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虺璩
「你不得不娶!」皇帝的深意變的沉穩,似乎將怒氣斂盡,他瞧著那二皇子仿佛是施舍的表情,心中便不由的生出幾分的不快,自己是萬物的主,是俯視眾人的皇帝,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二皇子無論想不想娶,都必須娶!
「父皇當真可笑!」二皇子將身子靠了靠,從旁邊撿了一縷發絲,手輕輕的攪動,那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的眯成了一個縫,嘴角帶著些許的諷刺!「父皇讓我娶我便娶,那娶了之後那,其實兒臣不介意讓旁人替兒臣洞房,到底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那則天公主是人間絕色,想來是少不得願意死于牡丹花下的人!」
「你敢!」皇帝瞪著眼,二皇子這便是威脅自己,即便是自己強迫他與楚國公主成親,可是,他卻拒不洞房,自己可以給他下藥,那以後呢,楚國國風並不像大庸皇朝,在她們那里,子承父妻,弟娶兄嫂,根本就是平常之事,若是她知道二皇子不願意娶她,以後怕是會鬧出不少亂子,這楚國到底是大國,不能像對待龜茲這般的隨意!
「父皇,我如何的不敢,這楚國公主想來傲氣重的很,若是她知曉兒臣是被逼的,想來不用兒臣開口,她也會提出休夫!」二皇子綻出一絲得意的笑意,那休夫二字,卻是聲音更加的洪亮了些,在大庸,女子若是主動提出離開,便只能有和離書,可是,即便如此這和離書也是由男子寫,不過是比休書好听了些罷了,而楚國是可以休夫的,若是大庸皇子被楚國公主休棄,想來也能是天下的笑料,他便不信了,皇帝丟的起這個臉面!
「朕,會殺了她!」皇帝眼里閃過一絲的殺意,他痛恨這種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覺,即便是二皇子,自己也無法忍受,都是納蘭靜,若非納蘭靜自己的兒子如何會忤逆自己,他的心里,便是打定主意要除了納蘭靜!
「父皇何必惱怒,兒臣不是說過,可以娶那楚國公主,只要父皇答應兒臣一件事情,兒臣便心甘情願的,歡歡喜喜的迎娶楚國的公主!」二皇子放下翹起的腿,對于皇帝的心思他卻是明白的很,一方面是他心中所謂對自己母妃的念想,所以想要保全自己,一方面又是為了大庸的江山穩固,所以他要保住太子與皇後!
「若你求朕,朕或許會答應!」皇帝的臉色微微的緩和了些,他抬起頭來,便是帶著些許的呃俯視,二皇子既然說出這話來,必然是想要完成他心中所思之事,所以,在氣勢上,便不能輸給他!
「好,兒臣求父皇答應!」二皇子的傲氣皇帝卻是了解的,如今瞧著二皇子爽朗的應下,心中到底是有些個驚訝的,二皇子便是直直的跪在地上,面上帶著無比的虔誠,瞧著皇帝不說話,還故意重重的叩了一個頭!
「兒臣求父皇,在兒臣大婚之事,用皇後的血,為兒臣添幾分喜色!」二皇子突然斂下臉上的笑意,眼楮里帶著些許的冷意!
「放肆!」皇帝猛的一拍桌子,二皇子對皇後的怨恨,他一直是知道的,再加上太後屢屢的瞧不上二皇子,他心里不平衡皇帝也是理解的,可是,二皇子從未像今日這般的堅決,用皇後的血,添他大婚的喜色,這大逆不道的話,他也能說出口,這便是明白的告訴自己,若想讓他娶楚國的公主,除非皇後死!
「父皇,兒臣其實一直想知道,母妃真正的死因!」二皇子瞧著皇帝真真是要發怒了,聲音里便不緩不慢的開口,嘴角卻是帶著一絲的興味,「兒臣查過當年的脈案,從小兒臣的身子便好的很!」二皇子緊緊的盯著皇帝的面上!
若是宮貴妃真的是死于難產,那麼她產下的孩兒,一定不會那般的健康,雖然皇帝已經下旨,將關于宮貴妃的一切消除,讓人無從查起,可是,他卻疏忽了,二皇子的脈案太醫院可是一直保留著!
「滾!」皇帝面上一愣,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仿佛在記起當年的那段往事,良久他的面上卻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他微微的抬起胳膊,用手指指著門外,聲音里無比清晰的傳來那一個字!
「兒臣告退!」二皇子也不惱,這麼多年皇帝一直沒有一起過,今日自然也不會說什麼,二皇子便是在大殿上叩了個頭,便站起來,走到外頭!
