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在里面嗎?」隔著房門,慕容紫耐下性子喚了喚,卻依然沒有人應她。
房里明明有人,卻沒有人答應,慕容紫頓時就覺得不妙。轉身她趕緊朝自己房間跑去,試圖找救星幫忙。
「夫君,快幫我去看看,出事了。」
看著陸凌不費吹灰之力一掌就將緊閉的房門劈開,她嘴角抽搐。這廝果然是個破壞分子!
她推門進去見四下無他人,只是床上凸出一個小山一樣的包,是用被子蓋上的,眉頭一擰,她趕緊上前將被子掀開。
「別過來!滾!滾開!」
慕容紫瞬時僵硬的瞪大了眼,不是因為耳邊帶著驚叫的吼聲,而是入目讓她心驚的場景。
床上卷縮在一團的魯雨菲此刻不著片縷,如冬雪般白皙的肌膚上面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的,她一眼就看出那淤青的地方明顯是被人用手掐出來的,那又紅又紫的也熟悉,她現在身體上也有,那是因為被陸凌給吻(和諧)咬出來的。
床面上還有一絲血跡,甚至還有男女歡愛後留下的痕跡,雖然干涸,但卻顯而易見。而蜷縮在床面上的女人滿臉淚痕,此情此景既狼狽,又觸目驚心。慕容紫只覺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眼前的一幕代表著什麼根本不用多說。
可反應過來之後,慕容紫才發現這里不是二十一世紀,沒有警察!
「菲菲!告訴我,是誰?是誰做的?!」這分明就是禽獸才干得出來的!正常的男人誰會這麼粗暴的對待女人?
伸出手,慕容紫小心翼翼的去攬那痕跡斑斑的身體,眼底心中皆是從未有過的憤怒。她看不清魯雨菲的神色,可是那趴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猶如受傷的小動物一般瑟瑟發抖的模樣,讓她又憐又怒。
「滾開滾開!」魯雨菲連頭沒抬,像是驚弓之鳥般揮舞著手臂不讓人靠近。
見她這般,慕容紫心中更是不好受。從古至今,但凡女人受到這種被強暴之事,哪怕心理承受能力再強大,那也是一種深惡痛絕的傷害,身體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人的心理。
「菲菲,是我!我是阿紫!」雙手抓住魯雨菲的手,慕容紫將臉湊到她面前,「看著我,我是阿紫!」
熟悉的聲音漸漸的讓魯雨菲失魂渙散的雙眼慢慢的聚攏視線,也凝聚起了水霧,頓時像是在迷霧中找到了出路一般撲到慕容紫身上,嗷嚎哭了起來。
「阿紫,你哥是個混蛋!他是個禽獸……嗚嗚嗚…。」
慕容紫拍著她背脊的手突然僵住,眼也不眨的望著她。她哥?
看著慕容紫遍身觸目驚心的痕跡,慕容紫怎麼都不相信是容秋做的。
大哥怎麼可能做這種強暴他人的事?而且還……還這麼狠?
