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偏了點,繩子在氣流的攪動中,早遠遠的偏離到她右側去了,她怎麼抓!
危慕裳伸長了手,黑瞳無語的瞪著那根距離她三四米遠的降落繩。
她手再長也就這麼短,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長到三四米長,更別說要去抓住繩子了。
無盡的怨念中,危慕裳眼睜睜的看著近在眼前卻怎麼也夠不到的繩子,清瘦的身子則緩緩又堅定的朝後倒去。
難道她就要這樣宣告,她短暫的軍旅生涯和年輕的生命,如此便結束了麼。
在危慕裳不甘的眼神中,令她還算安慰點的時,她看到對面的尤金•金斯利,同樣不比她好到哪兒去,他的身體正急速的後退仰倒中。
還好,就算她就此隕落,也還有一個墊背的陪著。
「慕子——」
「裳!」
在危慕裳仿佛停頓了一瞬,緊接著又急速掉落下來的身影,站在機艙門口的k1幾人,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親眼看著危慕裳一點一點的落下,卻無能為力。
在凌空後倒的摔落中,危慕裳身體輕飄飄的仿佛回光返照般,眼前浮現出她和羅以歌自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
也就在這一刻,危慕裳才正視自己的心,才明白,原來她這麼的舍不得羅以歌。
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跟他一樣急急往後退的身影,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拉一下危慕裳。
但兩人相距的太遠,而且,尤金•金斯利自己也在控制不住的急退中,根本就沒法抓住危慕裳。
最後的最後,尤金•金斯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危慕裳的身影,雙雙的墜落。
往後倒的過程中,尤金•金斯利是腦袋朝下的,在後倒到一半時,他看到自己身下的位置恰巧是大開的機艙門。
「嗯……」
看著機艙門,仍在快速倒落中的尤金•金斯利,他在輕不可聞的一聲悶哼中金眸一暗,緊接著雙腳猛地一踢機頂邊緣。
本就處于往下墜的尤金•金斯利,在雙腳一蹬後,他雙腿猛地向前一甩,他的整個身體就在高空中一個翻騰,頭腳恢復正位的凌空倒轉了過來。
「老大!」
尤金•金斯利咋一瞬間突然出現在機艙門外的身影,令機艙內的佣兵戰士都驚了一驚,坐在靠近艙門旁的戰士,一個個瞬間就站了起來。
在黑蟒蛇的佣兵戰士,看著突然出現又轉瞬消失在機艙門外的尤金•金斯利時,全都驚得瞪大了雙速的奔向了機艙門口。
「老大!」
最先跑到機艙門口向下看到,赫然是佣兵戰士a,當他看到兩手掌緊緊抓住艙門底沿。
整個人凌空吊在艙門下的尤金•金斯利,驚呼一聲就連忙彎腰想要伸手去拉尤金•金斯利。
「不許動!」出乎眾人意外的是,就在艙門口的佣兵戰士想要伸手將尤金•金斯利拉上來時。
尤金•金斯利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直低著頭的他,張嘴就朝他們大吼了一句。
被尤金•金斯利嚴聲厲吼了一句,一時間,佣兵戰士全都愣了一瞬,不明白尤金•金斯利吊在下面不上來是想干嘛。
剛站起來還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的佣兵戰士d,他在尤金•金斯利的厲吼響起後,繼續側頭看向左側的直升機。
