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妃難馭 【19】夢中的告別

作者 ︰ 落雨兒

蕭羽的樣子,是她第一次見的時候那樣。舒僾

是的,白雀可以確定,這是十年前,她才十八歲,在雪域,第一次見到蕭羽的模樣。

他身穿紫金鎧甲,銀發飄飛,銀眸炯炯有神,宛若不羈的風之神。

第一次,白雀見到如此與眾不同、似乎來自天外的男人,她的心不由跳得比平時都快。

而白雀,也是十年前初到雪域的樣子,一身銀甲,風姿卓絕。

「蕭羽——」白雀歡快地向他撲去,卻撲了個空,她從蕭羽的身體穿了過去,差點撲倒在地上。

轉過身,看到蕭羽就在跟前,朝他溫文而笑,那笑容,像陽光一般溫暖。

「白雀,我的姑娘……」蕭羽幽幽地說,「我要向你告別了……」

「告別?蕭羽,你要去哪里?」白雀著急地問。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蕭羽回答,「但我想,那一定是一個很遠的地方,在那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的姑娘……」

「不!蕭羽,你不要走!」白雀急忙伸手拉住他。

這一次,她抓住了他的手。

「蕭羽,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我還沒跟你說過我喜歡你呢!你怎麼可以走呢!」白雀舉起另一只手,去撫模蕭羽的臉。

在她的手,觸踫到蕭羽的臉那一剎那,楚冰整個人凍結成了冰塊。

「不——」

白雀大喊一聲,眼睜睜看著蕭羽慢慢破裂,碎成無數的小冰塊,飄飛散去。

她跪在雪地上,感覺自己的心,也隨著蕭羽破碎成無數的小冰塊。

遠遠的,另一個白雀,看著眼前這幅景象,感覺自己的心,也在刺痛。

她感覺自己是個旁觀者,又感覺自己是跪在雪地上的那個人,但她無論是站在遠處,還是跪在地上,心都一樣的痛。

看著跪在地上放聲哭泣的人,她的雙腳,慢慢離開地面,漂浮到半空中。

飄飄悠悠,她不知到了哪里,看到前面有兩個人,慢慢向前走。

看到後面那人銀發飄飛,白雀知道,那人一定是蕭羽。

她想追過去,卻再也動不了,她想叫喊,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不!蕭羽,你不要走!

她心里著急萬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地變小。

「不——」

在蕭羽就要在她的視線里消失的一剎那,她終于喊出了聲音,同時飛快地向他飄飛過去。

「你是誰?你不能帶他走!」白雀看到一個黑色沒有臉的幽靈,牽著鎖鏈鎖住的蕭羽往前走,「蕭羽,我不會讓你走的!」

黑色幽靈停下,而蕭羽茫然地看向白雀︰「你是誰?為什麼不讓走!」

「我是白雀,白雀!」白雀大聲叫喊,但蕭羽還是一臉茫然。

黑色幽靈繼續向前走,他走,蕭羽就跟著他走。

看著連在中間的鐵鏈,白雀想到,劈斷那根鎖鏈,蕭羽就走不了的!

于是,她將全身的內氣凝聚到手上,形成一股強大的劍氣,一劍劈下去。

「啪——」她的劍氣剛踫到鎖鏈,一道閃電,正好打下來。

她感覺自己觸電了,全身打了一個激靈。

***

「女人,你快醒醒!」

白雀忽然听到楚冰的叫喚聲,從夢境中醒來。

她出了一身的汗,剛才的夢境,仍清晰地縈繞在腦海。

白雀突然想起,高原巫女說的話︰「你的第三個男人蕭羽,也快死了,現在已經走到了鬼門關!」

「蕭羽要死了!不——」她大喊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想沖出去。

楚冰一把拉住她,將她緊緊摟住︰「女人,你冷靜點!你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他真的要死了!」白雀哭了,在夢中看著楚冰碎裂成無數的冰塊飄飛散去的那種心痛,依然那麼真切,她心里滿滿地都是那種心痛的感覺。

「楚冰,你讓我走吧,現在就放了我,我要去雪域找他!」白雀哭泣著求他。

「不可能,不管他真死了,還是依然活著,我都不會放你走!」楚冰冷冷地說,摟住白雀的手,沒有絲毫放松,「白雀,你現在是高原王楚冰的女人,只能留在這里,哪里也不能去!」

白雀如此倔強的女人,居然因為一個夢,哭著求他!

楚冰心里很不是滋味!

除了比雪狼王晚幾年認識她,他那里比不上雪狼王?!

楚冰那句冷冰冰的話,把白雀拉回了現實!

是啊,這只是一個夢而已,蕭羽怎麼會死呢,他不可能死的!他現在活得好好的,帶領雪狼族的人,把鄂霍國的軍隊趕出他的雪狼之地。

***

在遙遠的雪域,蕭羽慢慢睜開眼楮,看到宮殿里,燈火亮如白晝,緊接著听到一個宮女激動的叫喊聲︰「快來人啊——王醒過來啦!」

然後一大堆人圍攏過來,欣喜地看著他們從昏迷中醒來的王。

「平恩,我听到了。」蕭羽揚起笑臉說,「我听到白雀在叫我的名字,他叫我睜開眼楮看她……」

「王……」平恩聲音哽咽,幾乎要哭出來。

他知道,他的王心里,時刻想念著白雀。但他不敢讓他知道,白雀已經嫁給了高原王,成了高原王妃。

「平恩,白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這麼久沒有她的消息?」蕭羽問。

「王,雀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她可能到了西陸,不便聯系。」平恩繼續對他的王說謊,「王,你傷得很重,都昏迷了三天三夜,現在好不容易醒過來,暫時不要想太多。」

「嗯。」沒到白雀的任何消息,那她應該沒出什麼意外,她出什麼事的話,一定會傳到雪域的。

蕭羽又問了一下邊境情況怎樣,平恩簡單回答幾句。

現在形勢得以扭轉,鄂霍國的軍隊,被逼得一步一步後退,不出幾個月,應該會被打退回他們的雪陸去。

「父王!」五歲的小蕭諾王子,還在睡夢中,被人叫醒,說他的父王醒了,他一下子蹦下床,跑到這里邊來,撲到蕭羽的床沿。

「小蕭諾王子,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蕭羽想模一下兒子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無力抬手。

「父王醒了,小蕭諾就不睡了,小蕭諾要陪著父王!」蕭諾牽過蕭羽的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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