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再領教一下君兄的絕學。」妖月空的笑容驟然變冷,虛空一點,身前凝聚出一把寶劍,呼嘯著朝君子履刺去。
君子履臉色未變,雙掌陡然揚起,沒有攔截對方的寶劍,強勁的掌風直擊妖月空的前胸,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妖月空微微一愣,不過隨即被陰狠的笑容取代,「斬!」冷喝一聲,手中寶劍,毫不留情地刺向君子履。
硬受君子履的全力一擊,雖然會有很大的代價,但他有信心可以硬撐下來;但君子履卻不可以,他硬撐的結果,只有一個字——死!
「砰——」胸口被排山倒海的掌力擊中,妖月空的身體橫飛出去,一抹鮮血從他的嘴中吐出。
就在寶劍即將刺中君子履的時候,一個紅影忽然悍不畏死地擋在君子履身前,雙手死死抓住了妖月空的寶劍。
紅娘子?言靈歌臉色微微一變。
紅娘子雖然擋住了妖月空的寶劍,但妖月空的全力一擊,又豈是她能全部擋下來的。沒有任何懸念,劍氣穿透她的身體,直接刺入君子履的身軀內。
「騰,騰——」君子履後退好幾步,冰冷的俊臉終于有了一抹變化,身形一歪,倒在了草地中。
至于紅娘子,承受妖月空一擊後,已然昏死過去。
微風輕輕吹過,靜謐的草原發出沙沙的聲音,妖月空和君子履一動不動地躺在草地中,只剩下言靈歌,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兩敗俱傷?竟真的是兩敗俱傷?
微微一愣後,言靈歌不由狂喜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想確定一下確切戰況。然而腳步剛剛挪動,就听見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
「言靈歌,本王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君子履現在毫無反抗之力,你去撿起我的寶扇,然後對著他的天靈蓋刺下。只要你這麼做,我絕不會虧待你。」妖月空橫臥在草地上,黯淡的雙眸緊緊盯著言靈歌。
一身紅色衣袍皺皺巴巴,衣襟處沾滿了不少鮮血,蒼白的臉沒有半分血色,氣息竟十分虛弱。
不過君子履的狀態比他還要糟,臉色蒼白如玉,隱隱能看到臉頰上細小的血管,氣息雖然虛弱到極點,但刀削的俊臉,依舊散發著冰冷、高傲,讓人敬畏。
言靈歌止住腳步,只覺得口中干啞,不由咽了咽口水,雙眸朝君子履方向望去。
看情形,妖月空受的傷要比君子履輕不少,況且,她體內還有妖月空的禁制。如果妖月空死了的話,她的禁制找誰去解?
看來,免不得要辣手摧花了,只可惜這麼帥的一個人就要死在她手下。
腦海中迅速衡量一下,言靈歌彎下腰,撿起掉落在地草地里的寶扇。扇子入手極沉,冰涼一片,扇骨頂端散發著一道道冰寒地光芒。
冷——言靈歌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見言靈歌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君子履抬起孤高的頭,冷漠、冰寒的墨眸,沁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即使生死一線,他依舊不曾低下頭高貴的頭顱。
「你拿著這把扇子,對著妖月空的心口輕輕一刺,我保證他一命嗚呼。至于你體內的禁制,我會幫你解開。」元氣雖然大傷,但眼力尤在,一眼就看破了言靈歌體內的禁制。
言靈歌聞言,腳步一滯。
妖月空臉色一變︰「不要听她胡說,只要你幫我殺了他,落花閣里的東西我任意你挑三樣。」
落花閣,玉羅山中藏寶之處,被妖界奉為十大神秘之地,但凡被落花閣收藏的,無一不是天底下最稀罕的寶物。
一樣,就足以驚天動地了,更別說三樣了。妖月空的承諾,不可謂不重。
原以為言靈歌會歡喜地答應,卻見對方一臉茫然地問︰「落花閣,那是什麼地方?那里的東西好嗎?」
妖月空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不過為了除去君子履這個心月復大患,他耐著性子解釋︰「落花閣是妖界十大神秘之地,里面的寶貝數不勝數。有永葆青春的駐顏丹,有玉羅山的高深修真典籍,有天下罕有的寶劍利刃……但凡一件,就足以引起妖界不小的震動。」
他期待言靈歌臉上的驚喜,沒有哪個女人不會喜歡青春永駐的駐顏丹。
然而,卻听言靈歌在一旁自言自語︰「會引起妖界不小的震動啊——一塊鴻蒙石,就差點令我喪命。我看還是算了,別有命拿,卻沒福氣享用。」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妖月空一時語結,這女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思維方式盡和普通人不一樣。
趁妖月空語結的時候,君子履慢悠悠地說道︰「我沒有什麼武器、法寶,典籍,但我能答應你三個要求。只要我君子履能做到,一定會履行承諾,絕不反悔。」
語氣平淡無華,但從君子履嘴中說出,卻是最重的誓言,君子一諾,重于泰山。
言靈歌不由意動,她不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女人,說實話,妖月空和君子履的許諾,她更看重後者。
妖月空的寶貝是稀罕,但也要有命才能享受。君子履的三個承諾,卻能保她一輩子安然無憂,吃穿不愁。
妖月空看她拎著寶扇,一步步朝他走來,臉色頓時黑了。
「言靈歌,你瘋了嗎?君子履能答應你三個承諾,我就不能嗎?還有,我是玉羅山的少主,而他,則是一個漂泊妖界的浪人!你殺了我,玉羅山的人會對你如蛆附骨的追殺,你不想一輩子都活在追殺的陰影中吧。」
言靈歌腳步再度一頓,眉頭輕輕鎖在一起。
是啊,這個男人的身份尊貴,要是殺了他,他身後的勢力,他的老爸、老媽會滿世界的追殺她,君子履的三個承諾,不見得能保她一輩子啊。
君子履臉色淡定,淡瞥妖月空一眼︰「這里荒郊野外,是誰殺了他,根本就沒人知道。當然,為確保萬一,這殺人的罪名,君某承下了。」
「你——」妖月空忍不住再吐出一口鮮血,胸中的怒氣翻滾不止,太氣人了,這兩個家伙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