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她漸漸冷卻的身子,鮮血變得幽暗,她的神經也變得麻木。舒駑襻
一襲銀裝裹著血氣而來,鐵血的男子看到這一幕,看到她平靜如死的目光,那平靜地下卻暗藏著那麼深刻的悲涼和哀痛,一個主子對下人的憐憫,一個主子對下人如此的真情。讓面對生死都面不改色的男子也微微濕了眼眶。
「對不起,銀魂來遲了。」
林梓涵幽幽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光里帶著刺骨的寒意,她小心的將手中女子的身體放平在地,將她仍然睜開的如水般純淨的眸子輕輕合上,安心的去吧,下一輩子,投一個好人家,找個愛你的男人,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林梓涵起身,看著亦是滿身鮮血的銀魂。突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便暈死過去了,連番的變數和擔心,到了今天,便徹底的爆、發了出來,那壓抑在內心里的害怕,那佯裝出來的堅強,那對未知的擔憂,都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困苦不堪。
終于,是倒下了。
銀魂雙手有些僵硬的接住女子柔軟的身子,眼光望向更遠處的西方。抱她和一著。
主子,對不起,來遲了一步,終是沒有好好的保護到她。
林梓涵再醒來時,已經到了熟悉的王府,碧兒一臉擔憂的望著她,見她終于蘇醒,那緊鎖的眉間終于被抹平了。
「小姐,吃點東西吧。」
「銀魂呢?」聲音有些干澀,卻並不影響本來的清麗的音色,只是多了一份經練後的沉然。
「銀大人在門口,守了三天三夜了,說是沒能保護好小姐你。怎麼叫都不走。」
「叫他進來。」林梓涵心下一驚,三天三夜,不知道這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了,師父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到處找她吧,可是王爺早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饒是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他們會不會為自己著急?還有,那二撥人又是誰?清妹的尸身,可有人收拾?獨孤墨呢?可還好。一個夏侯瀛,一個獨孤越對他都虎視眈眈,他怎麼把銀魂給派回來,他是擔心自己吧。
「郡主。」銀魂的面色有些不善,這連夜趕路,又是一陣廝殺,加上幾天幾夜未眠未休,如鋼鐵般的身體早已經累到了極限,可是他依舊忠誠的執行著主子的命令,確保她的安全,在她未醒時,他怎麼能離開。
「清妹,她……」林梓涵心中有一陣酸痛劃過,她不忍再想,而銀魂似乎是會了她的意一般,不等她問,便說道︰「銀魂已經將她安頓好,請郡主放心。」
「那便好。王爺可還好?」
銀魂並不作聲,林梓涵一急,話說聲音便大了些︰「王爺怎麼了?」
「屬下已經幾天沒得到王爺的消息了,最近朝中局勢混亂,只怕是有心人不願讓王爺回朝。」
「是嗎?」林梓涵的目光黝暗了些。她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手腕。
鐲子不見了。
鐲子怎麼會不見了?
林梓涵心中一驚,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卻來不及抓住。
與此同時。
寬闊的草地上,連綿著一片白色簡易帳篷,遠遠望去,像是散落一地的白雪,這里不比荊都,地廣人稀,天氣異常嚴寒,一陣冰冷的寒風讓插在帳篷前的黑色瓖金旗子獵獵作響。
旗子上赫然印著「墨」字,正是孤獨墨帶領的軍隊駐扎之地。
一個稍微看上去有些不同的帳篷中,墨袍男子看完一封信箋之後微微皺了皺眉,至從出了荊都方向,就走的異常艱辛,幸而他猜想不錯,才一早派了銀魂帶領的隱衛軍化整為零悄悄潛在了荊都的各個角落。
若是荊都異動,他便能讓銀魂在第一時間趕回去控制局面。10nk2。
荊都,有他最深刻的牽絆。
「報!」
一聲嘹亮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獨孤墨揮了揮手,一個小兵模樣的人被帶進了,他手中捧著一只血紅的鐲子,獨孤墨的瞬間彈起,小兵還沒反應過來,獨孤墨便已經到了跟前。他血紅色的眼楮盯著那通身光亮,世間僅此一只的鐲子,他如若珍寶般輕輕放入了懷中。
「哪里來的?」
「啟稟王爺,是二皇子的侍衛送過來的,說只要交到王爺手中,王爺便清楚了,還有一封手信交給王爺。」
獨孤墨接過信,屏退了來人,他深沉如海的眸子在光影中明明滅滅,手指一截截蜷起,將那紙握在手心之中,這寒冷的一月天,卻握出了一手的細密汗珠。
我本無心爭斗,奈何你步步緊逼。
「來人,隱衛可有消息傳來?」
「王爺,隱衛那邊,全然聯系不上,不知是何方勢力做了阻攔。」
該死!
