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的時候陸菲然還沒有醒,許念少將車停到停車場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出車。舒駑襻
她迷糊地睜開眼,想揉眼,但手的傷讓她的動作受制,打了個吹欠,「念少,我自己走。」
許念少將她放下來,「怎麼醒了?」
她倚在他懷里,又打了個吹欠,「要這樣我還不醒我都成豬了。」
他悶悶地笑,將車鎖好了,摟了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往公司走妍。
他有專門的電梯直達辦公室,便徑直往專用電梯走了。一路上沒少遇上公司同是有車的員工,不免都遠遠地多看兩眼。
陸菲然現在已經不會對別人的目光過多在意了,一路上和他說說笑笑,一直到進了電梯。
許念少辦公室很大,旁邊還開了個小房,弄了個小休息室。陸菲然忍不住四處走動打量,見了那個小休息室,扭頭半開玩笑地對他道,「你們平時,就在這里休息互動吧?祉」
「嗯?嗯!」許念少沒發現她話里的不對,認真地在翻找醫藥箱。
陸菲然一見他應了,臉頓時黑了。
許念少這才反應過來,停了手中的動作,咳了一聲,走過去捏她的臉,「這里沒有過你們,只有我!」
陸菲然看著他純黑的眼,這雙眼極深,似乎藏了她看不懂的心計,但那眸光卻是清澈如底,讓人不由地去信任。
她低低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
詳裝的吃醋,竟讓他樂地笑出來。
她這下是真惱了,抬眼半是惱半是嬌嗔地望著他,「你笑什麼?」
他低笑著將她摟進懷里,又怕壓痛了她的手,只虛虛地抱著,「菲然,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若沒有他,他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該轉向精神科了。
他是真的快樂,笑聲如水流擊打著石頭般清脆。他原先慘白的臉此時略恢復了往時的紅潤之色,瞳孔里滿是柔光。仿佛這世間所有最柔和的月光都凝聚在了他眼里。
她微微地笑,靠在他懷里,抬眼看到那古式的掛鐘,用頭拱拱他,「時間到了,你該工作了。」
他松開她,笑笑,模模她的臉,推著她去沙發邊坐下,「先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沖杯牛女乃,再收拾收拾床,你進去休息!」
她點點頭,看著他離去了,這才看看自己手,苦惱無比。
她現在處于工作停滯的狀態,加上手傷,許念少不確定她的手完全好了是不會放心讓她出去工作的。
外頭,秘書見許念少手里拿著個杯子往茶水間走,誠惶誠恐地跟過來,「許總,您要水麼,還是我去吧。」伸手欲接,卻被許念少擋開。
他溫和地道,「去忙你的事吧,她的口味你不知道!」
好久沒見到這麼溫和的許念少,一時間秘書有些反應不過來,瞬間也被這樣的許念少迷了一下。
好在她也不是那沒見過世面的,硬生生將那萌動的心給拍下去了,這才將他的話細細品味。
她的口味?
許念少將陸菲然領進辦公室的時候,秘書並沒有看到。
旁邊的一個助理羨慕嫉妒恨地湊過來,「剛剛許總領了個雙手受傷的女人過來,可疼著了……你不知道,許總那目光有多……溫柔!」
秘書恍然大悟,哦,是那個左右著許總心情的女人麼?
旁的人都嫉妒著說這樣的女人配不上許念少,但,什麼樣的女人才配的上許總?
