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陸家的熱鬧,溫郁這里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一路走去,任陸希南怎麼攬在她腰上,溫郁都沒再掙扎,她正在想自己的事,這些小事,都暫時被忽略了。
陸希南看她難得這麼「乖順」,就知道她在打自己的算盤,也不點破,順著她的步子大小朝前走去。
十分鐘後,兩個人已經坐進一家甜品店。
陸希南是這里的常客,從甜品店經理親自過來點單就看的出。
溫郁雖說是在北方長大的,卻很喜歡吃甜食,很巧,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是在江南長大的,也很喜歡甜食。
陸希南問溫郁,「想吃點什麼?」
溫郁翻看餐單看了下,都是些沒吃過的東西,也不知道哪樣好吃,就隨便點了樣。
餐廳經理神色恭敬地站在一邊,在單子上寫好溫郁要的東西後,又問陸希南,「陸少,您要點什麼?」
陸少,溫郁還真是第一次听到別人這樣叫陸希南,只覺得這個西裝革履的經理好矯情,轉眼一想,這個社會本來多的就是趨炎附勢的人,何必介懷。
點好單,餐廳經理很快就退了下去,還很懂事的關上了包廂的門。
等著吃東西的時候,陸希南忽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報紙放到溫郁面前。
溫郁不知所以,低頭看了去,這是B市發行量最大的日報,而她非常榮幸的上了文娛新聞那個版面。
人能上報,不管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都必定不是池中物,可是……看著報紙上歪曲到不成樣的報道,溫郁真的愣住了。
陸希南看著她的表情,慢慢開口,「我幫了你,現在是不是輪到你幫我了?」淡淡的反問句,月兌口而出,成了陳述句。
溫郁看了下報紙日期,已經是一個多星期前的舊報紙,她把報紙推到陸希南面前,「陸少,我想,讓報紙登這樣消息的人,想對付的不是我,而是你……」
現在的記者職業操守真不敢恭維,居然把毒蛇差點咬她,然後被陸希南救了那件事,寫成陸希南為了博取她的芳心,故意放毒蛇,然後英雄救美。
這個記者膽子非常大,不僅寫了,還寫的眉飛色舞,有鋪又有敘,敢情他當時在一邊旁觀似的。
陸希南拿回報紙,雙手一個錯疊,報紙已經成了碎片,隨著紙張撕裂的聲音,溫郁心頭一顫,不由地打了個寒噤,一種不好的感覺蔓延在整個胸腔。
陸希南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我不管你是不是溫郁,也不管你是不是被人利用,更不管你是不是失憶,你終歸都是欠著我一條命!」
溫郁忘了害怕,就這樣怔怔的,近乎有些木訥的迎視上他的眼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希南微微一下,正想開口,包廂外傳來敲門聲,「陸少……」
陸希南的面子真的很大,經理親自點單也就算了,現在更是親自上餐,上完餐,再次確定好陸希南暫時不需要其他服務,這才轉身退了包廂。
曾有人說過人處在狹小的空間里,就會異常焦灼,有人把它稱之為「電梯效應」,溫郁忽然感同身受起來,這間包廂雖然格調很高雅,空間卻不大,尤其當對面還坐著一個她一直想逃避的人。
除了一杯咖啡,陸希南把所有點的東西都推到了溫郁面前,溫郁咽了咽口水,不要誤會,不是饞,而是要吃掉面前這麼多東西,壓力非常大。
這麼一分心後,本身的那份焦灼一下不見了蹤影,忽然間,她就不怕對面的男人了。
陸希南端起咖啡輕輕呷了口,在氤氳的霧氣里,他本咄咄的目光忽然變得柔和起來,「慢慢吃,反正也不著急著回去。」
溫郁真的餓了,拿起刀叉就吃眼前的馬卡龍,這種法國點心,她不是第一次吃,以前在夏家時,曾經吃到過那麼一次,而且正是她最「心愛」的妹妹買給她的。
或許是想到上輩子的事,溫郁下刀特別重,一刀下去,光亮的餐刀劃過雪白的餐盤,發出刺耳的聲響。
陸希南微微蹙了蹙眉,溫郁想著在陸希南面前本來就不需要注意什麼形象,索性放下並不擅長的刀叉,改用手直接拿起餐盤里的點心。
一口咬下去,外脆里糯,甜度正好,比起上輩子吃的,不知道正宗多少。
陸希南放下咖啡,直入主題,「剛才說到哪了?」
溫郁重復了許多人言情小說里,女主角會重復的一個套路,隨著陸希南的一句話,她被嗆到並且咳嗽了,而陸希南只猶豫了一秒鐘,馬上遞了張紙巾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