已經結婚了！」
「雲翔！」秦慕歌撲過來，緊緊抱住他。「雲翔……」她什麼也不說，只是一次次的叫著他的名字，可此時，這聲呼喚，卻勝過千言萬語。
「雲翔，你來啦！」她起身揮揮手。
賀雲翔低著頭。心里有一中說不出的滋味，痛嗎？好像不是。悶悶的，酸酸的，還……有些苦澀，就連入口的咖啡都比之前酸澀無數倍。
「丁宛然？」賀雲翔挑眉。
「身體好些了嗎？」賀雲翔抬頭淡淡的看了一眼。
「嗯。」淡淡的點點頭賀雲翔坐下來。秦慕歌今天穿了件低胸的黑色裙子，外邊簡單的搭了件白色的小外搭，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可是她穿起來。卻總有那麼一種特別的味道。
賀雲翔听出她的意思，卻並沒有做反駁，曾經他以為她秦慕歌會是與他相伴一生的女人，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假想，而他對未來的憧憬和美好的想象，從來就未曾實現過……
「對不起！」跟在他的身後秦慕歌低聲道歉。「我……一時沒控制好！」她擦擦自己的臉，連妝都哭花了。
賀雲翔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如果說秦慕歌的眼淚，沒有給他帶來沖擊，他自己都不信。可是此時，他還能做什麼，能說什麼……
「呃……」秦慕歌明顯怔了一下。「我們能見一面嗎？」秦慕歌問。「雲翔，只要一次就好，等我們說清楚了，我就再也不纏著你了！」
賀雲翔到了檢察院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幾天以來心里的不平靜，都無法專注工作，現在又積壓了一大堆，他想要快點處理好，就連一些無需他親自處理的案子他都親自處理了，他的心里不否認是想要用忙碌來讓自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那些傷神的事情。
咖啡端上來。賀雲翔探身幫她加糖加女乃，然後兩人同時愣住，他的手指緊了緊。坐回去，有時候……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就像他記得她的喜好，秦慕歌也習慣幫他點黑咖啡。他端起來，忍著胃痛喝了一口……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輕輕嗓子。「只是慕寒的工作性質，你知道的。」
「如果我當年沒有離開，你說我們會不會很幸福。」
「安然……」那一瞬間，這個名字月兌口而出。
「我以為我們再也不能這樣面對面心平氣和聊天了！」秦慕歌放下咖啡。「雲翔，謝謝你還願意出來見我。」
「別哭了。」他安慰著「大家都在看。」
「干嘛？還怕我欺負你老婆啊！」她大方的笑笑。「雲翔，我們總不至于連朋友都做不成吧！」
賀雲翔搖搖頭，看著秦慕歌轉身，噠！噠！好像每一步都踏心上，生生的疼，他保持原來的動作坐著，直到喝光了咖啡才起身，轉身的瞬間才發現，此時秦慕歌正站在身後看著她，臉上滿是淚水……
「好吧！」賀雲翔深吸一口氣。「正好。我也有事找你。」有些事情是需要好好的談一談了。
「之前是我的態度有問題。」賀雲翔淡笑了一下。「每個人都有權利做自己的選擇，我不該怪你。」
「沒關系，應該的。」賀雲翔低低的說了一句，心中卻不像是表面的那樣平靜，誰能想到他們當初那麼相愛，可是轉眼，卻到了說話要這樣客氣的地步。
賀雲翔僵著的手臂慢慢的抬起來。輕撫她的背。「別哭了。別哭了……」他安慰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淡淡的顫抖。
賀雲翔垂眸，後悔地閉了閉眼，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緊握的手指一根根的松開，他抬起頭，輕笑一下。依然當年的溫柔笑意。看得秦慕歌的心髒抽痛，但是他依舊保持著笑意，她告訴自己，要忍耐……
「慕寒沒時間。」潛意識里的，他不想慕寒跟秦慕歌見面。
秦慕歌淡淡的笑了一下，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好甜，一直暖到心底……
賀雲翔到咖啡廳的時候，秦慕歌已經等在那里，許是在醫院住了幾日，身體還沒有調理好，盡管化了妝，依舊遮不住他的憔悴。
「她的事，我听宛然說起過一些，真的很厲害。」
「還要去商場嗎？」他問，此時她這樣。他怎麼放心的下。
「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賀雲翔的神色暗下去。「如果這樣，我想我們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雲翔，我後悔了，我後悔了……」她嗚嗚地哭著，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怎麼才能讓時間回去，怎麼才能……」她哭的像個孩子，咖啡廳里的人都看向這邊。
「真的沒關系。」秦慕歌笑笑。「在國外的這四年。我已經磨練的知道該如何照顧自己、保護自己了！」大方的拍拍他的肩她笑著轉身。zVXC。
磨練？賀雲翔僵了一下，這些年，她過得不好嗎……她慢慢的走著。此時她的身體看起來那樣瘦弱，好像隨時都會被一陣風吹走。
「慕歌。我送你。」沒有考慮，這句話月兌口而出，他兩步追上去，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他在心里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