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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幽蘭殿里,橘黃的燭火映襯著男人挺秀的身影。
慕容熠塵端坐在書案前,聚精會神地批閱奏折,不時眉頭深鎖,不時舒心一笑。
旁側,楚姒清安靜地替男人研磨,不時伸長脖子,偷偷瞄上兩眼折子的內容。
不得不承認,上天賜予了男人的才能,注定他會成為世間最高統治者,最優秀的帝王驛。
他字體蒼勁有力,給出的應對法子亦是毫無破綻,只是,天下剛剛安定,繁瑣的事太多,半夜過去,折子依舊堆積如山。
「你怎麼還沒睡?」慕容熠塵太過專注,適才驚覺女子不知何時立在他身側。
楚姒清振了振精神,一臉無事,「睡不著,要麼你陪我睡,要麼我陪你研磨。」她何嘗忍心看著他一人熬夜毒?
「听話,快去睡,我馬上就忙完了。」慕容熠塵緩和語氣,誘哄道。凝著她倦怠的臉容,只覺得心萬分疼。
「我真的不困,等你忙完,一起睡多好。」楚姒清固執己見,將一碗陽春面遞給男人。
「清兒做的?」男人放下朱砂筆,一臉興致地撿起筷子。
「恩,味道可能不太好,我已經在用心學了,可做飯始終不是我的強項。」楚姒清頗為沮喪地垂下眼瞼。
慕容熠塵眼角是化不開的笑意,滿意地吃了一口,「不錯,比之前進步了很多。」跟御膳房御廚做的,雖有著天差地別,但他吃在嘴里,卻是世間最美的味道。
「真的嗎?沒騙我?」楚姒清持懷疑的態度,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拙劣手藝。
「朕說話一言九鼎,騙你作甚?」慕容熠塵挑眉說道,吃的津津有味,「清兒這般賢惠,頗得我心,想要什麼獎賞?」
「獎賞?」她還真不需要,偌大的皇宮,他說,他的,就是她的!
「不如今夜由你侍寢,朕賜你一個孩兒可好?」慕容熠塵酒足飯飽,又開始打起壞主意。
「憑什麼?要睡,也是本姑娘睡你!」楚姒清一番話,豪氣十足。
男人嘴角輕抽,頓時渾身充滿斗志,他拿起折子飛快地閱覽,邊說道,「朕姑且委屈一回,讓你睡!」
「這麼急?就不怕寫錯,斷錯?」楚姒清聞言,有些懊惱方才出位的話,看這陣勢,今晚逃不過男人的折騰。
「錯了也無妨,被大臣責難也無礙,有一句話不是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你就是一昏君。」
半個時辰後,處理完棘手的折子,慕容熠塵抖擻精神,朝女人勾了勾手,「過來!」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君王姿態。
楚清哪里肯听,拔腿就跑,奈何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她圈入懷里,「敢跑?方才的氣勢哪里去了?不是要睡朕嗎?」
「我不睡了,認錯行不行?」楚清勾住男人的脖子,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晚了。」慕容熠塵打碎她的幻想,不由分說地解女人的衣衫。
楚清掙月兌不得,只得軟在他懷里,「每次都便宜你,這不公平!」
「那你說,想要什麼作為補償?」男人停下動作,一臉興致地凝著她。
楚清明眸轉了轉,殷切地哀求道,「能不能將子喧放出來,那件事不是一場誤會嗎?」
「在我懷里,你非得提其他男人嗎?」慕容熠塵斂去笑意,眸中漸漸蘊上薄怒。
「你佔有欲是不是太強了?我不是說過,只愛你嗎?非得亂吃飛醋?」楚清小臉漲得紅紅,氣惱地說道。
「是啊,朕堂堂一國之君,半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怎麼,如今後悔跟了我嗎?」男人輕刮了下她的鼻子,緩和語氣道。
「是啊,很後悔,不僅身體被禁錮,連心也是!哪有你這樣的愛人方式?」嘟噥著,委屈至極。
「六弟早就放出去了!你在這瞎擔心什麼?」男人拗不過,只得告知真相。
「真的嗎?沒有騙我?」楚清眼眸一亮,滿心歡喜地追問。
慕容熠塵低頭,擒住她囁嚅的唇,一番蹂躪後,啞聲說道,「都如你所願了,現在該如何補償我?」