皇帝的眼神瞧著二皇子的背影,卻是有一絲的呆愣,當初種種卻是他心頭的一個痛,這些年,他一直不想想這件事情,一直就當做宮貴妃真的死與血崩,或者,是被人害死的,也總好比的過那個結果,殘忍的讓人無法呼吸,啪,他煩躁的,將那桌子上的折子全數打掉,卻只是想將心里頭的那股子的憂愁給發泄了出來!
二皇子出了養心殿,眼底終究是露出了一絲的悲戚,他抬頭瞧著天空,小時候,宮里頭的人迫于皇後的勢力,沒有人敢提起宮貴妃,只有皇帝敢在自己的跟前讓自己瞧著自己的母妃究竟是怎般的模樣,那清澈的雙眼,臉上似乎永遠帶著那暖暖的笑意,他仿佛能感受到,母妃的手卻是人間最暖的東西!
二皇子冷笑了一聲,母妃啊,這便是你深愛過的男人,你走後,他跟前從來都有不同的女人,他的愛是天下萬民的,他的權利是留給太子的,而你,卻什麼都沒有,二皇子的心里,到底是為宮貴妃感動惋惜的!
他的手握成了拳,既然皇帝已經將目光放在了納蘭靜的身上,那麼自己要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收到傷害,至于那個楚國公主,自己便會會她!二皇子卻不知道,從可一刻起,在未來的好長時間,楚傲霜這個名字,卻是改變了許多東西!
這一日,便是到了五月底了,距離納蘭靜及笄卻也只剩下一十五日整了,這大庸倒是有習俗,便是及笄日前的十五天,俗稱圓吾日,這要及笄的少女,便是由母親帶著,去三位女乃女乃的廟上去上香,據說這女子及笄以前,這三魂七魄卻只有兩魂,剩下的一魂便是在三位女乃女乃的手里頭,這一日便是要上香將自己的魂魄取回!
因為宮氏不在京城,雖說長嫂如母,雨兒懷著身孕,納蘭靜自然是不能讓她跟著過去的,這三位女乃女乃的廟上,除了有快要及笄的少女去上香,便是還有剛產下孩子不久的女子,不過,這三位女乃女乃專管女兒家的事情,便是沒什麼事,這些個女子倒也願意常常為自己祈福!
納蘭靜便是帶著秋月與流翠,去了女乃女乃廟,這女乃女乃廟分為三個正殿,每個正殿旁邊卻是有六個偏殿,而在正殿的後頭,還有一個神殿廟,她卻是很少又人過去的,這神殿里的女乃女乃,是專門管著那些個冤死的,或者是心有不甘的女子的,這香火自然是少一些個,或者,這些年來根本就沒有!
雖說這女子不如意的事多,可誰願意在人前將自己的痛處讓眾人瞧出來,久而久之,這神殿廟卻是算是沒有了煙火!
這天氣到底是熱的厲害,這神殿廟是有個規矩的,凡是上山拜女乃女乃的人,卻是要走上這山路,即便你是最貴如皇後,母儀天下之人,也要走著九十六個台階,再上完三殿香,去後山上系了紅繩,便寓意是九九歸一,這路上倒是堆滿了那賣東西的小販,這女乃女乃廟上的風景也不錯,便也有些個公子哥也上來!
「小姐,您先歇一會兒吧!」秋月瞧著納蘭靜額頭上冒出了些個細汗,不由的說了句,這納蘭靜到底是千金小姐,如何能一口氣走完這九十六個台階!
「也好!」納蘭靜掏出帕子,輕輕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滴,便尋了塊較為趕緊的石頭,靠在上頭,便是要歇會,流翠趕緊從身上解下水壺,讓納蘭靜喝上一口!
「好看的荷包,好看的荷包!」旁邊有不少擔著擔著的小販從納蘭靜的跟前走過,倒也沒有什麼稀罕的,突然,一個小販被人猛的一推,那人便是有些個站不穩,那擔子眼瞧著便是要倒在一邊!
秋月縱身擋在了納蘭靜的跟前,用手支撐住了那倒下來的膽子,「走路不長眼楮啊!」那小販有些個踉蹌,好不容易的站穩了,對著那個冒冒失失的背影,忍不住大聲的慢了幾句,可是,瞧著他已經走遠,便悻悻然的轉頭,臉上掛滿了笑意,「多謝小姐,多謝小姐!」他彎著要,對著秋月不住的道謝,眼楮卻是直瞅著納蘭靜,瞧她身上的布料,也能瞧出這小姐非富即貴,秋月瞧著他的臉上,盡帶著商人世俗的眼中,心里便升起些個不屑來!
「好了,既然你無礙了,便趕緊的走吧!」秋月忍不住的斥了幾句,那人瞧著秋月滿臉的凶悍,又想著剛剛秋月用只手將倒下的擔子與他都給拖住,雖然不舍得納蘭靜這個金主,可是,卻也不是不不識時務的,瞧著秋月是個難招惹的,便趕緊的低著頭離開了!
