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巧英一早就來到長途汽車站,買了去長豐的第一班車票。舒殘顎上了車,她就向售票員和司機打听大丫頭的事,她說︰「同志,我想打听個事情!星期一早晨有沒有一個女孩子坐這趟車去長豐?她穿了一身紫紅色的校服,背了一個書包,個子不高,大概1米56左右,白白的臉,有兩個酒窩……」
「有的,那天我還特意留心這個女孩子了,因為是上學期間,我想她怎麼不去學校,獨自出門跑到長豐去干什麼?她坐在車上,一路都顯得很不自然,我仔細瞧瞧這個孩子,還真不是個壞孩子,很樸實本分的那種,也很清純,我就問她了,我說姑娘,今天學校不上課呀?她看看我,還很不好意思地說,我請假了,到長豐去找一個同學……」女售票員說。
「那她下車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她到哪里去了呢?有沒有同學來接她?」趙巧英焦急地問道。
「有的呀!一個男孩子,個子嘛大概有1米8左右,黑黑的,很結實,濃眉大眼的,很帥,好像也是穿了身校服,藍色的,他們兩個好像不認識呢,那女孩子下車後還看了男孩子好一會兒,才拉著手出西門走了……」女售票員竭力回憶道︰「對了!車進站的時候,好像听見女孩子在車上叫了一聲︰黃海,我在這兒!那男孩子這才看到她的!」
趙巧英听到這些信息,感到很興奮,一個勁地對著兩個司乘人員說︰「謝謝,謝謝了!」
車好不容易到了長豐市,一下車,趙巧英就徑直從西門出去,直奔當地派出所。
趙巧英把剛才所听到的關于黃海的大致情況講了一下,並準確說出了黃海的出生年月日,請派出所幫忙查詢此人,派出所戶籍處的一個女干事很熱情地幫她調出了本區叫黃海的所有人資料,但是遺憾的是,沒有一個符合趙巧英講的出生年月日,而且差距還比較大。
「怎麼會這樣呢?」趙巧英自言自語道,派出所的工作人員告訴她,長豐市共有4個區,全市戶籍沒有聯網,你還可以到其他區去找找看。
于是趙巧英馬不停蹄的一個區一個區地跑起來,結果,4個區全部跑完了,而符合黃海條件的一個也沒有。
趙巧英十分沮喪,一坐在馬路邊掉起了眼淚,她納悶︰是「黃海」這兩個字寫的不對?還是售票員沒有听準確?她覺得剛才這幾個派出所都已經竭盡努力了,他們甚至把王海,汪海……凡是和「黃海」音近的名字都篩查了一遍,但是依然是查無此人!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
趙巧英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直叫,她舍不得花錢,把自己從家里帶來的餅子拿出來,用茶缸在附近接了一杯子自來水,啃一口餅就一口水地吃了起來。
這時候,三三兩兩地從遠處走過來一些學生,他們有的穿著校服,有的背著書包,一邊走一邊說笑,一個個,一群群,都顯得非常開心快樂的樣子。目睹著這些孩子,更讓趙巧英思念起自己的大女兒來,她眼巴巴地望著人群,希望能從他們中間找出自己女兒和黃海的身影。可是很快,人堆散了,馬路上又變得人煙稀少,只有汽車和自行車不時地從她的眼前飛過……
趙巧英忽然靈機一動,來了主意︰黃海既然穿的是藍色校服,那我何不去學校找找?穿藍色校服的學校都有哪幾家呀?我現在就到各個學校門口去看看,找到黃海的學校不就等于找到黃海了嗎?
趙巧英說著就起身,她先是向路人打听到附近有兩所中學,然後循著路人所指引的方向,一所一所地去找。
遺憾的是,她看到的這兩所中學的男生都同樣穿著藍色的制服,她無法用排除法去取舍而精簡自己的路程,只想硬著頭皮走進學校里面去找找校方幫幫忙。
哪成想第一所學校的大門她是闖進去了,但是時間正值中午時分,學校里的老師同學都早已回家或者休息了,而教導處和政教處這兩大機構也都大門緊閉,讓人束手無策。
而在第二所學校的遭遇更慘!趙巧英前腳剛跨進大門,後腳就讓門衛給逮了個正著,不論她怎樣磨破嘴皮好說歹說最終都只是無濟于事。
學校戒備森嚴,趙巧英只能望門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