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自然是發揮自己的「魅力」了。舒駑襻她頂著丑臉嫣然一笑,「奴家花魅,賣身不賣藝。今晚兩位既然把奴家擄到這里來,那就讓奴家好好伺候兩位大爺。」
尹清清說到這里,還故意伸手要去解身上的衣服。那對人販子父子像是見了鬼一般,兩人紛紛的往後退了幾步,花白老頭更是從兜里掏出一錠銀子就往尹清清的身上扔去,「拿著銀子!滾!」
尹清清嘿嘿的笑著,伸手又撿起點上的銀子,放在荷包里。「兩位客官,奴家賣身不賣藝……既然收了兩位的錢,奴家今晚就要好好的伺候兩位……」
尹清清本來就穿著白袍,再配上她那張丑的驚天動地的臉,這模樣已經讓兩個人販子往「不干淨的東西」那方面去聯想了。現在她的言語及行動又都這麼的偏激,這對人販子父子被嚇的夠嗆。
花白老頭搶過自己兒子的荷包,都使勁的砸在尹清清的身上。「滾!滾!滾!妍」
尹清清又淒魅的一笑,彎腰撿起地上的銀子,「兩位爺對奴家太好了。奴家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的銀子。為了回報兩位,奴家今晚一定好好伺候兩位。」尹清清支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那白衣飄飄的模樣簡直和鬼魅無異了。
那花白老頭體力比較弱,很快的就把昨晚的隔夜飯給吐出來。年輕一點的壯漢雖然沒有被嚇的那麼嚴重,但腳下的步子也是虛著。
兩父子最後是跌跌撞撞的沖出門口的畽。
等把人販子父子嚇跑了,尹清清才伸手抹了一把臉,走到已經被嚇到癱軟著身子躺在床上的蕭若華身邊。蕭若華也被尹清清的模樣給嚇的渾身直發抖,「你……是人還是鬼啊?」
尹清清害怕自己又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著了,便拿起手帕把臉上那厚厚的胭脂擦掉。蕭若華蜷縮著身子,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眨著,整個人像只溫順的羔羊一般。
待她看清楚尹清清的面容後,她在稍微的愣神後,便「哇」一聲委屈的撲向尹清清,大聲的哭著,「母妃……你終于來救若華了……」
蕭若華剛剛劫後余生,尹清清那張貌若柳芸姵的臉讓她心里百感交集,以至于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尹清清臉上的那一條疤痕,也沒有發覺她現在抱著的這個「母妃」可比柳芸姵年輕太多了。
尹清清嘴角微抽了抽,眼神里快速的閃過一抹精銳的光芒。
蕭若華緊緊的摟住尹清清,她晶瑩委屈的眼淚越流越多,「母妃,若華剛才真的好怕怕啊……母妃對若華的恩情,若華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尹清清輕撫著自己的臉頰,笑了笑。見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扯爛了,她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月兌下來,披在她的身上。蕭若華很乖巧的窩在尹清清的懷里,她覺得有她的母妃在,一切艱險都會過去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隊人舉著火把疾步而來,火光映著他們身上的禁軍服飾,尹清清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心里已經可以確定面前窩在她懷里的女孩子的身份。
房間里這時忽然走進一個身材頎長高挺,穿著黑色玄衣的年輕男子。那男子面容冷峻,氣度非凡,鷹鷙的眼眸深沉,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到了最深處。
他一進門就先是把房間反鎖住,然後目光炯炯的把屋里掃了一圈。
「若華……」蕭斂輕聲的喚了句。
蕭若華听到自己皇兄的喚聲,好不容易才緩解一些的情緒,現在又涌上心頭。她抬頭,睜著淚眼汪汪的眼楮望了蕭斂一眼,立刻就奔向蕭斂,委屈的大哭著,「皇兄,你怎麼現在才來救我……皇兄,那些人好可怕……我還以為都見不到你和父皇了……嗚嗚……」
蕭斂將她護在懷里,伸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小聲的安慰道,「若華,都是皇兄的錯的……皇兄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出事了……若華別哭了……」