在側頭的那一瞬,佣兵戰士d赫然看到從機頂摔落下來的危慕裳,在危慕裳身影往下落的視野中,佣兵戰士d還看到突然快速向下伸去的繩子。
祁覆的繩子是朝危慕裳扔的沒錯,但在強勁氣流的攪動下,繩子根本就不听他使喚的偏離了軌道。
然而,就在危慕裳伸手抓繩子,而繩子遠遠偏離她的手,k1幾人只能看著危慕裳卻毫無辦法時。
在危慕裳持續下落的身影中,原本偏離了軌道往螺旋槳方向飄上去的繩子,卻雜亂氣流的鼓動下,繩頭突然調轉了方向。
眼看著就要攪合進黑蟒蛇螺旋槳的降落傘,瞬息之間就以更快的速度往下甩去。
被地心引力強力吸引著往下墜的危慕裳,她看著觸手可得般的藍天白雲,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只能從她那雙晶亮的黑瞳中,看到一絲絲的怔愣。
顧林驚奇的看著已無希望的降落繩,突然就一百八十度的改變方向往下落,並且還是朝著危慕裳的那個方向。
「慕子!快!抓住繩子!」
盯著危慕裳如風中落葉般飄落的小身板,顧林趴著機艙門沿不顧頻頻灌進嘴的寒風,張嘴就大聲喊道。
在晨霧已散去大半的高空中,無力的身體剛掉到機底的位置,危慕裳就隱約听到了顧林的吶喊。
頭比腳略微下傾的姿態中,危慕裳的視線往上一瞥,赫然看到顧林瞪著她又驚又喜的眼神。
在k1其他幾人的焦急視線中,危慕裳的眼角余光瞥到,右側已消失的降落傘,竟然又出現在了視線里。
快速的側頭看向右側,在看到降落繩竟然直奔她而來時,危慕裳心中一喜,右手連忙伸向準備從她右下方穿下去的降落繩。
由于距離還不是太近,危慕裳在一伸手之後,只有最長的右手中指才勾到了降落繩,繩子還險些從她指尖滑走。
緊張之中,危慕裳右手掌往前推去,緊接著中指一收,在指尖終于勾住降落繩緊緊抓在掌心後。
危慕裳連忙用大拇指將繩子緊按在掌心,並攏其余四指就反復纏繞了降落繩好幾圈。
即使抓住了繩子,在繩子的長度範圍內,危慕裳的身體還是垂直飄落著。
但看她抓住了繩子,k1幾人也都暗松了一口氣。
吊在另一架直升機上的尤金•金斯利,他剛緊緊攀住機艙沿,就看到危慕裳的身影也出現了直升機的在另一邊。
在喝止了手下想拉他上去的舉動後,尤金•金斯利恰巧看到危慕裳抓住了降落繩的手。
與此同時,在尤金•金斯利盯著危慕裳的視線中,他剛好看到危慕裳的視線也瞥到了他這邊。
危慕裳這才剛抓住降落繩,剛慶幸自己手上還帶著手套,不至于空手白肉的去拉扯降落繩,導致最後來個血肉模糊的雙手。
結果危慕裳這邊還沒慶幸完,準備看尤金•金斯利是否已摔成肉餅的她,視線一轉間,卻看到了尤金•金斯利的身影穩穩吊在直升機艙沿底下。
「**!」黑瞳凸瞪著尤金•金斯利,被氣極的危慕裳剛咆哮了一句。
已雙手纏繞緊降落繩的危慕裳,在幾秒之間的速降之後,直直降落的身體猛地就被降落繩一個大力拉扯。
「嗯……」
急速下降突然被巨大的力量拉扯住,危慕裳纏繞著降落繩的一雙手猛地一痛,在身體一個輕微向上反彈之後,一道更猛的力道再次拉扯著她的雙臂。
從直升機上垂下去的降落繩中,危慕裳最後的確穩穩的被吊在了高空中,但她那雙手,也為她這條小命付出了劇痛的代價。
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雙手上,在身體停止降落後,危慕裳那雙手也麻痛的不像是她的一樣。
當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垂直降落的身影停在半空中後,他才雙臂用力一撐艙沿。
突然往上竄起來的身體中,尤金•金斯利右腿向上一搭一蹬,他輕輕松松就爬進了機艙。
