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奏鳴曲 章 二十 ‘死’ 追擊 逃離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西行妖的花並未綻放,但在它的四周卻栽種了大片的櫻花樹,飄落的櫻花似是眾星拱月般環聚在西行妖周圍,如夢似幻的景象,令人難以相信這片絢爛之後其實隱藏的竟是災厄。

因蘇亞她們就這麼安靜地站在西行妖下,欣賞西行妖致命的美麗,直到幽幽子想起了要繼續幫紫熬藥,櫻發少女才一個人回到了別院。

本來幽幽子還想勸因蘇亞離開這不詳的西行妖,不過看到行動自如的兩名血族似乎對其頗感興趣,她便放棄了打算。

幽幽子走後,因蘇亞與西行妖仍靠得非常近,不時還圍著粗大的櫻花樹轉圈,而卡帕多西亞則保持了和西行妖的距離,雖然可以抵御死氣的侵襲,但她卻沒法像因蘇亞一樣無視這股力量的威脅。

「西行妖……和幽幽子的力量相比,果然是天差地別。」

雖然這麼說,女孩的血紅色眸子中卻露出了幾許玩味。

「世界法則?」

「嗯,幾近完整狀態的‘死’之力,幽幽子說的沒錯,這棵樹開花後會引發災難,不只是一朵花奪去一條生命那麼簡單,西行妖會直接將本屬于冥府的死氣帶到人間,結果就是……」

「人間煉獄。」

駭人听聞的事實沒有讓卡帕多西亞有何想法,如果幽幽子在場,多半會被卡帕多西亞平靜到冷酷的聲音所嚇到。

「但是有了幽幽子,這棵樹恐怕別想綻放了,這個世界的人的確有一套,能想出替代的方法來制止‘死’之力的爆發。」

如果將西行妖比喻為龐大的水源,幽幽子就是控制它停流的開關,盡管因蘇亞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利用何種方法,使幽幽子奪取了西行妖的一部分力量,但擁有本源的她很容易就明白了西行妖和幽幽子的關系。

共生共滅。

西行妖與幽幽子已經是此世‘死’的代表,所以她們不會被單純的死亡所束縛,就算失去現在的生命,不過是轉變為另一種形態而存在,除了徹底的消滅于虛無,否則便是不死。

然而共生共滅卻成為了他人利用的弱點,因為無比理解‘死’的道理,因蘇亞也更容易猜到西行寺的打算,無非是對幽幽子下手來封印西行妖。

他們拿強大的死氣之源西行妖沒轍,但卻可以從等同西行妖半神的幽幽子身上動手,特別是因蘇亞了解到幽幽子的性格後,女孩相信那些家伙即便不用強也能達到目的。

所以……

「所以才要解決掉它。」

隨著因蘇亞話音的落下,一本白面黑底的古書靜靜漂浮在她的手中,毫不起眼的古書卻蘊含漩渦一般的神秘氣息,連西行妖沖天的死氣也被瞬間吞噬。

「殿下要幫幽幽子小姐?」

「嗯,這是當然的。」

就像她的回答一樣,因蘇亞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然而卡帕多西亞卻像是沒有發現因蘇亞的決意一般。

「但是幽幽子小姐不會同意。」

「哼,那有什麼關系。」

因蘇亞看著卡帕多西亞,血紅色的眸子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顧及。

是的,這是她要為幽幽子做的,而不是幽幽子請求她幫忙做的,現在的因蘇亞,幾乎是任性的在用她的方式來幫幽幽子。

卡帕多西亞太了解因蘇亞了,沉睡了百年之後,因蘇亞愈加珍惜與他人在一起的機會,無論是紫還是幽幽子,都是她發自內心所珍重的對象,所以因蘇亞會對她們更加執著,然而這種任性也正是卡帕多西亞擔心的,所以她才一點點引導著因蘇亞的思考方式。

「這不是殿下自己所能決定的……這棵櫻花樹已經有了它的意識,殿下應該注意到了吧?」

西行妖不僅是死氣之源,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它也是一種妖怪,盡管因為力量太過強大而使得靈智開化緩慢,但現在的西行妖無疑擁有了自己的意識。

這一點卡帕多西亞知道,與西行妖相處多年的幽幽子知道,因蘇亞……一樣知道。

正是由于西行妖有了意識,幽幽子才放棄了接受他人幫助的希望,她不願意傷害紫,同樣也不願意傷害西行妖,哪怕這棵櫻花樹是造成她哀傷的源頭,幽幽子寧可選擇以自己為封印,這樣西行妖也只是被封印,卻不會傷害到那個新生的幼小意識。

