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婚 062 很在乎

作者 ︰ 河清海晏七七

葉懷德一直追蔣歆瑤追到了地下車庫。浪客中文網

蔣歆瑤找到自己的車子,總算停下了腳步,對著他悶哼,「你怎麼回事?干嘛跟著我?你知不知道被人看到了,我以後在A大怎麼混?」

葉懷德挑了挑眉,開玩笑道,「不好混了,我帶你去美國,重新開始。」

雖是玩笑話,蔣歆瑤卻看出了他很認真,也許他只是在試探她。

蔣歆瑤輕嘆了口氣,壓下怒氣,淡淡的對他說,「葉懷德,我們不該再見面的。」

「為什麼不該見面?」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不光要跟你見面,我還要跟你結婚。」

他說的理直氣壯的,蔣歆瑤用力甩開他的手,罵道,「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從三年前我就在等這一天了,我用了三年的時間讓自己變強大,在美國為你打造了一座宮殿,就等著有一天你跟我一起住進去。瑤瑤,我現在能夠保護你了,我也能給你富足的生活了,我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我已經結婚了。」蔣歆瑤淡淡的說道,「葉子,我承認我或許還愛著你,可是已經不一樣了,這三年,我們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讓我放棄顧奕陽,跟你重歸于好,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根本不愛他,你這樣,我們誰也幸福不了!」

「不,我現在很幸福。」她望著地面,眼神飄渺的說,「可能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對幸福的定義也改變了,以前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現在,我覺得平平淡淡反而是幸福。我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一個體面的老公,有愛我的家人,這樣就夠了。我不想輕易去改變,我怕會破壞了這一切的美好。」

「蔣歆瑤,你到底想要把我折磨成什麼樣?你能不能對我公平些?我為了做了那麼多,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你。」葉懷德有些發狠,扣著她的雙肩用力搖晃,眼里滿是憂愁。

「葉子,你不要這樣。」蔣歆瑤又何嘗不難過,「人家不都說,愛一個人只要看到她幸福,我已經幸福了,你怎麼忍心來破壞呢?」

「你幸福嗎?你敢對著天發誓說你很幸福,你敢發誓說你已經不愛我,我立馬回美國,再也不回來,你敢嗎?」

蔣歆瑤微微蹙了蹙眉。

見蔣歆瑤並不敢發誓,葉懷德眼里又燃出希望,他握住她的手,感性的說道,「寶貝,跟我一起面對,我們一起去見你爺爺好不好?」

「葉子,你別逼我。我爺爺身體不好。」

「那等你爺爺身體好些我們再去,我帶你去找顧奕陽,跟他把話說清楚。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他的私生活很紊亂,我相信他對你並沒有動情,只要我們真心相愛,他一定會成全我們的。」

「你太不了解顧奕陽了。」她冷笑出聲,已經屬于他的東西,即便他不要了,親手毀掉,他也不會拱手讓人的。

「就算他不肯放手,我也有能力跟他斗,我不怕他。」

蔣歆瑤用力嘆了口氣。「葉子,我求你別逼我好不好?」

葉懷德見她似乎有些疲憊,心疼的抱了抱她,淡淡的說道,「好,我不逼你。兩個月不夠,我給你更多時間,好好想清楚。答應我,這段時間不要讓顧奕陽踫你。」

蔣歆瑤下意識的蹙了蹙眉,淡笑著道,「你憑什麼這樣說。」

「憑我愛你,我也不會踫任何其他女人,過去那三年,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從現在開始,你要為我守住身體。」

蔣歆瑤挑了挑眉,問道,「這三年,你應該不止蔣歆彤一個女人吧,你們生意做這麼大,應酬很多,美女如雲吧。」

「沒有,」葉懷德很堅定的搖頭,「我沒踫過任何女人,包括蔣歆彤,也就被你看到的那一次,後來,我再沒踫過她。」

蔣歆瑤冷笑出聲,「你以為我會信?你以前也說過,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可後來怎麼就爬上了蔣歆彤的床,你們男人講話有幾個是可靠的。葉子,我不明白為什麼是蔣歆彤,我寧願是其他任何人,至少我不會覺得那麼骯髒。」

「我是被陷害的。」葉懷德眼里閃出危險的氣息,「蔣歆彤和她母親給我吃了藥,藥效發作的時候,我根本看不清是誰,也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真的,我沒騙你。」

蔣歆瑤相信他,也相信那對母女什麼都做得出來。她只是不明白當初他為何不做任何解釋。

輕嘆了口氣,她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都回家休息吧。」

「我送你。」

蔣歆瑤好笑的說道,「你不是不敢開車嗎?」

「只要你敢,我就敢。」

蔣歆瑤很不給面子的說道,「老實告訴你,我不敢,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出車禍,我還不想死。」

以前想死沒死成,現在她越發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後來蔣歆瑤自己開車回家,她看到葉懷德的車子一直跟著她,可是她沒停下,一直往前走。

——

回到家,顧奕陽已經在家,坐在客廳看電視,見她回來,不咸不淡的問了句,「怎麼現在才回來?」

「今天教師節,學校安排老師聚餐。」回答完,她也順道關心了一下他,「你怎麼這麼早,今晚沒應酬?」

他‘唔’了一句,便沒再說話。

「我先上樓了,身上一股子煙味,去洗個澡。」

她說完繞過他,徑直上了樓。

浴室的花灑下,她多麼希望這些水能夠直接沖到腦子,讓她更清醒些。葉懷德說她不愛顧奕陽,葉懷德還說顧奕陽不愛她,她在想,一段沒有愛的婚姻是如何維持了三年,真的只是兩個家庭的原因?