獨孤墨當即招了謀士,連夜密談,直到第二天,一個神秘白衣公子來到此處,獨孤墨才一人單身策馬離去,白衣男子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臉上牽著一抹淡然的笑意。
願這一路去,你且平安,願這一路去,不會有太多傷痛,而我,將在你們身後,給你們最強有力的支持。
「加強巡邏,越北國若有異動,全力出兵。有什麼事,公子我負責。」姚子謙的白袍飄飄,翻飛在蒼白的天色里,小辣椒,我能為你做的,還有多少?
獨孤墨徹夜狂奔在無垠的曠野中,他不知道林梓涵到底怎麼了,都怪他沒有安排好她的事情,若是有什麼意外,他該如何去面對?這一程又一程,累死了許多馬匹,就算是剛烈氣質如他,也有了些疲色。他還想再快一點,再快一點,恨不得此刻就將她擁在懷中,他不想再等,三個月太漫長,他要她時時刻刻。
此刻的荊都,已然雲卷殘雲。
二皇子孤獨炎與夏侯瀛的勢力暗自較勁,皇帝被葉曼雯控制,龍體堪憂,甚至早朝已經多日未上,朝中許多大臣都議論紛紛,集體請奏也不見皇上出面,而這時,太子獨孤翎居然自動放棄太子之位,閑雲野鶴也不理這紛繁復雜的局勢了。
是夜,大雪彌漫,覆蓋了整座荊都,似乎醞釀著一場蓄勢待發的陰謀,林梓涵遠遠望著皇宮的方向,心中略有不安。
一襲寒風從窗子的縫隙中穿梭而進,扣動低垂的簾幕,餃著泥土草木的氣息撲進沁水閣有些空蕩的內屋。
一支跳動的燭火,明明滅滅打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上,似乎是心中輕輕淺淺的不安和惶恐,搖曳不定。
「蹬蹬蹬……」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林梓涵心中一緊,連忙緊了緊衣服,碧兒開門發出了一聲短暫的驚呼,隨即平靜了下來。
原來來人是尚書府千金上官秋雅,她神色匆匆,連衣服都有些胡亂穿上的模樣,眼角略有淚意,裝束簡單,並沒有過多繁復的點綴,整個人倒襯得清麗可人了些,本就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平時里那花里胡哨,過于繁重的妝容把原本姣好的容顏全部掩蓋在那芳華之下了。
林梓涵心中第一個想法竟是,若是獨孤墨看到這樣的她,會不會有一絲心動。
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原來這般沒有安全感。
「郡主,求你救救王爺。」上官秋雅的聲音褪去了趾高氣揚的模樣也是動听的,只是現在這聲音里帶了些淚意。
「什麼?」林梓涵腦中一炸,四肢有些僵硬,她雙手放在上官秋雅的肩上,有些焦慮的望著她。
「我偷听爹爹他們在書房里面說,皇上估計已經不行了,二皇子意圖篡位,想設計害死三王爺,夏國的軍隊不知何時也將皇宮包、圍了,怎麼辦怎麼辦。」上官秋雅一開口便是淚花。
林梓涵往後跌了幾步,二皇子,難道,手上的鐲子,她腦子里面突然一片清明,終于明白那鐲子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了,一定是他,那麼獨孤墨……不要,不能,千萬不要。
「銀魂,銀魂,出來。」林梓涵的聲音有些淒厲。
「你家主子在邊境對不對,他不可能回來對不對。回來也是違抗聖旨,對不對。」林梓涵一遍遍一遍遍的問,銀魂的雙唇緊閉,開口有些艱難的說道︰「我才收到那邊傳來的消息,主子單身一個人返回荊都了,至于到了哪里,屬下也不知道。」
林梓涵頭有些暈眩,險些沒有站穩,她勉強撐住自己的身子,還是上官秋雅急急的扶了一把她才站定,本經過這些事情,她的身體幾乎被掏空,此時此刻更是五內俱焚
「你去找到你家主子,讓他切不要入宮。去啊你。」
「主子吩咐,屬下必須保護好郡主的安全。」
「現在你的主子有危險,你必須去,必須去,你不去我就死在你面前?」林梓涵決然的拿起桌子上的小剪刀,對著自己的咽喉,她的眼楮泛著殷紅的淚光,卻倔強的不讓它們掉下來,她現在必須堅強。
「求求你了,求求你去通知王爺,讓他不要進荊都。現在局勢太亂了,不管是誰都會對他不利,求求你了。」上官秋雅干脆跪下,林梓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這個驕傲的尚書千金居然為了他下跪,這個素來自己不喜的女人,此刻卻是自己唯一的知己,她們的心都共同的系在一個男人身上,這種感覺很奇妙,讓林梓涵心中一酸也一暖。
銀魂閉上眼楮,身體有些僵硬,一個鐵血,面對生死從來無懼的大男人,在面對兩個女子時,竟然眼楮里有些微微濕潤,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的酸澀了,從主子救起他時,他就只有血沒有淚了,他這輩子的宗旨便是听從主子的命令。
