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霜如霧,輕輕柔柔的拋灑而下
那幾個正道弟子的身影已消失不見,遠處傳來谷鳥的哀鳴聲。舒駑襻
張小凡轉頭看向周一仙,此時的周一仙癱坐在地上,大口呼氣,嘴里叫道︰「嚇死我了」。鬼王淡淡一笑,沒說什麼話。金瓶兒等人困惑的看著周一仙,搖頭不語。
卻是一向很是言語的幽姬開口說道︰「你剛才的威風呢?」。
周一仙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剛才是我裝的,你沒看見我都冷汗淋灕了嗎?」。
眾人啞然
…………
「碧瑤怎樣了?」鬼王看著張小凡低聲問道。
張小凡輕輕搖頭,嘆息一聲,沒再說話。鬼王滄桑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哀愁。
夜色朦朧,寧靜無聲
小竹峰,望月台上,陸雪琪一身白衣,肌膚如雪如霜,看著那觸手可及的明月,秀眉微皺,臉色蒼白如雪。
「錚」天琊劍出鞘,藍光映著月光,一瀉萬丈,她騰空而起,白色的衣襟狂亂飛舞。那一襲白衣,宛如九天落入凡塵的仙子,飄然而舞。天琊劍在她手里盡顯上古威嚴,劍氣直插雲霄,汗水合著淚水,從臉頰輕輕滑落。滴答,掉在岩石上,摔得粉碎。
晚風吹拂而過,淚竹嘩嘩作響,那個白衣女子,用盡最後的一點余力,在蒼穹明月間,舞出了最美麗的身姿,舞盡了相思。
啷,天琊劍月兌手掉落而下,刺進岩石,輕輕顫抖。
陸雪琪的身子飄落而下,靠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去,呼吸急促。
那張熟悉的面孔,清晰可見,那個身影,浮現腦海。
風過,無聲
那個女子的眼角兩滴明亮的淚珠緩緩滑落,打濕了她的白衣。
誰在暗暗嘆息,明白了多少?
誰在痴痴思念,忘卻了什麼?
原來這般卻是更添相思。
隔日清晨,太陽依舊從東山升起,溫和的照射著大地上一切生靈萬物。
青雲山巍峨聳立,天際之上,幾朵彩雲慢慢游蕩,閑逸舒適。
「南疆巫術深不可測,還魂之術更是精妙無比,只是,我等無緣得此而已,如果…」周一仙看向張小凡。
「如果什麼?」張小凡驚訝。
「如果得此術法,說不定,碧瑤小姐可能有救,唉!只是,南疆巫族性情怪癖,恐怕沒那麼容易…」
「前輩有所不知,十年前,南疆巫族大巫師曾來過中土,只是他當時身負重傷,又趕了那麼遠的路,用盡壽命,才將碧瑤三魂七魄收集在此合歡鈴內,最後還是…」張小凡臉上盡是嘆息惋惜之色。
「這麼說你和南疆巫族有些交情了,何不再去南疆,或可找到還魂之說」周一仙面有喜色。
「前輩,不是我不肯前去,我去過好幾次了,都是無功而返,再去,恐怕也是徒勞」
「皇天不負有心人,你怎麼就知道,此去不會有意外收獲呢?」
張小凡沒有再說話,起身走向小木屋。
小屋里,小環和碧瑤躺在一起,小環見張小凡進來,微笑看著張小凡,笑道︰「小凡哥哥,你來了」。
「恩,你身體好點了嗎?」張小凡面色復雜。
小環看了看他,微微皺眉,柔聲道︰「我沒事了,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張小凡沒再看他,緩緩走到碧瑤尸體旁,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掌,帶著幾分苦澀︰「碧瑤,你等我回來,我一定會救你的」。小環臉色微微有點變化,悄悄的走了出去。
碧瑤沒有回答他,她嘴角掛著淡淡笑意,安靜的躺在玉冰盤上。
木門被輕輕推開,張小凡低著頭走了出來,看了看鬼王,低聲道︰「碧瑤交給你照顧了,我走了」。
鬼王滄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點了點頭。這兩個曾經在鬼王宗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此刻都是無奈之極。
吱吱、吱吱小灰從屋後躥了出來,跳上張小凡的肩頭,張小凡模模小灰的腦袋,看向小環,微微一笑。又轉頭看向周一仙,低聲道︰「前輩,我去了」。周一仙面有微笑,輕輕點了點頭。噬魂棒玄青色閃爍,騰空飛馳而去。
蒼穹之上只留下一道青色的光線,小環看著那道光線,眼里閃過一絲失落。
或許只有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吧!自己算什麼呢?
通天峰,玉清殿內
六脈首座匯集,都是面面相覷,看來都不是很清楚掌門人蕭逸才召集他們前來的用意。當他們小聲問著別的人怎麼回事之時,蕭逸才從後殿走出,陪在他身後的是天音寺法相。
齊昊看了看曾問道︰「昨天他不是剛來過嗎?怎麼今天又…」。
還沒等曾回答,蕭逸才已經在上面開口了,「眾位師弟師妹,今日召集大家前來,實屬有要事相商。法相師兄今早匆匆趕來,說是南疆焚香谷境內竟有蠻荒異類現世,屠涂無辜生靈。今日,召大家到此就是要挑選幾人前去和焚香谷聯系,以抵制蠻夷繼續禍害蒼生」。
低下眾人早已失色,想不到千年不出的蠻荒異類竟會在這個時候出世,想必南疆定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