從浴室出來,她已經一身清爽。看到顧奕陽坐在床上,她驚了一下。笑著問道,「有什麼事嗎?」

顧奕陽抬頭看她,她穿著單薄的睡裙,大片的脖子露在外面,如出水芙蓉般純淨。她的頭發還在滴水,這個丫頭有個習慣,洗完頭從不用吹風機吹,每次都是用毛巾擦,然後讓它自然干。不知道是否這個原因,她的發指非常好,每次在床上,他總喜歡玩她的頭發。

想到這里,他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似乎太久沒踫女人了。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毫無預兆的,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

酥軟的身子在他懷里微微掙扎了一下,他用力抱得更緊,炙熱的吻從她的發間開始,吻到她的臉頰,含住她的耳垂。

蔣歆瑤被他弄得渾身不自然,耳旁仿佛听到葉懷德對她的哀求,她下意識的推開他,輕呼,「不要這樣,我還要擦頭發。」

他不讓,大手沿著她的睡衣邊緣滑了進去,罩住了她胸前的飽滿。

蔣歆瑤如觸電般,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不要這樣,我要擦頭發。」她還在做無謂的掙扎。

顧奕陽干脆含住了她的唇,不讓她再廢話。

身子沒吻得軟了下去,整個癱倒在他懷里,他將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大床上,膜拜似的親吻著她的每一片肌膚,嘴里還在含糊的說著,「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這段時間不要讓顧奕陽踫你。」

「我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等我。」

「這三年,有時候我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有時候接連幾天都不睡。」

……

葉懷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字一句都那樣清晰,蔣歆瑤快要崩潰了。

蔣歆瑤心一橫,摟著顧奕陽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顧奕陽嘶叫出聲,松開了她。鮮血從他的脖子冒出來,滴在雪白的床單上,印染出一朵朵紅色的花。

「對不起。」蔣歆瑤盤膝坐在床上,嚇得六神無主,一味的重復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顧奕陽並不覺得有多疼,心被撕裂的疼痛都嘗過,這一點點算得上什麼。

他深深的看了眼,縮成一團,不斷顫抖的人兒,下了床,轉身離開。

蔣歆瑤知道,這一次拒絕,無疑給他們本就緊張的關系雪上添了霜。她知道不該這樣,可是本能的抗拒,只因葉懷德的那一句話,讓她徹底陷在其中。

——

顧奕陽那次離開以後,幾天都沒著家了。福媽跟著著急,發狠道,「你們兩個咋就不能好好地,像以前那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行嗎?非得一幫子人跟著你們擔心。」

蔣歆瑤安靜的吃著飯,不說話。

「這奕陽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在干什麼,這麼多天不歸家,連聲招呼都不打,這樣下去可怎麼是好呀。」

蔣歆瑤心里本就煩,這下越發煩躁了。

忽然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福媽大叫,「快接,肯定是奕陽打過來的。」

蔣歆瑤放下碗筷,拿出手機,卻是秦芷玉的來電。

一滑開,那頭暴躁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女人,你在哪?」

「我在家吃飯。」蔣歆瑤平靜的回答。

那頭怒吼了起來,「你還有心思吃飯,你知不知道你家老公現在在干嘛?」

秦芷玉在那頭很生氣的提到了顧奕陽,蔣歆瑤起身往樓上走去,不想讓福媽听到。

「你打開電腦看新聞。娛樂版。」

蔣歆瑤照著秦芷玉說的去做,打開網頁,娛樂版頭條,‘玉女任靜與陌生男子酒店開房’,接著便是大幅照片,男人摟著女人,背景是B。Lhotel,男人只一個背影,女人卻是一張側臉,可以清楚的認出那是最近最當紅的玉女影星任靜。那背影旁人也許不認識,可蔣歆瑤一眼便認出了他。

電話那頭秦芷玉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娘的顧奕陽竟然明目張膽的跑到我的地盤開房,他就等著被人肉吧。」

「也許只是誤會。」蔣歆瑤忍不住幫他辯解。

秦芷玉在那邊氣瘋了,恨不得甩她兩巴掌,「誤會,你覺得這會是無中生有的事?顧奕陽跑到我的地盤,擺明了就是在向你示威。我覺得這事兒必須得讓老爺子知道,讓你家老爺子替你做主。」

「千萬別。」蔣歆瑤緊張的說道,想起那次老爺子用鞭子抽他的場景,到現在她還有些惴惴的。「爺爺身體不好,不能氣他。」

「那你就任由著他撒野,以前也只是在外面包包情婦,拿不上台面的東西,這會兒他居然去招惹明星,那可是公眾人物,上頭條的。老爺子遲早能看到的。」

「總之你別去跟我爺爺說。」

蔣歆瑤嚴肅的對那頭道,眉頭早已緊緊的蹙了起來。

秦芷玉輕嘆了口氣,淡淡的問道,「歆瑤,你跟他還過得下去嗎?過不下去就趁早離了吧,別再委屈自己了,我覺得葉懷德還很在意你。」

「阿玉,別說了,離婚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離個婚怎麼就不簡單了,既然你們彼此都不愛對方,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你爺爺那麼疼你,我相信他肯定是不忍心讓你受委屈的。」

蔣歆瑤覺得累了,這件事不想再談下去了。

「阿玉,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听了蔣歆瑤沉沉的聲音,秦芷玉不忍再說些什麼。安慰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第二天,同樣的新聞被放大,甚囂塵上。媒體特別強大,一夜之間把這位神秘男子猜測了遍,有傳言說這是炒作,任玉女為了即將上映的電影炒作。有傳言說這神秘男子是富二代,有傳言說他是任靜相戀多年的地下情人,還有傳言說他是某知名地產公司老總……