「老大……老大!你受傷了!」
在後退讓出位置給尤金•金斯利的過程中,佣兵戰士剛喊了一句老大,心里還在想他就知道他們老大會沒事的,結果他就看到了尤金•金斯利鮮血淋灕的右臂。
佣兵戰士a瞪著尤金•金斯利潺潺流著血的右臂,眸里寫著不解,不明白以尤金•金斯利的身手,他怎麼就中槍了。
「閉嘴!」一听到佣兵戰士a大喊著他受傷了,尤金•金斯利眸光一冷就盯著他冷喝了一句。
當其他佣兵戰士看到尤金•金斯利流血的臂膀時,也都明白那一槍是西野桐射擊的。
但機頂的氣流有多大他們也是知道的,但那樣波動完全沒規律的氣流中,就算瞄得再怎麼準都沒用。
開出一槍中與不中,可以說全靠運氣。
他們沒想到的是,西野桐最後那一槍他竟然射中了尤金•金斯利。
不單只其他戰士暗道西野桐運氣好,尤金•金斯利也沒想到他運氣會那麼差。
其實他有看到西野桐開槍,他也置頂西野桐的槍法精準,但兩架直升機夾擊的強勁氣流下,槍法準不準完全不重要。
他最開始跟危慕裳槍戰的時候,即使離得那麼近,他們打出的子彈離他們瞄準的目標也都偏離了不少。
從另一架直升機上掃射過去,他都倒下了,結果還在最後一刻中了西野桐一槍,尤金•金斯利只能說西野桐語氣真心不錯。
「給我酒。」隨意在最靠近機艙門的座椅坐下後,尤金•金斯利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臂,左手一邊掏出匕首,嘴里就說了這麼三個字。
對于常年在戰場上模爬打滾的尤金•金斯利,他不會醫生不會看病,但外傷包扎小手術什麼的,他的技術可一點也不賴。
尤金•金斯利這邊正準備給自己動手,將右臂的子彈給取出來。
k1那邊,則忙活著要將危慕裳給拉上直升機去。
「蝴蝶,跟緊他們,別讓尤金•金斯利跑了!」祁覆跟其幾人合力,一邊將危慕裳緩緩往上拉,一邊回頭跟駕駛直升機的淳于蝴蝶道。
「明白!」淳于蝴蝶響亮的回了祁覆一句後,就一心專注在黑蟒蛇的直升機上,她再怎麼著也不能他們飛了。
k1除去正在開直升機的淳于蝴蝶,這會兒全都在機艙門邊奮力的拉著危慕裳了。
「好重啊!」小小的繩子前前後後四個在拉,這根繩子顧林剛才看了一下,估模著怎麼著也有兩三百米長,這得拉到什麼時候。
「慕子,要不你就別上來了,我們找個地兒先降落了吧?」
在最後面拉扯著的顧林,真心覺得危慕裳太重該減肥了,不想拉扯的她便呼叫起危慕裳來。
被吊在高空中隨風飄動著,危慕裳看著底下白茫茫的一片大地倒沒什麼感覺,但她那雙一直被降落繩緊緊纏繞的手,感覺真不是那麼好受。
「我呸!你丫趕緊拉我上去!我手都快斷了!」
一听到顧林說不想拉她上去,危慕裳仰頭瞪著頭頂的直升機,直接就碎了一口。
尤金•金斯利他們還在一邊飛著呢,顧林就不擔心他們朝下一槍子就 了她麼。
「可是你真的很重耶!回去一定要督促你減肥才行!太tm重了!」
像是失而復得的感覺般,顧林此刻看不到吊在半空中的危慕裳,只得聲聲跟她交談著,才能確定危慕裳真的沒有直接摔到地上去。
當危慕裳好不容易被拉上直升機後,尤金•金斯利也將他右臂的那顆子彈給取了出來。
「沒事吧?」危慕裳一爬上機艙,顧林就幾步上前將她翻過來轉過去的看。
「哎呀……我沒事!」翻前覆後的,危慕裳都快被顧林給轉暈了,當即用微微握拳的手腕推開顧林的手。
危慕裳除了手有些麻木發疼外,其他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危慕裳還慶幸的一件事事,她在後倒向下墜落的時候,掛在她脖子上的沖鋒槍並沒有摔出去。
不然身為一個軍人卻丟了自己的槍,她還真不好交代。