蕭斂的語氣寵溺而自責,身為一國之君,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妹妹。這是他的失職。
好一會兒,蕭若華的哭聲才漸漸的止住。像是想起了什麼,她突然仰頭對著蕭斂道,「皇兄,是母妃把他們趕走的……是母妃救了若華。」
尹清清見她終于提到自己了,她站起身,仰著頭,便向蕭斂行了個跪拜禮,「民女辰國人氏,姓尹,名清清,拜見蕭國皇帝陛下。」
蕭斂順著光線看過去,正好看到尹清清臉上五官的輪廓。他鷹鷙的眼眸里迅速的劃過一抹疑惑的目光,但又很快的將那抹疑惑壓在眼眸下。
倒是蕭若華卻叫了起來,「你不是我母妃?」
剛才光線太暗,加之神經被高度的繃緊,她一看到酷似她母妃的臉,便就把她認為是她母妃了。但現在看來,面前的女人雖然長著一張酷似的她母妃的臉,但眉宇間的神態顯然沒有她母妃那麼溫腴,而且她的臉上還有一條疤,這是她母妃所沒有的。
「你不是我母妃,為何長的與她這麼相像?」蕭若華盯著她的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蕭斂瞅著尹清清,似乎也對這個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尹清清抿唇輕笑,她心里已經知道了蕭若華口中的母妃是柳芸姵。但她還不確定長袖善舞的柳芸姵和面前這一對兄妹的關系到底親不親厚。如果冒然的把自己的底子都說出來,這兩兄妹要是覺得家丑不可外揚,把她暗地給解決了,那她就根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心里想清楚各種利害關系。尹清清便朝笑若華搖了搖頭,語氣真摯道,「民女一介草民,怎能認識皇宮里的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
蕭斂無聲的勾了勾唇。
「總之,不管怎麼樣,今天是你救了朕的皇妹。朕一定會重賞你的。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蕭斂似乎不想再在柳芸姵的話題上繼續下去,他換了個話題敷衍過去。
尹清清面容緊繃,又恭恭敬敬的朝蕭斂磕了三個響頭,把心里早已經組織好的語言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啟稟皇上,民女不要賞賜。民女只希望您能幫民女找到失散多年的娘親。她在民女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民女年前听相熟的人說在蕭國見過她。民女這次千里迢迢的來到蕭國,只為找到她。希望皇上能幫我找到她!」
尹清清講完話,又非常鄭重的給蕭斂磕了三個響頭。
蕭斂微睨雙眸,他恍然想起柳芸姵也是辰國人。
蕭斂的身形非常高,他往尹清清的面前走了幾步,一道黝黑的身影立時就將跪著的尹清清給罩住了。他聲音渾厚而嘶啞,「你起來吧。既然你救了朕的妹妹,朕也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娘親的。」
尹清清連忙給蕭斂又磕了磕頭。當然,為了能盡快幫她找到母親,她給蕭斂提供了幾條「線索」,「皇上的恩德,民女感激不盡。民女的娘親離家出走時,民女尚在襁褓中,推斷她今年大概三十七八歲有余,長相清麗,很多人都說民女長的和娘親極像。還有人告訴民女,她在蕭國又嫁了個極為有權有勢的男人,不是一般的草民可以得罪的起的那種男人。」
尹清清嘴角微微一垂,繼續道,「皇上,如果可以,民女也不想打擾她。只是民女的父親在她離家出走之後,便瘋癲走失。民女從小就被寄養在別人家。可最近收留民女的那一戶人家也遇到了不測。民女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想要來蕭國找她。」
蕭斂長身玉立,面容投在陰影之下,看不清,只听他說,「你再多跟朕說下你娘親的情況。」
蕭斂听完她說的那一番話,腦海里立即就閃過柳芸姵的影像。好像柳芸姵有很多特點都非常符合她口中的「娘親」這一詞。
他的興趣被調動了起來。
尹清清又怎麼可能讓他失望,「民女娘親姓柳,閨名叫芸姵。他們都說民女的母親是個很有才識的女人。」
尹清清表面上都是在陳述著事實,也沒有對她口中的「娘親」有半句的怨言。她知道柳芸姵是蕭國太上皇的寵妃。如果她一見到蕭斂就把柳芸姵的惡行公之于眾,柳芸姵到時候要是反咬她一口,那她到時候根本不用說救遲以軒了,甚至她自己的命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故而,她現在只能采用迂回的方式。先打入虎穴,再來救人!