總之各種各種,有傳的離譜的,也有**不離十的。

短短的一天時間,這則新聞成了人人津津樂道的談資,就連走在大學的校園里,隨處都能听到三兩個學生討論這件事。

畢竟任靜出道以來向來以清純著稱,從未傳過任何緋聞,她也對外宣稱一直單身,大家對她感情上的事頗為好奇。這會兒來了個人贓並獲,大伙兒都想知道她能給出什麼解釋。然而任靜一方始終沒給出合理的解釋。

到了第三天,新聞不但麼滅下去,反倒越來越火,網上,報紙雜志上,電視上,廣播里,到處都在談論此事。

這事終究還是被老爺子看到了,老爺子大發雷霆,一通電話把正在上課的蔣歆瑤召回家。

下了課,蔣歆瑤匆匆的趕回家,深怕去晚了顧奕陽又得遭殃。慶幸的是,她回到了家,顧奕陽還會過來。

老爺子努力保持平靜,認真的問蔣歆瑤,「囡囡,你怎麼看?」

「爺爺,這種娛樂新聞怎麼能信呢?每天都有那麼多八卦,您都相信嗎?全是胡謅的,您別放在心上。」

「你倒是大度。」老爺子氣極,用力捶茶幾,怒吼,「你再這麼大度下去,老公都被人搶了。遇到事情,你首先想到的就是維護他,難怪他會越來越無法無天,目中無人。全是你縱容的。」

蔣歆瑤低下了頭,不說話。

蘇慧見狀,趕緊勸說,「爸,您怎麼能怪歆瑤呢,現在最難過的就是歆瑤,您不勸勸她,怎麼反倒罵她,這孩子多不簡單呀。」

老爺子似乎也有些後悔了,他只是太生氣了。

「囡囡,過來,到爺爺這邊來。」老爺子拉著她的手坐下,輕輕將她攬進懷里,「我的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放心,只要爺爺還在一天,一定給你做主,任何傷害到你的人,我都要讓他好看。」

話剛說完,顧奕陽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了,仿佛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似的。

「爺爺,您找我?」他氣定神閑的問。

老爺子那個生氣,對著身後的蘇慧道,「給我拿鞭子去。」

蘇慧自然不會去拿,她畢竟希望事情能夠圓滿的解決,心里期待著顧奕陽給出合理的解釋。

倒是顧奕陽,一臉平靜的問,「爺爺,我又做錯什麼了嗎?您又要用鞭子抽我?」

「你還有臉說!」老爺子把報紙甩在他臉上,「做出這種禽獸的事,你還能信誓旦旦的問你做錯了什麼?顧奕陽,我瞎了眼才會把孫女嫁給你,今兒我非抽死你不可。快去拿鞭子。」

顧奕陽拾起報紙,翻了翻,淡笑著道,「您怎麼就確定這個男人是我?」

「你還敢抵賴,這不是你還能是誰?」

新聞上已經有爆料人說該名男子正是海陽地產的老板,一時之間又引起了轟動。

「就算是我,跟朋友吃個飯,也不見得是偷情吧?」

「吃飯要跑到那種地方去?你還敢狡辯,我抽死你個渾小子,鞭子呢,快拿鞭子來。」

老爺子被氣壞了,這死小子竟然一點悔改的態度都沒有。

蔣歆瑤輕拍著老爺子的後背,幫他撫平氣息,淡淡的說著,「爺爺,您別生氣了,我相信這只是一個誤會,就算他真的要偷情,也不會跑到B。Lhotel呀,阿玉還在那里呢,而且阿玉說了,那晚她看到了,並不是奕陽,真的只是一場誤會,這個世界上,連長得相像的人都有,更別說一個背影了。您為了這壓根兒不存在的事,生這麼大的氣,哪值呀?」

老爺子其實是很好哄的,經這麼一說,他竟然相信了,認真的問,「你說的是真的?秦家那丫頭真的看到了。」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您。」

蔣歆瑤都這麼說了,老爺子暫且相信了。最後只是給了句忠告,「我們蔣家和你們顧家,怎麼說也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最好注意自己的形象,別給兩家抹黑。」

後來,蔣歆瑤和顧奕陽一起回家,坐在車上,她淡淡的說道,「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顧奕陽淡笑,「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蔣歆瑤牙齒咬破了嘴唇,雙手緊緊捏成了拳。

顧奕陽看了眼她蒼白的笑臉,冷冷的說道,「怎麼,你不讓我睡,還不準我跟其他女人睡?蔣歆瑤,今天我干脆把話講清楚點,我們倆是不可能離婚的,我家人不同意,你家人也不會同意,我們以後就各玩各的,你可以明目張膽的跟你的舊情人約會,我也會有我的私生活,大家誰也不管誰。」

「你一定要這樣嗎?」

「怎麼,你不樂意?」顧奕陽冷冷的笑出聲,「蔣歆瑤,別裝了,別裝得自己好像很無辜似的,你別以為自己是什麼好鳥,你做的那些骯髒的事,我不揭穿罷了。」

「我做什麼了?」蔣歆瑤聲音忍不住大了許多,在原本安靜的車廂里,顯得有些刺耳。

顧奕陽也不含糊,拿出一沓信封,扔給了她。

蔣歆瑤打開,是厚厚的一沓照片。記錄了教師節那天,她和葉懷德在一起的畫面。有一張是葉懷德給她夾菜。有一張是桌子底下,他緊握她的手。有一張是地下停車場,他扣緊她腰肢。有一張是他將她攬入懷中。有一張是他開車緊跟著她……

