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你不能這樣做」劉春柔的語氣也急促起來.甚至帶了些許掙扎.「你不能.不能搶你姐姐的心上人.」
劉春柔的話一落.安小可像遭遇了五雷轟頂一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你說她.你說江語翹她.她是我的.」
姐姐.
安小可完完全全懵了.
她是在懷疑和大膽的揣測.江語翹可能和江岩的關系並不那麼明晰.司徒哲耀也說了.他們沒有血緣關系.
只是.真是好有諷刺性.
她居然是自己的姐姐.而江岩師兄.竟然會是她的心上人.
安小可的臉色煞白.頭上冒著細密的冷汗.震驚之余.嘴唇都顫抖著說不出話來.許久.她低聲道.「江岩他.知道嗎.」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劉春柔的眼眶盈滿了淚水.她微弱地點了點頭.緊接著繼續帶上了哀求.「我知道江岩喜歡你更多一點.但是.小可.翹兒她在江家生活習慣了.她不能嫁給別人.嫁給江岩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你.」
「你真狠.」安小可如夢初醒.冰凍般的目光如同刀刃一般看向坐在凝視著自己的劉春柔身上.
「小可.我只求你這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我發誓.」劉春柔滿懷期盼地看著安小可.
「最後一次.」安小可重復著她的話.忽然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禁不住熱起來.不知何時淚水已經禁不住奪眶而出.「小時候.我就是相信你了才會讓你絕情地離開爸爸.離開我們的家.現在.你為了一個江語翹.又出現了.你好狠的心.」
眼前又浮現出父親為了母親的離去而沉默寡言的一幕幕場景.那個時候她是小.可也懂得了一些事情.
「翹兒是你姐姐.小可.你不要這麼直呼其名.」劉春柔顯然並沒有在意安小可的話.「她也是我的女兒.你們是有血緣關系的姐妹.你就答應媽媽這一次.不要給江岩任何機會.不要和她爭.好不好.」
她的臉上只顧著祈求和期待.絲毫不將安小可的反應放在心上.
「你滾出去.」安小可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叫你一聲媽.我媽早就死了.永遠地死了.她現在和我爸葬在一起.永遠都活不過來了.」
說著.眼淚潺潺地流下來.胸口像窒息一樣難受.
江語翹是她的女兒.難道.她就不是嗎.
安小可已經無從去追究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一個從未冒出來過的姐姐.全然沉浸在無法平復的憤怒中.
「小可.」劉春柔依舊苦求著.抓住她的衣角.
「你放開.」安小可臉上不帶一絲笑容.
「小可.你和司徒哲耀在一起.听媽媽的沒有錯.」劉春柔兀自敘叨著.「我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你.不比江岩差.要知道他也是不可多得的.」
「滾出去.」安小可終于怒吼一聲.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徹底的傷痛迷蒙著雙眼.劉春柔的話就像尖刀一樣.一次次地劃著她的傷口.
心.猶如刀絞一樣疼.
「咚咚咚.」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劉春柔不禁一愣.松開了手.
安小可沒說話.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低垂著眼眸走到門口.
打開門.一臉愉悅的連柏捧著一束鮮花.剛剛要遞送到安小可的手中.恍然發現她有些不對勁.眼皮紅腫的.不用問也知道是剛剛哭過.
連柏臉上的笑容立即被遲疑所代替.他有些失措.「小可.你怎麼了.」
安小可沒有答話.劉春柔卻從她身後側身走了出來.極力壓抑著自己也有些激動的情緒.壓低了聲音.「小可.我先走了.你記得我剛才的話.」
說完.和連柏沒有任何的交集.繞過兩個人離開.
進了屋.安小可的情緒有些低落.她稍稍抽泣了一下.抹了抹眼楮.往廚房走去.借著給連柏倒水的機會.她要好好地調整一下情緒.
然而.人剛到廚房.連柏的聲音也隨即跟了上來.他緊蹙著眉頭看著一臉黯然的安小可.語氣里有形容不出來的關心.「小可.怎麼了.能和我說說嗎.」
一句話剛說完.卻看到安小可忍不住又滑落了一串淚珠.
連柏一時慌了神.手足無措地看著她.想要伸出手給她抹一抹眼淚.卻又擔憂地不敢伸出手去.愣愣地看著安小可無聲地掉著眼淚.他薄唇抿了又抿.終于一把將她拉到胸前.緊緊地摟在懷里.大手輕撫著安小可的頭發.低聲輕喚.「沒事.沒事.」
安小可心底的悲傷壓抑了太久.根本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處境.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在說什麼.
只顧著大哭.痛哭.太久的悲傷.太多的壓力.太多的震驚.仿佛都隨著苦澀的眼淚.一流而盡.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楮都有些疼了.猛然意識到自己是被一個男人攬在懷里.她下意識地開始掙月兌.
連柏倒沒有繼續說什麼.隨即輕緩地松開了懷抱.
懷里的她.也是他塵封了太久的人.但.他有足夠的自制力.
「對.對不起.我失禮了.」安小可說話還有些語氣失常.卻下意識地開始有些歉疚.
連柏原本精致整潔的外套.已經被她的眼淚浸得濕漉漉的.不知道她這一哭.是弄髒了多麼昂貴的布料啊.
「沒有.小可.哭出來吧.很多時候哭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連柏溫和地看著眼前的安小可.
她哭得眼楮腫了.鼻頭紅了.白皙嬌女敕的臉上滿是淚痕.然而.這種真切.卻是他一直所悵惘的.想不到.憧憬了許久的.終會有一天到來.
「你.你的水.」安小可伸出手.遞過一只剛剛倒了開水的杯子.
江岩訥然地接了過去.忽然笑出了聲.
這一個笑容迅速傳染了安小可.臉上還掛著淚.她也忽然禁不住笑起來.自己是夠丟人的.怎麼這麼丟人呢.居然會失控地在連柏面前痛哭流涕.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是有多麼難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