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皇子殿下,我要求韋索摘下面具,否則的話,我們怎麼能確定殺的就是韋索?」華爾威突然出聲提出了質疑,使得星辰皇子感到十分的不悅。
花朵朵卻是心里暗暗一跳,心里不由地開始臆想︰如果面具下不是韋索的話,那麼自己和他的恩怨也就這樣了解,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可是面具下,到底是不是韋索呢?花朵朵認真的望著韋索的身影,然後有些難過的發現,即便韋索換了衣服,即便韋索戴著面具,自己卻是仍舊可以輕而易舉的認出這就是韋索沒錯。也就是這個時候,花朵朵才發現原來在自己的眼里,此時的韋索已經根深蒂固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這樣的發現無疑是讓花朵朵更加的難過,也更加的難受,整顆心都仿佛被人攥緊了一般,痛的無法呼吸。花朵朵不禁的想到自己和韋索的相識,在拍賣會里這個家伙對于自己無恥的調戲,然後為了讓自己記住他而狠狠打的自己那一個耳光……
往事歷歷在目,花朵朵發現自己有淚水不知不覺的掉落了下來。
「我不希望再看到他那張臉,所以,還是不要摘了吧。」花朵朵偷偷地擦拭了一下眼淚,繼而對華爾威認真的說道。在她的內心里,她當真是十分期盼著面具下的人,並非是韋索,而是別人。
華爾威卻是冷笑,執意不肯︰「我一定要親眼看到的確是韋索之後,才能相信帝國的誠意。」
星辰皇子微怒的望著華爾威,然後狠狠一咬牙,「那你就自己過去摘下來看看!」
華爾威起身,下了觀看台,來到韋索的身邊。
韋索頓時笑了起來,「怎麼,還要過來驗證一下正身才成?」
听到韋索的聲音,華爾威已然確定這的確就是韋索,表情微恙︰「你狡猾多變,我怎麼可能不小心一些。」
「去幫我給朵朵帶句話。」
「什麼話。」
「她欠我的。」
花朵朵得到了韋索的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著,仿佛沒有辦法再去支撐自己整個人的身體一般。痛苦的望著遠處同樣也在看著自己的韋索,花朵朵發現自己從未有過的懦弱出現在了自己的心里,然後花朵朵起身離開了。星辰皇子和華爾威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離開的花朵朵,並沒有前去詢問什麼,因為絞刑已經開始了。
絞刑,或許應該用剮刑來形容比較更合適一些,兩名劊子手握著明燦燦的小刀沉默無情的走了上來,先是在韋索的身體上肆意的模索了一遍,就如一個雕刻家在看到石料的時候,想要規劃好第一刀在哪里下手。韋索呵呵一笑,然後眼神也隨即變得傷感起來。
我本想好好的活著,不為任何人所犧牲,因為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但是現在,我錯了,因為我發現無形中,我得到了很多不應該擁有的羈絆,而這些羈絆,讓我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為他們而犧牲。沒有人會告訴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否合適,也沒有人告訴自己自己這樣做的做法是不是讓人覺得可笑。韋索後悔麼?在這一刻,韋索後悔了。他不想死,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死了,那麼這一次的重生無疑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任何的東西。但是後悔了,現在卻已經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靈魂中月神的哭泣和怒罵已經逐漸的因為韋索的心境而變得輕微,而變得無力。韋索通紅的眼楮抬起頭,望著頭頂的這片湛藍天空,弱懦的選擇了哭泣。希望自己死後,要是再穿,莫要穿到這樣吃人的世界,也莫要再給自己安排如此的宿命。哪怕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哪怕是一個依舊歷盡苦難而堅強活下來的黑奴。
只要,活著。
「等一下!」尖銳的聲音傳來,讓所有人都不由地循聲望去,隨後韋索看到,自己那傻傻的女人仍舊是沒有听從自己的要求跟著瘋子等人離開這座城池,而是不听話的又留了下來。
獸人士兵長矛狠狠的指著多多,讓韋索不由大叫起來,「不準動她!」
星辰皇子擺擺手,讓屬下去將獸人士兵喝退。
多多跪在韋索的面前,淚流滿面。
「你還來做什麼?劫刑場麼?那也不能一個人來吧?」韋索很是苦澀的和多多開著玩笑,希望這個傷心欲絕的傻瓜可以開心一些。
「我是來給您收尸的。」多多悲痛的說道。
韋索無奈,「絞刑哪里還會有什麼尸體給你收?」
「我就要給您收尸,因為我是您的女人。」
韋索微微一怔,旋即心暖的笑了起來。
「還等什麼?還等什麼?殺了他!殺了他!!!」華爾威怒吼著、咆哮著,像是瘋子一樣。星辰皇子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望著華爾威,不由得暗暗感慨,韋索真是一個有趣的家伙,竟然能讓自己的仇人都不得不強行壓制自己內心所想,然後像是瘋子一樣的請求快點殺了他。若是在拖下去,想必這位王子殿下就會調轉風向懇求自己不要再殺韋索了吧?