一張張清晰的照片仿佛能夠串聯成一場戲。

「你派人跟蹤我?」蔣歆瑤嘴唇在顫抖。

顧奕陽沒好氣的回道,「我沒那興趣,也沒這麼變態。」

「這些照片不能說明什麼?我跟葉懷德根本什麼事也沒有。」蔣歆瑤忍不住解釋。

顧奕陽冷哼,「什麼事都沒有,那天你一回家就跑去洗澡,我踫你你很煩躁。」

「你什麼意思?」

顧奕陽的話明顯是對她不信任。

「我什麼意思不想說第二遍,總之以後我們各玩各的,都是成年人,你也不用耍小孩子把戲,跑到老爺子面前告我一狀。真的把所有事都攤開了,你不見得比我有優勢。」

把她送回了家,蔣歆瑤一下車,他的車子掉頭就走,毫不含糊,毫不留戀。

——

沒過幾天,媒體又抓拍到任靜和神秘人的照片,照片中男人女人十指緊扣,背景仍是B。Lhotel。巨幅照片,配上夸張標題,‘玉女任靜與神秘人十指緊扣,出入酒店,疑好事將近’。

蔣歆瑤剛在網上看到照片,便接到了秦芷玉的電話,電話那頭秦芷玉大聲怒吼,「媽的顧奕陽,頻繁的選擇我的地盤作案,他這是在挑釁我嗎?難不成真要我在飯店門口豎一塊牌子‘顧奕陽與狗不得入內’?」

蔣歆瑤想笑,可實在是笑不出來。

「女人,你真要管管了,再不管,你家男人要上天了。」

「你看到那是他嗎?」蔣歆瑤試探的問。

「這倒沒有,」秦芷玉很認真的回答,「而且開房登記的也是任靜的名字,這個女人還真是豁出去了,連玉女的稱號都不要了。我想來想去也就你家男人有這等魅力,不然那玉女吃錯藥啦,放著好好的前途不要。」

「可能只是誤會。」

「偶滴神啊!」秦芷玉在那頭夸張的說著,「你男人真不是什麼好貨,他以前的花心史還少嗎?這個時候,你竟然還在維護他。女人,拿出點骨氣出來。我要是你,一定把他給閹了,讓他再出去玩女人。」

蔣歆瑤沒說話。

「我知道你還是不太相信,要不這樣,我這兩天加班,他敢再來,我就拍了證據給你看。我就不信一次都踫不上。」秦芷玉憤憤的說著。

「好了,等你拍到證據再打給我吧,我正好有電話進來。」

秦芷玉的電話結束,葉懷德的電話打了進來。葉懷德並不常給她打電話,因為每次他打來,蔣歆瑤都不接。今天她卻接通了。

那頭開口就問,「新聞看了沒?」

「唔。」蔣歆瑤淡淡的應了一聲,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

「看到你還這種反應,瑤瑤,跟他離婚吧,這種婚姻要著干嘛。」

「我不會離婚的。」蔣歆瑤一字一句肯定的說。

「你——」葉懷德被氣壞了,「我當初做錯了一件事,你就判了我死刑。顧奕陽他那麼花心,你怎麼就死賴著他了。」

「你別說了,總之我是不會離婚的。就算有一天我真的離婚,也不會是因為你。」蔣歆瑤語氣很冰冷。

葉懷德不自覺的蹙起了眉,嘆著氣道,「瑤瑤,你能不能對我公平點?」

「公平?葉懷德,如果你想追回我,也請你公平點,別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蔣歆瑤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葉懷德在那頭火了,大聲吼道,「你以為這些照片是我拍的?我瘋了我?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去開房?」

「這些照片也許不是你拍的,但是寄給顧奕陽那些照片,是你找人拍,找人寄得吧?」

「什麼照片?還有什麼照片?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葉懷德顯得有些激動,「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卑鄙?」

「真的不是你?」蔣歆瑤還是有些懷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曉得是什麼照片!你盡管污蔑我吧!」

葉懷德的口氣並不像在說謊,蔣歆瑤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有人寄了一沓照片給顧奕陽,是教師節那天我們在一起的照片。」

「那天那麼多人,怎麼會被拍?」葉懷德也有些疑惑,「這樣吧,這事交給我來處理,我倒要來調查,看到底是誰要陷害我。」

這下,蔣歆瑤總算相信了他。

——

第二天,葉懷德又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那些照片是蔣歆彤寄出去的。

蔣歆瑤只覺得頭疼。身邊有這麼可怕的人,她覺得好恐怖。

「她為什麼要寄那些照片?拆散了我和顧奕陽,對她有什麼好處?」蔣歆瑤頗為無奈的說。

「她已經變態了。」葉懷德沒好氣的說,那個女人從誘他上床開始,就已經是個變態,他第一次見這麼瘋狂,這般變態的女人。

「葉懷德,你當年為什麼要去招惹蔣歆彤!」蔣歆瑤恨恨的說。「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種地步。」

葉懷德在那頭微微頓了頓,隨即用極其低沉的聲音淡淡的說道,「當年我不夠強大,配不上你,也許就算沒有蔣歆彤,我們當初也會走到這一步,蔣歆彤該只是成為了一個好听的借口。」

