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加點什麼嗎?」曹經理問鐵惕。
「就這樣吧,」一揮手,鐵惕示意曹經理可以出去了,曹經理識趣的退了出去。
「陽陽,你要多吃點東西,不然,我會擔心的,」藍子姍溫柔的說道。
那樣的溫柔讓鐵惕有些眩感,鐵惕身邊從不缺女人,可是那些女人要麼怕他,要麼恨他,怕他在他面前唯唯諾諾,連在床上的姿勢都是僵硬的;恨他的,敢怒而不敢言,在床上機械的任由他擺布;還有一些被灌了毒品的,在床上夸張的象八爪魚般讓人覺得乏味,原來的藍子姍也曾經給過他這種感覺,美則美以,卻毫無靈魂,鐵惕很快就乏味了那樣的藍子姍,他丟棄藍子姍就象丟棄破布一般……
受傷之後重來的藍子姍卻似乎完全不一樣了,第一次見受傷之後的藍子姍,那清淡從容的眼神;那次他要侵犯藍子姍的時候,那寧死不從的決絕;藍子姍找他談交易的時候,那決絕而堅定的眼神,還有此刻,藍子姍看洛笑陽,那低頭一眼的溫柔,充滿了光輝和母性。
同一個人,不同的眼神,卻都閃著淡淡的光輝,讓鐵惕有些無比著迷,他發瘋似的要得到這個女人。
鐵惕兄弟自幼喪母,父親流連花叢,這就是為什麼鐵惕明明出身在富豪之家,卻躋身黑道的原因,從小得不到家庭溫暖讓鐵惕成年之後變的更加暴戾……
暴戾是一回事,心中渴望又是一回事,從前沒有一個女人的眼神能如此的震撼鐵惕,他呆呆的看著藍子姍,象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菜和飯很快就上來了,即使這個時候是四季草堂最忙碌的時候,鐵老大的食物總是放在最先烹飪的……
「陽陽,多吃點,」藍子姍不停的往洛笑陽的碗里夾菜,把洛笑陽的碗堆的和小山一樣高。
「媽媽,太多了,你也吃,」洛笑陽月兌口而出。
鐵惕大驚,他沒有听錯吧,洛笑陽叫藍子姍什麼?媽媽,怎麼可能?洛笑陽已經15歲了,藍子姍是22歲,科技再怎麼發達,也不可能讓一個七歲的女孩生孩子?
鐵惕的驚異自然落在藍子姍眼里,她淡淡的看了鐵惕一眼說道,「我只是她的養母。」
「陽陽出國的事情,你幫她辦的怎麼樣?」藍子姍問道。
「都辦好了,下周就可以走,」鐵惕淡淡的說道。
「謝謝,」藍子姍的聲音里充滿著感激,一筷子菜夾到了鐵惕碗里,「你也吃點,看你都沒怎麼吃?」
鐵惕受寵若驚,低頭把菜送入嘴中,從來沒有覺得這平常的菜有什麼好吃,這一刻卻如山珍海味一般。
藍子姍卻有些百感交集,洛千峰,那個她給了全部的男人,到最後卻毀了她的全部;而鐵惕,不管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交易,至少他沒有騙她,他承諾給她的事情,他都做了。
吃完晚飯,鐵惕帶洛笑陽回去,而藍子姍則回自己的住處,到了住所樓下,11樓居然亮著燈,藍子姍的心沒有由來的跳快了一拍,腳步也帶緊了些,似乎心中充盈著某種期盼。
一出電梯,藍子姍直接奔屋內,屋內亮了燈,有個男子赫然坐在沙發上。
藍子姍卡在喉嚨的那個名字,差點月兌口而出,終究因那個人的轉身而咽了回去……
「子姍,這一整天,你去哪里了?你沒去公司,打你電話也不接,」這男子居然是洛千峰。
「你怎麼進來的,」藍子姍冷冷的說道,她記得,洛千峰根本就沒有鑰匙。
「你的門開著,我就進來了,」洛千峰慢悠悠的說道。
藍子姍大驚,難道自己走的匆忙,沒有記得關門。
想到洛千峰把雲中的大部分資產都轉走了,藍子姍對洛千峰連敷衍的心情都沒有了。
「子姍,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洛千峰情緒有些激動,「甩出一張銀行轉賬單在藍子姍面前。