隨著尹清清將柳芸姵的閨名說出來,這下連反應遲鈍的蕭若華都意識到了什麼。她睜著麋鹿般無辜的眼楮緊盯著尹蕭斂。而蕭斂的眼眸也微微的覷起,全身都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你說你的娘親姓柳?叫芸姵?」自從柳芸姵成了他父皇的妃子,就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了。面前的女子,竟然說她是柳芸姵的女兒,來找母親的。
蕭斂的唇邊,突然就有了一絲的笑意。不過那笑容太淡,淡到幾乎不可察覺。
「你起來吧。」
尹清清恭敬的從地上爬起來。
蕭斂又輕撇了撇唇瓣,「你放心,朕答應你。朕一定會幫你找到娘親的。這一點,你可以相信朕!」在那一刻,蕭斂覺得面前的女孩簡直是老天派過來拯救他們蕭家的救星。
「皇兄,她的娘親不就是……」蕭若華想開口說話,卻被蕭斂給制止住了。蕭若華癟著嘴唇,又吶吶的把尹清清給仔細的瞅了一遍。
她已經可以肯定,面前這個女人口中的「娘親」就是她的母妃了。
一想到她的母妃還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以後說不定還要跟她平分她母妃的寵愛,蕭若華麋鹿般黑亮的眼楮里立時的就有了敵意。
她輕聲的哼了哼,心里對尹清清的那點感激也瞬間蕩然無存。
蕭斂護著蕭若華上了馬車後,又特地的囑咐人好好的照顧尹清清。
夜色已濃,尹清清全身蕭索的站在月色下,她知道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看這蕭氏兄妹兩跟柳芸姵的交情到底有多厚了。
等蕭斂把蕭若華送回皇宮時,蕭邈和柳芸姵早就在蕭若華的寢殿里焦急的等著了。蕭若華一見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她心頭的委屈又泛起,快速的沖向蕭邈和柳芸姵。
「父皇,母妃……若華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若華以後再也不偷偷的出宮了……」
柳芸姵抱著她,眼眶發紅,眼角邊也滴落下幾顆眼淚,「若華,說話算話,以後可不要再做讓母妃擔心的事情了。你不知道母妃一听到你被賊人擄走的消息,心都慌成一團了。」
蕭邈也在一邊嘆氣道,「你母妃今天一直都在為你誦經。若華,吃過一次虧,以後可不要再犯錯了。」
蕭若華緊緊的抱住柳芸姵的身子,又是感動的哇哇大哭起來。
蕭斂站在他們身後,他鷹鷙的目光一直盯著柳芸姵,嘴角也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如果那個尹清清說的是真的,那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拋棄掉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真心對待別人的女兒呢?
蕭若華哭了一番紅,情緒倒是慢慢的平復了些。她仰頭看到柳芸姵正一臉擔憂的凝望著她,蕭若華心里也就快速的想起尹清清來。
她張口道,「母妃,你會一直只疼若華一人嗎?」
柳芸姵寵溺一笑,「傻孩子。母妃不疼你,難道還疼別的人啊?」
蕭若華扯著她的手臂晃了晃,「那若是母妃有了自己的女兒,你還會……」
「若華!」蕭斂適時的打斷她的話,然後上前用力的將她扯到自己的身邊,「父皇,你們也擔心了一個晚上了,現在若華既然回來了。我們也不要多打擾她了。讓她先休息吧。」
蕭若華不滿蕭斂打斷她的話,張口本是又要說尹清清的事情的。可又被蕭斂的眼神給制止住了。蕭斂順勢喚來照顧蕭若話的丫鬟,帶她下去沐浴更衣。
蕭若華走了,蕭邈便也要帶著柳芸姵離開。兩人沒有乘坐車輦,而是手執著手往寢宮的方向走著。時至晚冬,皇宮里的梅花開的十分燦爛。
風兒一吹,漫天的花雨便簌簌的往下飄落。
柳芸姵仰頭望著簌簌下落的花瓣,整個身形清越而窈窕。
蕭邈愛極了她這副模樣,悄悄的遣退了旁邊的太監。他一個伸手,便輕輕的摟住她,「芸姵,朕這一生能有你相伴,真是三生有幸啊。」
在梅花的映襯下,柳芸姵的面容倒是有了幾分清明空之態,她漾起嘴角邊的笑容,盈盈笑道,「阿邈,如果要說感謝,那也是我跟你說感謝。如果不是你護著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流落何方,又怎麼會有現在這般清閑平靜的日子呢?這些年,能陪在你身邊,我很滿足。」
