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郁小妖被樓下傳來吸塵器的聲音吵醒時已是第二天中午,她支撐著虛弱無力的身子起床,出來看到保姆在打掃房間,她伸手示意停下來︰「阿姨,能不能停下來明天再做。舒 」
保姆無奈地說︰「是安少爺吩咐的,說是晚上要帶人回來開派對,務必要打掃好。」
「開派對?那你有沒有說我生病了要休息的?」她剛問出了這句,冷笑了下,回到臥室,他又怎會不知道她生病了。
她帶著滿腔的憤怒與無奈將梳妝台的上的東西一起掃到了地上。
她憤怒這個男人的薄情寡義對自己絲毫不在乎,可是無論他有多不堪自己也無可奈何,她早已選擇了這樣的人生,這便是代價。
掩上那道門,她獨自一個人擦拭眼角的淚水。
***
始終不放心郁小妖一個人在那個空洞洞的房子里,快下班的時候我給她打了電話,讓她來我家住幾天,等病好了再回去。
我安頓她在客房里躺下,給她吃了歐力送來的皮蛋瘦肉粥。
「總算還有這個朋友,落難的時候還有個地方去。」她動情的說。
「快吃吧,你一定一天沒吃東西了吧。」
「這是你讓他買的?他真好。」她舀了一勺送往嘴邊問道。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你那個安大少送來的?」我沒好氣的說。
「我……」她放下勺子,嘆了口氣,我接著說︰「你說你為了那麼個東西弄成這樣,這生病了也不見他人,要是你沒跟你媽鬧翻臉或許現在還有人照顧你,現在只怕是梅馨那里你暫時也沒辦法回去了。你啊……」
她把頭壓得低低的,然後又抬起頭問道︰「她…還好嗎?」
「那邊我也有些時間沒去了,還是前陣子梅馨說她病了讓我幫忙買藥的時候見到的。」
「生病了……生什麼病?嚴重嗎?現在好了沒?」她一听說自己的媽媽病了立刻關切的問道。
「怎麼,現在知道緊張了,早干嘛去了……沒什麼大礙,只是感冒,真要有孝心就該回去看看。」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終究不忍心再說她。她點了下頭,繼續吃碗里的東西。
***
梅馨趕到鄧少風公司的時候,被秘書告知︰今天鄧總很忙,怕的是沒空見未有提前預約的來客。
梅馨跟她說,沒關系,自己可以等,等鄧總中途有空的時候,哪怕是五分鐘也行。
秘書抵不過她的倔強,也就任由她守在了鄧少風的辦公室外。
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也不見鄧少風現身,她剛起來請秘書幫她想個辦法安排她只要能跟鄧總見上一面,哪怕只是說上幾句話。
秘書一臉為難的表情,這時鄧少風從辦公室里推門出來,伸著懶腰對秘書說︰「今天一覺睡的很舒服,沒人來找我吧,那我先走了,今天應該不回公司了。」
梅馨顧不上質問秘書,帶著喜出望外的笑容叫了一聲︰「鄧總。」可是鄧少風像是沒听見一樣,徑直向外走去。
她立刻提包追了出去,只是走的太快又穿了高跟鞋,腳扭了一下,沒趕上鄧少風搭的電梯,等到走樓梯追下去的時候,就只能看見他呼嘯而去的奔馳車。
她咬著牙告訴自己不要氣餒。
連著三天,她始終沒能如願看到鄧少風,听著里面傳來的嬉笑聲,她明白是鄧少風有意不待見自己,眼見下班的時候要到了,于是她打算直接闖入他的辦公室。
秘書擋在了她的面前,她笑著問道︰「是不是又要告訴我鄧總很忙?」
秘書小聲說︰「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鄧總的吩咐誰都不見。」
「哦,是嘛,是誰都不見,還是只是不見我。」她質問道,秘書低下頭不語,但是仍舊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她雙手環在胸前,長長地吐了口氣,說道︰「你想過沒有我是第一次來你們公司,我還沒說明我的來意,你們鄧總為什麼就不願意見我,可見以前我們就是相識的,現在的不待見不代表以前的關系就是惡劣的。相反,他現在的態度恰好說明了我們以前的關系並非淺薄,只是有些嫌隙誤會在里面,鄧總也許並非如表面上這般不願意見我,以前的紛紛擾擾我不方便跟你透露,只是今天如若你堅持不放我進去,怕的是也不見得鄧總就不會後悔。他的心思你又究竟知道多少?知道你也拿人薪水替人辦事,不過凡事不要只看表面。」
秘書擋在前面的手依舊沒有放下,只是頭壓得更低了,梅馨嘴角微微上揚,推開了她的手臂,兩聲敲門聲後推開了鄧長風辦公室的門。
鄧少風此時正抱著個美女坐在自己腿上,兩人耳鬢廝磨,不知道他對美女說了什麼,美人一臉的嬌羞紅緋,揮拳打在他的肩上嬌嗔道︰「你真壞,人家不理你了。」
「鄧總。」她輕喚道。
鄧少風一臉不悅地說︰「不知道私自闖入別人的辦公室是件很沒禮貌很沒素質的事情嗎?」
「那是鄧總一直不願見我,實在不好意思才出此下策,希望鄧總不要見怪。」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都變得是我的不是了,要不,我在這先跟你配個不是,你看怎麼著。」他推開腿上的美女,臉上越發的難看,挑眉說道。
