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婚 063 一起面對挑戰

作者 ︰ 河清海晏七七

娛樂頭條又是玉女任靜,可不再是偷拍的新聞,而是玉女任靜召開記者招待會,記者會上,她很大方的坦誠,只是為了新戲炒作,並不存在什麼神秘男人。

大家都將信將疑,可是人家都這麼誠心誠意的召開記者會,又很大方的承認是炒作,還有誰會去懷疑呢。

會上,有記者露骨的質問,「為什麼要這麼高調的承認是炒作?難道這又是新的炒作?」

「不是。」任靜很嚴肅的回答,「娛樂了大眾,我感到很抱歉,這幾天我心里一直很不安,我欺騙了最愛我的影迷,我很自責,很後悔,如果不站出來說出事實的真相,我這輩子都會不安心。」

蔣歆瑤竟然很有耐心的,把整個片子看完了。她不得不感慨,那個所謂的娛樂圈,有多少是真實的?

顧奕陽真的睡到了中午才醒過來,醒來看到蔣歆瑤就坐在身旁玩電腦,他心里忍不住跳出四個字︰歲月靜好!

「媳婦兒。」

他突然喊了一句,把蔣歆瑤給驚到了。

「你發什麼神經。」她沒好氣的把他的電腦放回床頭櫃上。

顧奕陽順勢把頭枕在了她大腿上,雙手抱住了她的細腰。

多麼曖昧的姿勢,蔣歆瑤一下子就臉紅了。

「顧奕陽,你走開,惡不惡心?」

顧奕陽吧嗒著眼楮看著她,一臉無辜的說道,「借你的腿給我做下枕頭,怎麼惡心了?媳婦兒,你是不是想歪了?」

蔣歆瑤這下臉燒得更紅了,不停的拍著他的頭,罵道,「你下去,我起床了。」

顧奕陽看了看手表,笑得極其猥瑣,「離吃午飯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干點其他有意義的事吧。」

蔣歆瑤一听不對,可還沒來得及多想,他已經將她壓在了身下。

蔣歆瑤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妥協,一想起這段時間他跟任靜鬧得沸沸揚揚的,一想到任靜在咖啡廳讓她放手,一想到他懷疑她,害她昨晚淋雨,她就板下了臉,沒好氣的吼道,「找你的玉女去,別踫我。」

「你是我媳婦兒,我踫你是合法的,受法律保護的。」

「滾,別跟我扯這些,我告你婚內。」

「那我讓你心甘情願,看看能不能構成。」顧奕陽壞笑著道,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敏感點。

蔣歆瑤恨死了,使出殺手 ,冷冷的說道,「你不是懷疑我跟葉懷德嗎?我都不干不淨了,你還願意跟我做?」

果然,顧奕陽立刻黑下了臉。看到蔣歆瑤眼里一閃即逝的狡猾,他知道上當了。分開她的腿擠了進去,嘴里肯定的說著,「你們一定沒上床。」

蔣歆瑤還能說什麼呢?對于這種無賴,她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顧奕陽吃飽喝足了,蔣歆瑤卻累癱在了床上。

「乖,起來吃點東西,待會兒再睡。」他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你別踫我。」蔣歆瑤怒吼,她恨不得拿把刀把他的兄弟給割了,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

顧奕陽心情好,心想就讓她吼兩聲算了。

吃飯的時候,蔣老爺子的電話就打來了。老爺子每個周末都要接見她,遲到了老人家還不高興。

可是今天,老爺子的電話都打來催了,待會兒又得費很多唇舌去哄老人家了。

蔣歆瑤郁悶死了,吃飯的時候一直給他臉色瞧。顧奕陽反正心情好,隨她去。

吃晚飯,他才慢吞吞的說道,「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爺爺。」

「爺爺不高興見到你,你別去自討沒趣了。」蔣歆瑤沒好氣的說。

老爺子現在見到他就想抽,她可不想帶他回去惹老人家生氣。

顧奕陽抿了抿唇,淡笑著道,「這還不都怪你,我都是為了維護你,才惹到了老爺子。況且你爺爺下手這麼重,我背上的傷到現在還沒徹底恢復呢,老人家怎麼還能生氣呢。」

「怎麼怪我了,怎麼就怪我了,」蔣歆瑤低吼,「是我讓你在外面招惹明星上頭條的麼?」

顧奕陽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是你跟葉懷德不清不楚的,我為了維護你,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推,老爺子才生氣的。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去招惹爺爺,傻乎乎的說因為看你不爽,所以把你關在房里,害你低血糖暈過去。我又不傻。」

說起那天的事,蔣歆瑤有些不自在,悶哼道,「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提那件事?」

「怎麼,心虛了?」他像是故意的似的。

蔣歆瑤哼哼,不再搭理他。

後來,顧奕陽臉皮厚的帶著她去蔣家,還給老爺子捎上了禮物。經過那件事,他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下滑,他得做些什麼哄哄老爺子開心,不然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老爺子一看到顧奕陽就不爽了,冷哼,「我說今天怎麼遲到了?」

感情把所有遲到的原因都歸在他身上了。

顧奕陽也不惱,把用心準備的禮物遞上去,「爺爺,這是我從我爺爺書房里偷來的,梵高的真跡,我爺爺保存了有二十幾年了。」

老爺子明顯不相信,抿了抿唇,打開一看,接著眼前一亮,一把握住顧奕陽的手,笑著道,「哎呀,從你爺爺那邊偷過來,不太好吧,你爺爺要是知道了,還不得跑我這里要回去。」

「不會的不會的,只要您不說,我不說,我爺爺是不會知道的。我也不常回家,我爺爺是沒有理由懷疑我的。」顧奕陽一看就知道合了老爺子的意,「我爺爺書房里還有很多名品,爺爺若是喜歡的話,我下次回家再順手牽羊,偷些過來。」