「阿紫,幫幫我,我想要離開這里,我要帶莫洛離開這里,再也不要看到那個混蛋……」那個男人居然說要把她一輩子都留在身邊好好折磨,要是她敢跑,就讓人打斷她的腿。
慕容紫閉上雙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重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菲菲,你先別哭,讓我去幫你問問清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都無法相信大哥居然會對一個女人施暴。這事太讓她心驚了,也太讓她震驚了。
見她要走,魯雨菲死活不同意,緊緊的抱著她就是不撒手,一邊哭一邊罵,直到最後哭累了被慕容紫接連的哄著,才眯眼睡了過去。
替她蓋好被子,慕容紫這才走出房門,去找了孫姨過來讓她幫忙照看一下,然後拉著陸凌去找容秋。
她本以為容秋沒在客棧,結果陸凌帶她到樓下的一間偏房找到了人。
「大哥!」看著整端著酒杯獨自飲酒的容秋,慕容紫上前將他酒杯奪到了手中,皺著眉頭深深的看著他,「你為何要那樣對她?」
原本還有些不大相信,但在看到容秋一個人陰沉的在飲酒時,她不信也得信了。這麼些日子以來,她很清楚大哥沒有飲酒的習慣。
她頓時心情復雜又難受。這時代女人雖然不能頂半邊天,但是作為一個女性,她真的不願見到他像其他男人一樣隨便踐踏女人的尊嚴。
「拿來。」容秋並未解釋什麼,只是掀開眼皮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
「大哥!」慕容紫舉著酒杯躲開,清澈的眼眸中布滿了不解,「我知道魯雨菲對你做的事,陸凌也都給我說了。魯雨菲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她就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沒有多少心機,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何要對你做那樣的事,但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來說,還是她吃了虧。你心中對她不滿,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為何要選擇這種?她再不濟,也是一個女人,聲譽對她來說或許她並不看重,但你就沒想過一個女人遭到這樣的對待心理是否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容秋眯了眯眼,或許是面前站著的是他最疼惜的人,所以即便那雙深邃的黑眸已是烏雲密布,可握拳的雙手仍舊是出賣了他的隱忍。他沒有在言語上表露出一絲的不悅,只是目光幽寒的瞥向了門口處一副看熱鬧模樣的男人。
「陸凌,帶她出去。」
聞言,陸凌聳了聳肩,佯裝沒听到一般,斜靠在門框上淡笑不語。那嘴角揚高的笑意雖說妖冶動人,但怎麼看怎麼覺得特招某人記恨。
他又不是傻子,自己女人明明在氣頭上,他總不能為了兄弟的一點破事把自己女人給得罪吧?
雖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他總不能要了手足不穿衣服吧?
「大哥。」慕容紫是真的沒想過要跟容秋發火的,畢竟容秋對她的好她是身有感觸,也很感激,就算現在,即便他很不屑听她言說,依舊沒有對她表現出他的怒氣。
可是她就是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他還想怎麼樣?
她一直都覺得這個大哥太過完美,她也希望他完美的形象能在心中繼續維持。可魯雨菲的境遇,讓她太過震驚了。
她的大哥怎麼能……
「我知道你不喜歡嘮叨,可是我是你妹妹,有些事錯了就錯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繼續錯下去。魯雨菲她是個女孩子,你已經對她這樣了,以後就放過她吧,既然你不喜歡她,就沒必要再將她放在面前惹自己生厭,大哥,這事就這麼算了,我讓她趕緊離開,如何?」
魯雨菲已經吃過虧了,相信以後也不會再傻傻的招惹一些不該招惹的人了,這件事已經發生,她也不可能去報官狀告自己的哥哥。更何況這時代一切憑錢權說話,女人的地位本就低微,這份虧,魯雨菲注定是討不回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安撫她的情緒,開導她,讓她能吃一塹長一智吸取教訓,以後別腦瓜子犯傻氣。
她相信要是換做其他男人,或許還有更多想不到的事會殘酷的發生在魯雨菲身上。要怪只能怪她不將這時代放在眼中,低估了這時代。
容秋面無表情的側開臉,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卻听到他冷冷的三個字。
「不可能。」那女人雖說看著是讓他眼疼,言行舉止粗俗不堪,根本沒一點女人該有的樣子,可一想到那女人要離開,他就沒法冷靜。
招惹了她就想全身而退,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慕容紫第一次覺得自己突然間跟容秋變得很難溝通,也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固執的一面。見容秋轉過臉不想面對她,她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沉著臉,嚴肅而耐心的勸道︰
「大哥,你換位思考下,如果有一天陸凌也這樣對我,你會如何?」
他知道容秋在乎她,不得已,她只能拿自己出來說事。
陸凌抖了抖眼皮,絕色的容顏上突然有些難看。
這女人……欠收拾!
他什麼時候這麼對過她了?
即便是第一次要她的時候,他也沒禽獸到那種地步!知道她身子弱,他都不敢強來,哪次不是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結果倒好,還拿他來做文章!