「動手吧。」星辰皇子淡淡地說道。
突然,就在星辰皇子下達了絞殺韋索的指示之後,從四面八方猛然間蹦出一群黑衣人。劫刑場這種事情在帝國歷史上並不多見,但是此時卻是已然發生。沖出來的無數黑衣人明顯都是戰師,所以出手之後遍地開花,強大的戰氣釋放而出的威壓彌漫整個刑場。一時間刑場大亂,無數圍觀的群眾開始哭天喊地的想著要離開。
「星辰!照顧我女人!!!」雙手被束縛的韋索突然之間對著看台上的星辰皇子大聲的喊了一句。使得星辰不由地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一個會意的笑容,讓身後的一位魔師前去將多多帶過來,順便也將韋索帶過來。華爾威不知道為何韋索會在這個時候竟是讓星辰皇子殿下幫他照顧他的女人,難道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不是前來解救韋索的嗎?
一名黑衣人提著長劍大步躍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戰氣噴發直奔韋索。華爾威見有人想要解救韋索,急忙出聲提醒星辰皇子,「有人要帶走韋索!」
「錯了,他是想要殺韋索。韋索自己都看的出來,你這個旁觀者卻看不出來?」
華爾威眉頭一皺,對于星辰這種滿眼諷刺和不屑的眼神感到十分的憤怒,卻又不得不暫時的先不予理會這些,扭頭望向沖向韋索的黑衣人,赫然發現黑衣人竟然真的並非是要解救韋索,而是要將其殺死!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這樣?!華爾威不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看著韋索即將被殺,倒也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只要不是救他離開,那麼韋索怎麼死,對于自己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一聲巨響,黑衣人的長劍並沒有準確的落在韋索的脖頸上,而是被一股蠻力震開。韋索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當即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不是讓你們都回去嗎?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听話?!」
「瘋子和瘸子回去了,我被迫留下來照顧多多小姐。有人要殺你,我總是不能視而不見的。」
「那你就跟著一起去死好了!」黑衣人冷聲說道,提劍撲了上來。韋索從黑衣人的聲音中听了出來對方的身份,不由冷笑。
「卡爾斯,老子就是咬舌自盡,也絕對不會死在你的手上!」
「想要殺他,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瞎子全身一震,強勢的戰氣噴薄而出,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向卡爾斯。兩個人的劍鋒激烈的踫撞在一起,每一次的踫撞都好像會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顫抖一番。韋索如此近距離的觀看著貨真價實的刀光劍影,視覺的沖擊和內心的惶恐讓他一時間當真是有些手足無措。月神一再提醒著韋索,抓緊想辦法逃命。可是韋索也想自己趕緊逃命,然而自己的雙手被束縛著,自己又不能像是他們那樣戰氣外放震開鎖鏈,自己怎麼逃?
「真是精彩的戰斗。」星辰皇子笑呵呵的說道。
「可可西,你去殺了韋索。」華爾威對自己的護衛下達了指令。可可西點頭,上前一步嘴里吟唱著晦澀難懂的咒語,抬手間一道寒光閃爍的風刃陡然之間像是凶獸張開的大口一樣,對著刑台射去。
瞎子感覺到這股力量,扭頭一看不由大驚,猛然一揮長劍將卡爾斯暫時的逼退,回身便是向著韋索飛去。刺眼的白光形成的風刃讓韋索一時有些睜不開眼楮,也對這道白光所有恐懼,知道自己一旦被這風刃擊中,勢必會立刻被砍成兩段。好在瞎子過來的及時,沒有讓可可西得手,劍鋒一抖戰氣綻放瞬間和風刃相抵消散不見。
「這里到底哪一個才是你朋友?」瞎子有些無可奈何的急急問了一聲韋索。
「你不會覺得星辰皇子可能會為我出手吧?」
「那你剛才為何把多多小姐交給人家?」
「我什麼時候把多多給他了?就是大家相識一場,然後讓他幫忙照顧一下,你們打的這麼亂,萬一傷到多多怎麼辦?」
「真是個好男人。」
「過獎過獎,卡爾斯過來了,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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