「總是這樣偷,好像不太好啊。」老爺子口是心非的說著。

顧奕陽嘿嘿的笑著道,「沒事啦,說得難听叫偷,可說得好听些,其實我只是在提前行使自己的權利。我是爺爺的獨孫,爺爺的東西還不都是我的。」

老爺子一听開心了,握著顧奕陽的手道,「你說的不無道理,爺爺心里一直惦記著《蘭亭序》真跡,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後來听說被你爺爺收藏了去,不知道……」

顧奕陽拍胸膛保證,「爺爺您放心,如果那個真在我爺爺書房,我保證一定得手,拿來孝敬您老人家。」

顧奕陽是豁出去了,他已經顧不得他家老爺子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得到了那副作品的。

蔣歆瑤在旁邊听得很無語,搖了搖頭,她挽住了老爺子的手臂,笑著道,「爺爺,適可而止啦,你讓他偷一副,老爺子也許發現不了,你讓他偷兩副三副,老爺子一準發現,跑這里來找你要,到時候你就怎麼也說不清了。」

老爺子一听,也對,是他欠考慮了。他拍了拍顧奕陽的手臂,頗為滿意的說道,「《蘭亭序》晚點再說,等你能行使權力的時候,通通拿來孝敬我,我這孫女就沒白嫁你。」

蔣歆瑤就不高興了,沒好氣的說道,「爺爺,感情你是用我來交換這些字畫的?」

老爺子嘿嘿的傻笑,揉著她的頭發,寵溺道,「囡囡是最重要的,比十副《蘭亭序》都值錢。你們先坐會兒,我去把畫收起來,免得被誰看到,跑去顧老頭面前告狀。」

老爺子像得了寶似的,興顛顛的跑去書房了。

其實這老人家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哄。

——

很巧的是,那天晚上蔣歆彤竟然也回來了,一個人回來的。蔣歆瑤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這個家里的人似乎都不怎麼歡迎她。蔣歆彤回來也只是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這個家里甚至沒有她的房間。

老爺子今天很開心,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字畫,還有寶貝孫女陪著下棋,人生兩大快事。

吃飯時老人家才看到蔣歆彤,臉有些沉了下去,語氣冰冷的問,「你怎麼跑來了?還一個人?」

蔣歆彤一過來氣色就不太好,她坐在客廳時,蔣歆瑤已經發現她的眼眶有些紅,好像剛哭過似的。換做以前,她也許會安慰幾句,可是現在,她對這個妹妹,除了憎恨便是厭惡。

老爺子這麼一問,蔣歆彤掉了兩滴眼淚下來。

蘇慧見了,嘆著氣道,「又跟男朋友吵架了?照我說你們這麼吵下去,不如直接分手算了,勉強來的感情總是不會幸福的,趁早放手,趁著年輕也許還能找到合適的。」

蔣歆彤趕緊解釋,「不是我的事,我跟懷德很好。」

說這話時她還故意看了蔣歆瑤一眼,似乎是故意說給她的。

蔣歆瑤一直覺得自己很幼稚,沒想到還有一個人比她更幼稚。

「那你今天跑來這里,一副委屈的樣子,總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吧。」蘇慧似乎對她沒什麼耐心。

蔣歆彤頓了頓,皺著眉說道,「是我媽媽……」

「你閉嘴。」老爺子用力放下筷子,「我說過在這個家里,我不想關于你媽媽的事,你也甭來求情,否則這個門我連你也不準進。」

「爺爺,不是這樣的,」蔣歆彤著急的說著,「我媽媽最近在跟爸爸吵架,他們還說要離婚。」

老爺子愣了一下,臉都綠了。

「離婚?他們把離婚當兒戲呢?想離就離,想結就結,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蘇慧沒好氣的說道。

「是爸爸他,他在外面跟別的女人……」蔣歆瑤哽咽的聲音沒說下去。

蔣歆瑤一點不覺得驚訝,她知道父親站在如今的位置上,外面的誘惑是很大的。即便他不主動去找女人,也有想討好他的人會拼命的找各色美女往他懷里塞。更何況父親有過一次離婚史,外人眼里,他便是愛江山,更愛美人的主。

蔣歆彤見大家的表情都沒什麼異樣,她繼續說道,「爸爸在外面不止一個女人,前不久他的一個情人找到我媽,跟我媽狠狠的吵了一架,媽媽其實已經忍了很久了,可是她們竟然找上門來,媽媽受不了了,跟爸爸狠狠地吵了一架,說要離婚。媽媽只是想爸爸而已,可是爸爸听了一點都不難過,爸爸說離就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離了。」

听了蔣歆彤的敘述,蔣歆瑤竟然有種報復的快感,風水輪流轉,潘玉瑩也有今天。她現在知道媽媽當年離開時有多痛了吧。

蘇慧面無表情的問,「那你媽媽現在什麼意思,讓你到這里來,是讓我們勸你爸離婚呢,還是勸你爸不離。」

「當然是不離,媽媽怎麼可能想離婚,她那麼愛爸爸。」蔣歆彤激動的說,「可是爸爸現在心意已決。爺爺,我求你勸勸我爸,爸爸最听你的話了,這事本就是他做得不對。」

「勸不了。」老爺子沒好氣道,「十幾年前都勸不了,現在他翅膀硬了,官越做越大了,更勸不了了。」

蔣歆彤用力咬了咬嘴唇。桌子底下她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爺爺,當年爸爸和我媽是真心相愛的,可是現在爸爸是鬼迷心竅,您也知道他現在官做很大,離婚這種畢竟是丑事,再傳出爸爸出軌外遇的事,對他的事業一定有影響的。」