藍子姍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這就是那張樂言給她100萬的單據。那個人布了那麼大的局,現在終于出手了。」你認為是真的他就是真的,你認為是假的它就是假的,「藍子姍冷笑著說道。」子姍,你變的讓我覺得有些陌生,「洛千峰痛苦的說道,」子姍,你對我是真的對嗎?「在洛千峰的臉上,藍子姍居然看到一絲惶恐。」千峰,你走吧,這種沒有意義的話,我不想再跟你說,不然你以為我有毛病啊,和你玩這種游戲,如果我真的要玩這種游戲,你以為還能輪到你?「藍子姍冷笑道。」子姍,你別生氣啊,「女人的魅力是種無可救藥的毒,洛千峰早就中了這種毒,在兩個女人的天平上發生了傾斜。」你現在給我出去,「藍子姍厲聲說道。」子姍,別生氣,「洛千峰哄著。」你就只知道冤枉我,當時那個女人給我錢的時候,說要替她的朋友報仇,正好我姐姐身體不好需要錢,我想就當我先問她借的,我哪里想到那麼多,「藍子姍眼淚汪汪的,那剪水的雙瞳瞬間秒殺了洛千峰。
估計那個人在洛千峰那里又是另外一番說詞,洛千峰此刻臉色有些青,他憤憤的站了起來,」子姍,我先走了。「
接下來的一周,似乎發生了很多事,先是藍子姍送走了洛笑陽,在機場,洛笑陽可憐兮兮的問藍子姍,」媽媽,我什麼時候能見你?「」等媽媽報了仇,我就去澳洲接你,「藍子姍的心上也是萬般不舍……
飛機快起飛了,洛笑陽還是不是上機,鐵惕向兩個手下使了個臉色,兩個手下架起洛笑陽,拖上了飛機,鐵惕特地派了兩個手下陪著洛笑陽去澳洲。
洛笑陽消失在登機口很久了,藍子姍還是站在那里不肯走,」走吧,她不會出來了,「鐵惕說道。
藍子姍這才依依不舍的跟著鐵惕出了機場。
剛送走洛笑陽,藍子姍的心還沉浸在離愁的別緒中,卻傳來唐彥炆高調收購雲中的消息。
藍子姍假裝不知情,沖到洛千峰辦公室去問他,」千峰,你怎麼就把雲中賣給唐總了?「
藍子姍進辦公室的時候,洛千峰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見狀,攬住藍子姍的肩膀,」寶貝,怕我失業啊,不用擔心,我養的起你?「」那我怎麼辦?「藍子姍假裝彷徨,」我不想幫唐家工作,你也知道的,唐念炆追求過我的。「」你放心吧,我對你會有安排的,「洛千峰捏捏藍子姍的臉蛋,」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的,我晚上陪你吃飯。「
洛千峰前腳剛走,許杭來藍子姍辦公室找藍子姍,」想不想去看落水狗?「」什麼意思?「藍子姍疑惑的問道。」跟我走就好,「許杭說道。
上了許杭的車,藍子姍問道,」這是去哪里?「」今天我去收房子。「」收房子?什麼房子?「藍子姍問道。」那應該是你等了很久的,文愛媛的父母一直住在你父親當年的別墅里,前兩天,文愛媛簽字離婚後,她也搬到你父親的那棟別墅里去住,可是今天,有人讓我,去把那別墅收回來,不論用什麼方式?「」是洛千峰?「藍子姍問道。
許杭不語,藍子姍卻已經猜到答案。
一路上,藍子姍始終沒有笑容,」子姍,我知道你的難過,可是你要相信,我們會勝利的,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懷疑我,「許杭安慰道。」到了,下車了,「許杭的車停在了藍子姍父親的別墅前,那熟悉的別墅,那熟悉的桂花飄香,藍子姍卻不敢下車,物是人非,那里面,再也沒有她的親人,再也不會有她的親人了……」子姍,「見藍子姍愣愣的,發呆的樣子,許杭又叫了一聲。」哦,「藍子姍回過神來,解了保險帶,打開車門,下了車。
跟著許杭進了別墅,客廳里,一個中年婦女在沙發上小憩……
中年婦女顯得比較驚醒,听到兩人的腳步聲,驟然睜開眼楮……
中年婦女顯然認識許杭,熱情的招呼著,」許杭啊,你很久沒來邊姨這麼吃飯了?「」我找文愛媛,「許杭絲毫沒有理會中年婦女的熱情,淡漠的說道。」哦,媛媛啊,她還在睡覺呢?「