「……」大概是由于卡帕多西亞略顯嚴厲的神情,因蘇亞頓了一下,但是這還不足以阻止她的任性,「那麼就促使西行妖的提前開放,殺掉所有想傷害幽幽子的家伙就行了。」

任性的後果可大可小,但因蘇亞的任性就有可能招致更加不可收拾的局面。比起抹殺西行妖的意識,將它的力量全數轉移到幽幽子身上這種方法,刺激西行妖開放簡單多了,然而這種做法帶來的後果便如卡帕多西亞所說的那樣——人間煉獄。

听到因蘇亞的話,卡帕多西亞卻感到了滿意。

這番話大半有賭氣的意思,因蘇亞當然明白殺害一個西行妖與殺害無數人類哪個更令幽幽子痛苦,所以話雖說得凶,實際上她已經開始在意幽幽子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的任性到底。

在因蘇亞和卡帕多西亞說話的時候,原本即將盛開的櫻花樹像是憔悴了一樣,不少花苞都萎縮了許多。

它在恐懼,或許因蘇亞現在還沒打算對西行妖做些什麼,但由于實力恢復不到位,因蘇亞對源典的控制不是很好,使得古書泄露出了自身的氣息。西行妖的世界法則是源典‘死’之力的其中一道折影,而因蘇亞又沒有很好的抑制住源典,故而面對比自己更高級的本源力量,西行妖本能的感到畏懼。

「殿下,先收起來庫拉賓特。」

庫拉賓特,聖潔之風,出于某種逆反心理,因蘇亞給她的源典起了個像是代表神界一方的昵稱。

「知道啦,那就等問過幽幽子後——小心,卡琳!」

正準備收回古書,因蘇亞突然露出了慌亂與害怕的表情,白面黑底的源典被她迅速拿在手中,剛剛翻開書頁,一抹灰色的能量束便在無聲無息間落在了她們頭頂。

這是……?!

卡帕多西亞絕不會忘記這種光景,就像之前一樣,沒有浩大的聲勢,沒有絢爛的外表,細小的灰色能量束有的只是霸道的威力,雖然主體沒有突破源典的防御,但四散的灰色氣旋卻像一頭貪婪的野獸,吞噬了所有接觸到的一切,櫻花樹、房屋、大地……根本沒有什麼能阻止它‘前進’的腳步。

血族之王的力量讓卡帕多西亞膽寒,比起在主位面的破壞力,這一次的‘滅’之力遜色很多,但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性質卻更加明顯,這次的攻擊幾乎快落在她們身上才令人有所察覺,唯一的解釋能就是那位陛下的法則之力又進了一步。

「回血薔薇堡,我們立刻離開這個世界!」

卡帕多西亞的紫銀色氣團環繞在她和因蘇亞身旁,借由早先于城堡內設立的結界,卡帕多西亞能使用她的能力開闢出類似八雲紫隙間的通道,以最快的方法返回城堡。

「等等,紫和幽幽子她們還在……!」

盡管剛才的攻擊下特意護住了西行寺別院,可因蘇亞還是擔心不已。

「這樣反而會連累她們,別忘了,殿下……陛下的目標的只有你。」

卡帕多西亞看得非常清楚,根據剛才的攻擊程度看,該隱距離這個世界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以她對因蘇亞的執著,只要因蘇亞離開,該隱十有**不會在意這個世界,雖然不是百分百的保證,總比留下來的必死結局好上很多。

「……我明白了,那麼一會兒盡量引開姐姐的注意。」

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因蘇亞懊惱著自己沒法幫助幽幽子,但是就像卡帕多西亞說的,如今自己只會帶給紫她們災難,離開,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與此同時,由第一道灰色能量束所開闢的混沌通道中再次傳出了霸道的波動,不敢繼續停留的卡帕多西亞立刻帶著因蘇亞返回了城堡。

然而該隱就像是鎖定了她們的方位一樣,剛剛到達血薔薇堡,第二道‘滅’之力便穿越了次元限制襲向了城堡,和第一次的攻擊相比,這道明顯強上一線的力量說明該隱已經越來越近。

趁著因蘇亞利用源典抵擋之際,卡帕多西亞來到了城堡中心。

「血薔薇堡,立即強制月兌離!」

顧不得什麼掩飾措施,血薔薇堡重復了之前逃跑的一幕,粗暴撞碎了空間後進入了次元亂流內。

「因蘇亞?」

被血族之王的攻擊驚到的幽幽子慌張的來到西行妖這里,然而展現在櫻發少女面前的,只有已經破壞大半的櫻花樹林與幾道深不見底的空洞。

少女失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嘴唇蠕動了幾下,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因…蘇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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