葉懷德的話她沒听懂,她只記得那不堪的一幕,是那一幕徹底毀了他們七年的感情。

「丫頭,這件事讓我來處理,我再也不會讓她欺負你。」

蔣歆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這麼多年來,她被欺負得還少嗎。

——

顧奕陽的緋聞事件逐漸升級,媒體又拍到了一組新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在游艇上,女主角穿著泳裝和神秘男子吻得正深,神秘男子又是一張酷酷的背影。也許是神秘的緣故,網友更加的好奇這男人到底是誰,各種說法不一。

可是蔣歆瑤知道,任靜是豁出去了,傳出這樣的緋聞,對她的事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很多廣告面臨著解約,好幾部國產大片被換角,更甚至者傳出任靜的所作所為惹怒了經紀公司,經紀公司將對其進行封殺。

她不知道顧奕陽這樣的男人,值不值得女人這般的付出。

蔣歆瑤不想被這些緋聞影響到心情,工作照常,生活繼續。然而所有偽裝的平靜,終究有被打破的一天。

這一天一大早,蔣歆瑤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是蔣歆瑤小姐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好听,似乎還有些熟悉。

蔣歆瑤以為是推銷保險之類的,平靜的回答,「我是,請問您有事嗎?」

「你今天有空嗎,我想約你見個面,有些事想跟你談談。」

蔣歆瑤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冷冷的回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我相信你一定認識我,我是任靜。」

蔣歆瑤的表情並沒有多少波動,難怪覺得那麼熟悉,她還去電影院看過她的電影。

深吸了口氣,蔣歆瑤禮貌的對那頭說道,「對不起,我今天沒空。」

「那你哪天有空,我們見個面。」

「我不覺得我們有見面的必要,很抱歉,我要去上班了。」蔣歆瑤不悅的說完,掛了電話。

電視上演得那一幕竟然被她給遇上了,老天爺還真是會開玩笑。

收拾好心情,蔣歆瑤去學校上課。可是這一天的心情都受到了影響。

最近,任玉女和神秘男子撲朔迷離的感情也是學校正熱門的話題,蔣歆瑤上課時都有很多同學用手機查看這段緋聞的最新進展。還有的人嘰嘰喳喳在下面小聲議論。

如今網絡發達的時代,蔣歆瑤忍不住感嘆信息傳播速度之快,還有網友們的各種惡搞。

也不知道媒體哪來的小道消息,傳言某神秘男子正是本城最富有的商人,家有妻子兒子。這樣的消息報道出來,任玉女一下子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網友們發揮聰明才智,聯系到任靜前陣子演得電視劇,《小三的誘惑》,以各種調侃的方式諷刺任靜做了回真正的小三。

「嘖嘖,還真是讓人意外,虧我那麼喜歡她,竟然是小三,破壞別人家庭。」

「人家有做小三的資本,那什麼神秘男子一定很有錢,不然任靜瘋了,那麼好的前途都不要了。」

「我猜那難得一定長得很丑,丑到見不得人,不然為什麼每次都是背影。」

……

一下課,那幫學生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聊開了。

蔣歆瑤甩了甩頭,出門呼吸些新鮮空氣,她感覺這兩天城市的氣壓有些低,她總有些呼吸不過來。

一天的課終于熬過去了,蔣歆瑤慢慢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蔣歆瑤小姐。」

一聲清脆的聲響,蔣歆瑤下意識的抬頭,看到空蕩蕩的教室什麼時候起竟然多了個人,任靜帶著黑超站在她面前,精致的小臉上未施粉黛。在電視上看上去已經很漂亮,見到真人,竟然比電視上還美。

「蔣小姐,我這麼有誠意,給我點時間聊兩句吧。」

蔣歆瑤知道她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兩人約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因為她是明星的緣故,她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隱藏得很好。

任靜喝了口咖啡,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相信我今天來的目的你也清楚,我希望你離開奕陽。」

希望她離開顧奕陽,蔣歆瑤覺得好笑。

「任小姐,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你跟我老公這樣不明不白的,你們置我于何地。你是公眾人物,我們只是小老百姓,我不希望因為你,我老公被曝光,影響到他的家庭。你要知道,他父親和大伯都在軍隊里,你們的事這麼不光彩,多少會影響他們,做人不能太自私的。」

任靜絲毫不覺得羞愧,反倒漫不經心的喝著咖啡,淡笑著道,「現在是開放的社會,戀愛自由,婚姻自由,誰說軍人出身的家庭就不能離婚?我和奕陽是真心相愛,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蔣歆瑤眉頭蹙了起來,真心相愛,她所謂的真心也太容易了。

「蔣小姐,說句實話,我真沒想到你長得這麼漂亮。你出身又好,長得漂亮,還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我相信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都能找到,何必霸佔著奕陽。一段沒有愛的婚姻,是怎麼都不會幸福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愛,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任靜突然就笑了,笑得很是張狂,絲毫不顧及自己公眾人物的身份。她鄙視的說道,「如果你們有愛,奕陽又怎麼會在我身上尋求安慰。我相信最近的新聞你也看到了,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他帶我出海游玩,帶我去打高爾夫,我們一起約會,我們開房,所有情侶該做的事我們都在做,接下來我們打算去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去馬爾代夫度蜜月。所以我希望你大度些,你想要什麼條件大可開口,我們盡量都滿足你。當然,如果你非要獅子大開口的話,我們就只能法院見了。」

蔣歆瑤站起身,平靜的說道,「你讓顧奕陽來找我談,只要他開口離婚,我一毛錢不要,淨生出戶。」

蔣歆瑤的話說完,看到任靜臉上的表情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任小姐,我和顧奕陽從小認識,結婚三年,依我對他的了解,你幾天來找我他是不知情的,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我猜想你們也玩玩了。我奉勸你一句,不該做的白日夢不要做,一來顧奕陽是不會跟我離婚的,二來你永遠也進不了顧家大門的。聰明的人應該懂得進退,顧奕陽很有錢,你從他身上弄點錢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做夢有一天能成為名正言順的顧太太,這個位置就算我不做,也輪不到你這樣的戲子。」

