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奏鳴曲 章 二十一 間或 全滅 痕跡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這里是橫斷歐洲的中央高地與德意志北部平原的交界處,是被稱為哈爾茲山的山腳下。

偏僻的位置與惡劣的環境,使得這片區域罕有人跡,而這個晴朗無雲的下午,十數道人影出現在了山脈邊緣。

說是人其實不恰當,有的是披著黑布的骷髏,有的是有數雙眼楮的怪鳥,就像是從神話中走出的妖魔一般,沒有一個看上去是正常人的形態。

他們在山腳的邊緣不停巡視著,並且在抑制自身氣息的同時,也將探查力發揮到了極致,不放過任何微弱的變化,盡心盡力地做著被賦予的任務,守護、警示著這片即將成為戰場的山脈。

與這群警戒人員相距甚遠的一座小山頭,一個男子靜靜地屹立于此,他的全身被灰色外衣嚴嚴實實的包裹住,寬大的立領遮擋了大部分容顏,僅露出一雙仿佛在跳動的茜色眼楮,遠遠的勘察著山脈的地形,額頭上系著的白帶,隨著山頭的勁風而動,像是鯉魚旗一樣舒展。

山脈邊緣的那群奇怪的家伙們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或許是距離過遠,或許是實力相差過大……而注意到那些隱藏在林中的身影的男子,視線甚至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片刻。

「大概足夠了?……為什麼我接下了這種任務,看起來除了麻煩不會有別的什麼……與經常做的事情不同,我做的也許不錯,但還比不上那些家伙吧……過于豐富的報酬,那個女人變大方了,或者說是非我不可的工作,因為強大麼?……」

男子執行他的任務時,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語,不是在與外人交談,而是對自己說話,對自己發問,然後又自己回答。

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中,男子並沒有注意到一個細小的、試圖與他交流的聲音,大概是因為習慣了,所以有時候會選擇無視,而有的時候又會選擇傾听,此刻,男子選擇了前者。

嘎吱——

像是敲碎玻璃與摩擦地面混雜在一起的古怪聲音突然傳來,男子頓時一驚,抬頭看向上空。

「……什麼?」

原本和煦的陽光被一個巨大的物體所擋住,在男子訝異的眼神中,那個物體越來越接近,最終帶著沉悶的撞擊聲落在了男子所在的小山頭。

「發、發生了什麼事?!」

「巡回長,看……你看那邊。」

物體與山頭的踫撞引起了一陣不甚強烈的震動,對于普通人大概不會在意什麼,但對于警覺度與探查能力出眾的他們,卻再明顯不過了。

循著下屬所指的方向看去,領隊的骷髏人看到了引起這次異動的源頭。

一座仿佛被陽光鍍上了銀灰色外衣的城堡。

「城堡?在這種時候……?」

骷髏人很快就從驚訝中冷靜下來,這種古怪神奇的現象對平常人來說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不過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作為一個出色的警戒員與搜索員,巡回長甚至聯想到了引發它的可能原因。

難道是道具們做的?

盡管懷疑的對象有好幾個,但巡回長更傾向于這個想法,這樣一來,更大的疑惑也隨之浮現。

巡回長不明白對方的理由,明明是處于劣勢,還如此肆無忌憚、大張旗鼓的做些什麼?

「立即返回將此事稟告大斥候大人,余下的隨在下前去探查情況。」

巡回長做出了決斷,一方面派出人手向要塞反饋這個信息,另一方面則由他帶領人手深入調查,如果能就此探明道具們的意圖和實力是再好不過了。

以怪鳥為首的三名警戒人員開始返回他們位于哈爾茲山、布羅肯峰的要塞,而巡回長則點齊下屬準備前往城堡探查。

作為一個小隊的隊長,巡回長的安排是謹慎的,如果不是被她所阻攔的話……

「既然是卡琳要求的,那就沒辦法了,一、二、三……一共十二個。」

帶著為她指明方向的傀儡女僕,因蘇亞出現在了這支小隊的上空。

十二名小隊成員各自有了不同的反應,但大體上是以震驚、恐懼為主,就連一向冷靜的巡回長也不例外。

「在下乃‘葬式之鐘’大斥候‘凶界卵’加利大人麾下,敢問閣下是哪位大人?」

巡回長盡量保持平常心發出了詢問,因蘇亞的轉瞬即至的速度太過驚人,巡回長認定擁有此等實力的人不可能是什麼小人物。

巡回長之所以用了恭敬地口吻,因為因蘇亞給他的感覺明顯不是那些道具,而同胞們大多數不會阻礙己方,反而暗中多有協助。

只是這一次,他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攻擊。

之前卡帕多西亞的特意叮囑,要除掉這些親眼目擊血薔薇堡降落的家伙,故而因蘇亞一上來就沒準備留手。

以平伸向下的手掌為中心,一個直徑約半米的血紅色魔紋浮現于虛空,無數細小的血芒向中心匯集,很快便聚集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能量球。