「不好!他們越飛越快,我快追不上了!」
在k1其他人還在上上下下的審視著危慕裳時,淳于蝴蝶看著兩架直升機越飛拉得越大的距離,連忙出聲道。
先前忙著把危慕裳拉上直升機,祁覆他們都怎麼留意黑蟒蛇直升機的情況,現在一看,這距離還真是越來越遠了。
「我靠!你這技術,我來!」顧林僅看了眼已飛出去上百米遠的黑蟒蛇直升機,低咒一聲後就要去替換淳于蝴蝶架勢座的位置。
倒不是淳于蝴蝶技術太爛,而是尤金•金斯利在取出子彈後,就命令佣兵戰士飛快點擺月兌掉k1。
但佣兵戰士的技術顯然跟淳于蝴蝶不相上下,他飛了十秒還沒將距離拉開後,尤金•金斯利就再也坐不住,自己就帶傷上陣親自開起了直升機。
‘叮——’
「老大!他們開槍了!」機身上傳來的真真切切的撞擊聲,讓佣兵戰士a朝一心一意專心開直升機的尤金•金斯利報告了一句。
「開就開!他們要真有本事,就把這直升機給我打落下去!」
尤金•金斯利顯然沒把那聲聲擊打在,直升機機身上的子彈放在眼里,頭也沒回的繼續開著他的直升機。
「……」
既然尤金•金斯利都再次開口不用理會了,本還想著要大戰一場,一定將k1打下去給他戰友報仇的佣兵戰士a,只得默默的再次坐回座椅上。
其實不單只尤金•金斯利沒將k1那些子彈放在眼里,就連機艙內的十余名佣兵戰士,也都或閉目養神或各自沉思的忙著自己的事。
佣兵戰士也都對擊打在機身上的子彈,完全沒反應。
「他娘的!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尤金那土霸王還把直升機給鍍金防彈了不成?」
淳于蝴蝶她明明對準機尾連開三槍,結果黑蟒蛇直升機連晃都沒晃一下,完全沒把她放在眼里後,她就開始不淡定了。
她就說怎麼自從那些佣兵上了直升機後就不再開槍了,敢情那直升機就是一個堅硬的烏龜殼,打不爛的。
「林子,你再加把勁,看能不能追上去。」危慕裳在開了兩槍後,也收回了槍,雖然距離不遠,但這麼打根本就是浪費子彈。
「哎……不是我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看是沒希望了。這架破直升機根本就沒法跟尤金那土豪機相比,不是一個檔次的怎麼追呀!」
顧林也是郁悶不已,她剛才還以為是淳于蝴蝶久沒開飛機,技術退步了呢,現在看來,技術再強,這三輪車也沒法追上那土豪跑車。
兩架直升機,咋一看之下檔次差得還沒那麼多,但開了才知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野哥,你先前怎麼追上的呀?」淳于蝴蝶也有些不解,黑蟒蛇那直升機就跟突然裝了個火箭在一樣,速度飛一下就上去了。
「現在在開飛機的應該是尤金•金斯利。」西野桐心有不甘的盯著越飛越遠的黑蟒蛇直升機,語氣低低還算平靜道。
那架直升機,是尤金•金斯利親自動手改裝過,專門適用于戰場的戰斗機,他自己開跟別人開,完全可以看做是另外一個型號的直升機。
危慕裳怒視著漸漸消失在白霧中的直升機咬緊了牙關,但她最後還是一坐了下來,默默的跟顧林道︰
「林子,調頭回去。」
追了一晚上,她以為他們追到了,結果還是白忙活一場。
尤金•金斯利在看到k1調頭不追後,他又往前飛了一公里,這才退下來把直升機交給其他佣兵戰士開。
尤金•金斯利看著自己綁在右臂的染血繃帶,腦海中就浮現出西野桐的那張溫潤的臉。
早在跟摩西校長的小隊交手時,尤金•金斯利就發現了西野桐的槍法極其精準。
不管他中的這一槍是西野桐的實力還是運氣,他都記下了。
在往回飛的過程中,路程才飛到一半,顧林便錯愕的發現,她開著的這架直升機,竟然快沒油了!
