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有一座無名的大山,遺跡在人類無法觸及到的角落里。舒駑襻這里連年大雨,氣候異常,大山四面都是綿延絕壁,甚是荒涼之地,若非是有會飛的仙人,平常人是無法逾越四面的斷崖去往那里的,所以根本就無人知道這世間還會有這樣一座神秘的荒山。
世間修道之人也是經常活動于人類居住的地方,也不會有空去尋訪什麼大山的,這座神秘荒山也就在這靜謐隔絕的時空里悄然孕育著萬物生靈,繁衍不息。
雲霧彌漫,天高水遠,這座無名的大山似乎是犯下了什麼滔天罪行,所以上天要懲罰她在這里閉門思過一般,她的東南西北都是萬丈絕壁,而這座大山就在這絕壁的環繞之下悠然而生,與世隔絕。
從四周的絕壁上看下去,只見那里有一條大河,卻不知源頭出自何處,河水流去何地?在林密的森林中有多種奇怪的生靈棲息生長,時不時的會發出叫喊聲,通過四周絕壁再反射回去,余音不斷,縈繞耳旁。
這世間有奇山必有奇獸,就在這神秘荒山上有一只人面蛇尾,有馬的身體還帶著翅翼的怪獸,名曰孰湖。這孰湖乃是上古異獸,通人性,卻是極其凶殘之物,然其能預測上至千古下至百年之內之事。千百年前此獸在南疆一帶大肆殺戮,死在其手上的人數不勝數,那時,修道之人便商議對策,想要將其擒獲,以還世間和平。
就在正道人士趕往南疆準備與之大戰之際,這個怪獸仿佛從人間蒸發了,無人知道它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人間也恢復了平和之氣象,所以人們也將這件事擱置了,漸漸地就忘卻了。
現在已經過去千年之久,有些人隱居了,有些人已經化成了黃土,而這只異獸也就銷聲匿跡,從此再也未曾露面。見過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已經無從追查他的下落了,不想在千年之後,它會再次出現,為禍人間。
青雲山,通天峰
月色朦朧,光影迷離。玉清殿內燈火通明,七脈首座首座和天音寺方丈法相,他的師弟法漢,焚香谷李洵和吳雄,攜同敗神金鰭三人,正在玉清殿內商議大事,自上次鬼王大肆襲擊正道之後,這三大正道支柱最高人物從未在一起會面,如今他們連夜聚集必有要事。
「二位師兄遠來辛苦,蕭某失迎,懇請二位師兄海涵」蕭逸才朗朗而笑,抱手作揖。
「阿彌陀佛,蕭師兄客氣了,此次我們連夜打擾實屬無奈,還得請各位見諒」法相看著場上眾人,擺了擺手里的佛珠,微笑道。
「哎!師兄說哪里話,雖說我青雲門承蒙武林正道人士抬愛,尊為領袖,然我等皆是後輩,不敢妄自菲薄,師兄登門造訪,我等有失遠迎,失禮之處請師兄多多包涵」齊昊看著法相和李洵,抱拳微笑。
「是啊!當年魔教妖女不自量力以身試法,道玄師伯就讓她魂飛魄散,更值得稱贊的是十年之後其父竟然也會鬼迷心竅竟然迷惑無辜百姓攻山,致使多少人葬身青雲山,若不是青雲門盡全力庇佑,我等恐怕也已成了其劍下之亡魂了,最後還得靠張小凡來解除厄運」李洵字字帶刀,更是將鬼王宗濫殺無辜之罪責盡數算在了青雲門的頭上,最後再提張小凡自然是說明青雲門也不過如此,最後還得靠一個本門的叛徒來化解干戈,這是對青雲門的羞辱,是明眼人一听便知。
法相自然是明白李洵的意思,笑而不語,青雲門自青葉道人之後,也是獨步武林,聲名遠揚,青雲門誅仙劍陣更是有鬼神莫測之功,他們也是有目共睹,不過齊昊此言好像是有些諷刺之意,也難怪李洵會口舌相加。他們既然上門請教,自然不能翻臉不認人,可是作為一派之首自然也不能甘心事下,言語相搏,佛家講究修生養性,法相只好一笑置之,不再理會他們之爭。
「大家都別站著了,趕緊坐吧」蕭逸才看在座的青雲山首座都有不悅之色,場上氣氛也有些緊張,作為掌門他有義務管好座下,只好以此為借口解除了他們的口舌之爭。
李洵和齊昊對望了一眼,悶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咳咳」蕭逸才清理了一下嗓子說道︰「如今又有妖魔為禍,我等作為正道人士,降妖除魔自是分內之事,二位師兄大駕,有何高見?」
「此次出現的妖獸並非一般的野獸之類,此物凶狠嗜血,看來不太好對付,我們是想找幾個道行高深之人,金山打探虛實,已做準備,蕭師兄你看可好?」法相手持念珠,一副佛家大慈大悲之容,鎮定平靜。
「這樣也好,只是不知此物是何來歷,竟如此無情」蕭逸才顯然是不知此物是什麼怪獸。
「此物身形龐大,人頭蛇尾,馬身鳥翼,能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听言此物千年前曾在世間出沒過,可惜,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我們也就知道這一點而已」李洵說道。