「你在威脅我?」老爺子眯起了眼楮。

「我沒有,爺爺,我沒有。」蔣歆彤嚇壞了,不停的搖著頭,「我只是希望爺爺放下以前的恩怨,多勸勸爸爸,我媽以前就算再錯,可她畢竟也嫁進蔣家十幾年了,這十幾年,她一直在照顧著爸爸,照顧整個家庭,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老爺子哼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心想這個女人在他家惹得事還不夠多嗎,休了才好。

蔣歆彤見老爺子不做聲,轉向蔣安國和蘇慧,一臉哀求的說道,「大伯,大伯母,我希望你們也能幫我勸勸爸爸。」

「怎麼勸呀!你覺得你爸是個听勸的人嗎?他做事向來故我,反正我是勸不動。你勸勸你媽媽還差不多,放寬心。」

蔣歆彤不再說話了,她快委屈死了。她知道今天過來是自討苦吃,可是看到媽媽在家傷心的樣子,她跟著難受。

很小的時候,媽媽一個人帶著她,那時候她不懂事,總是問,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沒有。那時候,媽媽總是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安慰她,「彤彤雖然沒有爸爸,可是媽媽會加倍的疼你,連同爸爸的那份。」她不依不撓,有時候就哭著吼,‘彤彤要爸爸,彤彤就要爸爸’,她記得有一次她說著說著,媽媽就哭了,哭得很傷心。後來她再也沒鬧過。

然而沒過多久,媽媽帶她去見一個叔叔,後來又去見了一個阿姨,再後來媽媽就跟叔叔好了,她也就有爸爸了。

這十幾年來,她雖然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她得到的愛卻並不那麼完整。爸爸對她很平淡,爺爺那一家子容不下她。她也不知道老天爺為何那麼不公平,蔣歆瑤比她長得漂亮,小時候上學,她再怎麼努力也總考不出好成績,而蔣歆瑤,她隨便學學,年年是三好生。爺爺,大伯,大伯母,兩個哥哥,誰都把她往死里寵。甚至他那個不苟言笑的父親,也只有面對蔣歆瑤時,臉上才會有笑容,而且還是巴結的笑容。

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蔣歆瑤了。

那天晚上,蔣歆彤郁悶的離開後,蔣家卻召開了家庭會議。說是家庭會議,也就大伙兒聚在一塊兒聊聊,然而話題盡是針對蔣安強的。

老爺子一邊嘆著氣,一邊重復著,「逆子,逆子,我們蔣家什麼時候出了他這麼個人渣,我就算死了也沒臉去見老伴。」

「爸,您別這樣,也許事情並不是歆彤說的那樣。」蔣安國安慰。

「不是這樣還能是哪樣?」老爺子悶哼,「這個畜生,還嫌離了一次婚不夠丟人現眼的,他還想多離幾次讓人家看盡笑話不成。」

「爸,那您覺得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把安強喊回來談談?」

「喊他回來他就肯回來了,讓他不離他就肯不離了。」老爺子生氣的低吼,「這個不孝子,非得把我氣死不可。當年讓他別離婚,他硬是沒本事留住玉蘭。這次我不管了,隨他怎麼做,毀了前途那也是他活該。」

蔣安國微微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道,「潘玉瑩可不比玉蘭,真要鬧起來,她什麼事都做得出,到時候她真把安強的事給曝光了,安強再想往上升可就難了。」

「那也是他活該,自作孽。」老爺子怒吼,「我看就該給他點教訓,不然他一點怕處也沒有。」

老爺子雖這麼說,還是打電話把蔣安強給召了回來。

蔣安強接到電話,急急忙忙撇下飯局趕了回來。一回來看到老爺子正常的坐在沙發上,他郁悶死了,沒好氣道,「爸,您這不是好好的,怎麼能騙我說病倒了呢,您想我回來,打個電話我就回來了,用得著這種拙劣的理由嗎?你嚇死我了。」

「呵,听上去你好像還挺關心我的。」

「爸,您說什麼呢,我不關心您還能關心誰呢,您和歆瑤是我最重要的人。」

蔣歆瑤感覺自己的下巴抽搐了一下。

蔣安強的甜言蜜語絲毫不受用,老爺子悶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我雖然還沒倒,但已經好說了,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就要被你活活氣死了。」

「爸。我做了什麼讓您不開心的,您直說好嗎?」

「哼,你好意思听,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老爺子諷刺的說道,「听說你又要離婚了,在你眼里,離婚是不是兒戲?離了結,結了再離,很好玩是吧?你不嫌丑,我都嫌丟人。」

蔣安強立刻沉下了臉,臉上有股傻氣,淡淡的問道,「潘玉瑩來過?」

「她倒是沒來,我說過不準她踏進蔣家半步,倒是你的寶貝女兒,哭著求我們勸勸你。」

蔣安強臉色好了些,卻仍是有些生氣的,他淡淡的說道,「爸,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們別管。」

老爺子火了,怒罵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為我想管你,你要不是我兒子,你看我會不會管你。你雖然不要臉,可是我要,你的丑事若是傳出去,我這張老臉還真不知道該往哪兒擱了。別人都以為我蔣老頭生了兩個有用的兒子,可誰知道,我的小兒子是個肆意玩弄女人的畜生,禽獸。我今天在你女兒歆瑤的面前這樣罵你,你覺得羞恥嗎?」

蔣安強下意識的看向蔣歆瑤,眼神有些哀傷。

「爸,您別說了,我都說了會妥當處理,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不會在外面丟你人。」

