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控
那婆子這麼一說道,其他人便面面相覷,似乎都有所疑慮起來。
謝太夫人便發問道︰「你這話怎麼說?」
因著安姨娘剛進府不久,因此,她院子里的一些丫環和婆子也都是新進了。
謝靜婭看著那婆子眼生,待問了之後,才知是剛買進府沒多久的韓嬤嬤,專門負責安姨娘院子里的一些粗使活計。
但凡這種跳出來說事的粗使婆子,百個里面有九十九個都是受人指使的。這個時候跳出來說這話的韓嬤嬤,不知道是了誰的指使。
那韓嬤嬤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只對著謝太夫人的方向低著頭說道︰「回老夫人的話,老奴只是覺得事情可能並不是那麼簡單,因為前些個日子,老奴听到了一些事情,但是那個時候,老奴並沒有將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認為是下面的人亂咬舌根,可今兒個發生這樣的事情,老奴覺得事情就復雜了。」
謝太夫人一听她的話,但急問道︰「都是些個什麼話,說出來讓我這個老太婆也听一听。」
韓婆婆似乎有些猶豫,跪在那里一直糾結著。
「老夫人讓你說話,你這個老奴怎麼就不說了啊。」二太太在一邊等得極為不耐煩,再加上籌劃了好些個日子,居然沒有抓到蘇姨娘的把柄,心情自是更加的不好。
韓嬤嬤見二太太發怒,不再猶豫,一股腦地說道︰「老奴前些日子有些睡不著,晚上便在府中逛了一逛,卻不小心听到有兩個丫環在碎嘴,說的是安姨娘的院子怕是要出事了,老奴一听說是安姨娘院子的事情,便忙上前听了兩耳朵,才知……才知……」
「知……知什麼……你倒是說啊?」謝太夫人見著韓嬤嬤又在那吱唔起來,發問的語氣也重了起來。
那韓嬤嬤這時候卻轉了一個身,對著謝靜婭磕起頭來,嘴里喋喋說道︰「五小姐……對不起了……老奴听到那些話,實在是憋不住了,老奴必須要說出來,請五小姐切莫怪老奴多嘴。」
謝靜婭見她如此對著自己磕頭,不由得納悶起來,「韓嬤嬤,你這是要干嘛?有什麼話你說便是了,你這麼給我磕頭難不成是想說我啥子壞話不成?」
「這婆子,如此不知禮數,再不說先拖出去打十大板子再讓她說,看她吃完板子說話能不能全一些。」二太太怒聲逼問道。
那韓嬤嬤听著說要打她板子,急忙說了起來,「老奴听著那丫環說……說五小姐送與安姨娘的禮品里有一味麝香,老奴雖然是大字不識的奴才,可也知道那麝香是個什麼東西,那東西若是讓懷了身子的人天天聞著,那可是極易小產的。」
半夏听到韓嬤嬤如此冤枉自家小姐,第一個便穩不住跳了出來,「你這老奴才在說什麼呢,五小姐什麼時候有那起子個東西,府里誰都知道,五小姐是最不喜用香料的人,你這樣冤枉五小姐是想做什麼?」
謝太夫人听著這,眉毛到是皺得更深了,怎麼就扯出五小姐了。
「五丫頭,那婆子說的話可是實的?」
謝靜婭未語先笑,道︰「祖母,您不覺得這是一個笑話嗎?」
她冷了冷聲,厲聲道︰「本小姐倒是想知道,這指使韓嬤嬤如此冤枉我的,究竟是誰?如若被本小姐知曉了,今兒個我就要扒了她們的皮,也讓府里這些個沒眼力的勁的奴才們看一看,本小姐是不是個好惹的主!」
那韓婆子一邊磕頭一邊說道︰「五小姐,老奴沒有想過要冤枉您,老奴只是實話實說,做奴才,最重要的是忠心,老奴既是安姨娘院子里的奴才,自是要對安姨娘忠心。」
停了一會,她又解釋道︰「剛听到那丫環碎嘴時,老奴自也不信五小姐是那等人,所以也沒將這話說與安姨娘听,直到今天出了這起子事情,老奴才不得不將那晚听來的話說與大家听。」
「呸!」當听到那句做奴才,最重要的是忠心這話時,半夏恨不得沖上前踹這個韓嬤嬤兩腳,「你這起子借著忠主,實際里冤枉好人的的奴才,根本就不配談忠心!」
「那你說來听听,五小姐為什麼要害安姨娘呢?」謝太夫人卻問道︰「五小姐跟安姨娘是有仇嗎?」
「這……這個老奴也不知道,老奴才到謝府沒些個日子,所以也很納悶。」韓嬤嬤很快便將理由說了上去。
謝靜婭卻笑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說道︰「本小姐與著安姨娘沒有任何的仇冤,若說安姨娘有喜,謝府里除了安姨娘和我祖母以及父親大人,那絕對是本小姐最開心,你知道為不什麼不?」
「老奴……老奴不知……」
韓嬤嬤跪著的雙腿微有些擅抖起來。
謝靜婭往著韓嬤嬤的方向前走了兩步,微微一笑,便說道︰「你這個老奴才既然不知,那就讓本小姐好好告訴你為什麼安姨娘有喜我最開心。」
「是,老奴一定好好听著。」
謝靜婭又看了兩眼韓嬤嬤,然後掃了一眼屋里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蘇姨娘的臉上,才道︰「因為安姨娘懷孕,這府里最不開心的就是蘇姨娘,而這謝府,本小姐現在最討厭的人就是蘇姨娘跟三姐姐,凡是能讓蘇姨娘不開心的,本小姐都開心,你說安姨娘有喜這樣的好事,本小姐為什麼要害她啊?」
謝靜婭從蘇姨娘的身上將目光收了回來,又望向了韓嬤嬤,只是這韓嬤嬤一直低著頭,謝靜婭便向半夏使了個眼色。
半夏走上前,便將韓嬤嬤的頭給抬了起來,逼著她直視謝靜婭那凌厲的目光。
「本小姐現在將這原因都告訴你了,現在輪到你來告訴本小姐,告訴本小姐為什麼要害安姨娘?」
看著韓嬤嬤那眼神里的害怕,謝靜婭冷笑著又補了一句,「你若是敢說你不知道,本小姐馬上命人割斷你的舌頭,這是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跑出來污蔑本小姐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