「小姐,這里倒是亂的很,剛剛的那個冒失的,到是個賊子!」秋月瞧著那人的背影,卻是唾了一口,那商人與那冒失的怕是是同伙,秋月從袖口中取出了銀兩,那賊人以為自己得手了,卻不想卻被自己反手將東西取了回來!
「不過,他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賊子!」納蘭靜笑了笑,卻沒有秋月那般的憤怒,手輕輕的攤開,卻是在她的掌心出現了一個精巧的荷包,納蘭靜伸手卻將里頭的東西取了出來,那淡淡的香味,卻是納蘭靜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的興意!
眾人相視看了一眼,卻瞧得納蘭靜從里頭取出來的竟然是一張紙條,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假象,那人的真正目的,卻是要將這東西送到納蘭靜的手上,不過,倒是費了不少的心機!
「真是二皇子嗎?」秋月瞧著四下無人,不由的壓低的了聲音,這與納蘭靜熟悉的,又約納蘭靜在後山的神殿廟相見,下頭的署名卻還是個念,除了二皇子,秋月卻想不出會是誰來,而且,二皇子一直派人保護納蘭靜,能有人這般輕易的接觸到納蘭靜,怕也只有她一個人!
「我們去上香吧!」納蘭靜將東西收了起來,並不說話,只是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臉上的笑意卻是越的濃了,瞧著秋月一臉的茫然,納蘭靜的眼神卻不像是要見二皇子,倒像是要去見敵人一般!
納蘭靜帶著秋月與流翠,將那三位女乃女乃的正殿都上了香,每一個叩頭,都帶著無比虔誠的笑意!從大殿出來,納蘭靜卻是悄悄的在秋月的耳邊吩咐了幾句,秋月點了點頭,臉上卻是有些個不贊同,畢竟,這麼做到底是有些個冒險!
納蘭靜笑了笑,便從衣袖中將那荷包取了出來,再次細細的瞧著那紙條,上頭便是約她在後頭的神殿見面的!
「韻貞貴郡主,巧的很啊!」納蘭靜正低著頭瞧,秋月與流翠站立在一旁,因為天氣有些個熱,兩人不住的用拍著扇著,希望可以能多添幾分個涼意,倒是對納蘭靜卻不怎麼在意!
「啊!」納蘭靜被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卻是嚇了一跳,手中的荷包卻也掉在了地上!
「郡主這是如何,莫不是做了什麼事情!」納蘭靜的身後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手中卻是將納蘭靜掉下來的荷包撿起,「喲,果真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韻貞貴郡主卻是要與情郎相會啊!」女子將紙條捏在手中,無比夸張的念了出來,倒是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納蘭靜轉過頭去,卻是瞧著竟然是孟瑤,她比納蘭靜小,這來這三位女乃女乃廟,定然不是為了及笄日,納蘭靜冷哼了一聲,並不答言,卻是連那荷包都不要了,轉身便是要帶著流翠與秋月離開!
「韻貞貴郡主莫不是心虛了,瞧郡主的樣子,怕是要及笄了吧,這便是忍幾日算了,等過了及笄日,郡主便可以尋那人來提親了!」孟瑤瞧著納蘭靜即便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還那般的高高在上的樣子,心中便不痛快的緊,瞧著納蘭靜不願意理她,聲音更是抬的很高!
「孟小姐真會說笑了,若是真有那般的機密,本郡主的東西又如何能在孟小姐的手中,萬望孟姑娘莫鬧出宮里頭的那般的笑話了!」眾人听著孟瑤說什麼郡主的,都有些個好奇,圍了過來,這郡主出丑聞,可是讓人看了皇室的笑話啊!可如今,納蘭靜瞧著眾人都聚了過來,聲音里卻沉穩的說出了聲,這雖說百姓並不知曉在皇宮發生了什麼,可瞧著納蘭靜的口氣,想來是孟瑤做了什麼有失身份的事情!
「你!」孟瑤一語頓塞,在宮里頭都是安影雅愚蠢,便是說好要陷害納蘭靜,卻偏偏用一顆假的黑珊瑚珠子,讓自己在人前白白的鬧了笑話!
「瑤兒,不許無禮!」納蘭靜剛想要開口,卻是從孟瑤的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卻是清澈如黃鸝鳴翠,如山古絕響,納蘭靜微微的垂這眼,這聲音似乎是從哪里听過!
「我!」孟瑤剛想要喚嫡姐,卻是換了口,眼楮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可似乎很是懼怕她身後的女子,臉上一臉的不情願,可依舊是將那荷包還給了納蘭靜!