老爺子哼了一聲,懶得再搭理他。老爺子可不管他跟潘玉瑩怎麼樣,只要他別再外面丟了蔣家的臉就行。老人家是很要面子的。

老爺子生氣的回了房間,蔣安強神色復雜的對著蔣歆瑤道,「丫頭,陪爸爸出去走走好不好?」

蔣歆瑤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笑著點頭。

——

父女倆沿著三路緩緩的走,蔣安強忍不住感嘆,「我們父女倆好久沒單獨相處過了,自從你嫁人以後,就連見面的機會都少了。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生女還真不如生男好。」

「爸爸,您還年輕,想兒子的話您還可以再生一個。」蔣歆瑤忍不住調侃他。

蔣安強並沒有生氣,只是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傻孩子,學會諷刺人了,是不是跟奕陽在一起久了,學壞了?」

蔣歆瑤低著頭不語。

「歆瑤,你是不是也覺得爸爸很無恥,在外面搞女人。」

蔣安強竟然當著女兒的面一本正經的問出口。

蔣歆瑤突然很想笑,可是表面上,她卻裝出一副淡然的表情,很是平靜的說道,「爸,您一點兒都不無恥,像您這麼優秀的人,就算你不主動找女人,也會有很多女人主動送上門,況且,逢場作戲嘛,我了解。」

「其實,爸爸並不怎麼喜歡女人。」

「難道爸爸喜歡的是男人?」蔣歆瑤故作驚訝狀,她就想狠狠的諷刺他,諷刺他。

蔣安強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笑著道,「這丫頭瞎說什麼呢,爸爸其實是想告訴你,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只有你媽媽。」

蔣歆瑤再也沒控制,低低笑出聲。冷笑著質問,「爸,您覺得您有立場說這話嗎?」

蔣安強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雙手背在身後,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淡然的說道,「丫頭,你不懂,很多事並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我和你媽媽之間,有很多的故事,也有很多的無奈。當年離婚其實只是放你媽媽自由。」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和媽媽離婚的時候,媽媽哭得很傷心。我只知道,你和媽媽離婚,我就沒有家,沒有媽媽,沒有親哥哥了。」

蔣安強微微蹙了蹙眉,淡淡的說道,「孩子,不管你心里怎麼想,爸爸只想告訴你,這輩子我只愛過你媽媽,很愛很愛,因為愛,所以最後選擇了放手。因為愛,所以心被傷得很疼。這輩子也許都無法復原了。」

蔣安強說完,蔣歆瑤明顯不相信,還很鄙視。

他輕嘆了口氣,轉移話題,「孩子,你對我跟你阿姨離婚,怎麼看?」

「你是開玩笑的吧?」蔣歆瑤冷冷的反問。記得那時候他要跟母親離婚時,也是這樣問她的,「丫頭,如果我跟你媽媽離婚,你會不會難過?」

那時候她很天真,那時候離婚還不那麼流行,她壓根兒就不知道離婚意味著分開,再也見不到面。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會哭著抱住媽媽和哥哥的腿,不讓它們離開。

蔣安強淡淡的笑了笑,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兩人走了一會兒便原路返回,快走回家的時候,蔣安強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蔣歆瑤認真的說道,「孩子,有件事,爸爸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當年,歆彤和懷德……是因為你阿姨在懷德的酒里下了猛藥,所以……」

「爸,我都知道,葉懷德都告訴我了。」

蔣安強看蔣歆瑤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突然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很激動的說道,「孩子,爸爸知道錯了,爸爸當年不該賭氣把她娶回家,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蔣歆瑤輕嘆了口氣,淡漠的說道,「爸,事情都過去了,就別舊事重提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一切都隨他去吧。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平靜,我不希望這樣的平靜被破壞。至于你和阿姨,老實告訴你,我恨不得你們離婚,恨不得她遭到報應,但我還是勸你考慮清楚些,畢竟你現在也是公眾人物,你能做到這個位置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別功虧一簣了。」

蔣歆瑤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

那天晚上,蔣歆瑤和顧奕陽留在蔣家過夜。躺在床上,顧奕陽好奇的問他,「你爸跟你聊什麼了?怎麼回來以後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說我媽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顧奕陽,你信嗎?」

顧奕陽挑了挑眉,很認真的回答說,「信。」

她撲哧笑出聲,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罵道,「我都不信,你怎麼就信了?你知道我媽長什麼樣麼,你見過我爸跟我媽的相處麼,說的好像真的似的。」

「我真的相信。」顧奕陽很嚴肅的說著,「像你爸這種不愛表達,也不輕易表達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帶感情的,我相信你媽媽對他來說很重要。」

蔣歆瑤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很不屑的悶哼,沒好氣道,「你們男人對著這個女人可以說愛,對著那個女人也可以說喜歡,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無感情動物。」

「嘖嘖,瞧你這話說的。」顧奕陽覺得好笑,這女人有的時候想法很絕對。

「顧奕陽,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安靜下來時,蔣歆瑤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顧奕陽笑著點頭說‘可以’。

「顧奕陽,你有沒有深愛過一個女人?」

顧奕陽微微怔了一下,笑了笑,沒有回答。

「顧奕陽,你現在心里一定有一個深愛的人吧?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顧奕陽若有所思的望著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不就是你嘛。」

蔣歆瑤啐了他一口,翻了個身不再搭理他。

她知道他有深愛的人,她一直很好奇那個叫語煙的女孩是個怎樣的女孩,顧奕陽一定很愛她吧,她一定將顧奕陽傷得很深吧。不然為何睡夢中他總是喊著她的名字,甚至連他們親密的時候,他喊出來的都是她的名字。

有時候她會有些羨慕那個叫語煙的女孩,因為能讓顧奕陽這樣的公子這麼瘋狂愛上的女子一定很不簡單。她想過那個女子有絕美的容顏,有極其溫柔的性格。可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最後分開呢?

