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晟沖出病房、想要攔住趙盈盈的時候,她已經進了電梯,趙宇晟連按了好幾下,都沒能讓電梯-門打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門邊的紅色數字一閃一閃地跳動,顯示她已經下樓了……
醫院里只有一架客用電梯,等到趙宇晟改為跑樓梯下去時,哪里還有趙盈盈的身影?他緊蹙著眉頭,伸手召了一輛計程車,直奔SY軍區大院而去……
這邊,趙盈盈已經沖進了趙宅,像只炸毛的小獅子一樣,沖著屋子里就大喊大叫,「爸!你出來!出來!」
趙振國無奈至極地辯駁道,「媽,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這樣想——」
他陰沉著臉看了一眼倔強的女兒,還有憂心忡忡的母親,恣意地冷笑了一聲,
看著從小對他撒嬌討歡心的女兒,突然像個仇人一樣地來責問他,趙振國的心里真是百般的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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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的腦子里「轟」地一下炸開了……
老太太差點又是一口悶氣,堵在心口緩不過勁兒來,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趙振國!你——你出息了啊!這都敢打媳婦了?!我跟了你爸幾十年,他都沒有動手打過我一下呢!你這渾小子——」
二十年來,老太太早已將兒媳婦視作親人,反而久不回去看她的兒子,倒生出了更多的嫌隙,听聞蔣美勤的委屈,只覺得心里越發地對兒媳婦愧感歉意。
他隨即意識到,父女倆一定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而且,趙振國肯定說了讓盈盈很難以承受的話來。
趙振國又截斷她的話,「那你媽有沒有告訴你,她故意篡改宇晟送去的DNA檢測樣本結果的事?她恨我,所以也恨宇晟,她說了,不管你們是不是兄妹,也決不會同意你和宇晟交往的事!而且,是當著我和宇晟的面,親口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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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他有千錯、萬錯,可若是他們夫妻倆私底下解決,他也可以忍讓她一下,任她打也好、罵也好,總歸不能丟他的臉,更不能教-唆女兒回來指著他的鼻子聲討他!
「好,既然你們都想知道為什麼,我也就不瞞著你們了!雖然,我是做得有點不妥,可是,事情的起端都是你們的好媽媽、好兒媳婦引起的!你們知道她做了什麼嗎?盈盈,你媽說,寧死也不願意讓你跟宇晟在一起——」
趙宇晟輕嘆了一口氣,邁出去的步子也略顯沉重,來到三人面前,叫了一聲「女乃女乃」和「爸」,便伸手去拉趙盈盈的小手,卻發現她的小手既僵硬又冰冷
老太太順過了一口氣,就連忙去安撫她寶貝的孫女,話鋒也是順著趙盈盈的意思譴責趙振國,「你看看,你這都干的叫什麼事?把我的小寶貝也氣壞了,你還不趕緊給個話,去跟美勤道個歉,好好安撫一下,看把孩子傷心得……」
她太生氣,指責的話幾乎是從嗓子里吼出來的!若不是女乃女乃勸著,她可能還會說出更多氣憤的話。
趙振國見狀,連忙就繞過女兒,奔到了老太太面前,伸手攙扶著她,急切地問,「媽,你怎麼樣?」又沖門外大聲喊,「警衛員!警衛員!快備車,上醫院……」
趙盈盈一定很難以接受吧?她深愛的媽媽原本是那麼高大光輝的形象。
她以忿忿的眼神與父親對峙著,「爸,你都不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嗎?為什麼總讓我媽媽這樣傷心嗎?她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她?!」
趙盈盈眨了一下眼楮,父親的話讓她有些莫名的不安,她搶在前面打斷他的話,「我知道,媽媽是因為擔心哥哥是爸爸的私生子——」
趙振國只覺得,身體里有一股懊惱的怒火越燒越旺︰蔣美勤,你好手段!我現在才領教到你的高明!擺出一付受傷委屈的模樣,讓全世界的人都同情你,將我逼成一個無情無義、拋妻棄子的惡劣形象,你就解恨了嗎?你的報復心未免也太重了!
