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好,下個路口就分手,誰也不許再次回過頭,兩個人沿著街一直走,誰也不能夠停留……
為什麼,又是下一個路口,但是我們依然牽著手,求求你不要再看著我,我怕我控制不了……
說好要和.平分手,沒有選擇的你我,我們微笑約定,沉默接受,彼此更成熟。時間一點點走過,越來越近的割舍,意志逐漸崩潰,矜持不見,牽痛了雙手,不是說好擁抱過後,兩個人就一起放手?為什麼還不走?
趙盈盈卻是立即堅決、近乎是絕情的表態,「沒有萬一!」
沒錯,林立是在叫人去搜趙盈盈中午扔進了海里的那顆戒指——
潛意識里,林立是很想幫首長的。哪怕只是幫他找回一個留戀,他也想為他盡到全力。
很想再伸手一點一點地撫平他眉間的皺褶,伸出去的手只到半空中,卻又克制著收了回來,是的,不是說好了擁抱過後就分手嗎?既然要分手,何必再給對方殘忍的溫柔?
婚禮之前,雖然首長是下令清了場,可是,林立和警衛班的同志都沒有走,他們負有保護首長生命安全的重大職責,是不可輕易離開首長的身邊的。林立細細地跟戰友們交待了一番,眾人便打著手電,鑽入了海里……
然而,他又走了幾步後,卻意外地發現了趙宇晟月兌了扔在海邊的衣服,抬頭,又見海面上一平如故,立刻大叫一聲,「不好!」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趙盈盈轉過身來,以一指壓上他的薄唇,在他眉頭緊蹙的視線下,目光堅定而充滿了鼓勵,「軍無戲言。哥,你可以的。」
一記鏗鏘之後,她深深地看進了他幽暗的眸底,聲音低低地,卻一下子擊中了兩人的最痛,「這個孩子,不能要,不是嗎?」
深不見底的海水里,趙宇晟一次次地潛入,卻又一次次無所獲失望地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可是,他卻不肯放棄,冰冷的海水里,他遺落了一顆心,必須要找回來。
趙宇晟一下撥開了她的手,「可是,盈盈,你說不定會懷孕的,我——」
保安嚇壞了,就要打電話要求增派救援,他以為,趙宇晟是要跳海尋短見。
途中行至某個紅綠燈前,正好遇上了時長112秒的紅燈,前面的車流堵住了他的去路,讓他躁-動的心益發地sao亂,不過是不足兩分鐘的時間,他卻頻頻地抬頭去看前面的紅燈剩余的秒數,心里似有爪子一直在撓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因為抱的太久,反而難以承受。不是說好淚不許流,直到兩人轉身之後……那聲再見為何說不出口,下一秒停留……」
林立不知道首長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是,他卻看得很清楚,首長是很愛二小姐的,哪怕他總是酷酷地,什麼也不說,舉手投足間,卻盡是對二小姐的寵溺,不管是她任性胡鬧也好,或是她撒嬌生氣也好,他的眼神總是蕩著溫柔的笑意,如若不是深愛,那又是何故?
沒想到,他才剛提起來電話,門口又開過來同樣很牛X的軍牌黑色奧迪車,後面還跟了三輛大卡車,有一淺藍色軍裝的副官前來傳令,「同志,請你把車打開。我們要進去執行任務。」
趙宇晟冷著臉,抽下車鑰匙,從車上下來,又隨手甩了車鑰匙給保安,「幫我把車子停好。」說著,龐大的身軀已經氣勢壓人地逼近了守衛亭,「把門打開。」
保安為難了,「首長,這個,我得打電話請示一下上面——」
直至拐進他再也看不見的角落,她才慢慢地蹲子,將臉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兩-腿間,咬著唇,嗚嗚咽咽地低泣起來……
她怎麼可以那麼冷靜嗎?她不知道,如果她一旦懷孕,會給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傷害?趙宇晟低吼了一聲,「那也沒有說完全就準的,萬一——」
趙盈盈撥開握在她手上的那只大手,指月復間那股熟悉的粗礪感,卻不知怎麼又刺痛了她的心,她伸手推開車門,飛快地奔進了校園里……
********************************************
不過,一抬頭,瞥見又是中午那輛很牛X的白色軍牌悍馬,卻是立即腆起臉,客套地招呼著,「首長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隨即,數十條黑影「撲 」、「撲 」地跳進了海水里……
林立默汗︰沈大師長,當您的部下太不容易了!那麼點大一顆戒指,半個小時能夠用嗎?