「顧奕陽,你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是什麼?」蔣歆瑤想想又問了出口。

顧奕陽壞笑的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接著很認真的說道,「我做過最瘋狂的事是……跟你從凌晨做到天亮……」

「你變態。」蔣歆瑤怒吼出聲,臉唰得紅透了。

顧奕陽哈哈笑倒在床上。

蔣歆瑤恨死了。恨不得拿把刀把他身體捅個窟窿出來。

蔣歆瑤翻身背對著他,氣得胸口一鼓一鼓的。

顧奕陽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撲上去扳正她的身子,嘿嘿的笑著道,「生氣啦?我逗你玩的。」

蔣歆瑤哼了一聲,不理他。

「真生氣啦?好吧,我認真回答你的問題。」他平復了心情,一臉認真的說道,「我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是,跟你結婚,在我們互相都還不了解的情況下,跟你扯了證。起初我其實有些猶豫的,畢竟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怎麼能這麼兒戲。後來我想,人女孩都這麼有魄力,我一個男人怎麼顧前顧後的,真不是男人,況且你又長得這麼漂亮,跟誰結不是結,跟個美女結婚,多長臉啊,然後就同意了。」

「說的還真委屈。」蔣歆瑤沒好氣的哼道。

「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雖然那時我做過最瘋狂的事,可至今都還沒後悔。」頓了頓,顧奕陽繼續說道,「其實,說實話,那天看到你跟葉懷德在床上,然後我就有點後悔了。」顧奕陽嘿嘿笑得像個孩子。「不過現在我想清楚了,你一定不會背叛我的對吧?以為你曾經被背叛過,你甚至被背叛的痛苦,所以你一定不忍看到我痛苦是吧?」

蔣歆瑤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顧奕陽絕對是個聰明人!是啊,她被背叛過,那時候生不如死,她怎麼忍心以同樣的方式去傷害別人。

蔣歆瑤過了兩周安穩的日子,直到這一天接到蘇慧的電話,電話里蘇慧告訴她,潘玉瑩企圖自殺,蔣歆彤發現,正在醫院搶救。

听到這個消息,蔣歆瑤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到底是一條生命,她還做不到如此殘忍。

接到這個電話時,顧奕陽正坐在她旁邊瀏覽網頁。網頁中正播放著視頻,視頻里她的父親正從容的在台上講話,嘴角的笑容恰到好處。

「我爸果然是冷血動物,虧他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蔣歆瑤忍不住諷刺。

「所以你爸是做大事的料,像你這麼感情用事,在官場上早被人拉下來了,哪能像你爸這樣一步一步往上爬。」顧奕陽開玩笑似的說完,煞有其事的說道,「對了,好歹是你後媽,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趕到醫院去看看她。」

「你代表我去看吧。」蔣歆瑤沒好氣的哼道。

顧奕陽推開電腦,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笑著道,「嘖嘖,瞧你這副酸樣,難怪別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其實站在我的立場來看,你後媽也是個可憐的女人,這輩子活得都不那麼正大光明。雖說擠掉你媽嫁給你爸,也有十幾年了,可是你發現沒,正式場合你爸從來沒把她帶在身邊,到底是見不得光的二婚。」

蔣歆瑤不以為意,「她可是名正言順的蔣太太。」

「名義上的而已,據我所知,她當年進門時,沒有婚禮,沒有酒席,什麼都沒有。」

「那些對她而言都不重要,她想要的也就一個頭餃,可以在外面耀武揚威的蔣太太頭餃。」

「看來你心里的怨氣真的很大。你後母是不是虐待過你?」顧奕陽頗為同情的模了模她的頭。

蔣歆瑤哼了一聲,驕傲的說道,「她才不敢虐待我,我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她敢虐待我,爺爺非抽死她不可。」

顧奕陽癟著嘴點點頭,好笑的說道,「也對,你有一位寵你寵到毫無原則可言的爺爺,還有兩個變態哥哥。」

「你才變態呢。」蔣歆瑤容不得他羞辱兩個哥哥。

顧奕陽嘖了嘖嘴,一臉認真的說道,「如果沒有規定有血緣關系的人不能結婚的話,你兩個哥哥必定為了搶你廝殺。」

「你變態啊你,胡說什麼啊。」蔣歆瑤沒好氣的吼他。

——

第二日正好周末,蔣歆瑤每個周末都會去看老爺子,這次正好去打听一下消息,畢竟是她家的事,論情論理都得關心一下。

到了蔣家,蘇慧告訴她,潘玉瑩已經度過危險期,現在還留院觀察中。

蘇慧嘆著氣道,「昨晚你爺爺,你大伯,一個都不肯去醫院,沒辦法,我只好去一趟,你沒看到,歆彤一個人跪在手術室哭得跟什麼似的,這個時候懷德都沒陪在她身邊,兩人估計是沒戲了。昨天看著還真有點可憐,可想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們母女如果平時不那麼囂張,又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老爺子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出了這種事蔣家總得有人去看看的,老爺子是真心對她們母女失望了,才會不聞不問的。」

「沒事就好。」蔣歆瑤淡淡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個消息,她竟然松了口氣。也許下意識里不希望父親成為罪人吧。

「歆瑤,大伯母瞧著她們挺可憐的,這次你爸做的挺絕的,昨天出事,你爸卻怎麼也不肯來看一眼,我有些同情那對母女,讓佣人煲了些湯送過去,你不會生氣吧。」

「大伯母,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蔣歆瑤故作生氣的說。

蘇慧呵呵的笑,笑著揉亂她的頭發,欣慰的說道,「我們家丫頭就是善良,如果歆彤學到你的一半,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地步。她到底也是蔣家的孩子,如果能像你這麼柔順,討老爺子歡心,老爺子又怎麼會把她當外人呢。她虧就虧在善妒,從小就嫉妒你,什麼都要跟你比,可到頭來什麼都輸給你。」