「我叉!這破直升機竟然沒油了!」顧林瞪著油表,簡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楮。
他們才飛了多久,這麼一點距離竟然就沒油了。
就算他們這直升機是打劫來的,但那幫販毒小伙總還得飛回去的吧,這麼一點油,他們飛得出就叢林麼。
「沒油了?林子,你開什麼玩笑!」余北同樣不敢相信的看向顧林,這是直升機,又不是地上的摩托車,說沒油就沒油。
‘嘀——’
就在余北話音剛落的時候,他們明顯听到直升機發出嘀得一聲長鳴,緊接著他們的直升機突然卡頓的停在了半空中,一秒後才再次向前繼續飛行。
「……」一時間,k1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瞪著對方。
「噢……」面對如此窘迫的狀況,危慕裳就頭疼異常的伸手捂額哀嚎一聲,他們要不要這麼走運。
這架破直升機追不上尤金•金斯利就算了,竟然還不準備把他們送回戰場。
此刻的危慕裳非常的想爆粗罵這架直升機的主,沒錢加油開毛線的直升機啊,不知道會害死人的麼。
「找找看,有降落傘麼。」咬牙忍了一下,危慕裳最終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對于這架屢屢壞事的直升機來說,其實危慕裳已經不希望能在這麼窮的直升機上找到降落傘了。
說這破直升機窮吧,其實它也不窮,那個被他們放在角落的軍用背包,里面的白粉少說也值七位數以上的白銀。
「林子,你看看能不能降落下去。」危慕裳一邊在機艙里上翻下翻的找著降落傘的身影,一邊跟開著直升機的顧林道。
他們腳底下的土地,全都是長滿樹木的叢林,這附近連條小河都找不到,要是飛機墜落下去或者他們不要命的跳下去,十有**是摔死的可能。
「降著呢!但下邊沒地兒降,這油也真不夠了!你們看看能不能繩降下去,這破機我快控制不住要墜落了!」
直升機卡頓的情況越來越頻繁了,警告的滴滴滴聲也從沒停過。
顧林也怪自己粗心,她一心要追上尤金•金斯利的直升機,壓根就沒去瞥過油表一眼,現在倒好,都飛到沒油了。
顧林也納悶,這飛機都轉了幾手才到她手上的,怎麼西野桐和淳于蝴蝶都沒去注意這直升機快沒油了麼,虧她還一直在追追追的。
「繩降?林子你開什麼玩笑!這海拔少說也上千米,那破降落繩也就三百米,撐飽了最多四百米,讓我們繩降,你是想摔死我們吧!」
淳于蝴蝶一听顧林讓他們繩降,當即就瞪大了一雙美眸,別跟她開這種坑死人不償命的玩笑成麼。
「那你們倒是快想辦法啊!再過個一分鐘我們就全墜機摔死了!」
顧林也拔高音量回頭吼了淳于蝴蝶一句,淳于蝴蝶以為她想繩降啊,她只是想要這條小命而已。
「找到了!有降落傘!」顧林和淳于蝴蝶還在相互咆哮期間,在機尾位置翻騰著的余北,從一堆雜物中就抽出了一個傘包沖其他人喊道。
「看來這破機還有點人性麼!小北快扔過來給我們!」
在機艙頭部翻找著降落傘的淳于蝴蝶,回頭見余北手中抓著一個傘包後,就沖他嚷嚷道。
小小的機艙,散落在各個角落翻找著的k1幾人,在看到余北手中的傘包後,也都朝他的方向挪去,準備對那堆雜物下手。
機尾一排一個人高的架子前,危慕裳在高至胸前的一堆黑色袋子中翻騰著。
危慕裳在手一抓不小心將一個黑袋子抓破後,里面的小盒子就嘩啦啦的全掉在了地上。
「我去!tm這都什麼呀!」
當危慕裳看清楚那些小盒子是什麼後,她就再也忍不住的低吼了一句。
她找個傘包三找四找還沒找到,結果找到一大袋杜蕾斯什麼的,這是想要怎樣。
這是直升機,不是賓館好麼,出現這種東西是要怎樣,而且還是一大袋!
