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和黎凱安還在猜測著那個幕後真凶到底是誰時,季氏又發生了一件震天動地的事情。
季氏大樓寬敞的會議室里,陽光從一排透明的玻璃窗外照射進來,不僅讓整個房間都顯得明亮起來,還讓窗邊的植物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澤。
窗外風景很好,窗內的眾人卻都是一臉的嚴肅。
季雋銘坐在首位上,在他的身旁是杜月清,圓形的會議桌旁坐著的都是季氏集團的各位股東。
這還真是一個很好笑的場面,就在不久之前,坐在首位上的人還是季雋彥,而會議的主題是怎麼把季雋銘救出來。
季雋銘朝一旁的金澤遠掃過一眼,後者便清了清嗓子,率先發言。
「季總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醫生說車禍傷到頭部,目前仍舊沒有月兌離危險期。不過相信大家也都清楚,即使通過了危險期,也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所以,季氏必須盡快地任命新的總裁人選,來為季氏這艘大船掌舵。」
他倒是提前挑明了,股東們面面相覷,都清楚季雋銘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真的讓季雋銘坐上總裁的位置,卻不是大家都願意的。原因無二,季雋銘是a市著名的公子,吃喝玩樂無一不靜,可要論管理公司,他會是那個料嗎?更何況他才弄出挪用公款的事情來。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還有不少人在輕輕地搖頭。
這樣的狀況是季雋銘和杜月清提前就預料到的,她再抬眼看了看金澤遠,示意直接進入下一步。
「我提議原房地產公司季雋銘經理擔任季氏集團總裁一職。」
果然是這樣。金澤遠的這句話一出,其余股東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我覺得季經理不適合擔任總裁一職。」率先發言的是季氏的大股東黃董,他同時也是跟隨季德初打拼季氏的老臣之一。他的話極有分量,就是往昔季雋彥在時,也要對他客客氣氣的。此時他一發言,馬上就獲得了其他人的認同。
「我也覺得不適合。」
「季經理的確不適合,不如還是再等等看吧。」
一時間,股東們開始議論紛紛,會議室也顯得有些喧鬧。
季雋銘悄然握緊了拳頭,他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沒有兄長那樣操控全局的能力,但他好歹也曾為房地產公司鞠躬盡瘁。不過用了一點錢,那些人就這麼對待他!寧願等著一個有可能永遠都醒不來的人,也不肯給他一點機會!
「但是目前季總裁的情況不太樂觀……」金澤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壓低聲音提醒眾人。
說句難听的,如果季雋彥一直醒不過來,或者是直接死了,他們也要空著季氏集團總裁的位置麼?
「各位且讓我這個老太婆說句話。」杜月清從一開始就猜到會有這樣的局面出現,但她沒想到會這麼不留一點的余地。她的目光從黃董逐個看過去,大部分的人都是曾跟隨她丈夫季德初共同打拼季氏集團的人,將一個岌岌可危的季氏船運奮斗成為復合型大集團公司。她的丈夫為了感謝這些人,讓他們都成為了季氏的股東,卻沒想過會留下這些問題。以前幫助雋彥坐上總裁之位時,就曾出現過這樣的局面,沒想到現在又重復開始。
可沒有關系,她能幫雋彥坐穩總裁之位,就一定能幫雋銘也坐穩這個位置。這個位置不管怎麼樣,都是屬于季家的,不會花落別家!
她一說話,其他人到底看在季德初的面上,都不再出聲,靜靜地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我也知道各位跟隨德初一共打拼出季氏集團,大家都不容易。不過屬于我們的時代畢竟已經結束,現在應該讓雋銘這些年輕人多去奮斗,多去歷練。我們這些老人在旁邊看著就好,也不用勞心勞力,過過屬于我們自己的生活,難道不是嗎?」
她的話已經十分清楚地表明了她要支持季雋銘坐上總裁的位置。其實誰當總裁,他們並不在意,只要能干年底分紅有足夠的錢進賬就可以了。但季雋銘是個什麼人,始終難以讓他們信服,這才是他們堅持反對的主要原因。
「嫂子這麼說就有些過了。」還是黃董發言,「我們當然是想只在旁邊看著就好,誰願意一把年紀了還在商場里奮戰呢?雋彥做這個總裁,我們都是贊同的,可是雋銘前不久才弄出一個挪用公款的事情,剛被雋彥停職還不到一周就重新回到季氏,並且還當上總裁,這樣的朝令夕改,以後季氏還怎麼進行管理?」
他步步緊逼,字字都咬著季雋銘挪用公款的事情。
「其實我覺得,不如請個職業經理人吧。」一旁較為年輕的韓董也跟著發言︰「由專業的人來管理公司,大家都可以放心。」
「放心?」
早被黃董說了一頓,正瞅著沒地方發泄的季雋銘此時听到韓董說的話,頓時就火大起來。
「季氏集團是我們季家的,放著我們季家的人不用,去請什麼職業經理人?韓董難道當我季雋銘是個透明人嗎?」
杜月清還來不及拉他,他就月兌口而出,完全不計後果。果然這句話一出,其他的股東臉色更加陰沉。
韓董說的也是實情,並且只是個建議,季雋銘這樣顯得太不夠沉穩。一個如此毛躁激進的人怎麼能成為一個大集團的掌舵人呢?季雋銘真是連當年十八歲的季雋彥都比不上,這讓他們更加覺得不能同意他成為總裁的提案。
眾位股東充滿質疑的目光都看向杜月清,以她的智商肯定不會看不出季雋銘根本不適合季氏總裁,如果她還是執意要扶植自己兒子的話,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畢竟關系的是很多人的利益,不僅僅是季家人的臉面。
這一點杜月清也知道的很清楚,她屬意的接班人當然還是季雋彥,但季雋彥現在躺在醫院,生死都難以預料,為了確保季氏不旁落在他人手里,即便季雋銘再怎麼扶不起,她都必須站在季雋銘的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