「大伯母,您把湯給我,我送過去吧。」

蔣歆瑤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蘇慧下巴都跌破了。

「大伯母,發生這種事,我爸不伸頭,就讓我去跟她談談吧。也許她一看到我,一受打擊,就振作了。」

「不行,」蘇慧很肯定的表態,「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過去,被傷到可怎麼辦?你爺爺不得用鞭子抽死我啊。」

「大伯母,爺爺哪有你說的那麼暴力啊。」蔣歆瑤好笑的說。

這時顧奕陽突然走了過來,一把攬住蔣歆瑤的肩,笑著道,「我陪她去吧,她們還能在我眼皮底下欺負我媳婦兒不成?」

蘇慧這才點頭同意。

——

到了醫院,蔣歆瑤讓顧奕陽在病房外等,可他怎麼可能同意。夸張的說道,「里面兩只都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是一家的,你進去不是擺明讓他們欺負麼。」

「我沒事,我想好好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應該會很解氣。」

「壞女人。」顧奕陽捧著她的臉輕輕啄了一口,這才同意。

病房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此刻,潘玉瑩正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手上還吊著點滴。蔣歆彤趴在病床邊,眼楮哭得又紅又腫。

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就很愛哭,每次都哭著搶她的洋女圭女圭。沒想到長大了,還是一樣會哭。

「你來干什麼?」蔣歆彤看到她很激動,「來看戲的麼?你滿意了?」

蔣歆瑤揚了揚手中的雞湯,笑著道,「大伯母讓人煮得雞湯,我幫著送過來。」

「雞湯,你能安什麼好心,湯里加了料吧。」蔣歆彤沒好氣道。

「加料?」蔣歆瑤眉頭微微蹙了蹙,淡淡的說道,「這是你經常干的事吧?你在多少男人酒里加過料?」

蔣歆彤臉上有些掛不住,罵道,「你滾,我媽不想看到你。」

被她這麼一吼,病床上的人醒了過來。看到蔣歆瑤,潘玉瑩顯得很激動,一字一句吼道,「你來看什麼?看我的好戲是嗎?現在看到了,你滿意了?你跟你媽媽一樣,都是下賤的東西。」

「到底是誰下賤呢?」蔣歆瑤冷冷的出聲,「三年前,你們母女在葉懷德酒里下藥,用這種方式把他從我身邊奪走。阿姨,我真懷疑,十幾年前你是不是也用這種方式,然後有了蔣歆彤?」

「你……你……」潘玉瑩氣極,胸口不斷起伏。

蔣歆瑤悶哼一聲,繼續道,「阿姨,還是說你用這種方式對付過很多的男人,而且屢試不爽?有時候我真懷疑,歆彤是不是我們蔣家的種!」

「你,你……」潘玉瑩氣得用手捶床。

「蔣歆瑤,你胡說什麼?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媽?」蔣歆彤一邊安撫著母親,一邊對著蔣歆瑤吼,「你滾,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滾出去。」

「蔣歆彤你長得並不像爸爸,也不像我們蔣家的任何人,性格也跟我們家人有很大的出入,爺爺從小不喜歡你,爸爸對你也冷冷淡淡,我真懷疑你的身份!」

「蔣歆瑤,你說夠了沒有!」蔣歆彤氣得嘴唇都顫了起來。

蔣歆瑤挑了挑眉,淡笑著道,「怎麼?被我說中開始心虛了?」

「蔣歆瑤,你存心來找茬的是吧?你丫欠收拾吧,你信不信我找幾個人把你給做了?」

「信,我當然信。」蔣歆瑤夸張的說著,「你蔣歆彤多厲害,當年一包藥就把葉懷德騙上了床。」

「是啊,你的魅力再大,最後竟然比不上一包藥。」蔣歆彤嘲諷的說道,「當年葉懷德也就喝下了我準備的一包藥,然後在床上把我當成你,你不知道他那天多厲害,一邊跟我上床,嘴里還一邊喊著你的名字,多**,多刺激啊。可是蔣歆瑤,你真的很笨,你因為一個誤會就跟他分手了。分手也就分手了,分手了也有復合的可能,可是呢,你偏偏迫不及待的跟顧奕陽結婚。你一定不知道,你們舉辦婚禮的時候,葉懷德喝醉了,在我懷里哭得像個淚人。我才看到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極致的愛。葉懷德還真是個好男人啊,三年來,他都不曾踫我一下,為你守身如玉呢。可是你呢,是不是跟顧奕陽夜夜笙簫。我真有些同情你,葉懷德那麼好的男人,又那麼愛你,可是你們偏偏走不到一起了。顧奕陽是個公子,外頭情人情婦的數都數不清,可你偏偏跟他分不開了。蔣歆瑤,你後悔了吧?葉懷德其實從來沒背叛過你!是我用藥逼他的,他是情不自禁。」

蔣歆瑤今天來的目的達到了,可是真相卻是如此殘忍。

葉懷德在她面前說當年被下了藥,父親告訴她葉懷德當年被下了藥,她相信了,可是從蔣歆彤嘴里听說,卻又是另一回事。

「蔣歆瑤,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逮著機會對葉懷德下了藥,硬生生的把你們給分開了,也讓你痛不欲生了好一陣子。現在,葉懷德回來了,對你念念不忘,這邊顧奕陽家勢利又這麼大,周游在兩個男人周圍,你一定很受煎熬吧。其實呢,我覺得,讓葉懷德委屈做你的情夫,他也是樂意的,就是不知道你樂不樂意讓他受委屈了。」

