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哲耀陰冷地看著她,不帶一絲語氣地淡然開口︰「終于注意到了。|」
一句話,字數不多,安小可本來就白皙的臉龐,由于驚詫,在夜燈的照耀下,顯得更為蒼白。她恍然不已︰「怎,怎麼是你?」
他?
他不是走了嗎,分明帶著不愉悅離開了啊。雖然他那種不悅的根本,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給了他一個下不來台,還是.和冷御太過親密?
第一種想法還是有可能的,第二種想法.是不是太離譜了?
安小可神思暇慮著,盯著司徒哲耀精致嚴肅的臉龐,倏然兀自搖頭。肯定是第一種,他應該是要報復自己才對!
想此,她又兀自點了點頭。
「上車。」看她這樣一副丟了魂一樣的表情,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司徒哲耀沒了耐性。
就在不久前,整個金瀚麟會所的熱鬧喧囂中,她對自己的鬼腦作勢應付,以及對著另一個男人那種自然流露出來的欣喜歡騰,他全部盡收眼底。
在意麼,呵.如果說真的在意的話,那他也不過是一種征服欲罷了。
「上車?」安小可重復著司徒哲耀的話,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我憑什麼上你的車?!」
跟這種變態在一起,也只有危險逢生,她是絕對不會上他的車的。憑心而論,這種紈褲子弟,根本入不了眼。
「收了那麼多錢,陪酒服務卻不到位,」司徒哲耀毫不遲疑地開始回應,睥睨地看著她,「所以.」
他提到了「陪酒」服務,還有收錢的事情。
一下子,安小可的頭一熱,眼楮不由自主地亮了起來,立即開始拉起挎包,用力地翻騰了幾下,模到鼓囊囊的信封,用力地抻出來。|甩手往車窗里面扔進去︰「你的錢還給你,我安小可,向來無功不受祿!」
語音剛落,她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大邁步走去。
司徒哲耀的車還未跟上前去,安小可倏然駐足,停下腳步,想了想,轉身回來,大義凜然地站在車窗前,對著那張頗具玩味的臉龐警告︰「告訴你,今天就到此為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絕對不要再有任何.」
沒說完話,安小可只感覺眼前一幢黑漆漆的身型,像烏雲籠罩了所有的月光與燈光,霎時蒙住眼楮一樣,身體也被一股力氣扯向了車的方向。
這種用力拉扯的力道,根本不容她有任何的反抗余地,隨著安小可驚呼一聲,再睜開眼楮,身體已經彈坐在軟綿綿的厚實皮質座椅上。她伸手用力地扣著自己一側的把手,根本就被鎖住了。
旋即,她剛要朝著返回的方向掙月兌去,再次被司徒哲耀的胸膛直接擋住了。
她愕然地盯著他那張鐫刻一般的臉,暗暗地有些訥然,盯了好幾秒,才開始想要推搡。這不是強行地搶人嗎?
就這麼干脆地趁著夜色,把她塞到車里,直接關門走人了。天,不講道理。
不行,夜色——在這樣的夜晚,和他獨處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安小可開始鄭重地談判︰「你讓我下去。」
「怎麼,怕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伴著低沉暗啞的男性聲音傳遞著,司徒哲耀一只手臂強悍地將安小可攬到懷里。
這一個動作,讓她身上所有的細胞頓時開始敏感起來,不由地,她開始心跳加速起來。
安小可扭動著身體,想要掙月兌︰「我不怕,但是.你放開我,放開.」
只是,越是掙扎,反而這種鉗制的力氣卻越是狠戾。幾分鐘之後,安小可感覺不僅動彈不得,還覺得渾身有些疼痛感。
毫無疑問,這種痛感的始作俑者,是他。
他攬抱著她,鎖住了一樣,這種力氣太大,所以,隱約有點疼。
聯想到,司徒哲耀每每對她都這麼不憐香惜玉麼,安小可咬了咬嘴唇,身上放松下來,忽然抬眸璀璨一笑︰「你放開我,我.我不動了。」
不動了還不行麼,她只要舒服一點,就有機會想想怎麼應付與這個惡棍的相處了。
「放開你,不會耍什麼花招?」司徒哲耀審視著安小可,這個小妮子眼楮只要一轉,就會閃現出一個鬼主意。
幾次下來,他基本已經看透徹了,縱使被她剛才純淨簡單的笑容迷蒙了瞬間,也絕對不能不保持清醒的狀態。
「嗯,我保證不會!」安小可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非常肯定。
氣死.
她就算不保證,也根本跑不了啊。剛才無論怎麼用力,都打不開車門,看現在也是絕對打不開的。
奮力地暗自想著如何暗度陳倉的想法,安小可索性把身體和司徒哲耀隔得遠了一些,讓兩個人之間沒有直接的身體接觸。
眼楮看著窗外的夜色,整個身心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與緊張感。
「剛才的.」司徒哲耀悠然開口,打破了車廂里兩個人之間的沉寂,他不想用任何詞去形容會所看到的冷御,「他是誰?」
他是她的什麼人?
「什麼誰?」安小可忽然被問,感覺莫名其妙。
「剛才那個。」司徒哲耀冷淡地瞟了她一眼,唇角堅毅地保持著冷峻。這個女人,裝傻充愣也要差不多了,呵.
盡管年紀小,經驗也不夠豐富,但僅憑她和他的熱絡程度,也能知道她應該是相當了解男人的心思的。
「你說在會所里?」安小可幡然醒悟,難道他指的是冷御嗎?
司徒哲耀不言只字,似有似無地點了點頭等著她繼續的回答。
沒錯,她的確是明白他所指的。他不想說自己在意,但是,忽然很想知道,能與自己相反,輕而易舉地擊潰她那道結實防線的男人,是有何不同。
「哦,那你說的就是冷御,」安小可毫不在意地解釋,「他是馮姐的兒子,都算是.算是朋友吧。」她儼然無法界定「朋友」和「同事」的界限。
「就這麼簡單?」司徒哲耀問道。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怎麼樣?」安小可瞪了他一眼。
難道,世界上人與人的關系必須要很復雜嗎?就像他?——一個破秘書而已,整天還很講排場,拿錢不當回事,對她尖酸刻薄.
正想著,思路又回到正題上。
現在,她要怎麼擺月兌他?不擺月兌的話,他自然不會帶自己去什麼好地方的。
然後,縱觀前幾次交手,他,他也絕對不會對他做出什麼好事!
想到這里,安小可慢慢地緊張不已,心神不寧地開始思慮。忽然,她明眸一閃,直接對著前車廂駕駛位置的司機輕喚︰「停車,我要去洗手間!」
哈,她簡直是天才!
這麼輕車熟路的方法,她早就該想到的!不理睬司徒哲耀,她等著前車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