藍子姍明白了,這中年婦女是文愛媛的媽,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雖然文母沒有文愛媛那般年輕,兩人卻一樣,都長著一雙不安分的眼楮。」你把她叫下來,「許杭說道。」是不是,她和千峰的事情有轉機啊,「文母突然驚喜的說道,隨即嘆息的說道,」這幾個,媛媛很頹廢,終日在樓上不願意下來,其實她和千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對她說,男人在外面有個個把女人也是正常的,尤其是千峰這樣優秀的男人,我對她說,能忍就忍忍……「
文母轉折了一下語氣說道,」許杭啊,你也幫幫忙,勸勸千峰,只要不離婚,媛媛可以不管他在外面怎麼玩……「
這些話,藍子姍听的目瞪口呆,這是一個母親說的話,在關鍵的時候,不是捍衛女兒的尊嚴,而是踐踏女兒的尊嚴,藍子姍開始明白,文愛媛為什麼會是那樣性格的人了,有其母就有其女,太可怕了。
許杭仿佛沒有听到文母的話,只是說道,」去叫文愛媛下樓來?「
文母似乎也感覺到了許杭有些冷淡,忙上樓去叫文愛媛下來。
文愛媛下樓來的時候,有些興沖沖,因為她听母親說,許杭來了,文母並不認識藍子姍,所以,文愛媛只認為是許杭來了,在洛千峰身邊多日,文愛媛自然知道許杭在雲中的地位,她以為許杭來了,事情會有些轉機。
那知道一下樓梯,文愛媛赫然看到藍子姍和許杭並肩站在客廳里,文愛媛的臉一下子變了,」你這賤人,你來干嗎?「
文愛媛一轉身又尖利對母親說道,」媽媽,你放她進來干嗎?「
文母初始,只以為藍子姍是許杭的女朋友,如今文愛媛點破藍子姍的身份,以文母這般的勢利刻薄,哪里會放過藍子姍,文母本來也就是個鄉下的潑婦,女兒搭上有錢人,才冒充斯文,眼看文母就要撲到藍子姍的身上。」你敢,「許杭卻是有備而來,隨著許杭的怒喝聲,客廳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沖進來10來個男男女女,男的自然不用說,那幾個女的也都是黑黝黝,五大三粗的。」給我拉住她,「許杭叫道。
兩個五大三粗的女的上前一左一右,揪住文母,文母根本動彈不得。」許杭,你這是干嘛?「文愛媛變了臉色。
許杭卻哪里理會文愛媛,自顧自的說道,」我今天來,是千峰的意思,你和千峰既然已經離婚了,這房子是屬于千峰的婚前財產,你自然沒有理由再住下去,千峰已經給了你幾天時間,可你到現在還沒有搬,所以,今天我帶人來了,幫你搬。「
文愛媛的淚流下來了,她咬咬齒說道,」我要見千峰,他就這麼一點都不顧念舊情。「」舊情?千峰干嘛要念你的舊情,論美麗、論年輕、論才華,你都不如我,你在床上那些招式,千峰都看爛了,和妓(諧)女沒有什麼不同?「藍子姍的話惡毒到了極點,如銳利的刀鋒,狠狠的一道道的劃著文愛媛細女敕的傷口。
那一刻,文愛媛的心如天空寂滅般的死寂,這話多久前,她才對另外一個女人說道,文愛媛有片刻的領悟,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因果輪回。」怎麼樣?你們現在是自己搬,還是我叫人動手搬?「許杭聲音不高,文愛媛卻听的暗暗心驚,這個許杭,她從前只認為他只是洛千峰的一個跟班,卻原來還有這樣的氣勢。」我就不搬,你能拿我怎麼樣?「文母卻還沒拎清實務,心想,你嚇我啊,我真不搬,你還能動手啊。」那你們幫他們搬,「許杭沉聲說道。」是,許先生,「許航身後那些民工異口同聲的說道。
一幫子人,大概10余人,抄著蛇皮袋上了樓。」啊,「文愛媛尖叫著想阻止他們,卻被其中一個人反手一扭,推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