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到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舒駑襻
她的哥哥木松面無表情地將她拉起來,摟著她的肩膀,神情凝重地半拖著她往外走。
將她塞到車上,木松長長地嘆了口氣,想到剛剛林裴的反應,頓時有些惱。但確實,換了哪一個男人,面對心里惦記著的只有別的男人的女人,能堅持地了多久。
他不是沒听過許念少的故事,但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講,這樣一個男人,可以說千個里面都不一定有一個。
林裴是何等驕傲的人,也耐著性子陪著木木身邊這麼久,任著她胡鬧,卻終究還是被木木耗盡了耐心妍。
如今圈子里誰不知道,他這妹妹,為了許念少做了多少事。
終究還是不成熟,他伸手揉揉木木的腦袋,「別哭了,你該長大成熟了,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不懂事了。」
木木蜷在座椅里痛苦地哭著,上氣不接下氣谷。
她其實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痛苦,此時她的腦海里打著轉的,不僅僅只有許念少這些年來愈漸冰冷厭惡的眼,還有由耐心轉至平淡無痕跡的林裴。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闖了禍以後,身後的林裴和林穆出現的越來越少。
難得發怒的林裴曾經對她吼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她想了很多很多,卻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們不是教她麼,要得到一個男人,就要用些手段。
手段她用了,為什麼還是不行。
「你的手段還不夠……太女敕!」木松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地開口。
這一句話成功地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她淚眼婆娑地看向木松,木松勾了勾唇,面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陰冷,讓人看了,有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捅一刀。
她哆嗦了一下。
木松看了她這反應,倒是笑了,揉揉她腦袋,「行了,不哭了就好。」沉默了一下,「許念少那邊,依我看,你還是放棄吧。那個男人,不是你能駕馭的了的。」
許念少,看起來攻擊力並不高,似乎輕輕松松就能戰勝的人,看起來脆弱無比。但也正是這個看起來脆弱的男人,一段情,在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堅持了近十年。
甚至逼的林家和木家都妥了協,那頭沉睡的獅子,睡著的時候溫和無害,能讓人毫不戒備。但一旦被激怒的時候殺傷力瞬間騰天。
許念少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主動,野心不夠大。
木木听了他這話,眼淚再度流出來,只是不再像剛才那般嚎啕大哭。
木松發動了車子,繼續道,「許念少那邊,你對付那個女人是沒用的。」他譏諷地笑了一下,「那個女人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很輕松就能擊敗的。」
木木繼續抽泣,「出國一段時間吧。」木松嘆,「現在圈子里頭關于你的消息很多,恐怕你不能接受。」
木木迷茫地抬頭,扁著嘴委曲,「林裴……」
木松擰了一下眉,「再說吧!」
她哭的累了,歪在車窗旁睡著了。木松看了一眼自己從小疼著寵著的妹妹,眼里閃過一絲陰霾。
陸菲然的手傷並不需要住院,掛完水後許念少就帶她回了家。
雙手受傷,她什麼事都做不了,穿衣服吃飯洗澡,樣樣不行。這些只能由許念少替代著做。
許念少擰干了毛巾,「頭抬起來。」
她仰起臉,他細心地為她擦洗著臉,她邊享受著他的服侍,「我覺得再這麼被你寵下去,我什麼都不會做了。」
他悶悶地笑,捏捏她的臉,搓洗著毛巾,「一輩子寵你又有什麼不好?」