誰會在這架破直升機上這麼欲求不滿,非得要準備一大袋的杜蕾斯才過癮。
「什麼?」當淳于蝴蝶被危慕裳吸引去視線,看向她腳下的那堆小盒子時,她也瞬間就瞪眼無語了。
那什麼,這會不會太多了點。
草莓味,薄荷味各種甜美水果口味的,還有什麼顆粒什麼,這會不會太齊全了一點。
在危慕裳的驚呼中,看著破袋而出的一盒盒某雷斯,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三名男兵,他們在目光閃爍的對視了一眼後,果斷的頭一撇選擇了無視。
「不是找到降落傘了麼?你們倒是快點下去啊!」
顧林在駕駛座上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結果她一回頭卻看到其他人都傻站著不動,她當即就不淡定的咆哮道。
「找是找到了,可是只有三個降落傘……」余北看著他們翻箱倒櫃找出來的三個降落傘,略嘆口氣的回著顧林。
是找到了三個降落傘沒錯,但是余北看著這三個明顯陳舊的傘包,這心里就開始懷疑起它的安全性來。
這直升機還真tm的不是個好蛋!
出現沒油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就算了,竟然連個像樣點的降落傘都沒有。
「三個?」顧林兩眼一瞪,不過她瞪得卻是越漸失靈的直升機操作桿。
「三個就三個!我們兩人一個,你們趕緊跳下去,要墜機了——」
顧林最後一個字簡直就是拖長了音吶喊出來的。
機身越來越搖晃了,站在機艙里的幾人也開始身形不穩的搖擺了起來。
「別管那麼多了,我們降下去再說!」余北見其他人盯著陳舊的傘包,都跟他一樣懷疑它的安全性,但現在他們已經沒得選擇了。
「蝴蝶過來!我抱你。」余北快速的拿過淳于蝴蝶手中的傘包背上,就一邊喚著淳于蝴蝶,一邊左搖右擺的朝機艙門走去。
「哦。」六個人三個傘包,他們要想一起降落也只能是兩個人一個降落傘了,淳于蝴蝶見余北風風火火走向機艙門的身影,也連忙跟了上去。
余北和淳于蝴蝶一組隊走向機艙門,留在機尾的危慕裳和祁覆及西野桐,就開始了大眼瞪小眼。
還剩他們三個和顧林,其實危慕裳的第一反應是跟顧林共用一個降落傘。
但他們都對這傘包的安全性產生了懷疑,要安全均衡一點來分配的話,最好是一男一女跟余北和淳于蝴蝶一樣。
要是祁覆和西野桐共用一個傘包,他們兩個大男人的重量,肯定要比危慕裳和顧林重的多些。
「你們誰跟林子一起?」還有兩個傘包,一個在危慕裳手上,一個西野桐手上,危慕裳看著祁覆和西野桐就如此詢問道。
「嗯……」危慕裳這話才剛問完,直升機就猛地向左一個傾斜,她的身體也直直的撲向了站在左側的祁覆。
祁覆身後兩步距離就是機艙壁,機身突然的傾斜下,他先是右腳往後一退稍微穩住身形後。
看到危慕裳在慣性下撲向他的身影,祁覆就反射性的伸手一把攬住危慕裳。
西野桐在危慕裳右側,慣性下他倒向危慕裳的身影,在他猛地伸手一撐機尾架的情況下,堪堪穩住了。
「……還是我跟林子一起吧。」
