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某夜,慕容山莊。舒駑襻
樹林蔥蔥,屋宇林立,燈火通明。上官休斯躲在一顆大樹後面,盤算著該怎麼潛入幽冥居。
哇,要不要這麼氣勢恢宏呀,他來這前有想過慕容山莊之所以被定義為「山莊」,其面積一定不會小到哪里去,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大,幾乎整座山都是他家的,一路縈回上來,別墅一排排的,每一座的佔地面積都不下千畝,大得令人咋舌。即使是夜晚,借著月光和燈光,依稀可見它們的輪廓,各式各樣,令人嘆為觀止。有柔美典雅的可可洛風格;有豪華爛漫、富有宗教氣息的巴洛克風格;有簡樸、一矗直立、直上雲霄的哥特式風格,自然還有獨屬于中-國-特-色的、兩角彎彎,瓦片覆蓋的復古風格……听說有一小部分還是出自慕容冥之手,可見其建築設計的才華。下次有機會他一定要光明正大地來一次,好好領略這里的山光水色,建築審美。
因慕容冥墜機事件,陸亞承提出被害假想,整個慕容山莊的警戒線立馬上了一個檔次,光是巡邏的保全人員就增加了一倍,各種尖端監控設備更是十步一大控,五步一小控。帶上特制眼鏡,那交錯縱橫,東掃西射的紅外線真切可見。真的是武裝到牙齒,我看連只蒼蠅想要飛進去都難,何況是這麼一個大活人。媽呀,怎麼見一回慕容老太太比見清代的慈禧太後來得還要不容易。像他這樣偷偷模模跟做賊似的就更不容易進去了。木有辦法,他也想光明正大的與慕容老太太接洽,無奈,困難重重。一來、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二來、慕容家周圍眼線眾多,慕容老太太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的監視著,要想光天化日逃過眾多耳目和她見上一面,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真的比登天還難。
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個星期,還是覺得夜訪來得靠譜點。黑夜是最容易隱藏的,也是最不容易被人察覺的,更是最容易全身而退的。咱要做就要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吱吱,吱吱!」樹上的知了叫個不停,似乎是在埋怨夏天的燥熱。「呱呱。呱呱!」深山里的青蛙也跟著出來湊熱鬧,不願入眠。真是應了那句古話︰「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這種出自大自然的手筆真的很美妙,很令人向往。怪不得陶淵明寧願「采菊東南下,悠然見南山」也不願為五斗米而折腰。看來,等他退休以後,也得尋這麼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來安享晚年,到時天天與山川為伴,日日與鳥獸為友,好不清閑自在,樂得逍遙。某首長等得無聊,情不自禁地對這里的優美環境做了一番評價,還順便安排了一下自己下半生的生活。他在等什麼呢?他在等時機,等萬籟寂靜,等人困疲乏!
凌晨兩點到三點,這是個絕佳的時段。上官休斯如午夜的豹子開始活動了。只見他手指一把類似玩具水槍的東東,對準所要經過地方的攝像頭「咻咻!」幾聲,紅色的點便被覆蓋,他在地上一個翻身打滾,頃刻間攝像頭上的東西液化,紅外線恢復如常,幾秒鐘的時間,監控室里的電腦屏幕沒有絲毫變化。
「踏踏!」巡夜的保安從身邊走過,上官休斯緊貼著牆壁,屏住呼吸,躲在牆角與牆角之間一片燈光的陰影下。一陣風吹過,帶著樹葉沙沙作響,這倒是幫了上官休斯一個大忙,令其有喘口氣的機會。風過無痕,人過無跡,險險躲過一劫。10njb。
掏出系在腰際一根細入蠶絲、韌如皮筋、堅如鐵索帶著尖勾的小繩索,往上一拋,勾住窗沿,拉開距離,拉直繩索,借力一擺,像蕩秋千一樣蕩起一個弧度,將他送到了板牆上。他收縮繩子,腳下踩在牆壁往上爬,如同壁虎一樣飛檐走壁。二樓剛好有一處小陽台,便于他落腳,收起繩子,蝙蝠俠一般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二樓。
不過,房間這麼多,加上烏漆抹黑的,我該怎麼找?一間間找太耗時了,他在晨曦之前必須離開。巴嘎雅路的,我又不是慕容老太太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她睡哪間房?而且他半夜三更闖入人家的閨房,怎麼感覺有點像采花大盜呀!媽呀,我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哎,怪只怪自己當初隨意允諾某人,給自己攤上這麼一個爛攤子。不管了,來都來了,總不能啥都不做就打退堂鼓了。所以呢,找唄!
