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官或者手里掌了權,人會不會就變了呢?李雲峰暗想。舒殢獍
「行行,不說了,我知道你就會這麼說。」何芳掙月兌了李雲峰的懷抱。
看著李雲峰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何芳又小鳥依人的靠在了李雲峰身上︰「老公,沒有啊,我是希望你更有本事。我看好你,你就是我選的潛力股!呵呵。」
病房內的四張床只用了兩張。靠窗戶的病床上,小姑娘好像已經睡著了,輸液管依舊在滴液。
李雲峰和何芳看四處靜悄悄的,就斜靠在女兒緊挨著的床上休息嬖。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恍惚中,李雲峰偶爾看到小姑娘的輸液瓶已經空了,但輸液管還連著她的胳膊。
他起身看小女孩睡得正香,輸液管中已經有了回血。他趕緊按響了呼叫器,然後來到小女孩兒的床前,輕輕晃了小女孩兒一下。
女孩兒臉色蒼白,感覺到晃動,微微睜開眼楮,但明顯還很虛弱。「小姑娘,你的水輸完了,護士馬上過來。」李雲峰說朗。
女孩兒慌忙地看了看手臂上的輸液管,驚慌地支撐著坐了起來。李雲峰說︰「快躺下,這樣低一點兒,血不容易回流。」
女孩兒趕緊又躺了下來。這時候,一個女護士快步走了進來。「輸水也不招呼點兒,至少也應該定個表啊。哎,你們同學通知你家長沒有啊?」護士邊給女孩兒收拾手上的輸液管,一邊說。
女孩兒搖搖頭,蒼白的臉上強行擠出了點兒微笑︰「已經打過電話了,但家里離得遠,路又不好走,估計只有等到明天上午才會到。阿姨,您再給幫幫忙,寬容一下吧。」
女護士看著小女孩兒的樣子,嘆了口氣說︰「哎呀,一個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可我們這里是醫院,醫院有醫院的規定,是要先交錢後拿藥的,我呢已經給你先申請預支了部分藥品,可你看,輸了水,沒見好轉多少,得趕緊把其他藥用上。」
看著女孩憔悴的臉,李雲峰扭頭對護士說︰「你好,這女孩兒什麼病?」
「突然發高燒!同學把她送過來,都沒帶錢,說是先治療,他們回去通知孩子家屬,但到現在也沒見個人影兒。你看,輸了一些普通藥物,沒見好多少,體溫一直下不去。需要馬上化驗,找出病根,不能耽誤啊。」護士說著轉過頭來,李雲峰覺得這個女人好像似曾相識。
「需要先預付多少醫藥費?」李雲峰問。何芳這時候也起身,看了看女兒正在酣睡,輕輕撫模了女兒的額頭,體溫正常,好像放心多了,然後也來到了小姑娘床邊。
「最少也得五百塊吧。」護士看著李雲峰說,同時也愣了一下。
「好吧,我這里還有三百塊錢,小芳,你手里還有錢嗎?」李雲峰說。何芳翻看了錢包,說能湊夠五百。
「我先替她墊上,咱們先看病,好不。」李雲峰說完,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孩兒。小姑娘感激的不知說什麼好,眼角兒留下了熱淚。
「行,我給你作證,是你先替她墊付的,明天她家屬來後,還給你。跟我來吧。」護士說完,示意李雲峰跟她到收費處交錢。
李雲峰跟著女護士出去了。
小女孩對何芳千恩萬謝,何芳勸她趕緊躺下休息。何芳又拿了杯子,給小姑娘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上,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來看病啊?」
小女孩兒接過水,輕輕喝了一口,估計是渴了。「阿姨,我在市第二實驗初中上學,今天上午就感覺渾身不舒服,下午體育課結束,就感覺天旋地轉的,同學們把我送到這兒,可我沒帶那麼多錢,爸媽又在鄉下老家,所以……」女孩兒說著又想掉眼淚了。
「好了,別哭了,沒事兒,誰還沒有個難處,先看病要緊,躺下吧……」何芳說著,招呼小姑娘躺下,替她掖好被子。
護士把事情給急診交費處收費員交代完後,沒有多待,扭頭走了。收費員是個四十出頭的女人,跟個話匣子一樣。李雲峰到交了錢,看女護士走了,輕聲問收費員︰「剛才那個護士叫啥啊,感覺有點兒熟悉。」
收費員看了李雲峰一眼,說︰「這可是我們醫院原來的護士長,別看現在是個小護士,之前牛的很呢,要不是她老公出事,現在還更是春風得意呢。」可以听出來,收費員對這個護士並不喜歡。
「他老公?」李雲峰輕聲說。