「難道是孰湖?」坐在一旁的曾突然說了一句。
「咦」李洵驚呼,轉頭看向曾說道︰「不錯,此物就叫孰湖,曾師兄可曾見過嗎?」
「哦,這倒沒有,我只是在一些殘卷上見過,想不到這世間還真有此物」曾賠笑道。
「即是這樣,曾師弟你就和林師弟一起,跟隨法漢師弟前去探探虛實」蕭逸才吩咐他們。
「是,師兄」曾和林驚羽同時抱手作答。
陽光和煦,清風徐徐,青雲山通天峰上,蕭逸才負手凝望著遠方的蒼穹,目光游離,似乎想起了什麼。
在他的前面,那個足可以容納萬人的廣場之上的九只銅鼎之內升起了淡淡的青煙,淡淡的檀香味撲鼻而來,頓時有一種嚴肅莊嚴的氣氛,在他的四周舒展開來,向著青雲山巍峨的峰頂飄去。
這座古老而高song的大山,承載著普天之下萬民的命脈,青雲山腳下的人們更是將其看做是自己的護身符,只要每天看看就覺得無比的安全和舒適。
只要有青雲門的存在,就算是有多麼難的事也可以解決,這是那些人們的心思。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在青雲門的身上,而那些青雲弟子在他們嚴重就是神仙,是無所不能的,馭劍飛翔,斬妖除魔,捉鬼施法,樣樣精通。
青雲弟子也對他們關懷備至,當年道玄真人在世時,更是不遠千里將極其珍貴的寐魚帶回來,讓他們盡飽口福。
蕭逸才靜靜的站在那里,想到即將會面臨的危險,他的心頭就沉重起來,也不知道這次出師能不能順利,要不又會是天下之浩劫。
曾和林驚羽收拾好了,來到了廣場之上,在蕭逸才的身前不遠處站住,蕭逸才看到他們的身影,微微笑了笑道︰「二位師弟,此去南方一定要小心,不要強出頭,以免……」他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知道在他們出門前對他們說這種話不吉利。
「呵呵呵,掌門師兄放心便是,打不過我們就跑唄」曾天生的樂天派,不但經常嬉皮笑臉沒個正行,而且臉皮還很厚,不過他的道行卻是不容小覷的。
「哈哈哈,曾師弟直爽,那就打不過便跑,哈哈哈」蕭逸才也開懷大笑,場上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舒緩。
「師兄保重,我們走了」林驚羽似乎是有些不舍。
「二位師弟保重,我再說一句,不要因為斗嘴和他人傷了和氣,不要讓別人說我青雲弟子小氣」
「知道了,我們一定注意,保重!」
看著他們的身影在眼前消失,蕭逸才正欲轉身,這時轉過去的身子突然停在那里,往一旁看去,只見一人一猴,破空而落,降落在離他不遠處。他們相視一笑,慢慢的向著對方走去。
「你來了,張師弟!」蕭逸才笑道。
「蕭師兄好,他們這是要去哪兒?」張小凡看著曾他們消失不見的那條小道。
「南方又有神秘怪獸出現,為禍人間,他們前去打探」蕭逸才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殺戮何時方休,征戰何時方止!」張小凡感慨。
「吱吱吱吱」小灰有些不安的開口叫了兩聲。
「何時方休!」蕭逸才重復著張小凡的話,看著遠方,低聲嘆息。
往事如風,誰說失去就不在了?
他們各自都沉浸在深深的回憶中,自己曾經也信誓旦旦的立下誓言,要降妖除魔,保護人間,如今殺戮四起,卻又有些退縮了,原來時間也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志向的。
「上次的事,謝謝你!」蕭逸才語氣誠懇。
「師兄嚴重了,那也是我該做的」張小凡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是都是理所應當的一般,只是不知道這種感覺為何這般熟悉。似是身體里某種狀態,在促使著自己這樣回答,這樣去做。
「你這次還走嗎?」蕭逸才有挽留的意思。
「實不相瞞,我今天來就是跟師兄道別的,我要走了!」張小凡淡淡的回應。
「哦!」蕭逸才只說了一個字,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或悲或喜?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各歸其所。
然,著世界這麼大,何處是我張小凡的家?我還是注定要流浪的,天大地大,沒有一處地方屬于他。他還有自己要做的事,他還不足以讓自己安安靜靜的感受生命的本意,他只能不停地尋找,不停地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