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怪不得司徒哲耀這個秘書對江語翹這麼客氣和格外重視.原來如此.她看著女秘書的眼神.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
辦公室里的司徒哲耀臉上卻是陰雲密布.是他決定將案子給江語翹的.他已經習慣了她的若即若離了.為了忘記過往.他甚至去過那種幾乎會要人一半性命的特種兵.
然而.再度的見面.似乎並不那麼順利.
「你干嘛擺著一張臭臉.」安小可捂著手進了門.一眼便看到司徒哲耀在沉思.
「怎麼還沒去包扎.」司徒哲耀回過神來.目光鎖在安小可的手上.
「噢.我再過來看一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安小可笑彎了眼睫.又帶了點悲憫之心.「有些事情是挺無奈的.你慢慢接受就好了.別太傷心啊.」
「安小可.你在說什麼.」司徒哲耀不解道.
一個江語翹的插曲已經足夠他煩擾了.安小可又有點失常.他今天是怎麼了.一早就踫到這麼多不正常.
安小可卻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沒有啊.你既然不在意就好.對了.我想問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微微觀察著司徒哲耀的反應.她不太敢說.
「吞吞吐吐的不像你.說.什麼事.」
「就是.我想問.江語翹和江岩師兄他們兩個.是同父異母嗎.」安小可橫下心講了出來.
一個問題.卻的確讓司徒哲耀怔住了.
他審視地看了看安小可.遲疑道.「怎麼.江岩沒告訴你.」
看來.江岩果然是足夠擔憂的.有些東西確實隱瞞的夠深刻.
安小可有些郁悶.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沒有.你就說.他們到底是不是同父異母.」
算起來.江語翹是比她大的.可是她印象里母親是只有她和小磊兩個孩子的.有點復雜.但她太想了解了.
「不是.」司徒哲耀嘴緊得一點都不漏風聲.
「是嗎.不對啊.」安小可疑惑地自言自語著.「怎麼會呢.」
「你在想什麼.」司徒哲耀看著陷入一個人的世界的安小可.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她」安小可靈機一動.「她長得更像伯母.不像江岩師兄.」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
這個理由還算說得過去.
司徒哲耀軒昂地瞅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怪異.轉瞬又恢復了平靜無波.他再度喝了一口酒.娓娓道來.「是不像.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
這曾經是他心口的痛.想不到.有一天可以這麼平靜地說出來.
「什麼」安小可愕然.
他們.沒有血緣關系沒有.
像是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她完全慌神了.江語翹和江岩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沒有.
怪不得.她很少听江岩去提及和描述自己的妹妹.而他所謂的希望自己理解他的家庭.莫不過是這種特殊嗎.
安小可愣著.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話.回去吧.」司徒哲耀的視線再度回到安小可的手指上.下了指令.「下午我還有會.案子給她了.你一正好休息一下.」
安小可「嗯」了一聲.木頭人一樣地往門口走去.
不知道怎麼就走回了自己的小窩.
手沒有接受更專業的包扎和護理.卻也不覺得疼.安小可干干地躺在小床上.眼楮看著天花板發呆.
手機上有很多個未接來電.有江岩的.左欣然的.連柏的.只是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江語翹的身份上.
想累了都快睡著了.忽然有種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安小可睜了睜眼.再次听到輕緩的聲音.才確認自己沒听錯.吃力地坐起來.她走到門口.「誰.」
「小可.開門.」屋外的女聲不高不低.卻直直地沖擊著安小可的耳膜.
別人或許她可以听錯.然而這個聲音.她是隔多久都不會听錯的.
「是誰.」她定了定.刻意地再度問道.
「小可.是我.是媽媽.開門.」劉春柔的語氣有了一些祈求的成分.
想不到.安小可是真沒想到她會找上門來.猶豫了幾秒.她咬著嘴唇.換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打開了門.
門開了.她卻根本無視門外的人.轉身走回了沙發墊前.
劉春柔拘謹的走了進來.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最後做在了安小可的面前.
「小可.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她淡淡地開口.安小可一時覺得就像很多狗血電視劇里面母女相認的鏡頭一樣.
然而.她可不會與她相擁而泣.相反.她臉上凜然地看向了別處.「是啊.真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看見您.江太太.」
話里都是諷刺.
她過的很好.可她呢.
安小可的話果然刺激到了劉春柔.她的眉頭緊了緊.欲言又止.最後只吐出了一句話.「我來找你.是和你談談.擬合江岩的事.」
語罷.安小可有些猝不及防地看向了她.
她說自己和江岩的事.這一點她不理解了.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我知道他對你的心意.但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劉春柔的語氣變得不容一絲商議.篤定地看著安小可.
安小可愣了愣.冷笑道.「想不到.江太太從大洋彼岸不辭辛苦地找到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真是想不到.榮華富貴你是享受到了.怎麼.是怕我勾引你的‘兒子’.」
無所謂.譏諷這種事.與她當年拋棄他們離開相比.根本就不是件事.
劉春柔卻頓了頓.根本沒有听進去.繼續堅持.「小可.你不能這麼做.你和司徒哲耀在一起也好.他家境好、人也不錯.即使你沒有名分的話.物質上也會有保障的.可江岩.」
「夠了.」安小可怒視著劉春柔.「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現在.立即.你滾出我的家.」
這里不允許她的話再玷污一分.
恨恨地道出這句話.安小可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小可.你不能這樣做」劉春柔的語氣也急促起來.甚至帶了些許掙扎.「你不能.不能搶你姐姐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