「你——」任靜被氣得不輕,「外界都傳言蔣家千金多麼的有修養,原來也不過如此。」

蔣歆瑤也不動怒,淡淡的說道,「再沒有修養,我也不會學人家做小三。別怪我沒提醒了,為了顧奕陽失去事業,失去前途,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就會人,財,事業,三空。」

蔣歆瑤說完轉身離開,不去管她因生氣而變得猙獰的臉。

什麼修養,在受到這般羞辱之後,誰還能顧得上所謂的修養。她現在算是知道了,人善被人欺,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

當晚顧奕陽回來了,蔣歆瑤正在餐廳和福媽吃飯,他一臉氣勢洶洶的樣子,劈頭就問,「你去找任靜了?」

蔣歆瑤下意識的蹙眉,隨即便了然了。

倒是福媽,一臉不解的問,「什麼任靜?誰是任靜?」

「福媽,沒你事。」顧奕陽沒好氣的說,轉向蔣歆瑤便一臉冰冷的語氣,「你,跟我上去。」

蔣歆瑤沒反應,繼續吃著碗里的飯菜。

顧奕陽就討厭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走上前拽著她的手臂就往外拖。

福媽趕緊走過來勸,「怎麼了,不管什麼事,也得讓歆瑤吃完飯呀,就算吵架也得吃完飯才有力氣呀。」

「福媽,我吃完了,沒事。」蔣歆瑤放下碗筷,整理了下被顧奕陽拽皺的衣服,跟著他上了樓。

他們去了書房,這里似乎是談事情最嚴肅的地方。

「顧奕陽,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去找她。」蔣歆瑤先開了口。

顧奕陽手上一把照片甩在她臉上,「你還狡辯,如果不是我從中阻撓,你明天就上頭條了,‘正房夫人與小三的正面對決’,你覺得很有趣嗎?」

蔣歆瑤撿起散落一地的照片,全是在那家咖啡廳照的,任靜只一個側臉,而她卻露了整張臉。她不得不感嘆那些狗仔的專業素養,拍了這些照,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是她約我的。」蔣歆瑤面無表情的說,「她打電話約我,我沒肯跟她見面,然後她就找到了學校,拍照的地方是我們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蔣歆瑤的解釋毫無漏洞,顧奕陽卻不太相信,冷冷的說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蔣歆瑤,你在我面前說過幾句真心話,一個滿口謊言的人,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蔣歆瑤也火了,悶哼著說完,打算離開。她不想跟他待在一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也不知道是太生氣了,還是太難過了。

剛轉身,他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咬牙切齒的冷哼,「你這是什麼態度?跟我說話就這麼不耐煩?」

「顧奕陽,你無理取鬧。」蔣歆瑤生氣的甩開他的手,眼淚都已經在眼楮里聚集,「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嗎?你想離婚是吧?想離婚你自己來找我!你讓她來找我什麼意思?諷刺我,嘲笑我,順便再將我的自尊狠狠的踩在腳底。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你還是選擇相信她,我在你眼里壓根兒連個戲子都不如。顧奕陽,你太過分了。」

蔣歆瑤吼完,掙月兌出他的手,跑著出了書房。

顧奕陽看著她憤怒而去的背影,癱坐在辦公椅上。他揉了揉太陽穴,這里正疼得厲害。他怎麼可能不相信她,可是他生氣,他起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即便小三都找上門了,她依然不咸不淡,無動于衷。也許真的是不愛,所以一點都不在意吧。他故意說這番話激她,可是這認識一臉的平靜,雲淡風輕。這輩子大概也就葉懷德,能夠掀起她內心深處的波濤洶涌。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任靜打來的。

顧奕陽下意識的蹙了蹙眉,滑動手機。那頭委屈的聲音傳來,「奕陽,狗仔給我寄了照片,說是明天早上就上娛樂頭條,你說怎麼辦?」

「照片我已經看到,放心,不會登的。」

「那就好,我都嚇死了,最近頭條上多了,我已經開始害怕了。」任靜雖然假裝高興,可在她的聲音中,卻听出了難以掩蓋的失望。她其實是希望見報的,希望緋聞越鬧越大,大到顧奕陽不得不出面澄清,不得不給她名分。

「明天你召開記者會,澄清最近發生的事吧。」

顧奕陽的聲音淡淡的,那頭有些不解,「奕陽,你要我召開什麼記者會,宣布我們的關系嗎?」

「恩,讓群眾知曉所有的傳聞都是無中生有。」

「奕陽——」那頭有些不可思議,「奕陽,怎麼是無中生有,我們明明在一起過,我愛過你,你也愛過我,我們相愛過。」

「任靜,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是我一手把你踫上去的。這一次我讓你陪我演這場戲,前提我已經說的很清楚,只是演戲而已,你不要抱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可原來不是,一個人的野心竟如此恐怖。你該慶幸這些照片事先落到了我手里,否則真曝光了,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姑且不說我不會放過你,就算我肯放過你,蔣老將軍也不會放過你。」