蕭邈心里已經柔軟成一片了,雙眸里浮起滿滿的憐愛和寵溺之色,他俯子,緊貼著她的臉,柔聲道,「芸姵,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貼心啊?」
他不是個容易動情的人,但一旦動情,他要的便是一生一世。
宮闈險惡,多少人沉陷在其中,從而迷失了自己。可他懷里的女人,十年如一日,時光匆匆流過,她的笑靨依舊如初見時那般動人,她的心也亦如十多年前那般純淨,靈透。
她不爭、不搶,不爭、不奪……
這樣的她,善良的讓他想要把她呵護在手心里,好好的愛著。
柳芸姵窩在蕭邈的懷里,巧笑倩兮,天真爛漫的笑著。
這一夜,兩人攜手並肩,穿行在花雨間。
尹清清在蕭斂為她安排的別院里住了兩天,便有蕭斂身邊的太監總管親自來帶她進宮。尹清清低著頭,緩緩的步入勤政殿,行至殿中,給高坐在上頭的蕭斂叩頭行禮。
蕭斂瞅著她,淡淡道,「抬起頭來!」
尹清清依命抬頭,蕭斂眼里有復雜的目光掃過。
這張臉簡直就是柳芸姵的翻板啊。
「尹清清,朕已經幫你找到娘親了。等下朕就會帶你去見她的。」蕭斂這些天也派人到辰國順著尹清清給的這條線索調查下去,結果他派去的人飛鴿傳書說她真的調查到了柳芸姵的一些情況。原來柳芸姵曾是辰國尹大將軍的妻子。當年拋夫棄女,在辰國的名聲非常的不好。
蕭斂以前也派人查過柳芸姵,可這女人隱藏頗深,他派去調查她的人一無所獲。這次,能調查到柳芸姵這麼多的前程往事,蕭斂知道都是托面前女子的福了。
而尹清清听說她馬上就可以和柳芸姵對峙,她又朝蕭斂磕了磕頭。
「多謝皇上,皇上的恩德,民女沒齒難忘。」
蕭斂一斂眉,抓起書案上放的毛筆,在鋪開的宣紙上鄭重的寫了個「贏」字後,便起身往殿門口走去了。在他離開後,蕭斂身邊的貼身太監用手戳了戳尹清清,示意她趕緊跟上蕭斂。尹清清跟太監說了一聲感謝,就提起裙擺,匆匆的跟上蕭斂。
蕭斂帶尹清清去了柳芸姵住的寢殿,現在正值午間,柳芸姵和蕭邈正在用午膳,蕭斂在經過太監的通稟後,他起身步入寢殿里。
「斂兒,你可用過午膳?」蕭邈一臉慈祥的招呼蕭斂坐下用飯。蕭斂在給蕭邈行禮問安後,嘴角噙笑著看向柳芸姵,「父皇,那日若華被賊人擄走時,幸虧有一女子出手相救,嚇跑了賊人。若華這才平安無事。今天兒臣把那女子宣進宮里。兒臣又听那女子說,她千里迢迢來蕭國是為了尋找她那離家出走的娘親。兒臣被她的孝心給感動了。就把她帶到殿外,想看看父皇是不是認識那女子的娘親。」
柳芸姵瞅著蕭斂那極不善的目光,她心里隱約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邈溫和的笑了笑,「讓她進來吧。」
尹清清听到里頭傳來的通稟聲,她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後,便屏住聲息,邁步走進寢殿里。
柳芸姵眼尖,在尹清清出現在她瞳孔的那一剎那,她就已經認出了她!她全身一僵,有種末日來臨前的惶恐。她縮在袖子下的兩只手立刻緊緊的攥成一團,兩片薄唇也緊抿成一條直線。
她後悔之前沒有把這個女兒給一刀刺死,現在竟然讓她活著出現了。
尹清清規規矩矩的給蕭邈跪下行禮,而當蕭邈讓她抬頭時,她的目光一下子就瞥向坐在蕭邈身邊的柳芸姵,尹清清深邃的瞳孔猛烈的收縮,突然就從地上躥起身,撲倒在柳芸姵的裙下,「娘親……清清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娘親,你有什麼都不回去看清清。清清很想娘親……爹爹他為了找你都瘋了,尹家的族人又都不肯收留我……這些年我一直都想找到娘親你,只要你回去了,爹爹也一定會回去的。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又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蕭邈一愣,這突發的場面詭異到讓他覺得有一道驚雷在他的耳畔邊轟炸過。他睜著迷茫的眼楮望著柳芸姵,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芸姵趕緊的抬腳要將尹清清踹開,「你胡說什麼!本宮怎麼可能是你的娘親!」
尹清清卻死死的抱住她的大腿,聲音沙啞,「不!你就是我娘親。我看見過爹爹收藏你的畫像,你就是我娘親。他們都說我是娘親你的翻版,清清怎麼可能認錯自己的母親呢……娘親,他們都說你另嫁了別的男人不要清清了……娘親,你可千萬不能不要清清。現在你是清清唯一的親人了。」
既然蕭斂給了她一次表演的機會,尹清清自然不會這麼便宜的放過柳芸姵。
蕭邈全身開始抽搐,雙眼憤怒的盯向柳芸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