「瑤兒不懂事,給郡主賠禮了!」女子終究露出了她的聲音,一襲的白衣,即便在滿殿神佛的跟前,卻也能穿出幾分的飄逸,這般動听的聲音,卻是該配一張絕色的面容,可偏偏卻是用白沙遮面,倒讓人無限的遺憾!
「孟姑娘客氣了!」納蘭靜低低的一笑,眼前的這個女子,除了右相嫡女孟微還能有誰,納蘭靜的臉上帶著一絲的興味,若是她記得不錯,這孟微早就及笄了吧,只是,今日是為何會出現,她可不認為孟微是有那份閑情,出來祈福的!
秋月接過了荷包,納蘭靜便客氣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快吃下!」到了沒人的地方,納蘭靜卻是從身上取了一枚藥丸給秋月!
「這是!」秋月眼里帶著一絲的驚訝,有些個不明白的瞧著納蘭靜!
「這上頭可是放了不一般的東西!」納蘭靜搖了搖頭,從她掏出這紙時候,便聞到那股子不同,幸好身上帶著救急用的幾粒藥丸,不然,怕是誰著了那人的道,自己的性子,他倒是清楚,知道自己一定會先打開,瞧瞧里頭究竟有什麼東西!
「那,小姐我們還要過去嗎?」秋月一驚,她雖然與二皇子沒見過幾面,瞧著二皇子對納蘭靜這般的傷心,有些個事情便是瞧的分明,如今可以斷定二皇子絕對不是要他們送信之人,秋月的手握的緊緊的,此人能逃過二皇子的人的眼楮,想來功夫是極高的!
「去,為什麼不去!」納蘭靜便是肯定的說,既然那人這般費盡心機,若是自己不過去,倒顯得自己小氣了,再說了,去也不一定是壞事,納蘭靜別有深意的瞧著那身後,這凡事都有變數,究竟是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
這人是約納蘭靜在後頭的神殿見面,納蘭靜便帶著秋月與流翠過去了,這里雜草叢生,比想象中的還有荒蕪,前面是煙火鼎盛的三位女乃女乃廟,怕是任誰都不會相信,後頭竟然是一片的凌亂,偶爾還是有陣陣的冷風吹過,這明明是神殿,卻硬是多了幾分個陰氣出來,秋月有些緊張的護在納蘭靜的前頭,眼楮卻是緊緊的盯著那一合一開的門,生怕里頭會出來什麼能傷害納蘭靜的人一般!
「你怎麼過來了!」突然,納蘭靜的身後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秋月猛的一回頭,手中的掌很快就要劈向男子,卻瞧清來人後,硬生生的止住了!
「自然是有心人引來的!」納蘭靜微微的轉過頭去,瞧著身後的二皇子,卻是莫名的有些個心安了,便是從衣袖里取出了那被人動了手腳的荷包,交給了二皇子!
二皇子接過荷包,眼里閃過一絲的笑意,「我便是听見外頭有人進來,卻不想是你們,看來這的確是有心人安排的!」二皇子壓低了聲音,那手中的荷包,卻是在他的掌心慢慢的碎成了末,秋月有些個驚訝的瞧著二皇子,這是要多深的內力,才能完成這件事情,眼里便帶著濃濃的欽佩瞧著二皇子!
「倒是不能讓他失望了!」納蘭靜與二皇子的相視一笑,卻是將心思想到了一起,「我頭怎麼會突然有些個暈!」突然,納蘭靜微微的倒了身子,二皇子伸手便將納蘭靜抱在懷中,大踏步的走進那神殿,秋月與流翠卻是跟在後頭,將那大殿的門緊緊的關上!
「你說會是誰?」納蘭靜靠在二皇子的身上,雖然是在演戲,可是,鼻尖傳來他身上淡淡的暖意,心里卻是不由的想到那日的一幕,面上不由得升起一絲的紅暈,嘴里趕緊轉移了話題,意圖將自己的思緒引向別處!
「還能有誰,這宮里剛知曉楚國公主和親,那人必然猜到父皇有意將她指給我,他這般的設計,不過是為了引起父皇對我的不滿罷了!」二皇子冷哼了一聲,那人竟然在荷包上下了這種藥,它便是遇到那上香的香味,便會有媚藥的功效,若是今日不是納蘭靜機警,他實在不敢想象,若是今日自己不在這神殿,她又會是怎樣的光景,想到這,二皇子的眼里便是蹦出濃濃的殺意,心中卻是恨自己努力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超過他的勢力!
納蘭靜心里一緊,不知為何,听到二皇子說皇帝要將楚國公主指給他的時候,心里頭便閃過一絲的異樣,酸酸的,苦苦的,納蘭靜搖了搖頭,努力將這種心情強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