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涌,蒼穹之上不時的有黑色變換的雲層,時不時的還會有閃電劃破黑色的雲層,擠出一道道熾白色的光芒,俯瞰大地。舒駑襻
張小凡一行三人趕了三十多天的路程,來到西南方崇山峻嶺,樹木聳立的原始森林之中,這里方圓千里,無一人家,淒冷異常,所有的地方都透著地獄般的寒冷,在那滿山遍布的森林里,除了鳥獸之外,別無其他。偶爾還有不知名的妖獸仰頭怒吼的叫聲,被無名大山折回,久久在這里回蕩著。
他們在一處樹木稀疏的地方落下,抬頭看去,只見眼前全是青蔭的樹木,和那密密麻麻的樹葉,這里有的樹巨大無比,就算是十個人手拉手也未必能夠抱的住。
張小凡自幼在青雲山受到的教誨是,無人類生存的地方,必然有千奇百怪的妖魔,想到這些他內心莫名的生出一絲恐懼之意,相比他來說,鬼帝和小白畢竟是生活了千年的狐狸和人類,他們的見識以及膽識勝出他幾倍有余,所以他倆顯得鎮定。
「小心身後?」小白驚呼道。
「什麼?」張小凡手里的噬魂棒金、青、紅三色早已凝聚,猛的轉身將其打了出去,然而,在他的身後除了幾棵樹木慢慢的倒地之外,別無其他,小白也不過是看他緊張的樣子,想要緩解一下氣氛而已。
張小凡看著那些緩緩倒地的樹木,無言以對,吃驚的回頭看向九尾靈狐小白,而這個狐狸幻化的女人,笑的快抽搐了,一旁的鬼帝卻是四下查看,沒有理會他們。
西南地界,自古以來,這里便是人們從不願來,也不會提及的地方,甚至所謂的蠻荒猶如噩夢,時刻在一些平常百姓的心頭縈繞不去。
這里的天氣極其詭異,時而晴空萬里,時而陰雲密布,等黑色的雲層低低的壓下,這里就如人間地獄,那驚天動地的響聲不知出自何處,刺痛耳膜,擾亂心智。如果一個平民百姓遇到這樣的場面,恐怕早已七竅流血而亡了。
張小凡坐在一塊岩石之上,看著那就在頭頂漂浮的黑色雲朵,心里頓時寒冷,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懼之意。他不怕死,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不知不覺間出了一身冷汗。
「這鬼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們就這樣等著嗎?」小白白皙的臉龐在閃電的映襯下蒼白異常,張小凡看著她暗自在心里浮現了當年在死靈淵下遇見的陰靈。
「馬上就好了,再等等吧!」鬼帝安靜的在一旁打坐,綠竹長簫平亙在他的懷里。
果然,沒多久,壓在頭頂之上的雲層逐漸散去,露出蔚藍色的天空,蒼郁的大樹在風里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張小凡和千年靈狐小白都以驚詫的眼光看著鬼帝,他的能力可能已經超乎常人了,甚至能夠預知上天的變化。
青雲山,白晝和黑夜一成不變的更替著,仿佛誰都不知有何不同的現象,打坐,練功,有條不紊的繼續。掌門蕭逸才好久都不曾露面出來說什麼,在諾大的青雲門之中除了龍首峰齊昊之外,再無其他人知道掌門人的下落。齊昊代替他處理著青雲山的大小事務,別人也沒說什麼。因為,除了蕭逸才之外,他就是青雲門威望最高的一個人了,曾和陸雪琪盡管有什麼也不便多說,自古就不起眼的大竹峰更無發話的權利,宋大仁曾敗在齊昊手下,對他耿耿于懷,內心有成見也不好發作,害怕別人誤會他是存心報復。所以,他就閉門不出,整天在大竹峰做自己該做的事,從來都不過問青雲門的大事。
青雲後山,祖師祠堂內
林驚羽白衣翩然,筆直而立,忽明忽暗的燈火在漆黑的祠堂內閃爍,已經有一個多月他不曾出去了,一直守護在青雲門的重中之重,然而,這一個多月來,他沒有閑著,反而一直研習周一仙贈送他的四大絕技,道行日益趨升,斬龍劍更是無堅不摧。
今天,他將那本書放到祠堂的房梁之上,靜靜的站在青雲門列祖列宗的靈位前,如釋重負一般。
當一切過往如電影一樣從眼前閃過,當記憶如泉涌般蔓延至心田,你是否已經淚流如雨?你的心是否還有感覺?
那是千年後的第一次回眸,那是冰凍的心田第一次融化,一切的一切,只因為你的出現,你可否明白?
溫熱的陽光柔和的灑在白皙的臉上,風聲呼呼,吹拂著安靜的湖面,激起心湖里些許漣漪,激dang著痛苦不堪的心門。我就這樣安靜的承擔著,如果有一天,你發覺我的存在,但願我還在。陸雪琪白色的裙帶隨風而舞,在小竹峰那一排排青綠的淚竹之前,她的影子已經凝固,誠然,這一切的悲歡離合,都是命中注定,你我又能奈何什麼?
蠻荒地界,原始森林透著這人世間最冰涼的一面。無人問津,琳琳枯竭就如油盡燈枯,誰也不曾在意,如果一個人,一個你最愛的人忽然從你身邊倒下,你是否會悲痛欲絕呢?
可是,這些生長了千百年的參天大樹,為什麼到最後卻是這種下場,沒有同類的眼淚,沒有親人的在乎,就這樣安靜的甚至不為人察覺就已經消逝于這茫然樹林之中。
張小凡一行三人,又御起各自的法寶,尋找蠻荒聖殿而忙碌,自他們離開到此刻,不知過了多少年月,這蠻荒的時節神秘莫測,根本無從得知是白晝還是黑夜,有時候幾十個時辰都是白晝,有時候又是不曾結束的黑夜,他們根本無從計算所謂的時間。
他們在一處樹木稀少的地方停下,駐足看去,卻是大吃一驚,就在他們身邊,有一棵松樹,它的枝干粗大無比,他們在空中看到這里樹木稀少,卻不知這里除了這棵巨大無比的松樹之外別無其他,它的枝干所形成的空間足可稱之為樹林,這樣巨大的樹如果按年急算,恐怕有幾萬年,甚至是幾十萬年之久,和之前他們所見到的那些相比,就是大巫見小巫,不值一提。任他們中間有人活了千年之久,見此情景,心里也早生出恐懼和害怕的萌芽,正在一點點增長,逐漸取代著心底的坦然和理智。也許,這世間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甚至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