而主子在如此艱難的時刻將他派來保護這個主子一輩子最愛的女人,主子對他說︰你若不好好保護她也不用回來見我了。現在主子有性命之憂,該如何選擇?沒有想到人生除了生死還有如此艱難抉擇的時候。
看著面前二個女子哀求的眼神,他緩緩的點點頭,他的承諾向來比山重,答應了的事情必然會盡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這是他效忠主子第一天便許下的諾言,這一次,他緩緩的一點頭,便注定了他的人生也就此結束了,為了主人他不悔。
只是,這個主子最愛的女人。
林梓涵見他微微點頭,一顆心才稍微落了落,可見他眉宇之間仍有難色,她自是不知道眼前你這個男子視主子的命令于生命,于他而言,違背就是死亡,他並不是為自己的生命擔憂,他只是怕,自己若離開她遇到危險,主子會有多難過多傷心。
林梓涵心下一急,多一分,獨孤墨就多一分危險。剪刀一點點沒入血肉,她也不覺疼痛,一滴滴鮮血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伴著窗外簌簌落雪的聲音。
「啊。」
上官秋雅見她流血,連忙起身拉她的手,而眼前的人兒巍然不動,那抓著剪刀的手竟像是生了根一般,宛如一座雕塑。直到銀魂無可奈何的離去,離開時,他深深的對林梓涵鞠了個躬,那麼,今後,希望你能永遠陪伴主子,希望主子不要再活的那般累,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背,主子,為了親情,忍辱負重,十年謀劃,卻是為他人做嫁衣。願他不再在深夜里,一個人愁眉不展,願這個女子此生為他掌燈,溫暖主子的一生。
林梓涵這才軟軟的跌坐在木凳之上,上官秋雅囁嚅著,似乎有話要說,卻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你。」
「對不起。」
兩個女子的聲音同時響起,又對視一眼,輕輕一笑,似乎以往的一切恩仇愛恨也好都泯滅在這一笑之間。
說謝謝你的是林梓涵,說對不起的是上官秋雅。
「以前我驕縱,放肆,總是目中無人,我卻以為自己高高在上,運氣好,明明是庶女卻被尊為嫡女,母親逝去,還有夫人對我如此溺愛。可是最近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夫人如此寵愛我,卻是想要將我毀了,父親雖然喜歡我,卻也是把我當做一個政治棋子。」上官秋雅一直帶著淡淡的有些落寞的笑意,卻沒有一絲淚意,她坦蕩的看向林梓涵,然後微微一笑。
「我並沒有覺得可憐,這些年,我過得很好,只是很混蛋吧,所有人表面看似怕我,實際上肯定是討厭我的,其實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我。以前的十幾年我都任性妄為,喜歡的東西總是要得到,不然便毀了它,至從遇到獨孤墨,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原來愛不是索取,而是付出,直到我听到他有生命危險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只要他平安就好,我只是希望我也能得到一份唯一的真誠的愛,只屬于我的,沒有其他人。」
林梓涵听完這一番話,心中千絲萬縷的難受,隨即又有一些坦然,前世的陰影始終還留在心中,卻因為這一番變故,而全部紓解開,特別是這個女孩的一番話,原來愛不愛並不是得到或失去。只要他是幸福的,就好。
「嗯,你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的。」
「你隨我回尚書府吧,我怕你在這里會遇到什麼不測,他們再怎麼樣也不會懷疑到我這里來,畢竟,誰都知道我跟你交惡。哈。他們一定想不到的。」
林梓涵點點頭,本想帶著碧兒一起離開,上官秋雅說留在在王府也有個照應,也許獨孤墨會回來,那樣她們就可以得到第一手消息了,于是商量好了之後,林梓涵便隨著上官秋雅一起前往尚書府,當然她們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去,畢竟不知道上官大人會如何選擇站隊。
雪夜明月,映著牆角一簇白梅,暗香浮動,本是美景,穿著羽緞斗篷的二名女子卻無心欣賞,沉默的行走著,小羊羔皮的繡花暖鞋,踏在白色的雪地上,綿延出一地的逶迤腳印。
