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奏鳴曲 章 四 始祖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因蘇亞殿下

該隱陛下的妹妹,分擔了永世詛咒的血親,接受了莉莉絲的血液,與陛下同列始祖之階……

然而她的存在鮮少有人知道,在血族中,二代後裔中僅有卡帕多西亞與希拉知曉,三代以後的恐怕連听都沒听說過,畢竟她幾乎沒有在外界走動過,從成為‘墮落雙子’到被封印沉睡,期間不過兩年的時間。浪客中文網

除此之外,不論始祖該隱還是神界的掌權者,都在沉默中選擇抹去她的存在痕跡,現在能認出殿下的,恐怕真是寥寥無幾了。

想到這里,卡帕多西亞絳紫色的眼眸不著痕跡地一瞟,盯住了那個氣宇軒昂散發著強烈氣息的身影。

不過這里倒是有一個……

光神泰謝斯。

被卡帕多西亞目光踫觸的一瞬間,泰謝斯立刻有所感應,而且他也料到了卡帕多西亞看向自己的理由,作為上次神界劇變存留的碩果之一,泰謝斯也是當前、本方唯一一個了解全部緣由的神明。

實際上泰謝斯心中非常苦,干澀的苦意幾乎溢滿了他的胸膛。

被歷史所遺忘的始祖因蘇亞,二代種卡帕多西亞,哪個他都不陌生,哪個也都是危險的存在。尤其是前一個,乍看上去完全無害的女孩,是造成了百年前神界劇變的直接關系者。

如今看來,當年的大戰不僅沒使她隕落,反倒是經過長年沉睡,對方身上的始祖力量越來越強,已經不像百年前那般生澀……

這真是神界最不想遇到的情況之一,雖然最令神界忌憚的那一位還沒現身,但因蘇亞出現後,那一位還會遠麼?

退還是守?

泰謝斯的神情和卡帕多西亞那樣無悲無喜、沒有變化,但內里卻左右為難。

外表再怎麼迷惑人因蘇亞的強大卻是毋庸置疑的,不過泰謝斯還不至于怵了對方,他也是神界的最高戰力,只要對手不是極其變態的那一位,對付因蘇亞這個規格內的始祖問題不大。要守的確還能守下去,但己方的優勢已經越來越少了,在加上黑夜即將來臨,只怕一個不小心會弄出什麼意外啊。

撤退倒更符合泰謝斯的思路,保持戰力,等待大天使長的部隊,這種以進為退的做法會將難題推給敵對方的血族,可惜他的腳下就是教堂山,教廷勢力包括神界在主位面的象征,就這麼讓給血族,面子可真丟大了。

說心里話,泰謝斯並不十分在意一個教堂山,以他主張的唯勝利論來看,就算丟了神界也沒關系,只要最終獲得勝利就夠了。

不過這次的戰爭不同于以往,是真正的生死大戰,波及到的勢力、種族、位面遠超任何一次戰爭,泰謝斯可以不在乎,不代表神界和他想法一致。

輸陣不輸人,如果連主位面的象征也輸掉了,別說敵對方的嘲諷了,光是神界內部的壓力就有夠泰謝斯煩的了……畢竟,沒有哪個陣營是絕對同心的,血族如此,地獄如此,神界更如此。

泰謝斯在那邊煩惱,殊不知血族這邊也好不到哪去。

而他們的想法更加明確,那就是有機會就走!說起來,比起神界,現今以三代們為核心的血族更懼怕始祖的歸來。

三代之所以能取得如今的輝煌,是建立在他們取代二代種地位的基礎上,而犯下此等罪行的他們所害怕的,便是來自始祖的懲罰,這個始祖不是指因蘇亞,而是世人所共知的、神界忌憚的那一位——血族獨一無二的王者,該隱。

這位始祖有多強,三代血族和見證了那場劇變的泰謝斯一樣清楚,並且始祖對他們還有著血統上的絕對壓制,一旦始祖現世,他們除了等待王的宣判別無他選。

至于始祖會原諒自己?就連最樂觀的族長也不對此抱有多大希望,如果這種罪行真的會被赦免,那麼使得血族怕光避水的詛咒就不會徹底的降臨在全族身上了。

盡管因蘇亞不是那位三代視若心頭陰影的始祖,但她所帶來的震動卻一點不差,她的身份絕不是虛假的,陪伴在她身邊的卡帕多西亞也算變相證明了點。

說到卡帕多西亞這個二代幸存者,各位族長一開始還真沒在意,即便失去了聖器來抵御血脈的差距,但他們的力量早已超越二代,所有他們自信能在卡帕多西亞手下保得周全,甚至是反噬這個二代。

然而三代們進步了,卡帕多西亞同樣在進步,經過仔細的審視之後,他們發現根本不能看透卡帕多西亞的瑟暗隱晦的力量,這只說明卡帕多西亞的實力絕不遜于那些三代。

發覺這點後,驚訝警惕的同時,一些族長還滋生了瘋狂的嫉妒。

他們不擇手段叛變並吞噬二代後才有了這一身全新的境界,然而一個幸存下來的二代沒有經歷數百年的戰斗與磨礪,力量卻自然增長到與之相媲美的地步,這不由得他們不嫉恨……

卡帕多西亞的實力,進一步堅定了三代種的退避想法,不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因蘇亞先前流露的淡淡威嚴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強烈,到現在連三代們也受到了影響,這樣的狀況下,離開是不明智的,誰知道這位始祖會不會與他們為難。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連這個不知名的始祖和那個二代一起吞噬了!