換上另外一幅夜視的眼鏡,娘呀,怎麼連室內都給我裝這麼多警報系統。如果不是確定自己來的就是慕容山莊,他真以為他走錯了地方,來到某個國家總統的住宅,時時防備被別人刺-殺。(人家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嘛,你也不想想,慕容冥下落不明,整個慕容家現在就只剩下慕容老太太一人獨攬大局,要是連她都歸天了,那慕容家的萬貫家財不白白落入虎口了嗎?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為了避開各種紅外線,上官休斯一會爬一會蹲一會站,一會彎腰一會曲腿一會歪脖,也真是難為他了,這麼大年紀了還得進行這麼一項挑戰身體極限的「體質測試」。還好他出自軍人之身,身子骨硬朗,不然,閃到腰,扭到脖子那可就慘了,得不償失呀有木有!
模了一間又一間,都是空蕩蕩的,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也是,下人們是沒有資格和主人同住一層樓的,而這整棟樓就這麼一個女主人,能不空嘛!抬起手看看手腕上閃著熒光的手表,三點整,時間不多了,夏天亮得快,再沒找到,那他豈不白跑一趟。他可是偷跑出來滴,傷還沒好全,回去免不來了又要被羅里吧嗦的金醫生一頓訓斥,說不定往後有段日子出不來了。
額滴神吶,誰能告訴我她到底住在哪里呀,真是的,沒事建那麼多房間干什麼!
正在這時候,一扇門里透出一縷幽光,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朝著光線蹦去。
「啊!嗚嗚……」房里的慕容老太太不知怎麼滴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悶得慌。就想著出來打杯水喝,哪知門一開就見一個人影閃了過來,驚恐萬分,正要呼叫,就被對方魑魅般的動作掩住了口鼻。
「別叫,我不是壞人,我受慕容冥所托過來跟你講些事情!」上官休斯壓低聲音道出來意,他背對著光,看不清慕容老太太長啥樣,不過她的身板怎麼那麼瘦弱,感覺風一吹就回倒一樣。還有她的身形怎麼那麼熟悉,淡淡的體香飄入他的鼻孔,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他接觸的女人少得五個手指都可以數得過來,不大可能吧,記憶里不曾和慕容老太太打過交道呀。
「恩恩!」慕容老太太發出細碎的聲音,點頭表態,他說有冥冥的消息,不管真假,她都得信。
「好!」上官休斯將其拖進房間,啪嚓將門反鎖,放開身前的女人。「對不起,如我冒犯,剛實屬情非得已,我真的是為了慕容冥而來,請你相信我!」某人低頭真心道歉。
「沒關系,還有我信你!假使你真要害我,你早就動手了。對了,你說有我家冥冥的消息,是什麼,他還活著是嗎?」女人的嗓音婉轉動听,透著焦急和喜悅。這,這聲音,他听過不下百來回,化成灰他都認識。
「舞伊!」上官休斯猛然抬頭,當眼中的人兒證實了他心中的想法,他驚呼出聲。天哪,這真的是︰刀切蓮藕絲不斷,山高水遠情不離。
「舞伊?我怎麼記得曾今也有一個人這麼喚過我,請問先生是?」慕容老太太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穿著緊身衣褲,光著頭帶著疤的奇怪「老男人」,沒啥印象!(因為他光頭!反差大!)