忽有二道疾風呼嘯而來,林梓涵直覺的將上官秋雅挽在懷中一個急速轉身,與那二道星型暗鏢擦身而過,盡管反應敏捷如斯,還是刮破了衣服。
上官秋雅感激的朝林梓涵看了看,她發現這個女子面容堅毅,目光里是沉著穩重的光,不知怎的就安了心,她看著她,在眉宇之間竟有些獨孤墨的影子,別人說一個人愛著另一個人,那麼時光久了,兩個人便會有些相似,他們亦是這樣的吧。上官秋雅看著看著就看出了些許的淚花。
林梓涵專心的感受著那暗器來的方向,不一會一頂軟轎出現在巷子深處,轎子通身黑色,連帷幕都是黑色絹絲,隱隱透著天光可以看見那黑絲上繡著同色的獸紋圖樣。
那轎子沉在黑暗里,若不是細看,幾乎就要將它忽略掉。
忽然一支手輕輕挑起轎子,林梓涵先看到了一個妖嬈縴細的女體靜靜的臥在一個男子身上,林梓涵順著女子的身體望去,葉曼雯,眼里那邊肆虐的笑意,森寒的吞噬著林梓涵的心。
那眼里似乎在說︰我要讓你嘗盡愛情之苦,愛而不得,愛而不能。
一副寬大的衣袖,半露骨節縴長的手,輕輕搭在女子肩頭,另一只手緩緩的拂過女子的發髻,最後留在她的眉間。
雪夜,街角,黑轎,美人臥膝,輕語呢喃。14965934
這樣一副景色,說起來十分旖旎,看起來卻令人毛骨悚然。男子眉目如畫,懸鼻如玉,林梓涵還要看的再清楚些,卻見那轎中男子突然一抬眼。
剎那間鋒銳如電般穿越重重黑暗,穿越簌簌雪花,穿過小巷屋群,厲射而來,那眼光在觸踫到林梓涵時,輕輕漾了漾,那一副字似乎又出現在他眼前︰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便是這個願望,從小就植根于他的心間,隨著歲月的成長,慢慢變成一棵蒼天大樹,將他的心生生纏繞。所以他背負著這樣一個心願而來,一切不為江山社稷,只為圓一個夢。
夏侯瀛。
居然是他!
林梓涵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有什麼東西漸漸在心中清明,夏侯瀛,夏國皇子,葉曼雯,接近獨孤墨,模清獨孤墨的脾性,底細,然後入宮為妃,控制皇上,賜婚。終于林梓涵似乎明白了什麼,可是還是有一切問題纏繞在心間,無法解開。
倒是上官秋雅一臉的不可置信,荊國皇妃與其他男人,深更半夜的這麼曖昧的出現在這,她萬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揉了幾遍似乎是想確定眼前這一幕是否是真實的。
「本宮特來邀郡主進宮一敘。」葉曼雯似乎並不在意上官秋雅打探的眼神,反正過了這幾日她便是他正大光明的女人。聲音柔媚若一根細細的青絲,將人的心都那樣蕩漾起來。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林梓涵冷笑一聲。
「郡主脾氣依舊這麼大,若是王爺在宮中,郡主一定有興趣與本宮一道去的。」葉曼雯輕輕的一笑,那傾國的臉上蕩漾出一朵花般的艷麗,美得帶著毒刺
林梓涵下意識的抬腿。
轎中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林梓涵被一股力量拉回,上官秋雅指著轎子罵道︰「好個不要臉的踐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真是踐人。」林梓涵此刻本來繃緊的心,卻因為上官秋雅的一番話敲開一絲縫隙,她嘴角扯了扯,這丫頭,果然詞匯量有限,只會這踐人和不要臉二個詞,改天一定好好幫她補補。
葉曼雯也是不惱,依舊姿態曼妙的臥在男子懷中,巧笑倩兮︰「人以群分果真不錯,看來上官小姐與郡主亦是知己。本宮今日沒有邀請上官小姐,還請讓路。」上官秋雅好歹也是尚書府寵愛的千金小姐,上官大人如今還未明確表明態度,若是傷害了她女兒,只怕會節外生枝。
「秋雅,你回去,我跟她走。」林梓涵拉了拉還想發作的上官秋雅。
上官秋雅面上一急︰「你傻啊,你怎麼知道王爺在宮中,她若是騙你呢。把你騙進去,然後用來要挾王爺,怎麼辦。」
關心則亂,林梓涵卻是忽略了這一點,可是,但凡有一絲能見到他的機會,她又怎麼能放過,何況,這種敵強我弱的狀態下,她想要再好運氣的逃月兌亦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凡能有一絲見到獨孤墨的機會我也要去試試,哪怕是煉獄,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走一走的。」林梓涵笑了,那一笑竟比這牆角的一簇梅花還要美,還要麗,帶著淡淡的少女的芬芳。轎中男子身子微微一顫,眼中掠過浮光掠影般不可名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