「……………………」趙宇晟的腦中恍若當頭一棒!是啊,就算她有了,這個孩子也不能要!他明明也知道,為什麼不肯去正視,為什麼還指望以這個理由留住她?
路上,他一邊給林立打著電話詢問具體情況,一邊氣勢十足地吼斥著部下,「什麼,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小子長腦袋干什麼用的?老子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算是挖地三尺,你也要在半小時內給我找出來!」
趙宇晟駕車離開趙盈盈的學校後,便直奔金灣海岸的方向而去……
伸手就要去推開車門,剛觸上門把的那只手就被一只大手覆上、扣住了,趙宇晟已經扔掉了手中的煙蒂,沉痛地看著趙盈盈,「盈盈,我不能——」
傍晚的校園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徐良和小暖的《和.平分手》(擦!和=平也是禁詞!),傷感而留戀的旋律,讓人無法自己地沉緬在失戀的憂傷中……
校園的廣播里,憂傷的旋律仍在耳邊縈繞不去,「……不是說好淚不許流,直到兩人轉身之後……那聲再見為何說不出口,下一秒停留……」
林立進來就看到此等陣仗,也不由得慌了,「我就遲了一小會兒,首長怎麼就——」因為趙宇晟的悍馬實在 得太快,林立的小吉普在市區還追得上,出了外環道,卻再就沒了趙宇晟的影子……
趙盈盈斂下水眸,低低地說了聲,「哥,我要走了——」
此時,開了一輛軍綠色吉普車、跟在趙宇晟後面幾輛車之後的林立,見他又折回金灣海岸,還一付歸心似箭的樣子,卻不由地蹙起眉頭,不解地陷入了沉思中︰車載表顯上的時間是18︰12。
沈棟琛踏進景區沙灘的時候,就發現了警衛班的戰士搜索一輪無獲後,正沮喪地在海灘上喘著粗氣。他叮囑了一聲,「先下去休息吧,我的人來接班。」zVXC。
莊嚴而氣派的G城音樂學院校門口,一輛極具狂野氣息的黑色悍馬已經停留了很久,惹來守衛大叔的一再連連側目。
誰知道,被趙宇晟的死黨發小、航校的同班同學、同時亦是隸屬于41師的空軍上校——沈棟琛師長截獲了消息,帶了41師的百余號親信人馬,浩浩蕩蕩地趕到了金灣海岸……
趙宇晟趕到金灣海岸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景區門口的守衛本來是老大不高興地,門口那麼大個牌子注明了︰開放時間為早上08︰00—17︰00。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跑來?
回頭招呼起部將,「快,全給老子扒-光了下水去!先救首長!」
沈師長的一番美意,讓林立謝了又謝。不過,沈棟琛卻不怎麼領他的情,「你小子有事瞞著我,我一會兒再收拾你!」
其實,趙盈盈扔戒指的時候,林立就在後面看得膽戰心驚的,這個戒指是首長吩咐他去訂做的,看向簡單大氣的表層下,內圈卻大有文章,凹陷的一行小字上,分明刻的是「5257ZYY」(吾愛吾妻趙盈盈)。
趙盈盈最後再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冷酷堅毅的面容底下一派平靜,可是,指間挾著的香煙只抽了不足兩分鐘就已燃至煙蒂的動作,卻讓她意識到,他的內心必定隱藏著深深的痛楚。
趙盈盈怔了一下,隨即又淡淡地一笑,「不會的。哥,你不是算過了,我那幾天都是安全期嗎?」
他從車前取過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仍待在金灣海灣待命的警衛班戰友——
話沒說完,趙宇晟已經一個俯沖,一躍而起,就翻上了守衛亭旁邊高達兩米多的圍牆,又在保安的目瞪口呆中,月兌下衣服,就拔腿往海里沖……是微約們。
那陣勢、那嗓門,保安差點沒嚇到腿軟,哪里還敢說什麼?當然是直接拉竿放行。
天色馬上就要全黑了,首長這時候還去金灣海岸干什麼?游區已經禁止游客進入了!
突然,他腦中一道白光閃過,他懊惱地抬手,重重地往自己腦門上狠拍了一記,「看我這腦子!怎麼能把那麼重要的茬兒給忘了?!」
林立一路追隨在軍長大人後面。雖然,首長是指示他不用跟來的,可是,他警衛職責在身,遂偷偷地跟著他,盡量不造成首長的困撓。
漆黑的水面上,黑得什麼也看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