又用干毛巾將她的臉上的水擦干,她這才靠過去,「不能用手真痛苦。」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做這種事。」他摟著她往外走,「看會兒電視,我去做飯。」
前些天買的衣服商場給送過來了,管家得知他們需要一些日常用品,也很貼心地購置全了。
他前些天查過了一些菜譜,特地去找了名廚請教。
她偷偷地溜去看他做菜,見他切菜又快又好,不由驚訝,「哇,念少,你刀功這麼好哇!真讓人嫉妒!」
雖然她也會做菜,但切菜卻沒有他這麼順這麼好的。
他放下菜刀,轉身無奈,「怎麼進來了。」
「想和你待在一起哇。」她笑眯眯地答,許念少看了一眼她被繃帶包著的手,心疼了一下。將她拉過來抱在懷里,「手還疼不疼?」
她搖搖頭,抬了頭去吻他的唇。
他俯,摟住她的腰,讓她倚在他懷里。唇齒相觸間,暖暖的情意交融,有種很滿的幸福感。
「唔……」吻到情深處,她想伸手去抱他,卻觸動了傷口,疼的她擰了一下眉。
「先去外面坐著,你再繼續待在這里,飯就做不成了。」他無奈地低喘著,瞳孔中泛著一層迷離情動的水光。
她笑,也不再鬧他,往外面坐了。
手機響起,她伸手按了接通,手疼了一下,卻見許念少從廚房里奔出來,見她已經接通了,擰了一下眉。「不等我過來幫你接。」
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手疼不疼?」
她搖搖頭,拱拱他,「你去做飯吧,我餓了……我先跟小微說幾句話。」
他點頭,親了親她,這才去了廚房。
「誒唷……好甜蜜哦……」陸菲然沒法抓著手機,只能按了免提,听了安小微調侃的聲音,她的臉不由地熱了熱。
「咳……」她不自在咳了一聲,「你將來的老公也會對你這麼好的……」
安小微听到這話,不由地想到了正在訓練的蔣國東,心里不由黯然了幾分。什麼時候對蔣國東有了那種感覺的,她已經記不清了。
到了她這年紀,家里已經開始催的緊了,她也開始走上相親的道路。
心里苦的很,卻不想讓自己這個才經歷過那麼大的苦痛的朋友再嘗一次痛苦的滋味,雖然是她的……
「他對你真是疼到骨子里了。」從以前就覺得許念少分外地體貼,如今明確了關系,他是愈發地疼惜陸菲然了。她真為陸菲然高興。
陸菲然听著廚房里叮叮 的炒菜聲,微微地笑,笑容恬然,「嗯。」
「小微,這個消息,第一個跟你說哦……念少的媽媽,同意我和許念少在一起了。」
許念少端了一盤菜出來,听她這麼說,嚴肅地開口,「是同意我們結婚了。」
陸菲然的臉熱了熱,輕咳了一聲。
手機里頭安小微興奮地狂叫,「啊啊啊……菲然,真的啊……真好,我太高興了……」她興奮地笑著跳著,腦海里閃過陸菲然和許念少這一路經過的事,竟然悲從喜來,笑著笑著便哭了起來。
「菲然,真好……嗚……你們終于修成正果了……」
陸菲然忙安慰,「別哭啊……」她沒有把受傷的事情同家里面說,也沒跟安小微他們說。
許念少對這件事情非常地在意,她打算暫時瞞著。
像哄孩子般低低地哄,安小微終于止住了哭聲。
許念少做完菜,那兩女人還在聊,倒是都一字不露地落到他耳里了。
他走過來,摟住陸菲然,「該吃飯了,下次再聊?」
兩人各自掛了電話,安小微便激動地跳起來,在房間里又蹦又跳,想找個人出來分享,她拿出手機,翻了翻,還是翻到了蔣國東的電話。
咬了咬唇,還是把手機給收起來了。
雖然是自家的公司,但身為總經理,還是得要正常上班。
他在家陪了陸菲然七天,最終還是要去上班的,因為不放心陸菲然一個人在家,他硬是將想睡懶覺的陸菲然挖出來,帶去公司了。
陸菲然在車上的時候一直哀號,「太慘無人道了,我要睡懶覺。」
她其實只是故意鬧鬧,見許念少露出心疼無措的表情,便立即收了,湊過去,親了親他,「我鬧著玩的,其實我一個人待在家里也沒有什麼。你看以前我一個人有什麼傷我一個人待著也好好的嘛。」
許念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一個人待著也沒什麼?」
想想前天,他不過是出去給她買了下襪子,回來就見她手上的繃帶都滲了血。偏她想瞞著他,自己處理,結果弄的傷口都裂開了。
陸菲然吐吐舌頭,他疼惜地捏捏她的臉,「睡會兒吧,到了叫你。」
要不直接把她抱上去也行。
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紅燈,他停下來,湊到沉睡過去的她臉邊,輕輕地印下一吻,滿目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