「對啊,可是轟動一時啊,你听說過那個新提拔的電視台台長,去強%奸人家少女,被抓住了,哎呦,丟人敗興啊,做出這種事情來。丟官、判刑,活該!」收費員壓低聲音說,表情很神秘,語氣中透著幸災樂禍和落井下石的滋味。
李雲峰听著心里一驚。難道這是驢子的老婆,怪不得這麼眼熟呢,應該是在台里見過一兩次,早就听說驢子老婆是醫院的護士長,沒想到,今天在這兒踫上了。
李雲峰佯裝不知,表示驚訝後,也隨著收費員的話,惡狠狠地譴責了幾句。
「你不知道,人家原來是護士長的時候,那說話氣勢得很,把手底下的小護士折騰的不行,包括對院里領導也是牛的很。真是山水輪流轉啊,家里的一出事兒,可能是心情也不好,加上脾氣就不好,更是快變態了。這不,前段被貶為小護士了,也來嘗嘗夜班滋味。」收費員真是個長舌婦。
李雲峰點頭,隨口附和了幾句,轉身回去了。
李雲峰邊走邊想收費員的話。現在的社會,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驢子酒後***擾了原來的相好,傳來傳去就變成了什麼「強*奸少女」了,這話要是傳多了,還指不定傳成什麼呢。驢子出了事兒,老婆的護士長也變成了小護士,難道驢子老婆也跟著受牽連?真是想不明白,這一碼歸一碼啊。
回到病房,小姑娘已經被護士領著去做檢查了。
「你還真大方啊!」何芳說。「這也叫大方?呵呵,你沒看人家小姑娘,一個人,多可憐,咱幫一把也沒啥嗎。」李雲峰坐在了床邊。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愛心啊。好了,服你了。」何芳又斜靠在了床上。
李雲峰看了看女兒,看了好多了,只要明天早上五六點鐘還能保持這個狀態,或者體溫沒有升的那麼高,就好了。李雲峰暗自祈禱著。
大概有半個小時時間,小姑娘回來了。李雲峰大概問了檢查的項目,然後囑咐好好休息。女孩兒對李雲峰又是「謝謝」了半天。
護士又回來了,還是驢子的老婆,她接著給女孩兒打了一針,然後有吊上了水。囑咐小姑娘看好了,可不要再馬虎了。
李雲峰偷偷觀察了驢子的老婆,一米六五左右的個頭,可能是半夜困的,或者是習慣,她一直面無表情,透著一種護士不應該有的冷淡。
這次,驢子老婆沒有看李雲峰,忙活完自己的事情之後,轉身走了。李雲峰跟何芳說︰「你知道這是誰?」
何芳眯著眼楮,昏昏沉沉地搖搖頭。
「那是驢子的老婆。」李雲峰伏在何芳耳際輕聲說。
何芳輕輕「嗯」了一聲,眼楮依然閉著。李雲峰看何芳沒啥反應,估計是困勁兒上來了,也就沒再往下說。
「你睡吧,明天還得上課呢。我在這兒招呼著孩子。」李雲峰說。
何芳又輕輕「嗯」了一聲,往一邊側了側身子,香甜地睡去了。
李雲峰坐在女兒床邊,看小姑娘眼楮一直盯著輸液瓶,就說︰「小姑娘,你也睡吧,我反正也不睡,幫你看著,輸完了我叫護士就行。」
小姑娘點點頭,也微微閉上了眼楮。
李雲峰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手機。先是瀏覽了近幾天的通話記錄,把設計席敏的通話記錄統統刪掉;然後看短信,把垃圾短信一條條刪掉;最後上網看新聞。
難熬的一夜啊。
第二天早上,何芳的父母早早趕到了醫院,送來了飯菜。
謝天謝地,女兒的體溫還算穩定。因為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何芳不能隨便請假,她隨便拔了兩口飯,匆匆地去上班了。
岳父岳母讓李雲峰也走,說孩子現在也沒啥事,用不著這麼多人在這兒待著。李雲峰熬了一夜,確實有點兒困了,叮囑幾句,也就回去了。
李雲峰徑直回了家,剛要好好睡了一覺,電話響了。趙華說,張文軍市長要到企業調研,要求他一起去采訪。李雲峰剛要推月兌,趙華說︰「張市長就相中你了,別人干的活兒,他不放心。」
李雲峰只好硬著頭皮去了單位。下企業,采訪,編稿,又是忙碌的一天。
忙完手上的工作,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李雲峰趕緊往醫院趕。
經過一天的觀察,女兒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粉紅的小臉兒上又露出了笑容。岳父岳母正抱著孩子在病房里晃來晃去。看李雲峰進了房間,女兒興奮地沖著他張開了雙臂。(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