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兄弟倒是神秘得很。舒殢獍」見慕雨憑空消失,韓雪奇道。
昊天神鏡之內別有洞天,這兒更是美如人間仙境,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里的危險程度一點也不比外面差,稍有行差踏錯,可能就會萬劫不復。但慕雨卻高來高去,好若走在自家後花園,韓雪奇也自能用神秘來形容他。
落千塵笑笑,她除了一顆心系在韓雪奇身上之外,對人對物淡如清水,好也罷,壞也罷,一無所顧,作為韓雪奇唯一一個看重的人,她愛屋及烏,對慕雨也另眼相看。慕雨身懷五行圖對他們已是公開的秘密,五行圖的前主人與仙樂宮頗有淵源,作為仙樂宮的嫡系傳人,落千塵對五行圖的了解比一般人自是更多。
「五行圖包涵天下陣法之最,與這天南山的降龍陣也不分上下,精深處怕還要稍勝,只是在威力上略遜而已。你這兄弟機緣不小,既得五行圖傍身,天下自可去得。而這處洞天,怕與五行圖似有關聯,他剛剛離去之時,用的是洞天本源之力,像是被召喚而去。」
天南山自上古以來就聳立在這里,被一座降龍陣密封,外人絕少能夠進來,要不是恰逢百萬年輪回之機,他們這些人根本寸步難進。五行圖被人煉制出來並崛起只不過萬年時間,雖說在陣法上同出一源,但與天南山實是沒有半點關系,慕雨怎會被召喚而去紆?
難道五行圖真的那麼神奇?這處洞天秘境是有人布置出來的,看樣子至少也有萬年之久,或許萬年前五行圖的前主人來過這里?
能在萬年前進入天南山,那五行圖的前主人果真不是一般人物。
見韓雪奇疑惑,落千塵道︰「傳說五行圖的前主人是五行之體,他成就大道之後,行遍天下聚齊五道五行本源,金木水火土,並送給他心愛的五個女人,每人一道,那得到水行本源之人與他的關系更是微妙,據說本來是他的老師,在陣法一途可以說與他不相上下,傳說美人圖和玄機玉簫就是那個女人的隨身法寶。五行圖的主人被人暗害之時,那五個女人同時也受到神秘之人的攻擊,她身受重傷之後失去蹤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現在看來,她是躲到這里療傷。不知萬年時間過去了,她傷勢何如。祛」
落千塵說得平淡,韓雪奇卻震驚莫名,特別是在听到五行本源之時。
天地分五行,五行乃萬物之根,五行之氣便是靈氣,即一切力量之源,五行本源就是五行之氣之源泉,形成于天地初始,蘊含無上道化,皆深藏于太古秘境之中,得一道已經是得天之機,那人竟然能夠得到五道。
離冥水雖說也是水之本源,實際上與真正的本源有所差別。離冥水由萬水逆煉而來,形成于九天之上,詭異莫測,但與真正的本源還是有所差別。
世間所說的本源,大多與離冥水同屬。
五行之體再加上五行本源,其潛力可謂震古爍今,怪不得萬年前那人能夠縱橫天下。更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把五行本源送給自己心愛之人,這份胸襟無人能比。
「我不如他。」韓雪奇暗道。
他自稱洪域年輕一輩第一人,只用短短六十年時間到達大乘境中期,這份修為足可自傲。他不像小靈兒有一個好爺爺,自打娘胎起就打好基礎,出生之後更是有無窮無盡的之源供她利用,只要資質尚可,進入羽化境輕而易舉。但即便如此,想要進入大乘境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到了羽化境之後,丹藥等天材地寶的作用慢慢變小,別看小靈兒十幾歲進入羽化境,但想要到達大乘,沒有五十年時間根本不可能。他也是無數機緣之下,無數次出生入死才有今天的成就。
像他這樣的人,想要自己說一聲我不如他,真是不容易。
這「不如他」,一方面是造化,能夠聚齊五道本源,自太古至今,唯他一人而已;另一方面是那份胸襟,如果自己得到一道本源,韓雪奇自認還真不敢保證能夠大度的送給落千塵。
「至少在報完仇之前,我是不會將本源之氣送給他人。」
落千塵之所以一眼看中韓雪奇,一個原因就是她能看透他在想什麼,好像心靈相通。這個莫名其妙的現象讓她不能自拔,在他身邊,就像在自己身邊,好像他就是她自己,是自己的另一個分身。