絕對瘋狂的想法,何況三代們已經嘗到了它的甜頭,但這個想法恐怕就連神經病都能嚇醒,那個二代還好說,始祖根本是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單是始祖身上所蘊含的詛咒業力,就能讓他們徹底消散于天地間,三代們哪怕自大到狂妄,也不會去考慮這個十死無生的事。

為各種紛亂的思緒所擾,血族停下了全部的動作,並且小心翼翼的保持了與血薔薇堡的距離,這讓本來繃緊神經暗待血族大舉進攻的教廷方郁悶壞了,不過教廷也樂意避免劣勢下的爭斗,一時間,慘烈的戰場上倒出現了古怪的平和氛圍。

「卡琳,發現了麼?有一股非常討厭的家伙呢。」

因蘇亞托著下巴,皺著小鼻子擺出不快的表情。

「是她?」因蘇亞沒有明說,卡帕多西亞也沒有感受到什麼特殊的氣息,但心思機敏的她還是立刻明白了因蘇亞的意思,能讓女孩用‘討厭’對待的,只有那個大天使長了。

「除了那個鳥……」雖然用了惡狠狠的語氣,不過配上因蘇亞的外表一下子讓話里的威脅味道大減,而卡帕多西亞淡淡的眼神,也讓因蘇亞吞回了差點月兌口而出的‘鳥人’二字,「那個,除了那個天々,還能有誰。」

很明顯,因蘇亞的精力根本沒放在近在咫尺的戰場上,一直心里不安的三代血族倒能舒口氣了。

不光是因蘇亞,即使卡帕多西亞這個二代也不過冷眼旁觀而已,對她們來講,並沒有太多對眼前這個龐大族群的認同感。

因蘇亞雖貴為始祖,但一手建立血族的不是她;而卡帕多西亞則是二代里唯一一個沒有後裔的,生性的冷漠,讓她與別的二代都很少有交流,如今的血族,除了擁有一定聯系的血脈,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

「來了。」

嘴角微微一挑,因蘇亞血紅色的眸子一絲流光閃過,她和卡帕多西亞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城堡的後方。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教廷的普通騎士和血奴也發現了某位強者的來臨。

血族佔據那的方向,一道粗寬數米的沖擊波毫不留情地朝著血薔薇堡轟去,沖擊波的所經過的地方連空間也發生了龜裂,奔騰的洪流中分明蘊含著令梵卓也心驚的威力,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梵卓自問擋不下對方的這一擊。

「托瑞多!」

瞳孔猛得一縮,梵卓厲聲喊了出來,面對這驚世駭俗的一擊,剛才還站在他身邊的托瑞多竟然迎了上去?!

「喝……」

「切!」

意義不同的嘆息或者不屑哼聲從其他三代口中發出,這個攻擊明明是沖著血薔薇堡去的,他們甚至希望能一舉創傷那個神秘的始祖,可托瑞多的行為卻和瘋了沒什麼區別。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阻礙我命運的能力!」

在攻擊出現的前一刻,托瑞多就察覺到了,依靠看破命運的能力,他連對方是大天使長也一清二楚!所以仗著血族引以為傲的速度,托瑞多確實在半空與這道強大無匹的沖擊波相遇了。

然而結果幾乎是沒有懸念的,連梵卓也沒有把握對付的攻擊,實力不如梵卓的托瑞多所做的,僅僅是拖延了攻擊的時間。盡管全身的血族能里瘋狂向雙手匯集,但托瑞多所化成的黑盾還是被熾白的洪流完全貫穿,就連托瑞多自己,如果不是最後關頭被梵卓拉了一把,恐怕也會被它所吞噬,就算血族有不死之身,正面挨上大天使長的這一擊也要花相當一段時間去恢復。

「托瑞多!你到底想做什麼?!」救下了托瑞多,梵卓幾乎是不顧風度地朝他怒吼。

梵卓是最有領導氣質,也是最在乎血族的三代,在這個動蕩的時代,他更是看重血族的整體力量,而托瑞多不管能力、性格還是實力,都是梵卓看好的一位,所以面對托瑞多匪夷所思的行為,梵卓感到了巨大的憤怒。

「沒什麼啊……」托瑞多眼楮中根本沒有梵卓的身影,他一眨不眨地追逐著能力波的軌跡,身上被神聖力量灼燒的傷痛也無法引得他一絲一毫的注意,「只不過想知道,自己踫撞未知的結果是什麼……死亡麼?痛苦麼?好像,都不是啊!」

在托瑞多的注視下,在血族與教廷雙方的注視下,熾白的沖擊波攜著擊破托瑞多的威勢,死死瞄準了血薔薇堡上的因蘇亞,帶著撞破空間的漣漪轟了過去。

「不對……」

泰謝斯眼角一跳。

那不是大天使長的攻擊所扭曲的空間漣漪,而是別的是什麼,是一種在削弱攻擊的能力,數米粗大的光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不到十米的距離,沖擊波已經小到了不足數厘米的程度。

隨著一本白面黑底的古書浮現在因蘇亞面前,梵卓也要避其鋒芒的的全力一擊剛一接觸,就像石沉大海般消影無蹤,沒有激起一絲的浪花。

源典•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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