這樣優秀的男人,在外人面前永遠是平淡無波似乎能撐的起所有風暴的男人,唯獨在那女人的事情上,脆弱如稚童。
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而她,對于許念少和陸菲然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也是很多。
她平日里同男友說起,竟也為這兩人覺得心酸,異常地希望兩人能有結果。
這一回,圓滿的大結局,她竟也覺得幸福起來。
雖然,那個離自己生活這般遙遠的人是別人的。
她對于同事間的八卦也只是笑笑,並不參與,因為許念少並不太喜歡員工間八卦地過于厲害。
不多時,許念少便端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女乃過來,交代了一下秘書接下來的工作,這才進辦公室去。
親手喂了陸菲然喝下所有牛女乃,他又去將休息室打理好,這才領了她進去。
「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的話去外間找我,若我不在,便去找嚴助理。那里有個電視,無聊了可以看看。記得,不要用手,時間到了我再過來幫你換藥。」
陸菲然點點頭,笑著用腦袋輕撞了一下他,嘲笑道,「知道了,嗦的念少……」
他揉著額頭傻笑,替她掖好被子,這才放心地出了門。
陸菲然這一睡,便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多才醒,許念少並不在,她用受傷並不那麼嚴重的手開了門,對面的專屬于許念少的秘書辦立即便有人鑽出來。
「陸小姐,許總在和客戶談判,交待你若是醒了便在辦公室里等他。」
陸菲然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有些餓了,不知道這附近哪里有吃的?」
對方立即道,「許總已經為您訂好餐了,我這就為您取來。」
公司每一層都有個小廚房,餐廳送來的飯菜一直都在溫著。
對方取來食物,領著陸菲然去了專供于自帶食物的員工坐著吃飯的餐廳。
里邊還挺大,已經坐了不少的人。
見嚴助理領著個雙手受傷的女人進來,又見嚴助理畢恭畢敬的模樣,一時間眾人都有些猜縫。
有人認出是幾個月前報紙暴出謠言的女主角,「那不是那個……」
話沒有說完,因為許念少焦急地走過來了。
眾人都站起來,「許總。」
許念少沖他們點點頭,「你們吃吧。」疾步走到正找到位置坐下來欲吃飯的陸菲然的身邊,「怎麼到這里來了……」
嚴助理頓時緊張,話說許總的辦公室可不是能隨便進的,平日許念少吃飯的話偶爾會來這邊,但也不常。
他吩咐了最好能給陸菲然喂食,她剛就一直緊張著別扭著。
緊張之余,還是松了一口氣,畢竟無需她給這位小姐喂食了。那多別扭。
「你去忙吧,這里有我!」許念少擺擺手,示意嚴助理可以離開。
「許先生,原來您到這里來了。」卻見那幾位重要的客戶也跟過來了,見了陸菲然,都人精似的猜出陸菲然的身份。
「這位便是陸菲然陸小姐了吧!你好,我是凌金騰!」其他幾個也跟著介紹。
陸菲然有些窘迫地站起來,想伸手,但手受著傷,又不好伸,許念少握住她的手,同幾人客套了幾句。
許念少本安排了其他幾個高管陪同客戶去吃飯,沒想到他們跟來這里,一時間有些為難。
客戶重要,但陸菲然的胃也重要,他不想她餓著。
「難得听聞你有心疼的女人,我家的太太都好奇的很,常唆使我叫許總引見。」凌金騰笑眯眯地解釋,「不妨一塊去吃?」
許念少想讓陸菲然自在地吃飯,見對方提起,不免後悔將她帶來。但放在家里請人照顧,他又擔心旁人沒他貼心。
陸菲然笑笑,「可以啊,只要各位不要介意一會兒我和念少的膩歪就是了。」她打趣道,舉舉手,「我手意外受了點傷,目前還動不得,念少心疼我,可是會親自喂的哦。」
那幾個客戶都大笑,許念少微有些囧,卻是坦然平靜地任著他們的打趣。
一行人又風風火火地往外走,一眾沒怎麼能見著這些高管的員工都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許念少和那個傳聞中讓許念少神魂顛倒的女人吶。
公司訂了個高級的酒店的包廂,陸菲然很餓,但又不好表現出來,一路上跟在許念少身邊,並不多言,唯有旁人將話題引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才從容應兩句。
雖然她刻意地淡化自己的存在,但因許念少少見帶個女人出席應酬,又見許念少坦然給陸菲然喂飯,大家的注意力很難不集中在她身上。
飯畢,許念少和陸菲然一起送走了客戶,這才領了陸菲然回去。
回到辦公室,陸菲然道,「看吧,你就該把我放在家里。」
許念少拿出醫藥箱,重新給她上藥,「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家里。」
陸菲然扁扁嘴,笑,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他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將繃帶纏上。
她安靜地看著他,心中無限地滿足,此生,能遇上他,與他相識相知相愛相守,大概,是她積攢了八輩子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