那頭任靜用力咬了咬唇,她想讓自己疼一次,疼過,就不會再犯錯了。

「奕陽,我以為你至少有一點點愛我,這些年,我一直保持單身,為你守身如玉,我想有一天你可能會回到我身邊。可是我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你回國,你卻要娶別的女人。我好難過,也好嫉妒,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得到你的青睞。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事情並沒有我想得那麼糟糕,你似乎並不愛你的妻子,因為你在外面招花粘草的新聞屢次見報,我在想,你是不是還愛著我,于是我在等,我在等你來找我。我等了整整三年,終于讓我等到了你……」

任靜的聲音已經哽咽了起來,「可是你讓我陪你演一場戲,起初我不知道這場戲是演給誰看的,漸漸地,我知道了,是演給你妻子看得。你想看到她為你吃醋的表情,你想看到她在乎你的樣子,所以你不惜利用我,甚至可能會毀掉我的前程。我明知道後果不是我所能接受的,可我還是陪你演了。奕陽,你能看出來嗎?我是真的愛你,一直都愛。」

顧奕陽低低嘆了口氣,平靜的道,「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只需照我說的去做,明天召開記者會,具體內容我找人郵給你。」

他和任靜其實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那時候他們還是高中生,他們在一起過。可在一起時間很短,短到連當初分手的原因都忘了。任靜是他一手踫上去的,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虧欠這個女人,畢竟在最青春年少的時候,她把她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了他。雖然後來分手了,可這點情誼一直都在。

時隔這麼多年,他們在一次酒會中遇到。然後相邀演了這麼場戲。他一直想知道蔣歆瑤會是什麼反應,可她連一聲質問都不曾有過。不僅如此,連老爺子要用鞭子抽他時,她還能替他說話,她就這麼信任他?信任的背後應該全部歸結于不愛吧。

——

蔣歆瑤跑出書房後,不願在家里待著,一個人跑了出去。跑出去很久才意識到竟然下雨了,起初是小雨,漸漸的變成大雨,而且還有更大的征兆。

她懊悔死了,就算賭氣也不能這樣折騰自己呀。

照理說像蔣歆瑤這樣的文藝青年應該喜歡下雨,撐著把傘走在細雨中,多有意境,可是蔣歆瑤現在很討厭下雨,討厭糟糕的天氣。自從那年淋了那場雨,生了場大病,之後似乎每逢淋雨,她身體就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那會兒真的受了傷,留下後遺癥。

雨越下越大,他們住的別墅又在郊區,一路過來都是山路,連個遮風擋雨的地兒都沒有。

蔣歆瑤郁悶死了,想要往回走,可她已經出來一個多小時了。再趕回家估計沒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賭氣,跟那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賭氣,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值得。

她跟葉懷德明明什麼都沒有,他卻說得好似她紅杏出牆似的。他自己跟明星鬧出新聞,又是開房又是游輪上接吻的,她可是一句也沒說他。小三都找上門了,他還是不信任她。

越想越氣,蔣歆瑤又繼續往前走,不管前面有多險,她都不要回家面對他。

顧奕陽在書房就听到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心不自主的揪了起來,隱忍了很久,他還是下了樓。喊了聲福媽,福媽坐在客廳里對他愛理不理。

「福媽,她出去了嗎?」

福媽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沒好氣道,「呵,這會兒想到要關心她了,一回來的時候把她罵得跟什麼似的。這麼些天你說你不回家,她有沒有說你半句不是。歆瑤是我看到最大度的女孩,你怎麼就忍心傷害她。」

「她不是大度,她只是不在乎我。」

「她不在乎為什麼要跟你結婚?她不在乎為什麼每天都讓我給你留飯?她不在乎為什麼總在客廳等你等到十二點?她不在乎又怎麼會經常讓我給你打電話?她從小也是家里的慣寶寶,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你一個不高興把她鎖在房里,害她低血糖昏迷不醒。你幾天不著家,一回來就是質問她。你是怎麼做人老公的,哪個女人肯跟你過日子?」

顧奕陽不說完,眉頭緊了緊。

福媽見他這副樣子,心里到底是還是欣慰的。故意嘆著氣道,「哎,歆瑤也不知道怎麼搞得,身體素質這麼差,每次一淋雨準要生場病,今天雨下得這麼大,沒帶傘也沒開車,這條山路又偏僻,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個好心人載她一程,這一出去都一個多小時了,真是讓人擔心啊。」

福媽是特意說給他听的,結果果真奏效了。顧奕陽騰的站起身,往車庫走去。

福媽看他一副著急又心疼的樣子,深深嘆了口氣。這倆孩子,明明就很關心彼此,為何一定要搞成這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讓人捉模不透了。

顧奕陽開車,一路沿著山路往下走,雨越下越大,視野不太好,他車子卻開得飛快。一邊開車一邊給她打電話,可那頭卻始終處在無人接听狀態。

他有些後悔了,沒事惹了這麼一出,現在倒是不可收拾了。

蔣歆瑤走了一個多小時,已經走不動了,再加上雨很大,她干脆抱著雙腿縮在路邊,等待好心人的車子經過,載她一程。

等了好久,終于,兩束很強的光照了過來,她本能的站起身,對著不遠處的車子招手。車子滑到面前,她才看清是顧奕陽的車,一下子後悔自己的沖動了。

顧奕陽車子停穩,這丫頭卻突然又往前走了起來,一副不願上車的樣子。

他煩躁的蹙起了眉,開了車門下車。

手剛觸到她濕透的手臂,這個小女人力氣大得很,一把甩開了他。

「乖,別鬧,跟我回家。」

蔣歆瑤昂起頭看他,冷冷的說道,「你不是派人來跟我說離婚,我同意,我們離婚吧。」

顧奕陽眉頭蹙得更緊了。

「離不離?」她大聲的問他。

顧奕陽輕嘆了口氣,攔腰摟住她,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說道,「你身上濕了,跟我回家。」