蔣歆彤一字一句往她心尖兒里捅。

「蔣歆瑤,你知不知道在美國的時候,葉懷德出過車禍。」

蔣歆瑤已經呆滯了,她還沉浸在蔣歆彤的話語中,不能自拔。

「你知不知道他是怎麼出車禍的?有一次,你們學校是不是組織老師去美國旅游?葉懷德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你在夏威夷,他飛車趕過去找你,結果在路上跟一輛大卡車相撞,差點沒了命。那次車禍,他在醫院躺了足足有三個月。那三個月,雖然躺在病房里,他可沒休息,每天抱著電腦工作,一天休息兩三個小時,他的主治醫師差點被氣得把他趕出醫院。就是這麼一個男人,他深深的愛著你,可是卻被你傷的很深很深。蔣歆瑤,你後悔了嗎?你現在心里是不是很掙扎?是不是很想回到葉懷德身邊?可惜呀,你已經有顧奕陽了,你的身體也不干淨了,再怎麼感動,你應該也沒臉回到他身邊了吧!」

蔣歆瑤一動不動,整個身體像被定住了似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蔣歆瑤,還真是不簡單呀,那年讓你看到我跟葉懷德在床上,你可都沒掉眼淚啊,今兒就被感動了?還有很多事,你還想不想听?葉懷德,是我見過最痴情的男人,他可是在用他的生命愛你。你說你的英文名是Cyndy,你說葉懷德的胸口刻著一個c字,你一定沒發現,他的胸口又加了四個字母,連起來正是你的英文名Cyndy,嘖嘖,五個字母,一刀一刀的刻上去得流多少血啊,我猜想他一定不是一次性刻上去的,他肯定是想你想到快瘋了,就刻個字上去。蔣歆瑤,可惜啊可惜,這麼好的一個男人,你們再也不會在一起了。」

蔣歆瑤再也听不下去了,轉過身奪門而出。

顧奕陽在外面等的已經有些著急了,正想著進去找她,看到她從里頭沖了出來,流著眼淚,跑得很快。而且她竟然繞過他,徑直跑走了。

「蔣歆瑤。」他氣瘋了,跑過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怎麼了,她們欺負你了?」

蔣歆瑤流著眼淚,一把甩開他的手,瘋了似的跑出醫院,坐上了出租車。

顧奕陽郁悶死了,他可沒空去找那對母女算賬,跑到停車場開了自己的車出來,跟著出租車追了起來。心里則在納悶著,出了什麼事,連他也不理了。這丫頭,真是讓人心疼,說好來看那對母女的好戲,結果自己被虐到了。

司機看到蔣歆瑤坐在後座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很是同情,忍不住安慰,「小姐,節哀順變啊。」

蔣歆瑤哭得更厲害了,哇哇的哭出了聲音,像個受了氣的孩子,

司機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于是安靜的開著車,一路往和園開去。

顧奕陽一直跟著前面的出租車,越開越覺得這路不對勁,他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去。最後出租車停在了和園小區,顧奕陽整張臉都黑了。

——

葉懷德穿著寬松的居家睡衣在客廳辦公,忽然一陣喧鬧的敲門聲響起,他微微怔了怔,放下筆記本跑去開門。

門一開,蔣歆瑤便撲了上來,伸手就解他的睡衣。

看到蔣歆瑤滿臉的淚痕,他下意識的蹙起了眉,憂傷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蔣歆瑤因為手忙腳亂,費了好大的勁才解開他的睡衣,胸前那五個字母仿佛會刺傷她的眼。

葉懷德這才意識到她在找什麼,淡淡的笑了笑,道,「無聊的時候又刻了幾個字上去,這次一點都不疼,沒感覺。」

「你為什麼會出車禍?」蔣歆瑤的聲音既哽咽又顫抖。

葉懷德撓了撓頭,有些疑惑,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蔣歆彤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是因為我出車禍的,你是為了趕到夏威夷看我,葉懷德,你到底還為了做了哪些事?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說了有用嗎?我不想你同情我!」葉懷德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

蔣歆瑤嘶吼出聲,「你不說怎麼知道沒用?當年為什麼不跟我解釋,真的,也許只要你的一個解釋,哪怕是編的,我都會原諒你。可是你什麼都不說,沒有解釋,帶著蔣歆彤遠走高飛。你知道我有多痛嗎?我用刀子劃傷了自己,流了好多好多血,我以為閉上眼楮就會死掉,然後再也感覺不到疼痛。可是爺爺把我救活了,為了他我必須痛苦的活下去,每天都遭受煎熬。為了不讓家里人擔心,我才嫁給了顧奕陽,我在想,跟誰結婚不是結,反正已經看不到希望。葉懷德,你是讓我們走到如今這地步,無路可退,我恨你,恨你……」

她用力的在他胸膛上捶著,心口像是被一刀一刀的剮成了碎片。

「葉懷德,如果一直沒有希望,我寧願就這麼平淡的過下去。可是你為什麼要回來,回來告訴我你還愛我,告訴我你一直愛著我,你為什麼要這樣!」

葉懷德心疼的把她摟進懷里,磁性的嗓音低柔的說著,「對不起,我錯了,錯的離譜,我以為有一天等我可以和你站在同一高度,我才有資格擁有你,才有能力保護你。」

「你以為,你以為,所有的都是你以為,你有沒有問過我樂不樂意?和你在一起七年,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的身世,你的條件。我承認我驕縱任性,和我在一起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可是我後來一直在改,我在朝著賢妻良母的角色改變。可是你為什麼不給我這個機會?」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寶貝,對不起。」他重復的說著對不起。

