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龍翹和夏天走在山間不能稱之為路的路上,他們沒有回凌王府,也沒有去護國將軍府,而是徑直出了城門。舒駑襻活到二十三歲他還是第一次如此任性,什麼天下、帝位、責任,他統統都不想要了,只想與她平平凡凡、安安靜靜的相守幾日,這或許是他能夠給她最好的幾日,也或許是能夠給自己最好的幾日。
已經翻過了一座山,又爬上了另一座。夏天氣喘如牛,背上汗濕了一大片,額上的頭發打了綹兒,狼狽至極。斜眼看了看若無其事的袁龍翹,她郁悶了,看樣子不知道還要再爬幾座山!今天是來野外徒步的嗎?她的腳疼死了,估計已然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袁龍翹微微搖頭,她還是如此的倔強!明明疲憊不堪,卻硬是咬牙跟著自己的腳步,一步也不曾落下。嘴角微翹,他在她的身前蹲,輕松且隨意地道︰「上來,我背你。」
夏天愣了半晌,望著他的背,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我們還要再翻兩座山,你不累嗎?」他偏了臉頰,淺笑著揶揄。
還有兩座山?!夏天徹底驚了!雖然剛剛翻過的山山勢並不高,可展目望去前面的高山座座皆是聳立入雲。早知道就不救他了,沒听說救了人還要費腳板的!這好人果然不是那麼好當的,也怪她自己,之前被夏雨擺了一道還不長記性,這回又被袁龍翹這個死變態折騰得只剩下半條命。
既然如此,那還和他客氣什麼!夏天撅著嘴,直接伏在了他的身上。
背上覆上一股熱氣,身體接觸間有種粘濕的感覺。看來她是真的累壞了!袁龍翹心頭微軟,不禁有些心疼。背著她站起身,他邁出的步子還是一樣的穩健輕越。
「你與七弟是如何認識的?」
夏天戒備的伏在他的背上,眼楮轉了轉,沒有做聲。
「你已經說了話!再裝啞巴不嫌悶?」他沒有回頭,卻一語中的,將她的心事和表情琢磨得透徹。
夏天翻了翻白眼,雖然不想理他,不過倒是對他那句「七弟」很好奇。
「今日為何這般打扮?」他鍥而不舍的追問。
「我覺得悶,出來逛逛。」想起大哥臥病在床自己又不得相見,她的情緒頓時低落了下來。
袁龍翹沉默了一瞬,「所以遇到了小七?」
夏天氣得一哼,「他就是你的七弟袁龍鱗?該死的,居然還騙我叫什麼龍七!」
左眉向上挑了挑,他的聲音听不出喜怒︰「你不是也騙了他,為何要說自己姓方?」
「我是微服私訪哎,要是說我姓夏,那不是暴露了身份嘛!」
微服私訪?!真是個小不要臉的!袁龍翹差點兒沒笑出來,拜多年養成的良好心理素質,他只輕扯了下嘴角。「你自然不應說自己姓夏,女子出嫁後冠夫姓,你應說自己姓袁才對。」
夏天撇了撇嘴,雖然和他斗嘴沒什麼氣氛,不過對他的戒心卻因此而少了不少,雙手自然而然的環住他的脖子,語氣鄙夷地道︰「嘁,你當我真不懂呢!袁是國姓,我要是向外人說我姓袁只會暴露得更快。」
「所以你說自己姓方,非‘袁’即方。」他聲音溫暖,仔細听去還帶著一絲喜悅。
不知為何,夏天忽然紅了臉頰。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又像是有些小小的愧疚。
兩人都不再說話,眼看著天慢慢黑下來。
許久,她忍不住地問︰「你不累嗎?」
向上托了托她的身子,他微微一笑,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你還可以再重一些。」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夏天醒來時,人躺在一席炕上,頭發披散了下來,身上蓋著粗布棉被。她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屋里一盞油燈如豆,周圍灰蒙蒙的黯淡,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
吱呀一聲,木門從外面被推開。寂靜的夜,這略顯尖銳的聲音格外清晰,也格外滲人。
夏天本就怕黑,此刻更是緊張的蜷起了雙腿,大喊了一聲︰「袁龍翹!」
進來的人沒料到夏天已然醒了,明顯嚇了一跳。
看著那黑影向自己這邊移動過來,夏天緊張得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