「我每天給你做夜宵!」楚清低喘著,臉頰處沾染紅雲朵朵。對于接下來的事,既期待,又害怕。
「你真會打發人,今晚得好好懲罰一頓才是。」男人語畢,飛快地解開她的衣襟,迫不及待地覆上那勾.人的綿軟。
「唔,不要在這里……」被抵在椅背上,狹小的空間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刺激,又羞得無地自容。
「乖,這里更容易懷上寶寶。」男人輕聲誘哄道,覆上她囁嚅的唇瓣,一陣激烈的索取。
「是嗎?」楚清半信半疑,半推半拒後,索性放開身與心,承受男人給予的極致快.感。
于是,某皇帝不遺余力,本著孕育龍種的幌子,將女人整整折騰了一夜,從椅子到床榻,春色無疆,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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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清渾身酸軟,醒來時,男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可口的膳食擺在桌上,一張便箋留在旁側。
「晚上我再過來,小妖精。」
楚清將紙條緊緊攥在手心,眼角眉梢是化不開的幸福之色,用完午膳,一名小太監來報。
「楚姑娘,太皇太後請你過去養心殿一趟。」
「好!」楚清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丑媳婦總得見公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今日除夕,皇宮里張燈結彩,喜氣盈盈。
八角宮燈一路逶迤,匯聚成一條朦朦朧朧的河流。
養心殿里,木魚的敲擊聲空幽寂寥,一記一記,仿若能敲入人心底。
對于佛堂這樣神聖的地方,楚清歷來抵觸,前世殺戮太多,從不敢在佛祖面前抬頭。
「過來跪下。」蒲團上,太皇太後閉著眼眸吩咐道。
對著臉容嚴苛的老人,楚清忘記了最基本的禮貌,只得點頭,「是!」
撩起裙擺,與老人並肩跪下。
「將《金剛經》念給哀家听。」太皇太後依舊沒有睜眼,虔誠地敲著木魚,數念著佛珠。
「是……」楚清拿起神台上的一本經文,展開後,細聲念起來。一個時辰過去,念得口干舌燥,心緒雜亂,旁側的老人依舊沒有命她停下。
「怎麼?連這一點耐心都沒有嗎?今日除夕,讓你陪我這個老婆子,覺得委屈了?」太皇太後驀地睜開凌厲的雙眸。
「不是,我繼續念。」楚清被堵得啞口無言,再都不敢松懈。
直至暮色降臨,木魚敲擊聲驟停。
楚清忙放下書卷,起身將老人扶起,「您跪了這麼久,起身的時候不能太急。」告誡他人的同時,自己腦子里亦是一陣眩暈。
「恩,你留下,陪哀家用晚膳吧。」太皇太後語聲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但不難看出對女子的偏見少了一分。
偌大的養心殿,太過安靜,用膳的時候,楚清更是渾身緊繃,就怕出差池,惹得她不高興。
飯後,她如獲大赦,正欲告退離開。
「今晚,替哀家將《金剛經》抄一遍,哪也別想去。」太皇太後一句話澆滅了她的幻想。
「可,今夜是除夕……」楚清為難地蹙眉,除夕之夜,最想跟他渡過,可偏偏有心之人要拆散他們。
「你也知道今夜是除夕?霸佔了塵兒那麼久?按照宮里歷來規矩,除夕,皇帝和皇後是要一起渡過的!」
「您說什麼?塵不會的……」一時間,楚清陷入慌亂、無措。
「塵兒即便再愛你,也不會違背祖宗規矩!再說,你來這里幾個時辰了,他也沒來找你,這說明什麼?」太皇太後揚聲說道,字字告誡。
「他只是有事耽擱了!」楚清反駁的話顯得蒼白無力,他身為天子,誰能阻止他去哪里?
或許,不得已,他真的要跟江若梨渡過一晚,任何事不會發生的一晚。
「哀家給塵兒送去了合歡散……他身為皇帝,必須顧及昭國的龍脈。」太皇太後一席話如尖銳的芒刺,狠狠扎進楚清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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