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荊都突發異動,侯爺府突遭洗禮,滿門侍衛被屠,侯爺失蹤,而朝廷對于此事,緘默不語,多方派人去查,無果,最後,也不得不了之,半月後,侯爺奇跡般的回來,只是回來後,神智失常,朝廷為此給予豐厚補償,侯府大公子繼承父位,也樂見其成。
而燕國世子得知自己的部下死訊,一怒之下,找皇帝討個說法,小兒皇帝哪里經得住這樣的恐嚇,只能賠笑拖延時間找攝政王求救,而攝政王自從那日就跟失蹤了似的,皇上無奈,只能避而不見客,稱病倒下了。
燕國世子氣極運尸回國,並揚言一定要回來為他心愛的女子報仇雪恨,要皇上一定交出凶手,不然出兵也是可能的事情。荊國上下無不搖頭,這女子何時變成了燕國世子的心愛之人了,但是對于某人無恥之行為,也無從辯駁,人家來訪使者死在荊都里是事實,至于怎麼死的人家不管,反正人家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要敲詐你,勒索你,氣死你。對于燕國世子夜凌天的彪悍作風,荊國上層們早有耳聞,此刻一個個嚇得膽戰心驚,幾位王爺不知怎的,都在這關鍵時刻病的病,倒的倒,其實獨孤韞和獨孤勖對于新帝存在著幾分芥蒂,畢竟一個黃毛小兒,並無半分服人之處,還是靠女人才得到這皇位,心中怎麼也有不快之處。他們倒是希望獨孤墨能上位,這樣對于整個荊國都是一件喜事。
從來,母親都是偉大的。
「呀,不是,難道……」
他曾經吱吱嗚嗚的說幫她制作一張面具,卻被她拒絕了。
而隨著時間推移,侯府嫡出大公子漸漸的容不下這個出身低賤的小公子,自然,大夫人更是視他如眼中釘,于是就將自己培植的一批勢力用在了這小公子身上,幸虧他發現及時,偷偷的提前逃了出來,而侯爺年事已高,漸漸的對府里的事情听之任之了,他看這些年侯府勢力在朝中漸不如前,而小兒子似乎也平庸了些,于是,也就對他的關注少了,逐漸的發現大兒子心機頗深,適合在這官場生存,從而延續侯府的家族榮耀。
「叫面條吧。」林梓涵看著面前一碗面條,喜滋滋的說。
怎奈攝政王獨孤墨,卻毫無稱帝之心,他們也知道,若是他想,早在荊都之亂那一夜,他就能取而代之了。也不用等到如今。
「你沒看見嗎?最近城中巡視侍衛多了那麼多人。」
碧兒感傷萬分,卻不得不強行忍住。
這是那個永遠尊貴,端然肅穆的王爺嗎?
他從來都是寂寞的人,至從她闖入他的世界,他黑白的日子中,終于有了色彩,有了那麼一些快樂,無法代替。
某動物疑似氣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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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侯府出事了。」
「山丹丹的那個花開喲,紅艷個艷。」林梓涵心情無比歡愉的哼起歌,順手扔了一個雞腿給江翰,掰了一個雞丟給了小金蛇同志,小金蛇同志雖然不滿,卻吃的呼哧呼哧的。
林梓涵突然覺得一陣心恫,是否每個人都有一張自己的面具,最終連自己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自己。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又是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樣。
最近城中風聲鶴唳,百姓也惴惴不安,于是大家都聚在酒樓里八卦。這幾日相處下來,林梓涵也漸漸的弄清楚了江翰的底細。
她們的愛,深沉而博大。
一日,侯爺出巡,帶她在身邊,半路遇到劫匪,說來也怪,那劫匪不劫財卻直直的圍攻侯爺,那丫鬟舍命相救,臨危生下不足八月的小哥兒就撒手人寰了,後來侯爺去查那些劫匪,卻一無所獲,那丫鬟死時,只說了句,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原來他是侯府小公子,侯爺的正妻出生行武世家,得皇上賜婚,所以在侯府地位尤其高些,而偏偏性格毒辣刁鑽,不允許侯爺納妾填房,但凡是被她發現有孕的女子,就死相淒慘,據說這侯府小公子便是侯爺近身丫鬟生下的孩子。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那正妻越是逼得緊,侯爺越是想要出軌,這不,趁著酒性便要了那丫鬟,那丫鬟也是對侯爺幾分上心,絕不貪圖富貴,只願伺候左右,不想卻意外有了身孕,因為怕被大夫人毒害,侯爺時時都將她帶在身邊,也還安全,由于那丫鬟身段嬌小,肚子也就顯不出來,用布裹住,也能瞞人眼球。
這是那個衣冠楚楚,永遠把形象放在第一位的王爺嗎?