「鄧總。」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最好的笑容︰「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太魯莽了,我實在是……」
沒等她說完,鄧少風打斷了她的話︰「哦,我認得你了。」
「鄧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現在才想起來。」她笑著說,心里似乎有了一絲希望。
「當然了,以前每次見面都是有人陪著你的,現在你一個人我還真是一下子沒敢認你,你不就是那個……賀川的情人。」最後一句,他是笑著說的,壞壞的笑。
梅馨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梅馨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他愈發笑的開心,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辦公室,然後又摟著那個美女準備離開;「不好意思,我待會還有事,你請自便,有什麼需要跟我秘書說。」轉頭對那個美女,手里比劃著說︰「待會給你買個這個大的鑽石,好不好。」
美女白皙的雙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他再次大笑起來︰「果然是有錢什麼都行。」
句句如諷刺,梅馨的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刀。
只是沒想到鄧少風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對梅馨說,「今天晚上如果我心情好,說不定會讓人去找你。」說完扭頭走了,梅馨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笑容再次爬上了臉頰,同時雙手緊握。
晚上,她特地去吹了頭發,換了件斜肩的紅色緊身裙,戴了副長長的流蘇耳墜,配上一臉精致妝容的笑臉,高貴的氣質,此時的她也是個回頭率頗高的美人。
一直等到晚上10點,鄧少風的司機才來接了她,她一顆懸著的心微微放下。
可是到了他指定的地點,她的心里又有些隱隱的不安——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她問道︰「師傅,為什麼是這里啊。」
司機冷漠的聲音,職業化的口吻回答︰「不好意思,這是鄧總的吩咐,我不方便打探老板的意思。」
她又轉念一想,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約在酒店談生意不是常有的事情嗎?有些人就是不喜歡在正規場合壓抑的環境下談事情,以前賀川不也經常這樣帶著客戶來酒店談了一筆筆生意。
找到司機告訴她的門牌號,據說這是鄧少風御用房間,門是虛掩著的,她還是禮貌性的敲了兩下門。
推開門,她著實收到了點驚嚇,此時鄧少風正坐在那里品著一杯紅酒,敞開身上的襯衫,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膚,微濕的頭發亂亂地耷拉在額前,不同于白天西裝領帶下的風度翩翩,卻有一種不一樣的風情,讓她的心不由加速了跳動。
鄧少風也不失為一個‘讓女人傷心’的主,以前也沒少听到他的風流韻事,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傷女人心的資本。
為此,曾經一次酒會上,艾薇兒發花痴般說過這樣一段話︰「你說這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還真有道理,賀川這樣迷人的男人身邊的朋友都是如此的讓人過目不忘想入非非。賀川有老婆了,沒興趣,邊上的那個不錯,我喜歡。」那個人就是鄧少風。
「來了。」他問道,眼楮卻盯著杯中的就不曾離開。
她輕輕‘嗯’了一聲。
「你確實很听話。」他說道。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她有些不知所措,他放下酒杯,微笑著說︰「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很漂亮。」
她莞爾一笑。
他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她欲往後躲,他卻伸手環住她的腰,壓低頭逼近她,呼吸可見,她驚慌地別過頭去,他貼著她的耳邊說︰「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達到你的目的其實也不難,你有兩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