「那里不是我的家,我不要回去。」

蔣歆瑤徹底胡鬧了起來,她也不知道,那一刻,怎麼就那樣生氣。恨不得甩他一巴掌才解氣似的。

顧奕陽也火了,低聲吼道,「蔣歆瑤,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胡鬧,是你的身體重要,還是跟我斗氣重要。」

「都不重要,都離婚了,你還管我干嘛,我是死是活都跟你無關,你讓我死了算了……唔……」

她還沒罵完,他突然捧著她的臉,就這麼吻了下去。

她自然是歇斯底里的掙扎,可是他的鐵臂緊緊的圈著她的腰,一只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一絲掙扎。

蔣歆瑤被吻得呼吸有些不順,撲騰著雙手拍打著他的後背,可是這樣輕輕的拍打就好像按摩似的,無濟于事。

蔣歆瑤被吻得七葷八素時,被顧奕陽拖上了車。

她郁悶死了,可也不再那麼強烈的抵抗,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此刻她都冷死了,穿得這麼單薄,全身都淋濕了,到處都還滴著水。

顧奕陽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拿出一條干毛巾,幫她擦臉,臉上干了,又擦脖子。

「我自己來。」蔣歆瑤沒好氣的接過,從頭開始,胡亂的擦了起來。

顧奕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月兌了下來,緊緊抱住她,發動車子,飛快的往別墅駛去。

蔣歆瑤覺得自己肯定又要生病,在車上接連打了無數個噴嚏。

顧奕陽的眉頭始終緊蹙,車子隨意的停在門口,摟著她就往家走。

「福媽,去煮碗姜湯。」一進家門,他便對著沙發上呆滯的福媽囑咐。

福媽愣了兩秒,他們都已經上樓了,她才慢半拍的回道,「好好,福媽這就去煮。」

蔣歆瑤被顧奕陽半拖半抱著帶到浴室,沒月兌衣服,就直接拿著噴頭往她頭上噴,溫熱的水噴下來,她舒服多了。可是嘴上卻很硬的說著,「你變態啊,出去,我自己洗。」

顧奕陽也不跟她鬧,轉身出了浴室。

蔣歆瑤洗了好久,才感覺身子開始暖了起來。走出浴室,看到顧奕陽手里端著姜湯,已經等在那里了。他好像也剛沐浴完,換了干淨的睡袍,頭上還在滴著水。

「我不喝,太苦。」

蔣歆瑤把話說在前面。

顧奕陽怎可能隨了她,淡淡的說道,「不想我用嘴巴喂你的話,自己乖乖過來喝。」

「我就不喝。」她脾氣上來就是這麼 。

顧奕陽也不說話,把姜湯灌進自己嘴里,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蔣歆瑤一步步往後退,退到牆壁上,然後退無可退。

「顧奕陽,我喝,我自己喝。」蔣歆瑤認輸。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顧奕陽將她抵在牆壁上,俯子貼上了她的唇,撬開她的貝齒,把姜湯全數灌進了她嘴里。

蔣歆瑤感覺好像沒那麼苦了,還在發怔中,這家伙又喂了一口。

她覺得惡心死了,整碗姜湯全是他用嘴巴喂給她的。好像每次戰斗,她都沒贏過他。

那晚,顧奕陽大喇喇的睡在了她的床上,將她整個身子緊緊的摟在懷里。

蔣歆瑤沒敢跟他鬧,身怕惹怒了他,這家伙會在床上報仇。

一整夜,她都睡得很安穩,迷迷糊糊之際,感覺有一只大手時不時的擱在她額頭,似乎在探她額頭的溫度。

蔣歆瑤實在是太累了,累得睜不開眼楮,又或者是太溫暖了,舒服得她不想醒來。

——

下了一夜的雨,一早就開始放晴了,今天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天氣。

一想到是周末,蔣歆瑤就開心,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手臂伸出去,打到了什麼,她倏地睜開眼楮,看到顧奕陽正抱著筆記本坐在床上上網。

「你怎麼還在?」她頗不耐煩的哼道。

顧奕陽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回道,「今天周末。」

「資本家還有周末?你們不是以壓榨勞動力為樂嗎?」蔣歆瑤沒好氣的說道,句句帶著火藥味。

顧奕陽也不怒,似乎懶得理她。

「既然是周末,你干嘛醒這麼早?」她忍不住多問了句,問完就後悔了,兩人還在冷戰中呢,她怎麼先妥協了。

顧奕陽低低笑出聲,揉著她的頭發,寵溺的說道,「還懂得關心我,不錯。」

「誰關心你,我只是覺得一個大活人坐在身邊,很別扭,你去書房辦公吧,別吵我,我還得睡到中午呢。」

顧奕陽把筆記本放在一邊,躺了下來,抱著她的腰道,「我陪你一起睡,昨晚沒睡好。」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睡。」蔣歆瑤沒好氣的推開他,往旁邊滾了滾,離他遠遠地。

顧奕陽也不管,閉上眼楮睡覺。其實他一整夜都沒睡,害怕她夜里會突然發燒,他不停的去探她額頭的溫度,用力抱緊他她,深怕她會著涼。一直到現在,看到她精神好得很,他才放心。閉上眼楮,很快就睡著了。

蔣歆瑤很郁悶,她覺得自己已經很能睡,這男人比她還夸張,倒頭就睡。她覺得他一定是裝的,輕輕踢了踢他的腿,他翻了個身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睡著了。

蔣歆瑤癟了癟嘴,不再管他,抱著他的電腦瀏覽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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