再出來時,卻換了一個人,林梓涵訝異,敢情這廝一直帶著面具呢,不過面具下的那張真實的面容確實比之前的要俊朗非凡許多,依然是翩翩公子,只不過那眼神那面容多了幾分篤定的華貴,似乎是破繭而出的蝴蝶,剎那燃了林梓涵的眼楮。
小金蛇狗、腿的點頭哈腰,哎呀,哥選中的女人取名一定威武霸氣。語只神派。
很大程度上說,這次追殺,其實也是在侯爺的容許範圍之內的。
林梓涵依舊發揮她超常的想象力,以及看了二十幾年肥皂劇的經驗,總結出最最狗血的劇情,正興奮的比手畫腳時,被忍無可忍的江翰打斷了。
一旁喝茶的江翰臉上出現一抹譏諷的笑意,裝的可真好啊。
父親身體如何,他是知道,看來大哥和大夫人真是按耐不住了,竟然對父親下起了手。zVXC。
「用本來的面目示人不是挺好,用那勞什子面具,久了,就不知道哪個是真的自己了。」
「喂,我說你,蛇同志。」林梓涵看著某條趴在她手腕上,正口水橫飛的某爬行動物,經過幾日的相處,林梓涵同志已經完全的消除了對它的恐懼,甚至看到類似爬行動物就會感到親切,恨不能捧在手心里,親上一親,往往在林梓涵對人家展示出無比友好的態度時,小金蛇同志都會適時的出現,嚇得人家立馬收臀走人。
怎麼著,女人?
可是她不信,她要等,她的小姐絕不會這樣輕易的就離開,她一直那麼勇敢,堅毅,那麼善良,上天不會那麼殘忍。
王爺已經這樣坐了一天一夜,不言不語。
攝政王府,沁水閣中。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優哉游哉的啃著雞腿。
林梓涵撫了撫他的手,他瞬間臉色一紅,又恢復如常。
只是,也再無人知道,郊外那一場劫匪戲碼,是那個女子用生命來導演,為孩子換取一條生路罷了。
「哦,不是賭、博欠錢啊,那麼,你勾引你小、姨子?看你這樣子還沒結婚吧,那你是勾引你兄弟媳婦?然後人家一氣之下,買凶殺你。」
而自小,身上都會出現莫名其妙的傷痕的江翰,居然因此學得了一手好醫術,這次,林梓涵的肩頭劍傷,也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日益好轉了,林梓涵還驚奇的發覺他還有一個好手藝,便是制作面具。
「看來你很滿意,面條同學。」
江翰震驚,雙頰通紅。這女子,怎麼能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他低低的說︰「我知你不屬于這里,而我卻自私的想要擁有你。如今你留在了我的身邊,竟不想是這種方式。」
只是,江翰不知罷了。
「給你取個名如何?」
哥明明奧凸有致,玲瓏曼妙,哪里像面條了,哪里像面條了。
「我說你整天擺著個苦瓜臉,跟誰欠你錢似的,那麼多人追殺你,你該不是真欠人家錢吧,額,莫非你賭、博輸了,人家要砍你手腳,所以你跑路了?」
碧兒心里潮潮的,十五年來,第一次見到王爺如此失魂落魄,第一次有一種傷心欲絕的滋味,第一次不知所措,第一次覺得失去了生活下去的目標。
碧兒終究忍不住,轉身跑進自己的閨房,咬著牙痛哭出聲。
一張臉上淚意盈盈,望著那個滿臉胡子拉渣,兩頰吐出,滿眼血絲,頭發亂糟糟的男子,雖然衣服質地名貴,卻滿是焦灰泥濘。
反倒是江翰,一臉愁雲不展。
侯爺覺得虧欠她許多,對江翰也就尤其寵愛些,這個女子不過是聰明的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孩子的未來,只不過她不知道,就算如此,她的幼兒在這世間也是舉步難行,雖說侯爺寵愛萬千,但明里暗里,大夫人自然會對江翰格外關照一些,那孩子從小又沉默寡言,被欺負了也只會憨憨一笑。
江翰當即沉默了,關在自己屋子里許久許久。
于是,某爬行動物悲催的在不自願不平等的情況下,被冠上了面條之名。
接下來的議論,江翰再沒听進去,在他心中,父親從來都是和藹慈祥的,如一座偉岸的大山,是他最堅實的依靠,他的手指攏起,向來平靜的眸子里,林梓涵第一次看到了一絲絲男子的戾氣。
二個落寞悲戚的身影。
「我也覺得有些不尋常,听說侯府小公子被綁架了,侯府派人出去尋找無果,那大公子傷心的咧,果然是兄弟情深,百姓表率啊。」
「什麼事啊,老王。」
江翰一手支面,目光呆滯,微微搖頭。
「听說侯爺病了,怕是不久人世了。」
「怎可怎麼樣,怎可怎麼樣,怎可怎麼樣。」林梓涵胸一挺,步步逼近,她就是欺負這家伙老實,果然,江翰看著撲面而來的胸,臉越發的紅艷艷了。
「姑娘,你怎可……」
小金蛇同志仰著日益嬰兒肥的呆萌面龐,听候指示。
于是荊國在某種程度上說,因為一個女人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尷尬中。
……
「小心有詐。」
「無論前方是不是陷阱,我作為兒子,都得回去看看。」
「那麼,我陪你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