容秋放在桌上的手緊緊的握了握,然後又松開,深邃的黑眸凌厲的看向了門口處的男人。
要是陸凌……他直接將他給廢了!
「咳咳咳!」陸凌只覺得自己沒法再看下去了,他這輩子估計就栽倒在這對兄妹手上了。
走過去,將慕容紫牽起來,無視容秋審視般魄人的視線,摟著縴腰沉悶的說道︰「好了,別說了。你大哥會知道如何做的,你有時間還不如去勸勸你那朋友。」
再讓他們說下去,他沒犯錯只怕都會被人當成罪人。
慕容紫看著沉默不言的容秋,心里也不好受。她從來沒跟他說過這麼重的話,說那些話的時候她也不好受。可是她真的不希望大哥遇到這種事時就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她在幫魯雨菲的同時,也想幫他!
被陸凌半摟半抱的離開,慕容紫又去了魯雨菲房中,孫姨已經打來了熱水為她擦拭過身體,見慕容紫進門後,趕緊迎了過來,皺著眉頭略有些擔心的說道︰
「少夫人,魯姑娘有些發熱,奴婢幫她檢查過,私密處怕是需要敷藥。」
慕容紫嘴角有些抽,這大哥會不會太禽獸了?!要是陸凌敢這麼對她,她怕是一輩子都恨死他了!
「孫姨,你把魯小姐的傷勢告訴我大哥,讓他去開藥吧。」這事誰做的讓誰去做好了,她不相信大哥真的會見死不救。
「好,那奴婢先去了。」
坐到床邊,慕容紫細細的琢磨起容秋和魯雨菲之間的事。有一點她可以猜的出來,那就是大哥對魯雨菲的態度。
如果不喜歡,怕是沒辦法下手吧?
依照大哥的性子會對一個自己看不上的女人下手,根本就不可能。如果是這樣,那大哥身邊早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了,又何必潔身自愛?
難不成他並不清楚自己動了感情?
很有可能!
大哥的性子沉穩冷情,說白了恐怕就是悶騷型的。不像陸凌,那廝雖然以前也不說喜歡她,但多少會用行動表現出來。又是爬床又是送銀票的,反正是想著法子接近她。
如果要大哥像陸凌那樣用言行去逗弄自己喜歡的人,怕是根本不可能吧?
只是……
她垂眸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人兒,嘆氣的搖了搖頭。
花言巧語對魯雨菲可能用得通,但若太強勢的對待,怕只會起反效果吧?
藥煎好了,只不過送藥進來的人並不是孫姨,慕容紫看著推門而進的人,不由得為自己的猜測感到好笑。
看來某些人也不是笨得無藥可救。
她知道自己待下去也不合適,走過容秋身邊,她欣慰的笑了笑,卻沒忘記提醒。
「大哥,女人都需要溫柔對待,你若喜歡一個人,就別再做傻事了。」
容秋身形一僵,端著藥碗的手也微不可查的輕抖了一下。
喜歡?
听到關門聲,他回過神來,走到床邊坐下,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床上安靜的睡顏。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
掀開被子,看著那些自己在喪失理智時所留下的痕跡,那雙深眸不由得浮出一抹懊悔。
心,不可抑制的抽痛了一下。
從懷中模出一個圓形的瓶子,擰開,頓時散發出陣陣清爽的香氣,沒有多加猶豫,他修長的手指沾上那白色清香的藥膏,輕柔的在女人身上一點點的暈開。
許是身體極度的不適,原本睡熟的魯雨菲只覺得身上不光痛,還很癢,下意識的就用手去抓弄不適的地方,突然間,手心里傳來的陌生觸感讓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紅腫的雙眼在看到某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時,頓時猶如見到鬼一樣,也管不了身體還痛不痛,瞪著雙腿就往床里面驚恐的後退。
「你……你別過來!」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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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了趟門,晚上八點才開始碼字。又晚又少,發文時都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