卻沒想到,她的話又讓趙振國想起了,剛才女兒怒聲質問自己的話來,濃眉緊蹙,緊繃的聲音里蘊含著怒氣,炯炙的目光直盯著趙盈盈的小臉,油蜜色的面容上竟是一片駭人的鐵青,「是你媽在你面前這樣告我的狀的?」
她猶是心悸地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心髒,慢慢地走出廚房——
趙宇晟在趙宅門前下了車,付了計程車的費用,沖進家里的時候,就看到趙盈盈一付面色慘白、深受打擊的樣子,而老太太也是一付驚愕的石化狀態,趙振國卻是濃眉倒立,怒意悖發的鐵青著臉
剛走到客廳,就看見她的寶貝孫女,一臉氣憤填膺地將她爸爸堵在樓梯口,氣沖沖地指責起趙振國,「爸,你太過份了!我媽哪里對不起你了,你怎麼可以動手打我媽呢?!」
趙振國剛從部隊里回來,才換好家居的便服呢,就听見女兒在樓下的大聲嚷嚷,他在樓上答應了一句,「來了!一回家就大吵大鬧的,爸爸又惹著你了?」
可是,老太太也有自己的判斷,「怎麼不是?要不然,你怎麼就一次次跟我作對?我叫你去把我兒媳婦哄回來,你倒是動起手來了,你還說不是想要氣死我?我可憐的兒媳婦,我對不起你啊,教出了這麼一個渾小子……」
趙老太太滿臉怨懟而又氣不打一處來,「不用上醫院,反正你看我這老太婆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早點兒去見你爸,也好讓你如願——」
老太太便發令了,「你再 ,媳婦要是真跟你離了,你也別叫我媽了!我沒你這樣的不肖子!」
尤其是,發生了葉微瀾的事件之後,小妮子對她母親的心疼與責任感,益發地深重。
老太太念了他好一頓,又進廚房忙活,準備到晚飯時間就親自給兒媳婦送去。誰曾想,她家的小祖宗就突然跑回來了,那嘹亮的嗓門,可差點沒把她老太太嚇暈過去!
事實上,揮下那一記耳光後,他就有些後悔了,不應該被她激怒的。她溫順了20年,盡心盡力地照顧這個家那麼多年,就算她對他說了更過份的話,他也該忍著的。
由此一想,不難猜出趙振國一定說出了,早上在醫院里他質問蔣美勤DNA結果的事情。
只是,他是個大老粗,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本來想著等她氣消了,就去跟她道個歉的,然而,她故意把事情弄成這樣,好像是想讓每個人都來聲討他似的,趙振國卻不能痛快了!
敢情這全都是他的錯?!趙振國的臉上拉下來,半天也不吭聲。
樓下,昨晚隨著兒子過來看望兒媳婦的趙老太太,在得知蔣美勤生病住院了,正在廚房里熬著雞湯呢!也怪振國這小子不早說,傍晚回家,還要她問起,他才說,美勤生病了……
計程車載著趙宇晟抵達軍區大院的哨崗亭時,就被門口值勤的哨兵給攔截了下來,趙宇晟按下車窗,正要遞自己的證件出去,其中一個眼尖的哨兵發現了是總司令府上的大公子,忙撤了哨卡……只架用地。
最重最狠的話,莫過于是傷害她母親或是他的話,在小妮子的心目中,母親和他的地位是同樣至高無上,不可撼動的。
盡管當年知曉何霜是因為母親的一席話而離開他的,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似乎也能體會到母親的苦衷,作為老一輩的,怎麼可以不想要子孫承歡膝下呢?雖然心中對母親拆散他和何霜的事耿耿于懷,卻並沒有恨到要讓母親死去的程度。老太太這不是成心無理取鬧嗎?
老太太氣得說不下去了,一付年邁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她真是怒其不爭啊!她絞盡腦汁地想要讓他們夫妻倆和好,他倒是有骨氣、有血性!媳婦是用來打的嗎?這下好了,美勤還不得傷透了心?
「是你媽在你面前這樣告我的狀的?」父親的回答,讓趙盈盈意識到,欺負了母親的他根本沒有一點悔意!
當然,多少也有幾分哭給兒子看的意思,要給他施加壓力。他若是真的還在意她這個老太婆媽,就不應該再跟媳婦鬧。
察覺到是他走過來,包裹住自己的小手,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哥,對不起……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恨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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