「請等等……!」

巡回長大聲吼叫的同時,小隊成員拼了命一樣四散逃開,這並不是潰敗,而是他們接受過的訓練,是為了最大程度保證不至于全滅,即使有一個能帶回有用的情報也好。

因蘇亞手中的能量聚集到了頂點,以魔紋中心的能量球為源頭,一股龐大的血色洪流咆哮而出。

作為身肩搜索任務的人員,他們的腳程也是比較出眾的,然而因蘇亞的炮擊魔法卻無視了範圍的限制。

血色洪流轟飛了大片的樹林,當然包括四散而逃的小隊成員,因蘇亞的炮擊魔法如同大面積爆發的浪潮般,毫不留情地吞沒著目標範圍的一切。

如果光看結果,因蘇亞弄出的動靜太大了,一點也不符合卡帕多西亞的意思。

不過這也沒辦法,用劃分職業的方式形容,血族是比較適合魔武雙修的種類,但具體到個人也不盡相同——比如阿薩邁就結合他的天賦,以刺殺術獨步世間;卡帕多西亞擅長中近距離作戰,可以充分發揮自身的結界能力;至于那位蘿莉始祖,是一個典型的魔法師。

因蘇亞最喜歡的便是火力、範圍,即便在魔法師里也相當于大型炮台的存在,雖然到達一定強度後,魔武與純魔法差距已經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可她還是偏愛用高輸出來解決戰斗。

不過能解決掉就足夠了,卡帕多西亞並不很在意這些動靜會引來其他人,反正血薔薇堡即刻便要轉移隱藏,留下的戰斗痕跡不見得對方能查出多少東西。

「嗯,還有沒了?」

散去了因炮擊而聚集的高濃度能量,因蘇亞轉身向傀儡女僕問道。

傀儡生硬地搖搖頭,視線如一的看著自家主人,因蘇亞覺得傀儡既然沒別的發現,也就不再逗留,徑直隨同傀儡朝城堡飛去。

「咦……?」

快到城堡的時候,因蘇亞忽然改變了方向,落到了附近的一片樹林中,身邊的傀儡女僕沒有任何遲疑,同樣快速跟上了她。考慮到某蘿莉的方向感問題,這次出來的傀儡女僕是一個偏向速度型的,在卡帕多西亞的設定下,不管遇到任何狀況都會以帶領因蘇亞回城為第一執行命令。

來到了樹林中,傀儡女僕輕而易舉找到了目標,而因蘇亞似乎在傀儡來之前便得到了什麼,心滿意足的笑了幾聲便和對方一同回了城堡。

等到因蘇亞回來後,宏偉的血薔薇堡再次被卡帕多西亞的結界所籠罩,並開始向北方移動,等到一切重歸靜謐之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被因蘇亞轟得七零八落的樹林中。

「被從天而降的城堡砸到,還真是出乎意料的狀況……強大的攻擊,大概和怒濤一樣的威力,但是對方很面生,我沒听說過的紅世魔王?……不,我不會不認識,那應該是新近崛起的人物,離開紅世太久了,只依靠情報而非親自查探果然會出問題……」

先前的男子毫發無傷地站在這兒,陷入了又一輪的沉思。

「攻擊了巡邏隊就離開,就滅口而言太過魯莽了,除非是不在乎……不過那個隱藏城堡存在的自在法很古怪,完全沒有見過的類型……要去查查看麼?……還是不要多費力氣,那個女人的委托可不包括這意料外的狀況……有的麻煩,讓他們去煩惱就好了……」

自言自語男子漸漸遠離,只是不知他是否注意了一些細小卻又重要的變化。

也許有,也許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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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這卷的確是Fate/Zero的,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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