在直升機暫時恢復正常後,西野桐一抬頭就見危慕裳和祁覆擁抱在一起的身影,他在定了一秒後,沖危慕裳和祁覆笑了一笑,就抬腳走向機艙門。
「林子,別開這破機了,趕緊出來!」
在西野桐一邊背上傘包,一邊喚著顧林跟他一起降落的過程中。
危慕裳從祁覆的胸前抬起頭,兩人在怔怔的對視了一秒後,危慕裳輕輕推開祁覆,將手中的傘包交給他道︰
「我們也走吧。」
祁覆看著危慕裳轉身就走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傘包,斂眉沉思了一瞬的他,這才跟上危慕裳的腳步。
走了兩步,危慕裳看到安安靜靜躺在機尾,最後一個座椅上的軍用背包,她猶豫了一秒,然後彎身將它拿了起來。
一大袋海洛因,還是別浪費了,拿回去他們k1還能立個功什麼的。
此時的直升機已經幾近失控,機頭已經開始慢慢向下傾斜,垂直墜落也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我叉!鳥毛破機!」听見西野桐喚她,顧林本想等其他人都降落了,她才出去的,但現在明顯來不及了。
「小北,這能安全麼?」早已準備妥當卻還沒跳出艙去的淳于蝴蝶,緊緊的摟著余北的脖頸就擔心的追問道。
「安不安全咱都得跳!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余北原本擁在淳于蝴蝶腰際的手,見淳于蝴蝶惴惴不安的神色,便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背上的背包道。
眼下這情況,反正他們跳比不跳要好。
「野哥,覆,你們快點,我們先跳了!」
余北見祁覆和西野桐也都穿好背包後,本擁著淳于蝴蝶側身站在機艙門口的他,說完後就身一轉,擁著淳于蝴蝶正面沖了出去。
「啊……」
在漸漸傾斜起來的機身中,危慕裳听到了淳于蝴蝶跳出機艙那一瞬,吶喊出來的驚呼聲。
「野哥!你確定你要跟余小北抱蝴蝶一樣抱著我麼?」
顧林在鑽出駕駛座,看到余北和淳于蝴蝶雙雙跳出去的身影後,當即就樂開了花似的看著西野桐調笑道。
顧林看著西野桐著身姿體魄,這溫潤氣質,瞬間就覺得她佔大便宜了啊。
這時候的顧林,兩眼放光的那還記得他們現在的壞境有多危險,那還記得某個地方還有一個男人正在等她。
「如果你想自己跳下去的話,其實我也不介意的。」已經站在艙口位置等顧林的西野桐,張開雙手就同樣笑著回顧林道。
「哎呀……你這麼主動,人家會害羞的!」
看到西野桐張開雙手就等她入懷的修長帥氣身子,顧林在咽了口口水,眨著眼貌似嬌羞的回了一句後,她也張開雙手直接就撲了上去。
「危險……嗯……」
西野桐在看到顧林突然飛撲上來的身影時,連忙喊著危險。
但西野桐的‘險’字還沒完全說出口,顧林就已經沖了上去,然後他倆就雙雙跌向了萬里無雲的高空。
看著顧林如此沖動的身影,危慕裳更是不敢置信的瞪直了雙眼。
顧林就是想殉情,也不是這麼個殉法!