她,還是美得那麼不可方物。老天特別厚待她,一點歲月的痕跡都沒有,只是多了份憔悴和干練,是呀,日日念著孫兒,怎能不憔悴,天天與虎謀皮,豈能不干練。只是容顏依舊,心是昨非,她還是沒能想起他!不管是情人,還是陌生人。14965907
「二十七前,和-平路上!」上官休斯眼底蘊起水霧,他想勾起她對他的回憶,哪怕只是對一個陌生人的回憶也好。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錯把我當成你心愛女子的那個人,那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找到她嗎?」听他的語氣,再次把她錯認,可見他還是沒能找回心愛的那個人。她深表同情,二十七年前,他跪下了求她不要走的時候,她真的很感動,他的痴情讓她難過,他的深情叫她欽佩,那樣的一幕想忘都忘不了。
「找到了,不過,她嫁人了,還把我忘了!」上官休斯眼里閃過一絲憂傷和失落。舞伊,你可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認識我。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痴迷,卻無法說出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無法說出我愛你,而是想你想到痛徹心扉,卻只能深埋心底。
「哎,那真是不幸!你真可憐!」慕容老太太是個感性的人,他的沮喪令她感傷。
「不,只要她快樂,我就幸福。舞伊,你這些年過得好嗎?」上官休斯再度痴迷,他始終堅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的舞伊,只是她將他忘了,忘得徹徹底底,忘得一干二淨。但他相信他一定是事出有因,不然絕不可能記不起他,不過沒關系,他記得他就好。
「先生,你又犯傻了,我是蔓萱不是你的舞伊,我很羨慕她有你這麼一個痴心絕對的男人一生一世都惦念著她。哎,不說了,你不是有我家冥冥的消息麼,快說與我听吧!」提及孫兒,她雀躍的像一只百靈鳥,她本該是個溫婉的小女人,現實卻殘酷的把她打造成了故作堅強的女強人。
「好,事情是這樣的……」上官休斯苦苦一笑,收斂情緒,將正事道出。也罷,只要她開心就好,他說什麼都無所謂,哪怕是她和別人的孩子的孩子。
「事情就是這樣的,還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和替我們保密!」
「不,我應該謝謝你,你做得對,這里是是是非非的戰場,他現在回來只會是以卵擊石,飛蛾撲火,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他有預感,這件事對她來說不容易。
「在三年的基礎上外加十年,告訴冥冥不到二十歲他絕不能踏進中國半步,否則,他不再是我孫子,我也不是他女乃女乃?」某人露出鐵娘子本性,然而,說出如此絕情這話談何容易,環境所逼,她只能如此。個一呀通入。
「你這又是何必呢?」他懂得她的心思。為此無比心疼。他的舞伊變了,變得不再柔弱,變得不再小鳥依人。她含著辛酸血淚,她寧願一個人苦苦煎熬,時間讓她變得凌厲。可他不想她活的那麼辛苦。他好想過去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給她一個可以軟弱哭泣的肩膀。怎奈,相見不相識。
「求你!」蔓萱的心在滴血,但她不能心軟。她也很想很想早日見到孩子們,但那只會增加他們被害的風險,與其那樣,她不如不見。她能做的就是將他們遠遠地推開,使他們遠離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好!」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心甘情願的答應。舞伊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得孩子,我會好好待他們的。
「謝謝!那就拜托你了!跟冥冥說,女乃女乃過得很好,很想他們,十年不是問題,我撐得住,我等著他們回來,叫他好好訓練,別叫我失望。還有幽幽,只要他喜歡,縱使她是個痴兒,女乃女乃也不會介意,我不講究什麼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只要他們真心相愛,我就祝福他們,他的父母因為我們的父母,歷經挫折才終成眷屬,我不想讓他們的愛情之路也那麼坎坷。」她的話帶著哽咽,她始終是個女人。
「嗯,要天亮了,我得走了!」他怕他再待下去會舍不得走,會不顧一切的將她攬入懷抱。
「嗯,走吧,我去幫你調開保全!」蔓萱抽過紙巾拭去臉上的眼淚,對他莞爾一笑。
「嗯,保重!」久久凝視之後,毅然決然轉身離去。舞伊,既然老天讓我們重逢,說明我們還有緣分,只是現在我們都還有太多的羈絆,十年,我也給你十年,十年後,如果你我都還活著,我一定回和冥冥一起回來,不管那時你是否記起我,我都不會再放手,我要你重新做回快樂無憂的舞伊,求你堅持住!
此情此景,此傷此感,就是一首《衩頭鳳》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謝謝「努力游的魚」贈送的咖啡,謝謝親們的訂閱,昨天的標題是「比熊貓還熊貓」打錯了一個字,更改了,但錯不來,因為責編雙休,還有二十二章暫時沒法修改,也出不來,後來的親們,可以上群找我要。謝謝!
對了,親們最近怎麼有沒聲息了呢,看我為了對的大家,都凌晨四點了還在碼字,等下一大早起來又要去上一整天無聊的黨課,親們你們忍心我一個人奮斗不,所以寫寫品論給我點動力嘛,特別是潛水的親們,出來冒冒泡好不好,表要整天都是那幾個人嗎,她們很有心的,我很感激她們。額,感覺我今天廢話好多,大家表要嫌我煩就好,最後還是那句老話如果你覺得好看的話就動動鼠標,寫寫評論,給給動力,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個捧給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