蔣歆瑤在她懷里哭得像個淚人。

她多麼希望這一刻是三年前,哭一場她還能夠和他在一起。可是現在,即便心境還和以前一樣,可到底是時過境遷了。

門口的顧奕陽,幽深的眼眸望著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兒,他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指尖深深的陷進了肉里,可他絲毫沒覺得疼痛。

蔣歆瑤在葉懷德哭累了,再也哭不出來聲音了。葉懷德心疼的摟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倒了杯熱水給她。寵溺的說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一進門哭得跟淚人似的,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

「蔣歆彤告訴我,你因為我出了車禍,我來確認一下。」蔣歆瑤此刻已經恢復了些理智。

葉懷德挑了挑眉,笑著道,「就只是來確認一下?那為什麼扒我的衣服?」

蔣歆瑤臉頰有些緋紅,沒好氣的說道,「你以前不是說在身上刻字很幼稚麼?為什麼你又在後面加了四個字母?」

「在國外的時候,很想你,有的時候想到快瘋狂了,我就在想,讓自己疼一些,是不是就能暫時忘記思念。可事實並非如此,越是刻得深,越是想。這次回來我其實還沒準備好,美國那邊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好,可是我已經控制不住了,我怕等不到我成功歸來,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蔣歆瑤啐了他一口,罵道,「你能不能說些好听的?」

葉懷德嘿嘿的笑,有力的手臂將她摟進懷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低沉的說道,「寶貝,你做好準備跟我一起面對挑戰了嗎?」

蔣歆瑤眼里閃過一絲猶豫,隨即伸手環住了他的手臂,用力的點了點頭。

幸福來得太突然,葉懷德有些激動,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蔣歆瑤下意識的掙扎,隨後沉浸在他的柔情中。這樣的一個吻自然滿足不了他心底的**,大手開始滑進了她的衣服里,那舒服的觸覺讓他找到了一絲熟悉感。激情開始蔓延。

蔣歆瑤卻突然喊停,捉住了他滾燙的雙手,呼吸不穩的說道,「不要這樣,葉子,在我離婚之前,你不可以踫我。」

葉懷德蹙了蹙眉,隨即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送我回去吧。」她淡淡的開口,整理好衣服。

葉懷德不高興了,抱怨,「這麼晚還會去,今晚留下來,我保證不踫你。」

「不行,在跟顧奕陽離婚之前,我不能激怒他,否則離婚就難了。」

葉懷德眉頭蹙得更緊了,用力抱住她,抱得很緊很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里似的。

「寶貝,答應我,這段時間我不踫你,但是也不準顧奕陽踫你。」

蔣歆瑤嘟了嘟嘴,有些逗弄他,笑說,「我憑什麼不讓顧奕陽踫我?我是他老婆,他踫我是合法的。」

葉懷德眼楮眯成了一條線,悶悶的說道,「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你能把我怎麼著,況且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本來就是顧奕陽老婆。」

「你再說,信不信我馬上在這里要了你。」

蔣歆瑤渾身不舒服的顫抖了下,癟著嘴沒好氣的低吼,「你敢。」

葉懷德妥協,抱著她,低柔的聲音說道,「好啦,不敢,但是你也不能看我老實就欺負我呀,以前給你欺負了七年還沒欺負夠呀。」

「沒夠,還想欺負一輩子。」蔣歆瑤撒嬌的語氣說著。

葉懷德寵溺的將她摟進懷里,緊緊的抱著。仿佛只有這樣抱著,她才是真正屬于他的。

——

葉懷德開車送她回去,一路上他都空出一只手握著她的,十指緊扣。

蔣歆瑤忍不住調侃,「難怪你會出車禍,你看你開車太不用心了。」

「那次是開快了。」他淡淡的解釋,「我怕去晚了,你就走了,沒想到十字路口突然沖過來一輛卡車,我差點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了,當時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想著臨死前一定要見你一面,不然我死也不會甘心的。」

「別死不死的了,真討厭。」蔣歆瑤沒好氣的罵道。

葉懷德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嘿嘿的笑著道,「我舍不得死,見不到你,怎麼都死不了。寶貝,我們還要活一輩子,恩愛一輩子,等到我們兩個頭發都花白了,牙齒都掉了,我還要這樣牽著你的手。」

蔣歆瑤笑了,發自內心的快樂。

葉懷德車子開得很慢很慢,可再慢到底還是會到達。車子在她家別墅門口停下,葉懷德不肯開車門。

蔣歆瑤好笑的說,「你別鬧了,再鬧顧奕陽真不肯跟我離婚了。」

葉懷德懊惱的悶哼著,「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家里?我不甘心,你別進去了,離婚的事我去跟他談,他是個精明的商人,他要什麼我都給,我相信他一定會同意離婚的。」

「才不會呢,你別把他想的這麼愛錢,他其實很大方,一點都不守財。」蔣歆瑤月兌口而出,說完看到葉懷德臉色很差,她嘟了嘟嘴,淡淡的說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們男人不都好面子吧,他怎麼可能會用錢交換老婆,他不是那樣的人。」

葉懷德不高興了,靠在椅背上不說話,卻也不給她開門。

「別鬧了,給顧奕陽看到了真的就麻煩大了。」蔣歆瑤有些急了。

葉懷德不緊不慢的說了句,「你親我一下,我就放你下去。」

蔣歆瑤郁悶死了,這男人給他三分顏色還真當自己開染坊了。雖然不爽,她卻還是湊過去親了他一口。這廝扣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吻得她面色緋紅,吻得她喘不過氣來,他才肯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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