「覆,快點!這直升機快不行了!」
已傾斜至四十五度的機身又一抖後,危慕裳見祁覆還沒走向機艙口的身影,連忙催他速度點。
祁覆不是沒反應過來,而是要抱著危慕裳一起降落,沒試過的他,總覺得各種不適應。
默默的走到艙口位置,祁覆看著危慕裳也跟西野桐一樣張開了雙手。
當危慕裳看到祁覆那張冷漠的俊臉,朝她展開雙手時,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有點尷尬。
但即使尷尬,危慕裳在跟祁覆對視了一眼,下一瞬兩人就雙雙移開視線後,危慕裳還是乖乖的走上前,伸手攬住了祁覆的脖頸。
活命要緊,尷尬算毛。
背後背著自己的背包,右臂跨著海洛因背包,危慕裳在身子貼上祁覆之前,如此安慰自己道。
「準備好了?」在各種微妙的氣氛中,祁覆雙手擁上了危慕裳的縴腰,嗓音低沉的如此詢問道。
「嗯。」危慕裳點點頭,她剛‘嗯’完,下一秒被祁覆帶著沖向了藍天白雲。
在瞬間撲面而來的寒風中,臉頰被寒風刮得生疼的危慕裳,緊緊的抱住了祁覆。
祁覆看著埋首在他胸前的危慕裳,連眼都沒眨一下。
在身體毫無支撐力的垂直降落中,祁覆莫名的就希望,這種兩人緊緊相擁的感覺,能久一點,再久一點。
傘包雖然陳舊,但好在安全系數還有點保障,最起碼余北是這麼認為。
但緩緩飄落距地面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時,余北剛跟淳于蝴蝶說完︰
‘看,這降落傘比那直升機靠譜多了。’
余北就听到了他們頭頂的雲朵降落傘,傳來了不太好听的,類似漏氣的聲音。
在兩人預感皆嚴重不好的對視中,余北和淳于蝴蝶緩緩抬頭看去,兩雙眼楮四只眼珠子,赫然看到了明晃晃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傘洞。
「啊——」
降落傘的降落速度其實並沒有地上看著的,緩緩飄動那麼慢。
在本就不慢的降落速度中,速度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垂直快速降落,淳于蝴蝶瞪著那個傘洞,就被突然加速的降落速度給驚得尖聲尖叫了出來。
「啊——」
看著一點也不客氣越降越大的傘洞,余北在淳于蝴蝶的驚聲尖叫中,也跟著大聲吶喊了出來。
一個降落傘,兩抹貼合在一起飛速墜落的身影中,余北盯著越來越近的雪白地面,心跳就急速跳動了起來。
然後在余北瞪大了的雙眼中,他兩眼一抹黑就听到了‘嘩啦啦’似雪崩似樹枝斷裂,似被重物砸中的撞擊聲。
「啊……」
淳于蝴蝶埋首在余北懷中,後背有背包擋著,在爛七八糟‘嘩啦啦’的鉤刮中,她尖叫著知道他們好像掉到了樹頂,又從樹頂鑽了下去。
「……」在被樹枝鉤掛著的摩擦中,余北和淳于蝴蝶的身體終于停止了降落。
身體一停止降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余北和淳于蝴蝶,就被劈頭灑下來的雪給砸得滿頭滿身。
在兩抹被積雪親吻的白色人影中,淳于蝴蝶緊緊的摟著余北的脖子甩了甩頭,還沒從余北胸前抬起頭來的她就雙腳蹬了蹬。
嗯……
沒東西?
凌空的?
鑽出腦袋往下看了看,淳于蝴蝶看著離地面至少近十米的距離,這眉頭就微皺了皺。
「余小北!你說你跳傘為什麼總能掛在樹上呢?」淳于蝴蝶一抬頭就沒好氣的看著余北道。
她跳傘也不是沒跳到樹上過,但她就從沒掛在樹上過。
而余北這貨跟他們完全不同,他專挑樹頂降落,降落在樹頂,他十次就有八次會被掛在樹上。
「……這傘撐開後那麼大一朵,被掛在樹上不是很正常麼?怎麼能怪我呢?」
余北熟門熟路的觀察起他們現下的情況來,好吧,他再一次的發現。
他們這次的降落位置不是很好,伸手所能及到的範圍內,根本就夠不到樹枝轉移位置。
「欸……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就在淳于蝴蝶美眸一瞪,還想跟余北說什麼的時候,他們突然听到東北方向的樹底下,傳來了這麼一句話。
在淳于蝴蝶瞪著余北,張著嘴卻突然停止發聲的畫面中,他們听到另一道聲音如此說道︰
「有!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我做著夢都被嚇醒了!」
當淳于蝴蝶听到有人竟然用毛骨悚然來形容她的尖叫聲時,她簡直想再尖叫一句力求她的聲音一點也不毛骨悚然。
但此刻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剛才听到的那兩道聲音,明顯帶著yn本地的口音,不像是他們z國的語調。
「怎麼辦?」淳于蝴蝶先是審視了眼他們掉在樹上的狼狽狀態,隨即看著眸光一沉的余北,用嘴型無聲的詢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