「雪奇,本源雖好,卻也是殺人利器,天地至寶人人眼紅,五行圖前主人之死,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那五道本源。修煉還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上去才是正途。」
韓雪奇差異的看著落千塵,她第一次帶著教訓的口吻這麼說他,韓雪奇訕訕而笑,說實在的,他也不如她。
「小靈兒,過來。」落千塵向小靈兒一招手,「玄機玉簫乃無上神器,與一般天元聖器在神通上不差分毫,若有音波秘技配合,威力更是非凡。我這里恰好有一部玉簫決,拿去好好修煉,以後成就,不遜天極功法。」
「真的?」小靈兒驚嘆一聲,她選玉簫只為了好玩,沒想到還這麼神奇。
「嗯!」落千塵點點頭,她的話不多,一直以來也很少主動與人打交道,送小靈兒功法秘技,那是看在慕雨的份上。慕雨送她和韓雪奇那麼多東西,她僅是還其萬一而已。
「什麼玉簫決?」小靈兒迫不及待的問道,別人送她東西,哪有不要的道理,更何況送她的是落千塵。這個美麗如仙女一般的女人,第一次見到,她就打從心底又驚又佩。
沒有辦法,愛美之心人皆有,女人更是一塌糊涂,美如落千塵者,連女人都擋不住她的魅力。也只有賤婦那樣的人,才會對落千塵心生妒忌。
「《黃昏細雨謠》,一段小曲,倘若練好了,不僅能凝練心性,還能攻敵傷人。」落千塵取出一枚玉簡,用神念將玉簫決刻印進去,遞給小靈兒。
仙樂宮的功法武技大都與音樂有關,而且都是無上秘技,小靈兒展開神念查看,不由得看呆了。她的爺爺是修真界的大能,手里邊的功法武技要多少有多少,但像這樣神奇的音波秘技她是聞所未聞。相處幾十年,韓雪奇對落千塵也有所了解,知道她拿出來的乃是仙樂宮的不傳之秘,不用想也知道她是為何才如此作為,不由的看了落千塵一眼,似乎在說︰「千塵,這不好吧。」仙樂宮的不傳之秘被外人所得,對仙樂宮不好交代,對小靈兒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落千塵微微搖頭,暗地道︰「無妨,黃昏細雨謠雖然奇妙,但在仙樂宮不算什麼高深武技,很多弟子都有修煉,流落到外面也不少,只是稍有差別而已。」
差別就是那些流落到外面的《黃昏細雨謠》大多殘缺,威力不大,而她送給小靈兒的這部是完整的,練到最後,威力與世間修士所修煉的天階頂級功法有得一比。
既然有殘部流落在外,那麼她送給小靈兒完部也不會太引人注意,若非這樣,她也不敢送人,否則一旦仙樂宮追究下來,害苦的可是小靈兒。
小靈兒表面上比較大喇喇,但實際上玲瓏剔透,聰明絕頂,不然也不可能十幾年的時間就有羽化境的修為。韓雪奇和落千塵的表情落到她的眼里,知道這部武技不好接,落千塵送她,自己責任可也不小,說道︰「落姐姐,其實我要玉簫只是為了好玩,不會拿它去打打殺殺,要打架,我的武技可不少呢。這細雨謠我就不用了。」
落千塵淡淡一笑,道︰「細雨謠可不僅僅用來打架,最主要是能滌煉心性,修煉細雨謠之人極少會走火入魔,好處極多。」她生性淡然,平生極少哄勸他人,修煉細雨謠的好處自然不少,她知之甚深,但話出口,也只有「好處極多」四字而已。
韓雪奇不想一個眼神若出了小靈兒的猜忌,苦笑著道︰「小靈兒,這細雨謠除了是音波武技之外,還是一曲很好听的曲子,你學了之後,有空吹給慕雨听,風光旖旎,和風細雨,多美的事?而且,這滌煉心性的武技不多,慕雨修煉時間尚短,道心不穩,還需要你多多幫助她呢。有了這細雨謠,對你對他都好。」
「真的?我也能幫助大哥哥?」小靈兒喜滋滋道。慕雨修為雖低,但在小靈兒看來卻厲害非凡,能別人所不能,自己想要幫他,可也不容易。想到黃昏之時,夕陽之下,一曲細雨謠相伴,小靈兒俏麗的臉上微微發紅,這細雨謠是怎麼也不會還了。
「那好,我就收下了,謝謝姐姐。」
韓雪奇落千塵相對一笑,想到「風光旖旎,和風細雨」八字,兩人也諸多感觸,這樣的時光兩人過過不少,但一直有些心結橫亙在彼此之間,真正能做到「和風細雨」的時候不多。
「我真想給你那樣的時光,可我不知何時才能做到。」韓雪奇暗想。
落千塵卻不在乎,她不管什麼情形,不計較在哪里,只要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三人各有想法,一時間這琉璃布滿的空間,散布著淡淡的春暖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